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他不想上学》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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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斜，终于挨到一天最后的下课铃，安斯艾尔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明明没上多久的课，他听完脑子乱糟糟的。
  不是因为课太难他听不太懂，而是因为他对于魔法对于职业者认知太偏颇，导致他在听“法系职业者和物理职业者配合时要点一二三”，比如“法系职业者施放法术时要特别注意法术成形后与周围魔法元素的共鸣，以免误伤同队的物理职业者”时觉得很奇怪：法系职业者施法前难道不知道法术成形后的规模、影响范围？是因为他已经是法神，他可以知道其他不是法神的法师不知道？
  想到雪莱上午说有不懂的地方直接问，安斯艾尔在给他们上课的另一位老师说出“有同学有疑问吗”之后问出了他的疑惑。
  授课老师：“……”
  授课老师：“一般而言，在施咒前法师知道法术的大体规模，但不同时间不同位置、魔法元素具体成分有区别，活跃度也有区别，所以法术成形后会引起周围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在施法前不能够清晰探测，所以需要施法者特别注意。”他委婉地说，“法系职业者可以在后方施法，物理职业者大多和敌人近距离正面作战。谁都不愿意一个不小心，发生误伤。”
  老师想：这么简单的问题特别班的学生怎么会不知道？这难道就是克列斯和其他学校教育差距的体现？
  安斯艾尔则在想：啊，原来这是法神特有技能，原来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释然。
  还有的，比如说“物理职业者在使用阿斯伐雷克斯五式的时候，法系职业者不能用雷系法术，会伤到同伴，但使用阿斯伐雷克斯四式的时候就可以”……
  安斯艾尔懵圈了：等等，“阿斯伐雷克斯”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好像是物理职业者使用的某个技巧？它还分了“四式”、“五式”？还有更多？误伤的原理是什么？不误伤又是因为什么？
  ……
  一天下来，这样基于基础而拔高的知识、技巧，还有一些职业者通用的规则、默契，把安斯艾尔脑子快绕晕了。
  他是能强行记忆讲授的东西，但是，能贯彻理解、前后联系轻松记忆的知识为什么要不得原理地死记硬背？
  他是不是该去旁听一些低年级的课程，再去图书馆借几本基础书？安斯艾尔想。
  “今晚去哪儿吃？”他问欧尼斯特。
  脑袋里想着学习，也不耽搁安斯艾尔一颗向往美食的心。
  说来奇怪，欧尼斯特明明只比他早来克列斯几天，欧尼斯特对克列斯的了解却多得让安斯艾尔称赞不已。
  哪里的落叶好看，哪家食堂哪天哪个菜好吃，欧尼斯特说得头头是道。
  中午他就带着安斯艾尔去食堂吃了美味的一餐，安斯艾尔吃完就决定以后和欧尼斯特一起吃饭。
  欧尼斯特：计划通√。
  谁知道杰拉德凑过来，说：“晚上去你们宿舍，我们一起在宿舍吃怎么样？”
  安斯艾尔了然，开学同班聚会，学校封闭不能去外面吃，那就在学校里聚。刚好他们班人少，就六个，直接去谁的宿舍聚更私密一点。
  “我无所谓。”他看向欧尼斯特。
  他不介意别人来宿舍——反正又不会进入他的卧室——其他人介不介意就不一定了。
  欧尼斯特笑了笑：“艾尔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杰拉德优雅的面具出现裂痕。
  安斯艾尔叹气：“不能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要表达自己的意愿。”好友脾气这么好可怎么办哟。
  杰拉德深呼吸一口，不行，晚上有重要的事说，这个时候不能前功尽弃。
  欧尼斯特从善如流：“我不介意，对了，只有你，凡妮莎不来吗？”
  安斯艾尔忍不住看杰拉德，对哦，班级聚会，不能少了凡妮莎啊，杰拉德没有邀请凡妮莎吗？
  杰拉德抹了一把脸，内心疯狂咒骂：“凡妮莎也来。”
  既然都去宿舍吃，最后一行五人一起回的宿舍——海登一下课头也不回地奔着宿舍牌实验室走了。
  路上，凡妮莎走在最前面，旁边是塞缪尔，后面一排从左到右依次是杰拉德、安斯艾尔、欧尼斯特。
  和欧尼斯特聊得太愉快，以致于到宿舍门前了，安斯艾尔才发现他们都空着手。
  “不是在宿舍吃？不先去食堂点餐，点完带回来？”他问。
  杰拉德：“我请了同学帮我们带。”
  这没毛病，这一世的金贵·小王子·安斯艾尔点点头。
  除了欧尼斯特之外，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安斯艾尔一眼，眼神复杂。欧尼斯特一个个看了回去，生生把三人看移开视线。
  安斯艾尔浑然不觉，问道：“怎么了？”
  杰拉德走进宿舍客厅，思考了一秒，决定先解决主题：“回来的路上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的地方？”
  安斯艾尔：“？”
  看他真没发现，杰拉德直想问“哪个偏远地区来的小子会像你一样习惯被注视半点儿不觉得别扭”。
  “……我们有麻烦了。”最后，他说。
  安斯艾尔：“？？？”
  凡妮莎烦躁地往沙发上一坐：“有人质疑特别班筛选的条件，质疑我们是否有进入特别班的资格。”
  “还怀疑我们中有人有后台。”杰拉德补充道，“同学们的情绪不太好。”
  安斯艾尔：“…………”
  是啊，任谁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学习，尖子班名额却被走后门的抢了，能高兴？
  安斯艾尔默默地把自己归在后者，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凭纸面实力，谁能说他不够资格？！
  等等。
  如果他的身份或者实力暴露了，他隐姓埋名来克列斯还有什么意义？或者需要暴露一部分实力？
  安斯艾尔默默在沙发上坐下，欧尼斯特自然的坐在他身边。
  想到同样作为空降系的欧尼斯特，安斯艾尔担忧地想：好友能一口吞了担任副会长的格里曼，实力应该也比较拿得出手？要不然他想想怎么帮好友来点儿大场面？
  安斯艾尔忧心忡忡，安斯艾尔不知道欧尼斯特短短几天内的光辉事迹，安斯艾尔下意识忽略欧尼斯特提溜着杰拉德社员的场景。
  塞缪尔坐在离窗子（外的植物）最近的位置，温声道：“不用担心，总有解决办法。”
  杰拉德低低地笑：“对，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方面还是我的专长。”他语气轻松起来，“明天是开学典礼，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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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全校都在关注校规一事，格雷很容易把特定的几份案例放在某些学生面前，成功引出他们对特别班入选条件的疑问，进而引起更多的注意。
  为此，他得意极了：本来还得想怎么对付那几个，谁知道那些人自己把把柄和机会递了上来，这就叫自食恶果，嗨。
  格雷背着其他人向格里曼邀功：“少主，您看……？”
  格里曼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格雷跟在他后边这么多年，很容易发现格里曼的好心情。
  “别大意。”
  难得听到少主一句略显温和的提醒，格雷恨不得以头抢地表明决心誓要把杰拉德等人拉下水。
  不等格雷说出个章程，格里曼又道：“之后别管了。”
  格雷大惊。
  格里曼没再解释，只挥手让人离开。格雷肚子里塞满问号走了，格里曼的眼睛里才浮现出一缕狠色。
  论调动同学气氛、看法，论校内情报掌控，杰拉德是无冕之王。
  现在表面上看特别班的人处于劣势，但他们想要脱困？方法太多。
  这样根本不能让他们动筋骨吃大亏的小动作，来一点儿就好，没必要让对方抓住他这边的小辫子，还败坏他在老师心中的形象。
  得不偿失。
  以后日子还长。
  而且，面对大众的质疑，你们能拧成一团，不内部指责吗？
  格里曼愉悦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