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我的四个大佬重生了》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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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忍不住扭头看苏泠泠刷题。
  起初他的视线只是落到中性笔的笔尖上，看着笔尖在纸上写下一行行漂亮的字迹。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逐渐往上，最终落在了苏泠泠那张素净的脸上。
  苏泠泠刚到十八班时是什么样子？
  顾淮认真地想了想，苏泠泠好像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杀马特模样了，头上万紫千红，脸上花花绿绿，刚来就跟程泽他们打成了一片。
  他刚开始对苏泠泠加入他们的小团体其实是有些不爽的，只是熟悉以后，发现苏泠泠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气。渐渐地，他也开始默认了苏泠泠的进入。
  他跟苏泠泠其实不算很熟，苏泠泠跟程泽他们更能玩到一起。
  但现在的苏泠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让他眼前一亮的不一样。
  就好像原来的璞玉终于磨去了原来的石质，褪去了蒙蒙灰尘，露出底下耀眼的玉沁。
  他原以为自己的偷看很隐秘，可谁知，正在刷题的苏泠泠突然扭过脑袋，直直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顾淮：……
  他若无其事地，一点一点将视线往上偏，落到了天花板的电风扇上，异常淡定地吹出了个口哨。
  *
  与此同时，高二二班。
  同苏泠泠所在的十八班不同，这里聚集了学校里的精英学子，不管是竞赛还是考试，成绩都相当拿得出手。
  苏流歌是二班的学委，被众星拱月般围坐在第三排的中央位置，她捧着英语书看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几道爱慕的眼光。
  但她对那些目光全然不在意，挺直了纤细的腰背，认真地做着笔记。
  她偶尔会朝某个特定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安静地坐着个俊秀的白衣男生。
  沈潮生身上的校服虽然被洗得发白，却衬托出冷凝白润的皮肤，黑色镜框下的五官禁欲迷人，翩翩少年如同猗猗修竹，在一对花季少男少女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是一中除了顾淮以外，最有名的风云人物。
  他考试永远第一名，竞赛永远一等奖，且成绩跟第二名相比，永远差了个银河系。
  他是个孤儿，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偏僻老城区，那里污水横流，手洗的衣服挤在电线上，满满当当。所以他的衣服永远散发着别人家里的洗衣粉味道。
  学费他永远是最后一个交齐的，班费也要拖拉了好久才能交，别人上晚自习的时间他在打工，别人捧着课本早读时，他正踩着一辆除了铃铛哪里都响的自行车，咬着馒头给别人送牛奶。
  他似乎没有朋友，在班里独来独往，像一团冷漠的空气，在边缘寂寞地游离。
  这种与众不同吸引了无数女生的目光，但是不包括苏流歌的。
  苏流歌关注沈潮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苏泠泠喜欢他。
  她清楚地记得，苏泠泠头一回看见沈潮生时，眼里小心翼翼地涌出的星光。
  可沈潮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即使察觉了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也不会跟往常一样悄悄红了耳根，他甚至厌恶地偏过头去，隔绝了她窥探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苏流歌想起了今天早上苏正对她的冷淡态度。
  她隐约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意识，事情好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了。
  沈潮生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重生了。
  甫一重生，他就注意到了苏流歌那个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他曾经视这个女人为信仰，甘愿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疯癫为她痴狂，甚至为她染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血。
  终其所有，起因不过是因为下雨时，家里没有富余的伞，他总是等到班里同学都走光了，才冒雨回家，不知何时，他的抽屉里就悄悄地多出了一把伞。
  他得了重感冒，生捱上课时，抽屉里会悄然多出一盒感冒药……
  仅此而已，却成了照亮他灰暗生命里的太阳。
  他以为那个人是苏流歌，于是他喜欢她到痴迷的地步，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挖出来捧给她。他知道流歌跟苏泠泠的关系不好，苏泠泠几次对她动手，甚至想把她推下楼。
  他厌恶那个恶毒女人，于是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伪造了一份证明文件，将苏泠泠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反正她也快疯了，他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苏泠泠死了很久以后，他偶然得知，那个给他送伞送药的不是苏流歌，而是阴郁恶毒的苏泠泠。苏泠泠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端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情。
  可他却亲手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知道了实情以后，沈潮生没有一日不后悔的。
  幸好上天垂怜，让他得以重生，这辈子他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被猪油糊了心，他要补偿她呵护她！
  *
  吃过午饭后，吴华回到办公室，继续批改试卷，毕竟是随堂小测验，连寻常考试都算不上，他批改试卷的速度很快。
  理科组都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待着的都是些理科老师。
  吴华当着好几个老师的面，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试卷，放在最上面。
  这是很多老师改试卷时的习惯，他们往往会先把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试卷批改出来，然后选出最接近满分的试卷当成例卷，对照着例卷的答案改剩下的试卷。这样的效率会比平常快很多。
  但是十八班就不能用这个招数了，因此十八班的老师都是自己用红笔将答案记录在一张空白试卷上以后当成例卷。
  可吴华今天选出的例卷明显是学生的。
  奇怪，办公室里那三三两两个老师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试卷上的名字，“你们班上的……苏泠泠，不会是抄了吧。”
  吴华放下批改用的红笔，没好气道：“我全程都看着呢，她怎么抄？”
  六班的物理老师跟吴华不大对头，闻言忍不住嗤了声，“现在的孩子作弊花样可多了，我上次就捉到一个你们十八班的，在草稿纸上掏了个洞，然后把手机藏里面，考试时趁着老师不注意悄悄搜答案。”
  吴华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就站在她身边看着，你说说她要怎么抄？”
  六班的老师嘟囔了句，“你相信没抄就没抄呗，谁不知道十八班那些学生的成绩啊。”
  吴华很想回他一句就你们六班能耐，可他说不出口。十八班的成绩，全校皆知，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原有的好心情也消失了。
  他批改完最后一张试卷，阴着脸，踏着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的铃声走进教室，一把将试卷拍到讲台上，“把试卷发下去。”
  他甩下那句话以后就背着手离开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又惹他生气了。
  如果说是因为这次测验的水准不如人意，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
  坐在第一排的男生乖乖地发起了试卷，边发边念名字和成绩。
  “赵蔚然，16分。”
  “陈庆，27分。”
  “程泽，19分。”
  ……
  程泽欢欢喜喜地上前领了卷子，忍不住对着试卷mua了口，神采飞扬道：“不错，考了个两位数。”
  顾淮的试卷很快也下来了，他干脆利落地睡了两节课，理所当然得了一个大大的零分。
  眼看着手上的试卷越来越少，男生的叫唤声也越来越有气无力，直到手上最后一张试卷横空出世，他扬了扬手里那张试卷，“苏泠泠，9——”
  等等！
  他刚刚好像错过了什么，男生揉了揉眼睛，把试卷上那个鲜红的数字盯着看了又看，方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声音轻飘飘的找不到落脚点。
  “苏泠泠，98分。”
  全班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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