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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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散后,林深时让孙灼送周行恬和小助理回他自己的公寓,自己则独自开车回公司。
  夜间的风很凉爽,林深时摇下了车窗,透过狭小的空间观察着这座城市夜里的光怪陆离。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流光溢彩的霓虹,没有人能从这样一双深邃的眼睛中猜到什么。
  解除静音的手机响起了舒缓的手机铃声,林深时皱起眉头,纠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百个未接来电,差点把他的手机打关机。
  但简鹿很少有这么烦人的时候,响到最后一声时,林深时还是接起了电话——
  “深时……深时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
  话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像是喝醉了酒在说些胡话。林深时讨厌醉汉,拇指移到挂机键正准备按下,那边的声音卡了卡,突然换成了一个沙哑粗糙的女音:“林先生,简先生烧得厉害,怎么都不肯去医院,您能回来帮个忙吗?”
  “知道了。”
  是家里请的保姆。林深时挂断电话,白藕似的手腕搭上方向盘,油光呈亮的皮鞋踩下油门。黑暗中,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对月别墅
  简鹿迷迷糊糊的赖在客厅,坐在一堆瓶酒瓶中间,一身的酒气。他抱着林深时睡觉用的枕头一直蹭,嘴歪咧着,一串涎水濡湿在柔软的布料上,那一团就显得颜色更深一些。保姆大婶眼巴巴的守在大门边等林深时回来,一边担忧的看着简鹿一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林先生一路上平安,有林先生在,简先生就好了。”
  念叨了十几分钟,大婶期盼的当家主心骨披着一身月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走的不疾不徐。
  她颠着外八字赶紧迎上去:“先生你可算回来了,简先生烧得厉害。”
  林深时问:“怎么回事?”
  “哎哟,可不得了。我按您的吩咐两天上一次门来做清洁,今天下午,大概是六点钟的样子吧,刚一进门儿就看见一地酒瓶子,简先生倒在沙发上。我原以为他只是喝醉了,没想到烧得满脸通红,嘴里还说着胡话——”
  “为什么不叫120?”林深时打断保姆大婶的絮叨。
  “我想着您往常这个时候该在应酬,就先打了小少爷的电话,小少爷说,不能打120,打了120被记者发现会乱说的。他让我别来打扰您,说简先生只是普通的发烧,不严重。可这时间越长我越心慌,简先生又吵着要手机,要给您打电话。不过……您一直没接。”保姆大婶说完,小心的观察林深时的神色。
  “谈生意,关机了。”林深时言简意赅。
  “那,现在怎么办啊?体温计测出来快40°,不会烧坏吧。”保姆大婶担忧的看着靠在茶几上歪歪斜斜不停说着胡话的简鹿。
  林深时径直走过去,单膝蹲下来,冰凉的手指搭上简鹿烧得通红的额头。高烧的人发汗多,湿哒哒的,简鹿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归成一揪儿一揪儿的,贴在小麦色的脸上,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好像是感受到了额上的冰凉,整个人往林深时那边靠,嘴里还嘟囔着:“深时……深时……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林深时总也不可能看着简鹿烧死在这儿,吩咐保姆道:“搭把手,我把他送医院去。”
  保姆“哦哦”应了两声,她力气大,夹住简鹿的两个胳膊,那个枕头便掉了下去。简鹿手支着,像个稻草人,半闭着眼睛,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枕头,给我枕头,我要深时的枕头!”
  “不要抢我的枕头!”
  “别闹。”
  林深时轻喝一声,脱了西装,将衬衫往上挽了一转,露出一小节白腻得活像玉石的小臂。林深时张开手,简鹿抽抽鼻子,闭着眼倒在他怀里,这下终于不哭也不闹了。
  林深时往后仰了仰,借力将怀中比他还要高一点儿的简鹿由抱改为扶着肩膀的姿势。临出门前吩咐保姆大婶说:“把屋打扫干净。”
  末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那个枕头,扔掉。”
  林深时嫌恶的目光只扫了一下摆在地上,浸这几块口水渍的枕头,再没给多的表情。
  保姆大婶拍着胸口:“是,您放心,家里卫生一定做好!林先生路上小心!”
  深夜,万籁俱寂,城市中早九晚五工作的人们大多已经睡下,医院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林深时从不吝啬钱财,即便他并不喜欢简鹿,也仍然给他开了间vip。大夫急匆匆的来,挂上水又急匆匆的走。查房的小护士拿病历本挡着脸,葡萄似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害羞的看着林深时,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其他小姐妹们分享,枯燥的后半夜就又多了几分谈资。
  来来去去几拨人,折腾了得有半个小时,病房里才安静下来。林深时懒得守在病床边,抽出纸巾擦了擦一边的沙发床,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病房里静得只有简鹿迷糊的呢喃,无一例外都是在喊着林深时。
  简鹿躺在宽阔的病床上,睡得却并不安稳。他浓密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放松,额头也一直细细密密的发着汗,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手一直攥着床单,抓出漩涡状的褶皱。
  简鹿的确在做梦,他感觉自己所在的时空不断的跳跃。一会儿是初见林深时的惊艳,一会儿是大学里酸涩的暗恋,一会儿又是刚结婚时的欣喜,更多的,是婚后无尽的等待和被抛弃。光怪陆离的时光片段像一个不停旋转的万花筒,让简鹿目眩神迷。脚底像踩着不实的棉花,上一刻正飘在空中,下一刻又立马要掉进深渊。
  寂静的深夜,一人安稳入睡,一人困于梦魇。
  天光乍破,晨曦透过蓝色的窗帘洒在病床的尾部,带着青草和露水的味道。简鹿捂着头,眩晕感逼得他一阵抽痛。他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简洁的摆设,好一会儿才隐约想起这里是医院,那送的人是谁………
  简鹿捂着酒后爆炸欲裂的头,慢慢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一扭头,就看见了躺在小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林深时,一种惊喜的笑容绽放在平淡无奇的脸上。
  会不会,哪怕只有一点儿,深时会是在乎我的?简鹿乐观的想,不然他为什么还是回来了,并且亲自送他来医院?晚上,也是深时守的夜吧。
  简鹿非常擅长为他那段无望且悲哀的感情开脱,像极了精神胜利法的阿q——他总是乐于活在自己的解释中。
  简鹿轻轻的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到冰凉的瓷砖上,冻得他倒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林深时面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就怕打扰到那个熟睡的人。他搬了个小马扎,屁股肉深深地勒到夹缝里,像上刑似的,滋味着实不怎么好受。但他心里,却因着林深时美好的睡颜而软成了一汪水,痴痴的笑。
  林深时睡相很好,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也不像大多数男人那样打鼾。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简鹿趴在床沿,枕着脸心满意足的看着爱人的睡颜。空着的那只手试探性的覆上林深时露在外面的右手,粗糙的手掌下是滑腻冰凉的触感。十指相触的一瞬间,简鹿仿佛听到了冰雪消融,春鸟啁啁的声音,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描绘那一刻的心情。
  那是爱,他知道。简鹿这辈子有很多无法确定的事情,比如他不确定母亲是否真的爱他,不确定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确定到底是为什么林深时会选择了他,但他无比确定的一点,就是自已对林深时的爱,比盛夏七月的骄阳还要热忱,比教徒向上帝的祷告还要虔诚。
  一束淡金色的阳光倾斜,简鹿趴在床边,透过暖阳去看林深时,即便闭着眼,也能窥得见极美颜色的人,沐浴在光晕中,明媚如风,和光同尘。
  病人和家属的位置似乎颠倒了。这是一早进来查房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想法,她怀里揣着病历本,正打算开口,简鹿抬起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他在睡觉。”
  护士无奈的点点头,只好走近了小声说:“你是昨晚挂急诊那位病人?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下次身体不舒服不要喝酒,吐了医生一身。”
  事实上检查的时候简鹿也一直扒着林深时,若不是医生眼疾手快刨开这个醉鬼,被吐一身的就得换成林深时了。
  简鹿不好意思的挠头:“对不起啊,情绪有点失控,你代我向医生道个歉。”
  “没事,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多注意身体,年纪轻轻的。”
  简鹿应答着,起身将护士送出去。刚返回来就看见坐在床边的林深时,人刚醒,表情难得的带了点儿迷蒙,和平时生人勿近的高冷脸很不一样。在简鹿的视角里,那里就像坐着一只白色的傲娇小猫,把爪子亮着。
  “再多睡会儿啊?你昨晚很晚才睡吧。”
  “不用了。”林深时缓了缓,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穿着衬衣睡了一晚,他现在就觉得身上很不舒服,浑身黏腻腻的,特别想洗澡。
  “刚才护士来了?”
  “嗯,护士说我没什么事,现在都可以出院。”
  简鹿替他折好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力求符合林深时的审美。他还没忘记之前惹爱人生气那件事,一有机会就想好好表现表现。
  林深时理了理西装上的褶子,打算回去就扔掉这套衣服。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想洗澡这上面,自动性的忽略了简鹿的言行,随口应付道:“好。”
  简鹿于是赶紧收拾,其实走的急,也并没有带什么,但他喜欢这种替林深时忙前忙后的感觉,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被需要,才有存在的价值。简鹿深谙此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弄个微博号把不能放的肉放上去,嘿嘿,因为前两三章那里简鹿和深时是有肉肉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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