《摄政王总掐我桃花》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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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九岁那年,她跟随父皇一起去围场。瞧着旁人耍鞭子很威风,她便找了师父来教她练鞭子,只可惜她学艺不精,总是把控不好,又一次甩鞭之际不小心打伤一人。
  那小少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面色惨白,吓蒙了的她上前询问他的状况,然而宫人却将她带走,又派人将那少年送去诊治,她也曾问过宫人,想去看望他,却始终无人肯告诉她那少年的身份。
  之后她一直居于深宫,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件事,直至今日看到这位怡郡王手持鞭子,这桩旧事才骤然被勾起,模糊的记忆渐渐涌至脑海,她忽然觉得,这个连明驰好像当年的那个少年!
  不过她此刻覆着面纱,连明驰看不到她的真容,无甚反应,她也就难以推测两人是否见过。
  但见连明驰目光桀骜,长身玉立的他在和风煦日之下格外耀眼,手持鹿皮鞭的他自信从容,用力一甩,声音清脆通透,震彻云天!
  因着沐昭晴曾练过,是以她最清楚这鞭子看似简单,实则很难掌握,稍有不慎就会伤己伤人,可他的手腕十分灵活,仿佛这鞭子已与他融为一体,完全听从他的掌控。
  舞花时上下翻飞,长鞭不断的空中飞旋,一如银蛇起舞,潇然的动作一气呵成,需得常年练鞭之人才能达到此等出神入化的地步。
  晃眼瞥见一旁有株四季海棠,连明驰挥鞭一扫,精准地锁住花叶,而后再带过来,一旋身又将长鞭挥向长公主!
  众人见状心头大骇,皆以为他会打伤长公主,沐昭晴也是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仰去,守在一旁的细月生怕主子受伤,赶忙扑在主子身前相护!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细月心下惑然,挒开身子向后望去,随着她的衣袖缓缓挪开,映入沐昭晴眼帘的,是杯盏中飘着的那朵海棠花,
  粉艳的花朵还连带着一枚翠绿的叶子,就这般静静的漂浮在杯水之中,茶香混着花香,沁心悦目,才刚的惊吓霎时烟消云散,只余愕然,还有那么一丝小惊喜。
  重生之后的日子如履薄冰,沐昭晴每晚都在做噩梦,生怕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些天来她的心弦如一把被拉紧的弓,一刻也未敢松弛,脑海里尽是谋划与算计。
  此刻这恬淡惬意的一幕倒是让她暂忘烦忧,唇角微弯,会心一笑。
  纵使隔着面纱,连明驰也能看到她那转瞬即逝的清浅笑意。大好的碧玉年华,她却不似其他姑娘那般天真烂漫,打从一进御花园,他便看出这长公主的墨瞳如幽潭般藏着心事。
  兴许这选婿并非她本意,她也是被迫吧?否则她的眼神怎会如此落寞?正如他一般,他也不愿来参选,是被自家师父逼着来的。
  命该如此,抱怨也无用,既然师父强烈要求,那他就来走个过场,选不中便罢,若然老天瞎了眼,真让他中选,那就意味着他终于能自由出入,何乐而不为呢?
  抱着这样无谓的心态,连明驰并无太大压力,做什么都随心所欲,陆修却是看不惯他的行为,认为他是强出风头,借此博得关注,愤愤不平的他怒指恨嗤,
  “大胆!居然敢对长公主如此无礼,若然伤到殿下,你该当何罪?”
  “小王可是练了八年鞭子,从不会失手!不然你来试试,看能否用鞭子来采朵花来送给长公主。”说着连明驰随手将鞭子一扬,陆修却没胆量接,他素来练刀剑,对鞭子并不熟识,若然在长公主面前出丑岂不丢人?
  眼看着他迟疑不敢接受挑战,连明驰面露讥讽,“怎的?没胆儿?”
  不甘被人耻笑的陆修抱臂瞥他一眼,不屑嗤道:“轻浮之举,长公主才不会喜欢,是吧殿下?”
  信王妃亦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让他练武,他却采花,浑没个稳重之态,如何做得了驸马?”
  郭太后却与信王妃意见相左,“这人生枯燥,就该有个懂趣味的男人陪在身边,文武双全,还会送花讨人欢心,如此雅致之人,才配得上昭晴。”
  这两位都是长辈,两人各执一词,沐昭晴也不好公然表态,干脆避重就轻,“母后与皇婶说得极是,选驸马乃是大事,不可草率,今日诸位公子能来赴选,实属难得。至于结果如何,谁能通过今日的测试,参加中秋过后的复选,还是等太后与皇上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在旁看戏的连明驰心道这长公主可真会打太极,如此一来,她也就不必夹在太后与皇婶之间为难。
  此时争论的确无甚意义,太后一声令下,这初选也就结束了,诸位贵公子陆续告退。
  回去的路上,走在周围栽满各色莳花和翠郁林木的甬道上,开阔的视野令久居一隅的连明驰的心情格外舒畅。
  眼瞅着这位质子双手负于身后,悠悠向前,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他身后的陆修忍下想揍他的冲动,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去警示道:
  “甭以为太后夸你两句你就准能胜出,这事儿还是皇上说了算,还有二选呢!你别得意得太早!”
  他得意什么呀!他对长公主又无意,结果如何,连明驰并不是特别在乎,之所以嘚瑟是因为终于踏出那关押他八年的牢笼!这些年来,若非特殊情况,他每个月只能出府一次,还得有众多侍卫看守,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自由,今日能入宫到这后花园中耍鞭子逞威风,他甭提有多痛快!
  只是此人的言辞明显针对他,连明驰虽是质子,好歹也是怡郡王,该有的气势少不得,当即反讽笑道:
  “合着你被信王妃夸两句就能嘚瑟了?不如咱们打个赌,若咱俩皆未选中便罢,但凡有一个中选的,大婚当日,另一个就得奉上一千两的礼金,如何?”
  一千两?这也太多了吧?虽说陆修觉得这筹码有点儿高,但若拒绝,他这面子过不去,干脆逞强应下,满不在乎地与他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
  连明驰微扬首,笑得极为自信。他之所以敢打这个赌,是因为他晓得这陆修是右相陆治的儿子,就凭这层关系,小皇帝绝不可能让陆修做姐夫,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连明驰都不可能是掏腰包的那一个。
  而陆修还想着他与爹爹不同,对皇帝一片忠诚,兴许皇帝会同意呢?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对于此事,郭太后却有自己的盘算,选驸马折腾了大半晌,回到宜寿宫后,宫娥呈上才熬好的松茸乌鸡汤,放于铺着团花红绸的圆桌上。
  手持金柄银勺,郭太后搅着碗中的汤,陷入沉思之中。她的手虽不似少女的那般细嫩无纹,到底也是白皙娇贵的,只是如今先帝已去,她便由执掌六宫的贵妃变成了太后。
  这称呼一变啊!人也就显得老气了,如今的她最在乎的便是驻容养颜,生怕自个儿的韶华流逝得越来越快,哪怕不怎么爱吃乌鸡,她也忍了,多喝汤,调养身子,才能延年益寿,唯有长命百岁,才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大宫女亭心试探着问道:“娘娘您是看中了那位质子?”
  “你觉得他今日表现得如何?”
  “呃……”眼瞧着主子对他青睐有加,亭心自得往好处去夸,“表现得是挺抢眼,超凡脱俗,旁的公子大都中规中矩,略显沉闷,唯有他言行举止皆有趣,只是不知长公主殿下是否钟意。”
  让沐昭晴到场不过是做做样子,郭太后才不会考虑她的喜好,“她的意见不足为虑,身为皇室子女,婚事本就是为国为政而缔结,她只管服从即可。”
  “可皇上似乎更看重左相之子秦定远。”
  偏偏秦定远的表现无功无过,文武两场比试,他连个水花都没打响,放下勺子,郭太后漱了漱口,又拿手绢擦了擦唇角,面上毫无虑色,笑得极为自信,
  “皇上那边儿自有哀家去劝说,哀家定能让他改变主意!”
  诚如郭太后所言,沐昭晴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的她已不在乎自己的驸马是否能入她的眼,只要门当户对,只要能护住她弟弟,她便愿嫁。
  在殿内闷了四五日,细月好心提议道:“殿下可觉无趣?要不奴婢扶您出去转悠一圈?”
  沐昭晴倒是想去,奈何她有顾虑,“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有贺临风的眼线,万一被人瞧见我在外头走动,上报于他,他再怀疑我的病情,不许我选驸马,又当如何是好?”
  “那奴婢让人将小榻搬至殿前的院中,今儿个日暖无风,即便殿下是病人,也该去外头晒晒暖儿,料想摄政王也不好说什么。”
  既如此说,沐昭晴也就没再拦阻,由她去办。
  将近中秋,日光不再炽烈,洒在人身上既轻又暖,沐昭晴就在小榻上歪躺了那么一会儿,困意便已悄然席卷,似施了法术一般,令她惬意得睁不开眼。
  渐渐熟睡的沐昭晴并未察觉附近有一道身影在缓缓靠近,袍摆的江崖海水纹随着挺阔的步伐而荡漾,守在一旁的宫娥们皆未听到动静,直至余光瞥见那身堇色蟒袍,她们才慌张失措,赶忙准备福身拜见摄政王,却见他伸指挡唇,示意她们不许出声。
  瑞王之意,谁也不敢违抗,两名宫娥未作声请安,只默默福身,细月虽不待见瑞王,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只得默立在一侧。
  昭晴喜欢蝴蝶兰,这花虽不名贵,但她十分钟爱,便在这院中种下一小片,蓝粉紫各色花朵簇拥在一起,一如翩跹的蝴蝶,振翅欲飞,生机盎然。
  此刻的她正睡在这片花海前方,一身粉裳层层叠叠,柔婉如绽放的娇蕊,细密卷翘的睫毛微阖着,被日辉倒影在美人面上,根根分明,晃动间犹如一根小羽毛,轻挠在贺临风心间,自兵部过来的他就这般一撩蟒袍,顺势坐于榻边,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
  她安静时的模样瞧着可真温顺,肌如白瓷一般,皙净透亮,双颊晕着淡粉,气色甚佳,哪里像是病弱之人?但她既要闹腾,那他就如她的意,反正闹到最后还是他的人!
  此刻的昭晴睡得并不安稳,开合的樱唇似在呢喃着什么,贺临风凑近一听,依稀听到一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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