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病美人》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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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丞相府的路上, 卫渊的酒已经解了些, 直到脑袋清醒了以后，卫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地上醒来。
  他怀疑地朝四周看了看，几个丫鬟在远处站着, 各自忙各自的, 没有人有给他解释的意思, 再看看温絮语，她看起来更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的样子, 卫渊放弃了挣扎, 开始闭目养神。
  “对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呢？”温絮语突然想起来，昨天问过卫渊, 不过他没有告诉自己。
  温絮语自然地忽略了自己那一句怀疑。
  “皇上给的。”卫渊懒洋洋掀了掀眼皮, 看了一眼温絮语, 也似是忘记了昨日温絮语的话。
  温絮语少有梳这样仔细的发髻，若非身为相府大少爷的夫人, 只怕她这一早将头发如同灵兰那般束起来了。她大部分头发都梳成了发髻在头了，她会不会因此就避开他了。
  卫渊一想之前见到的温絮语对赵明秀的退避态度，深以为然，他不会骗温絮语，可有些事情没有说，自然也算不得骗的吧。
  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温絮语，听见耳边又突然冒出来一句：“是清白来路的赏赐。”
  这话说得明白，若是随便一细想便明白了卫渊是在为皇上做事的，可温絮语这会儿思绪已经飞去了别处，所以并未琢磨他这句话的深意。
  她听见这句话下意识便去看卫渊的脸色，他目光平静，脸色淡然，一点也没有思及她昨日那句话时候的脸红，果然，卫渊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内向。
  只这么一想，温絮语便若有所思地点头，以示对卫渊话的回答。
  温絮语原本以为元绿是想要跟自己来相府的，临走前也跟她说了，可谁想到元绿委婉地表达了不愿意。温絮语心中惊讶，却也没有勉强。毕竟她这样提出来，不过是以为元绿是更想要跟在自己身边的，可元绿现在却宁愿与自己书信联系也不愿去卫府。
  这个丫鬟是个聪明人，她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是别的原因，分明原先是想要跟着自己来相府的。
  细想之后，温絮语否定了自己的第一种猜测，元绿若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只会更坚定地选择跟着自己来相府，而不是拒绝了自己，反而选择留在将军府。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温絮语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快到相府了。
  到了小院子后，两人本是分道而行的，温絮语犹豫片刻，迟疑道：“秦大夫的方子，当真不试试么？”
  卫渊原本缓慢悠闲的步子停了停，他背着温絮语，温絮语看不到他是何表情，只是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看着有几分萧瑟。
  温絮语莫名觉得他有些悲伤，只是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好像太过突兀，卫渊无论何时都是平静面无波澜的，就连吐槽她的时候也面无表情，并非高冷，表情单调。
  “不了。”
  这句话太轻了，轻到这么久的时间，温絮语差点以为他没有说话。
  可她还是听到了，不知为何，心也跟着他这句话紧了紧：“好，那你记得回去喝药酒。”
  卫渊回了房间，表情晦涩不明。
  温絮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有些低沉，总觉得有太多的事情与自己预想的不同，她知道这些人的结局，却不知道这过程中的种种原由。原著中主要介绍男主与反派时间关于皇权的斗争，可有太多事情是掩盖在那些大事件之下的。
  她知道卫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却不知道在这其中他要经历怎么样的痛苦，更不知道曾经他经历过什么，她知道温虞的背景，知道温家亦是皇权斗争中的一大筹码，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自己在现代的父母。
  那她呢？
  温絮语垂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书案前，将自己最后看到的那一个三点水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下来。又在一旁书案寻了半晌，看到了卫渊的字迹，这并非是卫渊的笔迹。
  她犹豫片刻，将那一小片纸收回袖中，又出了门。
  相府距离他们小院不远处有个藏书阁，卫家这样的门第里头，藏书阁自然也是不小，不过温絮语这次来却不是来找藏书的。
  藏书阁除过书以外，旁边放置有几张桌子，桌上有纸张，可以用来书写，温絮语此番来要找的，就是这些用过了的纸。
  丞相有自己的书房，他要用书自然会有人送去，丞相夫人定然是不用的，这里头能用的，也就剩几个人了。
  像是最近刚收拾过，这儿的纸全是新的，温絮语朝下翻了几张，仍是没有看到。
  正在失望之际，她瞧见一边书架上的几本旧书，与其它摆放位置不同，温絮语走到里面的书架，将那本书拿了出来，翻了翻，果然在里头看到了与自己纸上所书相同笔迹的字，温絮语将那本翻了翻，是一本古书，里头讲的，乃是君臣之道。
  只翻这一下，她便知道这本书是谁看过的了。
  如果没有提前学习，书中的卫浔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得那样好。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认，温虞一定是与卫浔有情的，而且在她对卫浔痴情的那段日子里头，卫浔是给过她回应的。
  真是麻烦！
  温絮语现在开始怀疑卫渊头顶的颜色了，她记得卫渊好像未曾穿过绿色的衣裳。
  “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
  “忆荷，你怎么在这儿？”温絮语听到忆荷的声音后惊讶转头，正见到她在另一边书架后面，“来找几本书。”
  “那天夫人的故事没有讲完，我想来找找小姐说的那个什么莲的，最后怎么样了。”忆荷一面向温絮语解释，一面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
  纸上是忆荷自己写的字，上头“水浒”二字写得工整。
  温絮语的脸黑了一半：“那都是些民间流传的故事，这里头是找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方才找了半天都没有寻到，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忆荷失望地垂了垂脑袋，又抬头充满希望地看向温絮语。
  温絮语的另一半脸是在给她讲结局的时候黑的。
  “那个什么莲后来被她丈夫的弟弟杀了，她勾搭的那个奸夫也被杀了，这个故事呢，告诉我们，做人要本本分分的，不要看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温絮语一本正经地曲解了些原来的故事寓意。
  忆荷认真点头。
  温絮语心虚地将方才画了卫浔的笔迹的纸揉作一团。
  “小姐来找了什么书，要带回去吗？”忆荷朝温絮语手中看去，温絮语也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书，确认这几个字忆荷应是不认识的。
  “不过是看到这本书比旁的书旧了些，便拿出来翻了一翻。”温絮语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置，在一旁拿了一本民间话本子，这种书原本不属于藏书阁的，都是她来了以后让人在民间找到的，想是这府中这个藏书阁并无人管，才不至于将她这些话本子当成是蛊惑人心、不思进取的野书给扔了的。
  “走吧。”温絮语手中的话本子收进怀中，便要离开。
  谁能料到，门口正好出现了她此时最不想要遇见的人——卫浔。
  “小叔。”温絮语朝卫浔点了点头，便欲离开，她脚下动作略快，是上次两人见面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
  “大嫂。”卫浔这次很懂分寸地只朝温絮语点了点头，便没有再与她又过多的目光交流。
  只是温絮语不知道，她离开后，身后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直至再看不见她。
  卫浔这才接着往藏书阁里头走，瞥见那本自己上次看过的书，直接伸手将其拿了下来，顺着方才翻过的痕迹，将书翻到了温絮语方才看过的那一页。
  上面有卫浔做过的批注。
  深井一般深邃的目光顿时染了一抹别的色彩，将那本书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