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60、小崽子（席泽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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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第六十章
  “王炸, 我只剩两张牌了，小心点哦。”
  男人支着脑袋, 窝在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随意盘着, 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
  欢快的斗地主bgm在房间内响起，陆听出完最后一对二, 把手机丢到桌上,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厨房，拉开冰箱拿了瓶可乐, 单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窗户, 看到对面的小破屋, 男人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那个眼睛里有光的少年。
  自从那天少年离开之后, 自己已经想起席烬晗好几次了，明明就是个气人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想的。
  陆听一边唾弃自己, 一边走到外面椅子上坐下，抬手弹了弹花鸟的头泄愤, 仰头三两下喝完了手里的可乐。
  笼子里的鸟儿扑腾两下，喳喳喊道：“傻子听听，傻子听听。”
  陆听啧了一声, 敲出根烟, 笑骂道：“你也就会这一句，白眼狼！我养了你两年，还比不上许城把你买回来的情谊吗？”
  原本陆听是独自来到d国的, 孤家寡人一个，许诚怕他自闭了，所以送了只鹦鹉和条狗过来，美曰其名：养老就要有个养老的样子。
  起初陆听是拒绝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已经迈入了逗鸟遛狗的年纪，奈何许诚把鸟狗一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陆听无奈，只能无比嫌弃地开始了自己的养老生活，没几天就发现，其实这样的日子还不错，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乐在其中不可自拔了。
  花鸟还在那里重复，“傻子听听，傻子听听。”
  男人懒洋洋地点燃烟，有点心不在焉，心里的思绪也跟着开始飘远。
  不知道少年回国了没有，要是没回国，会去哪里玩？
  手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传来一阵灼热疼痛，陆听倏的回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躁情绪，怎么这两天总被那个小兔崽子影响！
  他丢掉烟头，思绪放空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回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套黑色休闲衫。
  男人边走边扯着长调道：“孩儿们，爸爸出门看电影去了，电影院不准带宠物，所以你们两守家啊。”
  -
  电影院在市中心，陆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d国的电影院很有情调，无论是不是来看电影的，只要你进去，都会给你送一支花，所以当陆听被工作人员强行塞了支玫瑰后，他后悔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闲情逸致来看电影，也没这个爱好，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国家电影院的习俗，手里的玫瑰娇艳欲滴，衬得他像个要去求爱的小伙子。
  好吧这其实也没什么，真正让陆听后悔的，是不远处仰着头看大屏幕的少年。
  d国这么大，这都能再碰见，到底是什么孽缘？
  盯着小兔崽子的侧影看了几秒，陆听果断转身，他可不想再被小兔崽子缠上了！
  就在他离门口只差几步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魔鬼的呼唤——“哥哥！”
  男人的眉心又开始跳了。
  他捏了捏眉心，在心底挣扎了几秒，然后淡定转身，微笑着否认：“你认错人了。”
  席泽晗“啊”了一声，脸上的惊喜慢慢褪去，垂眸，没精打采地道：“哥哥是不想见到我吗？”
  男人稍一扬眉，心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都被你猜到了，棒棒棒哦。
  他双手插进裤袋，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都三天没见了，算起来得隔了九个秋了，小少爷还记得我呢。”
  席泽晗眨眨眼，凑到他面前。
  清爽好闻的柠檬味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陆听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嘴角噙着笑，对上了少年蹭亮的眼睛。
  少年的眼睛是真的漂亮，眼珠子亮晶晶的，清澈见底黑白分明，桃花瓣形状，眼尾长而上扬，斜飞入鬓。
  席泽晗又眨了眨眼，忽然眉开眼笑，眼底像是藏了两个小太阳。
  他笑着说：“哥哥，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哪怕再过九千九万个秋，我也不会忘记哥哥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兔崽子每时每刻都在胡说八道，就不累吗？
  男人率先移开视线，捏了捏狂跳不止的眉心，淡声道：“我管你要过几个秋才能忘记我，干我屁事？我要走了，别跟着我。”
  席泽晗毫不在意，往前一步，又凑到他眼前，笑嘻嘻道：“不要，能再遇见哥哥就是缘分，哥哥不能把我这个送上门的缘分给推出去。”
  还缘分？缘个屁分。
  陆听扯了扯唇角，没什么情绪地反问：“什么缘分？父子缘分吗？叫一声爸爸，我带你走。”
  席泽晗蔫了，小声嘟囔：“哥哥干嘛想当我爸爸，我爸爸一点都不好的。”
  陆听走向不远处的娃娃机，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慢悠悠地操作着夹娃娃机，语气散漫：“那敢情好啊，叫一声爸爸，你就可以多一个爸爸了，宠你上天那种。”
  他摁下按键，一个黄色的皮卡丘娃娃就掉了出来，微微弯腰拿出来，随手摆到娃娃机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席泽晗看着他这一夹一个准的操作，目瞪口呆，连话都忘记回了。
  不过一会，陆听就已经夹了四个娃娃出来，转头见到少年嘴巴张得老大，眼神里全是钦佩。
  .........
  他挑挑眉，道：“干什么？你爸爸不会夹娃娃？”
  顾渡摇摇头：“我爸爸从来不玩这些。”
  陆听甩了甩手，转过身继续夹娃娃，漫不经心道：“你叫声爸爸，从今往后你就能拥有一个会夹娃娃的爸爸了。”
  一举两得，既能多一个爸爸，又能多一个会夹娃娃的爸爸，而且技术贼好，娃娃机终结者。
  “非得要我叫爸爸嘛？”小兔崽子的声音委屈巴巴。
  陆听夹完十块钱，把娃娃机上面的十个娃娃一把塞到他怀里，笑容温和，态度有礼：“不叫滚蛋，哥哥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娃娃实在是太多了，被男人随手塞了满怀，好几个都掉在了地上。
  席泽晗蹲下身捡起来，仰头看着站在面前整张脸都写满了冷漠的男人，扁了扁嘴，“爸爸。”
  又来了又来了！
  陆听眉心开始狂跳不止。
  这小兔崽子又开始装傻充愣扮小可怜了！
  陆听抬手捏了捏眉心，暗道，你对你自己亲生爸爸是得有多不满意啊？！
  而且你这么精，难道就没看出来，哥哥我只是单纯想让你知难而退吗？
  这下要怎么搞？
  又带回去？
  再去睡小破屋？
  真的是头疼！
  少年蹲在地上，掀起眼皮看他，怯怯地道：“爸爸？”
  “.........”喜提一个十九岁儿子的陆听：滚！
  席泽晗见他一直冷着张脸不说话，低垂着的眼底闪了闪，站起身又往他面前凑。
  语气愈发可怜：“爸爸，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吗？
  陆听看着面前这张plus版的脸，磨了磨牙，笑道：“怎么会呢，跟爸爸走吧？乖儿子。”
  小兔崽子欢呼一声，连忙跟上他。
  -
  又是熟悉的小破屋子，陆听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少年坐在床上，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听只感觉眼睛都要炸了，率先移开视线，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逼。
  男人掏出烟盒，慢悠悠敲出支烟，刚要点燃，手里的打火机就被人抽走了。
  .........
  陆听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了快要暴走的脾气。
  他掀起眼皮，扫了少年一眼，淡声道：“干什么，别和爸爸说你也要抽烟，爸爸不准。”
  席泽晗没着急回答，把他的打火机放在掌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笑嘻嘻问道：“哥哥，你这个打火机值不少钱呢？哥哥不是穷人吗？”
  糟了。
  陆听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抬手就把打火机抢回来，面不改色：“有三个回答。”
  他漫不经心地说：“传家宝，朋友送的，这是高仿，你喜欢哪一个回答？挑着信吧。”
  这小兔崽子估计早就怀疑了，现在就开始试探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按耐不住好奇心。
  席泽晗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爸爸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陆听低头点烟，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两腿往前伸了伸，扯着长调道：“一会爸爸一会哥哥的，你这辈分跳跃的有点大啊。”
  他点烟的姿势很好看，慵懒随性，透着股漫不经心，再加上那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神，仿佛是个游离在世界外的看戏人。
  既神秘又颓废，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像是历经千帆过尽，最后徒留一身黄昏。
  席泽晗盯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眼神暗了暗，有点心不在焉：“那哥哥想让我叫爸爸还是哥哥呢？”
  这小兔崽子还问我？
  陆听吐出一圈烟雾，斜着眼看他，笑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当然乐的高兴你叫爸爸了。”
  笑话，他陆听什么时候怕过？
  不就是多个便宜儿子吗，又不是养不起，顾忌一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彻底想通了，男人掐灭烟头，神清气爽地站起身，走到少年旁边坐下，掏出手机道：“来，乖儿子，爸爸教你斗地主。”
  既然认了这个儿子，那就得好好培养，陆听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当三好父亲潜质的。
  虽然说孩子要从小抓起，但是这不是错过了，认儿子认得晚了点，这小兔崽子都已经长得跟他差不多高了，不过没关系，现在好好补救还来得及。
  完全不在意少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无语，陆听直接开了一盘斗地主。
  然后，他把手机放到席泽晗面前，道：“来吧，便宜的乖儿子，让爸爸看看你的智商高不高。”
  -
  阳光洋洋洒洒地洒下来，透过树荫，在公路上投射出偏偏阴影。
  陆听从公园绕回了别墅，刚一踏进大门，花鸟儿就开始喳喳喳。
  “傻子听听，傻子听听。”
  男人嫌弃地踢了踢脚边的黄狗，径直走进屋拿了袋小米出来，抓出一把撒在鸟笼里。
  他垂着眼，幽幽道：“你也就会这一句了，是不是遗传了那个小兔崽子的学习能力？”
  他和席泽晗在小破屋里住了好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溜回来喂笨鸟蠢狗，其他时间陆听都在教那小兔崽子斗地主。
  可......
  小兔崽子虽然看起来长得很聪明，学习能力却是差点就能感动世界了！
  无论陆听怎么教他，他都学不会算牌。
  其实不会算牌也没什么，可以当他数学不好，没关系，问题不大，反正有记牌器。
  陆听忍了。
  然而陆听让没想到的是，小兔崽子看着记牌器玩都可以做到一直输！
  陆听开始怀疑席泽晗的智商了！
  他号里原本还有几千万的豆，给小兔崽子在高级场玩了一个小时，就立马输的一干二净！
  你说你输了也就算了，既然当了你爸爸，那就必须得有个爸爸的样子。
  家产肯定是都会留给你的，不就是几千万豆吗，陆听爸爸表示，他有的是豆子。
  所以这还是没关系。
  ok，fine，不生气。可以再忍！
  可是在陆听充了五百块钱后，却还是被小兔崽子30局轻飘飘就霍霍光了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散财童子在人间啊这是！
  陆听出门之前没忍住，去看了眼战绩和对局数，差点没当场毙命。
  小兔崽子这几天玩了差不多八百局，就赢了七局！
  七局！
  7/800，呵呵！
  一想到这陆听就头疼。
  便宜儿子是个弱智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勉强压住心里的暴走，陆听身心疲惫点了根烟，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对面小兔崽子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干嘛的背影。
  他狐疑地挑了挑眉，这小兔崽子是自闭了？
  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陆听慢条斯理站起身，顺手弹了一下花鸟的头。
  男人一本正经叮嘱道：“爸爸回去关爱你们新晋的智障弟弟了，你们两记得把饭吃完。”
  -
  晃晃悠悠地回到小破屋，小兔崽子还是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陆听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小兔崽子居然在数蚂蚁？
  还特专心致志，连他已经走到身后了都不知道。
  陆听也不出声，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原地，准备看看小兔崽子能数多久。
  等他都站的有点累了，小兔崽子还是在全神贯注地数蚂蚁，陆听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鼓了个掌。
  又等了一会，小兔崽子还是一动不动，实在是不想陪他再这么傻逼下去了。
  陆听又往前走了两步，小腿直接挨上了席泽晗的背，淡声道：“你在干什么？”
  席泽晗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转过身，脸上是一种做傻事被抓包的羞涩：“我......我在研究蚂蚁。”
  陆听平淡地哦了一声，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然后道：“数蚂蚁能发家致富？”
  席泽晗大惊：“啊？真的吗？”
  这脑子怕是给蜜蜂当过窝。
  陆听双手插进裤袋，掀起眼皮，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我这是疑问句。”
  小兔崽子眨眨眼，笑嘻嘻道：“我知道。”
  陆听走进屋：“那你可真棒棒。”
  小兔崽子声音里全是笑意：“谢谢哥哥夸奖。”
  陆听：“改口。”
  小兔崽子从善如流：“谢谢爸爸夸奖！”
  陆听欣然接受：“乖儿子，不用谢。”
  陪小兔崽子又败了点家产，陆听捏了捏眉心。
  当爸爸好难！头好痛！心好累！
  他退出游戏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解脱地松了口气，淡定道：“小少爷，中午了，该吃饭了。”
  席泽晗揉了揉眼睛，捶着脖子应了声。
  男人站起身，垂下头整理衣服，扯着长调道：“走吧，带你出去吃饭。”
  -
  两人这两天的伙食都是在公园附近的餐馆解决的，以前陆听就经常来这里吃，近又味道不错。
  餐馆里客人不多，店面也不大，但是餐馆里很干净整洁，环境很好。
  这老板是对中年夫妇，丈夫是d国本土人，老板娘是华人，两人都很热情，人也很好，好像还有个儿子，但是陆听从来没有碰见过。
  陆听算是这店里两年来的常客，夫妇两人也早就把他当成了忘年交。
  老板娘正在收拾屋子，看见他们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陆先生和小晗来了啊，快坐，今天想吃什么？”
  席泽晗走上前，挽住老板娘的胳膊晃了晃，笑得格外讨人喜欢：“连姨，我今天想吃中餐了。”
  连姨全名连莲，虽然现在已经迈入了中年，但依旧是个美人，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老板肯定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追到手的。
  她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伸出只手，轻轻点了点少年的头，笑道：“想吃什么中餐，连姨手艺很好的，随便你点。”
  陆听打了个哈欠。
  他也不插话，支着下巴懒散地坐在对面，就这么看着席泽晗和老板娘装乖卖巧。
  席泽晗想了一下，报了两个菜名：“血浆鸭，红烧肉，谢谢连姨。”
  连莲点点头，笑眯眯地答应，又看了一眼对面懒洋洋的陆听，对席泽晗道：“那你哥哥要吃什么？告诉连姨，连姨一块做了。”
  以前都是陆听一个人来，前几天突然就带了个小少年过来，看起来也就比陆听小几岁的样子，夫妇俩自然而然认为是陆听的弟弟了。
  席泽晗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冲连莲眨眨眼，乖巧道：“哥哥不是我哥哥，是我爸爸。”
  陆听曲起食指扣了扣桌面，端着一副好父亲模样教导他：“什么哥哥爸爸的，爸爸就是爸爸，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个语句不通的毛病？”
  小兔崽子真能装，靠着一张别人家孩子的脸，第一次来就把老板娘哄的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他带回家当亲儿子养，陆听表示自己真是——万分欣慰！
  毕竟现在也是自家崽子了，讨人喜欢好啊，以后他要是破产了，小兔崽子还能靠着这张脸去混吃混喝，衣食无忧。
  老板娘也是个聪明人，这两人的话里内容加起来，她立刻就明白了。
  她板起一张脸看着陆听，语重心长道：“陆先生，你好歹也是个大人了，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骗着小晗喊你爸爸呢？这多缺德啊！”
  小兔崽子在旁边笑得欢快，陆听斜着眼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语气散漫：“怎么能啊老板娘，这就是我的崽，从我肚子里挖出来的一坨肉。”
  老板娘板着的脸一下子就破功了，笑骂他：“就你胡说八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还从你肚子里挖出来的一坨肉，你哪怕说是你媳妇突然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都比这个可信度高。”
  陆听勾着唇不置可否。
  一旁的席泽晗沉默两秒，眼眸暗了暗，随后，挺好奇地看着连莲，问道：“哥哥已经有老婆了吗？”
  老板娘原本都打算去给他们炒菜了，听到席泽晗的话后，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她摇了摇头，道：“连姨也不清楚，不过陆先生都这么大岁数了，肯定有媳妇了吧，不然女朋友肯定也得有的。”
  “？”
  陆听眯眼，微笑道：“什么叫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我多大岁数了？老子才26，很大岁数吗？！
  男人余光一扫，对面小兔崽子笑得都趴到桌上去了。
  他扣了扣桌子，又道：“给我起来，好好坐着，笑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老板娘转身回厨房炒菜，边走还边说：“陆先生不是二十六了吗，难不成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这可不行的，要是真没有，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保证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席泽晗连忙端正坐好，听见老板娘的话又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对面的男人见状，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头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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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莲的厨艺确实好，没多久就把两个菜炒好了，把菜和碗筷放到桌上，她道：“还有饭呢，不过得等一下，现在还没熟。”
  席泽晗乖巧道了声谢，拿起筷子尝了口，满脸满足：“超好吃的！连姨手艺真好！”
  看着小兔崽子彩虹屁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放，陆听也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确实好吃，色香味俱全。
  d国是吃面食的，他以前来这里也是按菜单点菜，这会托小兔崽子的福吃到了久违的中餐，心情大好。
  男人眉梢一扬，当即就决定，不再计较少年斗地主技术差到不行的事情了。
  小兔崽子有这张脸和嘴就行了，学习能力不强也没事，反正以后不会饿死。
  吃完饭后，陆听去结账。
  老板娘贼兮兮地凑上来，低声问陆听有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她介绍对象。
  陆听懒散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边的小兔崽子就立刻帮他拒绝了。
  席泽晗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看着连莲，道：“不行的！就算哥哥没有女朋友，连姨也不能帮忙介绍！”
  陆听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淡：“为什么？”
  老板娘也懵逼问道：“是啊小晗，为什么？”
  席泽晗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了握，笑嘻嘻道：“因为怕哥哥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啊。”
  老板娘笑着打了他一下，陆听双手插进裤袋，像是没听见似的，没再开口。
  -
  回去的路上，男人刻意放慢脚步，漫不经心地走在少年身后。
  等回到小破屋，席泽晗刚准备开门。
  男人长臂一伸，用了些力道撑住了门，声线含着依稀的笑意，散漫道：“小孩儿，喜欢哥哥？”
  “.........”席泽晗动作一顿。
  半晌，撩起眼皮，偏长的眼尾一勾，倒平添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凌厉：“哥哥什么意思？”
  “啧。”陆听敛了敛眉，低哑着一声笑，换了个更直接的措辞：“你.想.不.想.上.我？”
  “？”
  席泽晗懵了下，差点儿被男人这个直球打傻了。
  随后，很快又反应过来，舔了舔上方的智齿，坦然地承认：“想。”
  “行。”陆听推开门，走进去。
  男人放松着身子，倦懒往床上一躺，四肢修长，眉梢一扬，便自带上了蛊惑流转：“来吧。”
  他噙着笑，眼皮掀了掀，侧过头，看向还呆在门口不动的少年，漫不经心地道：“哥哥也看上你了。”
  “不过先说好。”陆听支起头，指尖在耳廓处点了点：“上完不能始乱终弃，明天买机票回国，带哥哥回家见你家长。”
  这番话里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少年的喉结滚了滚，从嗓子眼儿里滚出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结束。
  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就是，很感谢你们，真的真的很感谢。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好，不过我会努力，努力能让大家看到更好的故事。
  真的，超级感谢你们的支持。
  鞠躬。
  下本写《浪漫臆症》，应该1.25开或者2.15开。所以，如果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戳作者专栏先收藏下=w=。
  永远爱你们。
  谢谢支持。
  鞠躬。
  然后，下面是《浪漫臆症》文案orz
  【伪养成/双向救赎/真病娇的心机boy/姐弟恋】
  少年病娇sama x 温柔佛系princess
  遇到江慎那天下着暴雨，小男孩瑟缩在破落角落，身后是漆黑的巷，满是伤痕一身傲骨。抬起眼看她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光。
  拽着她裤脚，稚气未脱的嗓音弱道：“姐姐，带我走。”
  宋涟漪心软了，她不知道，自己带走的是个潜藏在无边永夜里羽翼未满的撒旦。
  当年她捡回家的小男孩，每晚都曾摸进她房间，一遍遍地亲吻她，克制到浑身颤抖。
  *
  草长莺飞，少年清风霁月。
  而少女的眼里盛满了月色温柔，是江慎这一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
  我想把所有温柔都给你，像欲.火后的凤凰神鸟，为了你，向死而生；
  ——你就是光。
  感谢【囡囡】x10；【一日间】x2的营养液。
  爱你们，谢谢支持，鞠躬。
  希望能有缘《浪漫臆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