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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泠泠咬着小笼包,单手给苏流音回消息, 【哦。】
苏流音看到她那条简洁的回复后, 觉得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意并非想让苏泠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丢脸, 只是苏泠泠这个人太冷傲,而她讨厌这种性格的女生。
况且,流歌姐已经够惨了, 她将流歌姐赶出了苏家居然还不满意, 难道非要逼着流歌姐回到宋家不可吗?
苏流音越想越生气, 打消了取消赌约的提议。
她也傲不了几天了,想到升旗大会上, 苏泠泠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她道歉, 苏流音就觉得有些解气。
*
月考很快就到了,宋流歌这几天似乎是为了避风头,一直没来学校上学,自然也就缺席了月考。
根据上次月考的成绩, 苏泠泠被分到了二十八号考场, 理科班排名最末的一个考场,二十八号考场上的考生几乎全都是十八班的人。
被安排到二十八号考场监考的一个是他们的物理老师吴华, 另外一个是五班的班主任。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 五班班主任拆试卷的时候, 吴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看着底下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忍不住笑了, “你们也争点气啊,这二十八号考场都被你们给霸占了,我差点以为是给你们来上课的。”
学生们哄然大笑,等他们笑够以后,吴华方才悠然道:“好了,别笑啦,好好考试。”
学生们拿到试卷以后就埋头做起了题,一时之间,考场上只剩下了钟表指针转动的哒哒声。
语文对于他们这些理科差生来说,是最仁慈的科目了,不管知不知道正确答案都能写上两笔,不像数学和理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只能对着试卷干瞪眼。
苏泠泠粗略地扫了遍题目,高二的月考题目出得还不难,除了阅读理解是她不感冒的议论文外,别的都是她做熟做烂的题型。
她前世高考考了六百多分,只比top2的录取分数线少了几分而已。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并不偏科,每门科目都在全校名列前茅。
她的做题速度很快,别人还没有看完前三道题目,她就已经唰唰地把所有选择题答案填在答题卡上了。倒是在前世吃饭喝水般简单的诗词背诵题上卡了会。
a市的教材跟她前世的高中有点不大一样,她穿越过来的时间还不够久,几本语文书里要背诵的诗词歌赋甚至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偏偏这次运气糟糕,考到的基本上都是她还没看过的。
苏泠泠只好把那十分放过了,五道背诵题,一道都没有写。
考场里,坐在最后一个座位上的顾淮瞪了会试卷上的题目,结果发现是它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们。他在答题卡上随意地涂了下选择题后,就异常有自知之明地放下了笔。
按照他平时的习惯,现在他应该趴在桌上睡觉。
但是今天他没有,他抬头看向坐在前面不远处的苏泠泠。
苏泠泠挺直纤细的脊背,弧度犹如绷紧的弓弦。她手里握着原子笔,异常认真地在答题卡上写着答案。
她用功学习了将近一个月,这次考试应该会有成果吧。顾淮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上次苏泠泠那张98分的试卷,心情有点烦躁。
下次月考时,她就应该不会再分配到28号考场了,如果再努点力,说不定期末后就能回到平行班乃至于尖子班了。就像是云泥之别,他们两个人将会劳燕分飞,越来越远……
这次顾淮忍不住红了脖子根。呸,什么劳燕分飞,听这名字就知道那肯定是人家用来形容情侣的。
*
刚响起交卷铃,28号考场的考生便跟出笼的幼鸟一样,迫不及待地把答题卡传了上去。
李博亮挨蹭过来,粗着嗓子问苏泠泠,“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应该不错吧,我看你一直写到了最后一分钟。”
苏泠泠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啊,作文花了点时间。”
李博亮又问顾淮,“淮哥呢?你也一直在写,你知道答案吗,写那么多干嘛啊。”
顾淮:……
他的表情臭臭的,“你管我呢。”
程泽从书包里摸出个篮球,“好不容易考完,别在念叨考试的事了,我头都大了,去打球吧。”
“不去。”顾淮拒绝得干净利落。
下午考数学时,他也一改往日作风,即使题目做不出来也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工工整整地在答题纸上每个大题的区域写了个“解”。
老许不是说了吗?不会做的题,只要写个解,改卷老师都有可能会酌情给个一两分,不管怎么说,总比交白卷好。尤其是写解的时候,他发现试卷上居然有几道题是简单到他也会做的,他登时就开心得跟捡到宝一样。
他把能写的地方都填上了,春风满面地放下了笔,自己班上同学的成绩他心里也有数,只要稍微努点力,他就应该不会再留在28考场,说不定……说不定下次还能跟苏泠泠同考场呢。
他又不自觉抬头瞅了坐在前面的苏泠泠一眼。
刚好看见她把一面答题纸写得满满当当,拿起试卷开始翻页的场景。
顾淮:……
心情更不好了怎么破?
苏泠泠故意做错了几道数学题,把成绩控制在了一百一十分左右。她在考前搜了下苏流音的月考成绩。
苏流音的成绩并没有她吹嘘得那么好,她平时月考的分数大概都在520左右,在一中大概排四五百名左右的样子,她嘴上说的两百多名,实际上是高一有一次超常发挥,才考了全校第298名。
她想把成绩控制在540、550左右,这样既能够超过苏流音,又不至于一飞冲天被人家当成怪物。
这点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她前世就对得分点把握到近乎变态的程度,可以说,高考一结束,网上答案甚至都还没有出,她就已经估出了自己的成绩。能做出来的题她都做了,做不出来的题目分数也记住了,加上状态不行扣掉几分后,最终她给自己估计出来的成绩与高考成绩相差无几。
等后面那几道大题时,她把前面那两小问做了,剩下的就故意空了出来。
吴华来收卷时,发现顾淮的答题卡上虽然大部分还是空白,但好歹是有字了,选择题和填空题也写上了,立时对他刮目相看。尽管五道填空里没有一道是正确的,但至少态度上端正了很多。
吴华顿时有些欣慰,等到收苏泠泠的答题卡上,欣慰就成了震惊。
监考时不能玩手机,他闲来无事,顺便把那张数学试卷答完了。他大致看了下,苏泠泠填在答题卡上的答案,几乎全对,不会做的题她空了出来,但是写了的题目,一个错误都没有。
他心内震惊,不动声色地把所有答题卡收了起来,用纸袋封好,“先去吃饭吧,晚上七点开考英语。”
他在回教师办公室的路上,正好遇上从七号考场出来的许新国。
许新国腋下夹着个纸袋,走路带风,“老吴,你监考的是咱们班上的兔崽子吧,情况怎么样?”
他虽然问了,心里却不抱有希望。回回考试,十八班都在全年级垫底,现在他也已经习惯了,只要那些兔崽子不抄袭不影响考场秩序,他就心满意足了。
吴华乐呵呵的,“我觉得这次咱们班可能会出一匹黑马。”
28号考场上的黑马?
许新国低头想了想,“谁啊?顾淮还是苏泠泠?”
十八班里被分到28号考场的,平时又比较努力用功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如果说是28号考场的黑马,应该是这两人才是。
吴华愉悦地笑了下,没有作答。
*
月考过后就是周日,苏泠泠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上了葛老师的补习班。
葛老师的补习班就开办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没有电梯,是那种老式的楼梯。楼道的采光并不好,即使大白天也要踩亮葛老师会根据学习进度和基础知识的扎实情况,把不同学生分在不同的小房间里,因材施教。
正是因此,她的补习班里往往不会超过二十个学生,名声却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许新国跟葛老师有旧,苏泠泠还真不一定能进得来。
葛老师从沙发上拿起两张写满题目的纸,塞到了她手上,将她赶进了一个小房间,让她把这些题目先做完,算是进入补习班之前的摸底小测验。
纸上的题目都很新颖,有好些是她没见过的题型,不但考到了基础知识,甚至高考时可能会考到的竞赛题型,上面也有。
她手里拿着那两张薄薄的纸,越看越心惊。出题人的水准恐怕有高考出题老师那么高了,切入的角度既刁钻又没有超纲。
她来之前本来还想,补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接下来成绩的突飞猛进找个说得过去的好借口,次要目的才是想要在前世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自己。
当然,她不想请家教的原因是朝夕相处下,她怕自己会露馅。
但她看完了那薄薄的两张纸后,便收起了所有的浮躁之心。
她在做题的时候,听到了其他几个学生敲门的声音,只是那些学生好像都不是跟她分在一个房间里。
她把题目解到一半时,才听到自己待的那间房门上传来吱呀一声扭动声,有人进来了。
她抬头时,正好看见顾淮手里也拿着同样的两张纸,正错愕地盯着她看。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桌子,顾淮拖了把椅子过来,安在她身边,“你来得真早。”
他吃过早饭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还是坐了要去公司的顾父顺风车过来的。
苏泠泠淡淡地“嗯”了声,“这里离一中比较近。”
葛老师出的题目对顾淮来说还是太难了,他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题目答案,一边又忍不住频频回头,瞧着苏泠泠的侧脸。
窗户之间的缝隙透进来的微风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他又想起了顾父今天在早餐餐桌上说的话。
“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女朋友也跟你报了同一个补习班是吧。”
当时顾淮手里捏着的勺子一顿,掉进了粥里。
“你说什么?”
顾父不咸不淡地哼了声,“我什么不知道?你还想蒙我?你那个女朋友叫苏泠泠,是你同桌。”
顾淮顿时咳得惊天动地。
顾父不阴不晴地撩了把眼皮,他从童佳嘴里一打听出苏泠泠这个名字,第二天一大早就致电许新国打听了下苏泠泠的情况。
从许新国那里打听出来的情况跟童佳说出的却有很大出入。
在许新国口中,苏泠泠心思敏.感细腻,虽然有过一段贪玩的时光,但是很快就又懂事了,还带着身边的朋友一起努力学好。就连他的儿子顾淮,都是深受影响的那个。
顾父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信谁。
不过如果小淮那个小女友真的能带他学好的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行。
顾父想亲自探探苏泠泠的情况,“你改天带你那个女朋友来家里吃个饭。”
噗,顾淮刚喝进去的粥一口气全部喷了出来,喷到了顾父的黑色西装上。
他自然没有搭理顾父的无理要求,但是女朋友那个说法,还是悄悄地在他心底扎了根。
他无心做题。
苏泠泠解到倒数第二个大题,剩下那道题她见都没见过,自然不会做。
她心满意足地放下纸笔,伸了个懒腰,偏头就发现顾淮在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我脸上有饭粒吗?”
被当场抓包的顾淮立马别过头,故作淡定地直视手里的问卷,视线却怎么也集中不了,仍是不自觉地往苏泠泠那里偏移。
一个小时过后,葛老师兼顾完别的学生,才再度走进这间房,收了他们手上的纸,认真地看着答案。
葛老师大致摸通了两个孩子的情况,女生应该是个尖子生,解题思路很新颖,基础知识相对来说有些薄弱,难的题目她能做出来,简单的常识性题目反而不会做。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苏泠泠基础薄弱完全是因为苏泠泠上辈子学过的教材跟a市教材有所不同,有些知识点又比较深入,她完全没有接触过。
那个男同学,问题倒是大了去了,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葛老师心里有了点底,手里端着个茶杯,“苏同学是吧,你给顾同学讲解一下第一、三、六、七、八题。”
苏泠泠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认真地接过纸偏头给顾淮讲解自己的解题思路。
葛老师不时会插上一两句话,将她的讲解拆分得更加细致,让苏泠泠眼前一亮。
顾淮感受着苏泠泠清润的鼻息打在他的手臂处,透过薄薄的衬衫传了进来。少女玲珑的体香像馥郁的蔷薇,柔和清甜,又像朝阳照射下柔软的云,软绵绵地缠住人的身躯,叫人心猿意马,把人卷入泥潭。
很快,他的耳根就比番茄还要红。
她给顾淮讲完题目后,葛老师又给她梳理了遍题目,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点,三个人都口干舌燥。
午饭是在小区外面解决的,顾淮跟着苏泠泠进了家快餐店,匆匆忙忙地要了个盒饭,很快就吃完。苏泠泠回到小房间后依然趴在桌子上做葛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葛老师的教学很有特色,讲述知识点时,就把所有学生集中在一起,将今天的教学内容细致地说上一遍。分配作业和做题时,又会根据不同的小房间来调整侧重点。
上午补习数学物理,下午补习化学生物,葛老师的知识点极其广阔,在这四门学科上都有建树。
充实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上完补习班的课后,顾淮的肩膀都是塌的,他实在不了解,身边的少女为什么还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看着路灯下苏泠泠被拉得又细又长的影子,顾淮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他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自己跟苏泠泠有多大的差距,可他不想让这份差距越拉越大。
回到家时,顾淮周身萦绕的气息都是灰暗的,他萎靡不振地放下书包,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
童佳一见他这模样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坏容易,想要学好可就难咯。
但她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热了杯牛奶端到顾淮手边,亲热地问了句,“小淮你补习班的课上得怎么样啊?跟班里的同学还合得来吧?”
果不其然,顾淮烦躁地站了起来,甩上卧室的门,进去了。
童佳一直等到顾父回家,才担忧地跟顾父说起这件事,“孩子的心情很不好,只怕是补习班的进度跟不上,心烦意乱。晚饭也没有吃,我怎么劝他都不肯出来。”
“老顾,要不我看还是别去了吧,孩子的心理健康最重要。”
顾父闻言也烦躁地皱起眉头,顾淮想要学好,他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个,但是妻子的忧虑,宛如一瓢冷水把他泼回了现实。
如果顾淮真的不想学的话,他也不能强迫他啊。
成绩差点就差点吧,无所谓,大学时送他出去留学,毕业后就回国来公司帮忙也不错。
顾父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他也就放下了这桩想要逼着儿子去补习班学好的心事。
他放下公文包站起身来,走到顾淮的卧室门前,抬手刚要敲响房门。
房门就开了,顾淮面无表情地从房间里探出个脑袋。
顾父清了清嗓子,“要不——”
不去上补习班了吧。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顾淮就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想请家教。”
“数学、物理、化学——”顾淮补充了句,“生物、英语、语文,我每一门都要。请他们每天在我晚自习回家后上门来教。”
顾父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撼道:“你说什么?”
顾淮没好声气道:“我说我要请家教,补习班那里的课程我跟不上。”
就算葛老师已经尽力根据他的进度来放慢教学过程了,但是顾淮还是感觉极端吃力,跟听天书一样听不懂。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让葛老师事无巨细地全部讲一遍,他跟苏泠泠分在同一个小房间里,在他这里花费的精力多点,在苏泠泠那里自然就会少上很多。
顾父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连声道:“好,好,好,我给你请全市最好的。”
顾父觉得今晚自己简直幸福得像在做梦一样,原本妻子话语给他带来的烦躁感也一扫而空。顾父只觉得,今晚的空气怎么如此清新,灯光怎么如此柔和,就连黑暗,都如此有魅力。
他晕晕乎乎地想着,他一定要给儿子请最好的家教,钱完全不是问题!
童佳看着眼前并不像她预料中那般发展的一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上温软的笑意也淡薄许多。
到底是谁影响了顾淮?
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开始上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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