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的直播生活》第34章 安全感

  野外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
  有人觉得,最重要的是工具。毕竟徒手抓鱼的难度系数太高。
  也有人觉得,反应更重要。毕竟再趁手的工具,如果把握不住鱼的动作和时机,也是白费力气。
  不过王平常在野外执行任务,套野兔摸鱼这类事也没少做。而凡是这类老手,在抓鱼之前都会做的事情,就是挑好抓鱼的位置。
  可以说,位置选的好,甚至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比如王平此刻把爪子埋伏着的水草下方,是湖里微生物和水栖虫类最密集的位置,也是鱼类常会出现的地方。至于说工具,眼下还有什么是比王平的爪子更锋利的工具么?
  保持着猴子捞月的姿势一动不动,被搅动的湖水渐渐开始沉淀,清澈。透过水面,能看到水草下方的泥沙里漏出的几根尖锐的利爪和随着湖水摆动的绒毛。
  抓鱼和钓鱼一样,靠的是耐心。
  因为这里的湖水才刚刚被搅动过,而王平的爪子上有带着和湖底不同的气味,附近的鱼类适应之前,是不会贸然靠近的。
  对岸的角马喝完了水,和同伴一起沿着湖岸向西北方的草地溜达过去。
  在西北方向15公里外,是恩戈罗保护区的地理核心,恩戈罗火山的火山口。
  作为世界第二大火山,恩戈罗火山自从在200万年前喷发过一次之后,就进入了漫长的“贤者时间”,再无动静。估计是上一次喷发的太厉害,某火山被“掏空了身体”,搞得今更是因为其地域的物种太过丰富,而被称为“非洲伊甸园”。
  火山都有“活”和“死”之分,不过以“死”冠名的火山,通常却都是物种丰富的生命摇篮。反而是“活”火山,才是名不副实的生命禁区,连草都不愿意去那生长。
  恩戈罗火山,就是著名的“死”火山。直径超过了18公里的火山口,经过200万年的变迁,被磨平了棱角,如今倒不如说它是一片平原。
  甚至就在1956年,还真就被tsny政府在地理划分上与塞伦盖蒂合并,共称为塞伦盖蒂平原。火山当到这个份上,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这几只角马,很明显就是平原上的生物。而昨晚枪声响起来的方向,也是在平原方向上。
  “或者,应该去看看?”
  王平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睛却盯着水面转动。
  一条巴掌宽的罗非鱼摆动着鱼尾,吧唧着嘴巴来到了王平爪子上方的水层。
  “哗!”
  一道银色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而出,伴随着被王平拍飞出去的罗非鱼,落到身后岸边浅滩的岩石上。
  可怜的罗非鱼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在石头上磕飞了身上大片鳞片,当场晕了过去。
  “搞定,收工!”
  王平用嘴叼着小鱼,美滋滋的回到据点的时候,顾朗正站在车后换衣服。
  越野车的后厢盖被打开,露出了王平之前看到过的那些物品。
  此时顾朗的身上被他自己裹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尤其是胳膊和双腿,更是包扎的无比认真,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具还没风干的木乃伊。
  浓重的伤药味混合这汗味从风中传来,熏得王平差点把嘴里的小鱼喷出去。
  把身上乞丐服一样的衣裤都脱掉,顾朗从车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条登山裤和一件速干t恤套上,又找出一件帆布上衣套在外面。
  不过感受了不到五秒,顾朗又把外套脱下,扔到前座。实在是,天气太热了!
  感觉到背后似有目光看着,顾朗下意识的转身,看到身后叼着一条鱼正看着他的王平。
  “咦?你在哪抓的鱼?这附近有河?”
  顾朗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
  说实话,王平不想理他。
  从这里向南望去,如果够仔细的话,是能透过树林看到河岸的。而且就算看不到,隐隐的水流声总能听得到吧?
  只能说,这货要么就是从来没去过野外的小白,要么就是在没话找话。后者的可能性也许还更高一点。
  果然,下一秒,顾老三就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有河的话…能陪我去河边打点水回来嘛?”
  你特么自己不会去?
  王平用不善的眼神看了过去,很是怀疑这货的真实目的。
  咋滴?想把哥骗到河边,然后推河里?不知道水獭和蜜獾是同属鼬科的表亲吗?老子的游泳速度比你开车还快你信不信?
  “你那眼神啥意思?愿意就点点头嘛!我一个人不敢去…”
  感受着来自某獾的恶意注视,顾朗也是有苦难言。
  这一次出门,大自然算是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普及课。让他知道了人类在大自然当中的渺小和脆弱。敬畏是有了,可这随之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顾朗现在都有些怕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林地里待着。
  南面河流的盈盈水光,早就透过林间的缝隙被他看到了。可一想到要穿过这片树林,顾朗心里就有点打鼓。王平不在身边,这万一遇到个野兽啥的,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是啥也没发生,顺利走到河边了,可河边是个啥情况也不知道呀。万一有鳄鱼可怎么办?就算没有鳄鱼,那别的动物也是很危险的呀!
  此刻见到王平,顾朗才像是见到了主心骨和依靠。
  虽然有点扯,但似乎有王平在,多少就有了走出去的底气。不过看着王平那瘦了吧唧的小身板,顾老三自己都怀疑这种不靠谱的感觉从何而来。也许是创伤综合症的一种表现吧…
  “卧槽,真的假的?”
  听了顾老三的话,王平都懵逼了。一个敢孤身开车在草原里横冲直撞的傻大胆,这会儿居然说不敢一个人去河边打水?
  你猜我信不信?
  这个时候,顾朗已经拿起了看样子是提前从北侧屋里找到的水桶,同时又看了看王平嘴里的鱼,再次开口道:“走吧?反正你这条鱼不也得开膛清理吗?没有水怎么清理?”
  对哦!
  王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在湖边就应该先把鱼开了膛的。不过眼下有了免费劳动力,这个活可就…
  跑过去把鱼扔桶里,王平转身带路,引着顾朗向南面距离更近的河岸走去。
  至于说某人想耍花样?呵呵,不存在的!
  王平倒是想看看,顾朗的葫芦里想埋什么药。
  走出树林,顾朗来回打量了一番满是岩石杂草的河滩。对于两岸树林密集,岸边却不长一颗树的地貌啧啧称奇。
  王平往西边小湖的方向瞥了一眼。
  岸边又换了一波喝水的动物。一只疣猪和一对角羚母子,相隔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一边喝水,一边警惕着对方。
  顾朗来到河边,看了看不到一米深的小河,蹲下从桶里拿出那条罗非鱼。
  “我跟你说,这给鱼开膛啊,我最…”
  话音未落,已经从眩晕中缓过来却一直装死的小鱼,鱼尾一摆,就从顾朗的手里滑了出去,“噗通”一声落进水面。
  顾朗:“……”
  王平:“……”
  所以,你特么把老子骗到河边,就是为了扔掉老子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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