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被毁以后》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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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张少怎么想的，绑架叶橙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咱们跟踪叶轻？这叶轻是叶家不要的儿子，扔在外面整整三年不闻不问，叶国华还能为了他出钱？”车内，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叼着烟，一边开车一边嘟囔。
  副驾驶位的是个黄头发青年，紧盯着前面的出租车，“谁知道呢，反正张少给了双份的钱，咱绑了人丢给他，拿到钱就闪人，管他要干什么。”
  刀疤男人想想也是，管张子豪要干什么，反正他们是为了钱，遂闭了嘴，一心一意跟踪前面的车辆。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来，叶轻下了车，打量四周。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老小区，住的都是认识的邻居。走到楼道口，就碰到从里面出来的对门邻居王阿姨。
  “阿重回来啦，哎，这是……小轻？”王阿姨提着布袋子，应该是要去买菜，跟叶重打招呼，看见叶轻，迟疑出声。
  叶轻朝她笑了笑，“是我，王阿姨。”
  “哎呀，之前就听说你醒了，这么快就出院了。”王阿姨上下打量他，赞叹道，“真精神。”一点都不像在床上躺了三年的人。
  叶重道：“王阿姨，您去买菜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快回去吧。”王阿姨看着他们上了楼，赶紧去找一起买菜的小姐妹八卦，叶家小儿子回来的事情。
  他们家在三楼，叶轻跟在叶重身后进去，家里的布置也还和记忆里一样，沙发、电视、餐桌，都按照他熟悉的位置摆着。
  “你的房间一直有按时打扫。”叶重拧开叶轻的房门，侧身让他进去。
  “你在家待着，我去接妈妈回来。”叶重放下从医院提回来的行李，要出去，叶轻跟出来道，“我也去接妈妈。”
  叶重没有反对，两兄弟出了门，往楼下去。
  小区后面有一条街，理发店、小吃店、书店应有尽有，叶重带叶轻到了一家盲人按摩店的门口。
  “白姐，你儿子来啦。”柜台后，有人看到叶重，扬声朝里面喊。
  里面传来拐杖触地的声音，白淑兰摸索着从里面出来。
  叶轻看着白淑兰，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以前的白淑兰一头乌黑长发、爱化妆穿裙子打扮，是同学们羡慕的漂亮妈妈，而现在，白淑兰的长头发剪成了短发，眼睛无神，面容憔悴，只是三年，就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上前握住白淑兰的手，吸了吸鼻子出声：“妈妈。”
  “小轻？”白淑兰一颤，紧紧握住叶轻的手，另一只手扔掉拐杖，摸索着要摸他的脸，“你出院了？”
  叶轻抓住白淑兰的手放到脸上，点头，“嗯，我能走路了，今天就出院了。”
  “太好了，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白淑兰摸着叶轻的脸，喜悦的喃喃出声。
  “妈，我们回去吧。”叶重在旁边等了会儿，过来道。
  “对对对，回去。”白淑兰连连点头，跟按摩店的人说了一声，就牵着叶轻要出去。
  “你带妈妈先回家，我去买菜。”出去按摩店，叶重跟叶轻说了一声，转身去菜市场。
  叶轻扶着白淑兰慢慢往小区里面走，白淑兰握着儿子的手不放开，高兴道：“知道你醒了，我原本想去医院看你的，可是你哥忙着工作挣钱，每天还要家里医院的跑，我不想让他太累，只好在家等你回来。”
  “妈，我也去工作赚钱，不让哥哥太累。”叶轻扶他妈妈跨过台阶。
  白淑兰笑着摇头，“不急，你刚回来，身体还没大好呢。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妈妈现在在按摩店帮忙，每个月也有点钱，家里还能过得去。”
  老小区没电梯，叶轻扶他妈妈一步步上楼梯，进去家里。家里没热水，叶轻刚烧上，叶重就提着菜回来了。
  叶重去厨房做饭，叶轻在旁边给他打下手，白淑兰拄着拐杖，靠在厨房门口，嘴角带笑听着两兄弟说话。
  今天叶轻回家，叶重请了一天假，白淑兰也没去按摩店，三个人吃完饭，说了会儿话，见白淑兰困了，送她回房间午睡。
  关上房门，叶轻到客厅小声问叶重，“妈妈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医生说有机会，但是难度比较大，成功率不太高。”叶重倒了杯水给他，“我在存钱。”
  虽然成功率不高，可是有希望总要试试，他们妈妈还不到五十岁，总不能以后的二三十年都这样在黑暗中度过。
  叶轻点头，“我明天也出去找工作。”他顿了顿，看向叶重的腿，“那你的腿，也能治好吗？”
  叶重苦笑，“不能了，医生说就算治了，也恢复不成原来又能跑又能跳的样子了。”
  他不欲再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题，抿紧唇道：“你刚出院，先在家陪陪妈妈，不急着找工作。”
  “……嗯。”叶轻轻轻应了一声，看着他哥哥的腿，捏紧了手指。
  第二天叶重吃完早饭去工作，叶轻收拾完碗筷，扶着白淑兰去按摩店。
  按摩店的老板也是小区的邻居，和白淑兰关系还不错，叶轻叫她梅姨，见叶轻扶着白淑兰去了，梅姨笑着起身道：“昨天就听店里的人说小轻回来了，快过来坐。”
  店里有客人，白淑兰换了衣服去工作，梅姨拉着叶轻小声道：“你妈妈学的挺快，客人都挺喜欢她的。”
  “多谢你，梅姨。”叶轻感激道，他听叶重说过，多亏了梅姨让他妈妈在这里待，叶重才能专心去外面挣钱。
  梅姨摆手，从柜台里抓了把糖递给他，“嘿，谢什么，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记得你小时候可爱吃糖了，快拿着。”
  “你刚出院，不能久站吧？过来坐，你就在这里等你妈妈。”梅姨拉他坐下，又从柜台里拿了本书塞给他，“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他们害的长林医药破产。张子豪现在已经疯了，把自己的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就算说他是重生回来的，这疯子也不会信。
  叶轻在旁边算是听明白了，真是叶家得罪了人，他被牵连的。只是他想不明白，绑了他有什么用，如果是想找叶国华要钱，绑叶橙一个就足够了。
  “来，跟叶国华打个招呼。”张子豪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影功能，伸手抓起叶橙的头发，冷笑着道。
  叶橙倔强的仰着脸不吭声，张子豪直接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说话！”
  “爸爸。”叶橙眼眶变红，委屈的出声。
  “还有你。”张子豪扔下他，走到叶轻面前，提起叶轻的衣领，叶轻抿着唇看向镜头，“叶先生。”
  张子豪听完乐了，“哎哟，你都不愿意喊他爸爸了？”他放开叶轻，幸灾乐祸的把镜头对准自己，“叶国华，你瞧瞧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意喊你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倒是喊的亲热。亲儿子昏迷三年不闻不问，对养子上心的不行，我看你没老就糊涂了。”
  嘲讽完，张子豪回归正题，“你两个儿子都在我手上，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把一个亿转到我瑞士银行的账户上，要不然……”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在镜头前晃了晃，“这是omega的信息素催化剂，只要一针，你最疼爱的小儿子，就会立刻发情。你说他要是被别的alpha标记了，和陆家两天后的婚礼，还能不能举行？陆叙还会不会娶他？可惜我是beta，要不然我都想尝尝omega的味道呢。”
  omega的信息素催化剂是违禁品，张子豪竟然弄到手了。叶橙顿时脸色惨白。
  把视频发给了叶国华，张子豪出去拿了两瓶水进来。他先走到叶轻面前，叶轻在叶家的时间不长，他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后来听说了叶家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刚才听叶轻喊叶国华叶先生，倒是对叶轻多了几分兴趣。
  “喝水吗？”他弯腰扶叶轻靠着墙坐下，拧开瓶盖，喂到他嘴边。
  叶轻安静的喝了两口水，开口道：“谢谢。”
  “我绑了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张子豪饶有兴致地问。
  叶轻抿唇道：“你的目标不是我。”他只要安静待着，不吵不闹，张子豪就不会找他麻烦。
  “你还挺识时务。”张子豪啧啧出声，“叶国华是瞎了吗，把你赶出门。”
  他拿着水瓶起身，走到叶橙身边，刚才那一掌力气太大，叶橙的脸都红肿了。因为刚才叶橙跟他呛了声，张子豪对叶橙没有好感，直接倾斜过水瓶，矿泉水哗啦全泼在叶橙红肿的脸上和衣服上。也不管他喝没喝进去，重新盖上水瓶，转身就走了。
  叶橙咬紧牙，指甲掐入手心。
  叶轻靠着墙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四周充盈的草木之气，这里应该是郊外。
  *
  叶橙去试两天后婚礼要穿的礼服，结果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他的车，人却不见了，叶家人正着急，叶国华就收到了张子豪发来的视频。
  “一个亿？！我们去哪里弄来这么多钱！”看完视频，叶国华脸都白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了主题酒店的建设中，就算没有投，他们也没有一个亿的现金。
  “要不要报警？”夏茹捏紧手指，慌张道。
  “不能报警。”叶云衡断然拒绝，“你没听张子豪说他手里有omega的信息素催化剂，如果他发现我们报了警，肯定会给小橙注射的。还有两天就是和陆家的婚礼，这件事不能声张。”
  张子豪肯定也是瞧准了他们和陆家的婚礼在即，不敢报警，才动的手。
  夏茹六神无主，“那怎么办？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去弄来一个亿？”
  叶国华咬着牙沉思片刻，开口道：“云衡和我去一趟陆家，找陆家帮忙。”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们家没办法凑齐一个亿，陆家却是可以的。叶云衡和叶国华正要往外走，夏茹叫住他们，“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叶国华皱眉，“你一个女人家去能干什么？我们会把小橙救回来的。”
  夏茹心思恍惚地摇摇头，她是担心叶橙吗？她心里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自己放心不下，必须要跟着去。
  见她坚持，叶国华只好带她一起往陆家去。
  陆家正在准备两天后的婚礼，大部分都已经准备妥当，剩下一些小细节还在忙碌。见到叶国华三人，佣人赶紧请他们进了客厅，去楼上书房叫陆叙。
  “大叶总，小叶总，叶夫人，你们怎么来了？”陆叙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的三人，惊讶地问。
  “陆总，小橙出事了。”叶云衡脸色不好看，直接说了叶橙被张子豪绑架的事情，视频也拿出来给他看。
  陆叙看完视频，脸色也不好了，这个王八蛋张子豪，竟然敢打他omega的脸。
  “陆总，我们家的所有资金都投入了酒店的建设中，凑不出一个亿，所以想来找你借。”叶云衡说道。
  “说什么借这么见外，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陆叙不在意地摆手，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助理，“给我准备一个亿，我有用。”
  叶云衡松了口气，正要开口道谢，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楼上下来。
  “小叔。”陆叙挂了电话，朝男人打招呼，然后给叶云衡三个人介绍道，“这是我小叔，刚从国外回来。”
  他又跟男人介绍，“这是盛豪酒店的大小叶总，还有叶夫人。”
  陆泽洲朝叶云衡三人点点头，问陆叙，“洋洋呢？”
  “保姆带他出去玩了。”陆叙匆匆说完，把视频给他看，“小叔，小橙被绑架了，你看看，能不能把张子豪那王八蛋抓起来，救小橙出来。”
  “我小叔是特战部队的。”陆叙给三人解释。
  叶国华惊讶看着陆泽洲，他听说过陆家老先生四十来岁的时候生下了个alpha小儿子，这个小儿子非常优秀，在商业上也很有天赋，不过不愿意继承家业，学了几年管理就跑去了军队，没想到竟然进了特战部队。
  叶云衡和夏茹对视一眼，心里燃起希望，如果是特战部队，是不是说明小橙有救了？
  陆泽洲蹙眉看着视频，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暂停，画面里的这个小omega，好像是中心医院那个？
  亲生儿子……他想着视频里说的话，这个小omega也是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