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仙啦》第四十四章 尔建的过去

  简直满世界都是金色和……红色！
  尔建的刀锋若雪……哦不，若血！
  迎着潮汐劈下，在铺天盖地的金光中下劈，在比自己强大万分的对手面前下劈，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不知道……
  但尔建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一幕幕往事的画面，浮现而出。
  据说人死之前，会涌现出这一生的回忆，那么，问题来了——
  我是要死了吗？
  也好……
  那闪烁的画面停住，定格……
  那是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行人步履匆匆，满大街都是人，满世界都是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应该不会出现没人关注的角落吧？
  但是，还真有啊……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街角的角落里，颤颤发抖。身影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这个雨雪连天的夜里，大抵是抵不过风霜的。
  一个个行人路过，小小的身影期盼着，期盼着，哪怕有一个人停下来看看他也好。
  但是让他失望了，没有人注视着他，没有人，偶尔递过来的目光都是恶意的，都是厌恶的。
  小小的人儿蜷缩得更紧了，那就让我死去吧，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
  没人关注我……没人。
  就在这时，就在身影自怨自哀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黑衣人口中叼着一根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脸上遍布着丑陋的刀疤。
  黑衣人甘称恐怖的脸上，却浮现出深深的疲倦，他低下头，注视着小小的身影。
  疲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笑得那样的温暖——哦，是在小身影眼里，反正我觉得是挺恐怖的——说道：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哪家丢了一条可怜的小狗，一只流浪狗吗……”
  黑衣人蹲下，这一举动吓了小小的身影一跳，往旁边靠了靠，真的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狗。
  黑衣人笑了，伸手——在身影疑惑不解的目光里——揉揉他的头：
  “怎么样，跟我混吧，我不敢保证什么，至少一日三餐不愁。”
  身影更加疑惑了，不过不知怎么，望着黑衣人，轻轻点了点头。
  缘分，就是那么奇妙。
  黑衣人发自内心地笑了：“好吧，那我就叫你，我想想——”
  “尔建吧。”
  “顺便说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面爷。”
  尔建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温暖，他流下了眼泪，却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面爷虽然穿着夜一般的衣服，却让尔建感觉是——
  光。
  ……
  原来，我还有这样的过去啊……我都快忘了。
  画面继续闪烁，接下来的画面是——
  一群黑衣人。
  像是集会一样，一个个黑衣人默然矗立着，脸低下去，像是在哀悼。
  紧接着，在一群黑衣人面前的高台上，走过来一位仍然一身黑袍的男子。
  男子长得极为俊美，就是还不如文进。
  文进：敲里吗，我才不是比谁更漂亮的单位！
  男子走到高台的最中央，开始了他的演讲：“……人心中都藏有一个恶魔，我们只是解放出来真正的自我……”
  叽里呱啦，叽里咕噜。
  要是文进在场，肯定会对此不屑一顾——这都是我大中华古时候，讨论烂了的话题，你们还拿这个当作洗脑手段？
  不就是什么人性本恶人性本善的话题嘛，只能说，华国还是人才辈出。
  不过，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古风世界，这招还真有些用。
  至少底下的黑衣人们听得很认真。
  而在这群黑衣人中，一个小小的尔建满脸茫然地听着男子的演讲，世界观正慢慢成形。
  就在这时，一旁的面爷拍了拍尔建的小脑袋，郑重地说道：“他说的话别全信，记住，人性中含有善的一面，听见没有？”
  尔建懵懂地点了点头，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刚成形的世界观哗啦啦地碎了，新的世界观在面爷的手里揉吧揉吧成了形。
  ……
  画面再转，一幢小楼里。
  尔建正和面爷有说有笑。
  忽地，面爷面色严肃了起来，拍拍尔建的肩膀，说道：“行了，聊天时间到此结束，现在是修炼时间，赶紧准备好了，今天的任务很繁重，关系到你筑基的成败。”
  尔建配合地点了点头，小脸也严肃了起来。
  面爷的脸色稍微缓和：“也别紧张，来，让我看看你昨天学会的东西有没有进步？”
  尔建点点头，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感受着灵气在自己身体里穿梭，他大喝一声：
  “哈！”
  一拳轰出，带起一片气爆声，威风凛凛。
  紧接着，收脚直立，再一腿踢出，风声赫赫。
  “喝！”
  紧接着，尔建似龙战于野，似猛虎出山，似群蛇盘绕，似白鹤亮翅，似大雁于天，一套正宗的拳法和脚法打出，而后收双拳于腰间，深呼一口气。
  “啪啪啪啪啪”，这是鼓掌声。
  面爷鼓着掌，从旁边缓缓地走了过来，遍布伤疤的脸上挂满了微笑：
  “不错，很不错，可见你下过苦功。”
  仍旧满面微笑：“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好的，小小年纪就升上了练气期后期，离筑基期只有一步之遥，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就在尔建不好意思的时候，面爷脸色一正，深邃的语气看不出喜怒，说道：“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你一定好好保管。”
  尔建点头，面爷一笑，一挥手。
  他的手边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光圈，他伸手，从中拔出来一把长刀。
  就在尔建目瞪口呆，被长剑金光闪烁的外形震得不轻的时候，面爷笑着解释道：
  “这刀唤作‘燕血刀’，是一把长刀。别看它的名字带个血字，它可挑剔得很，只会被心中充满光明的人使用。”
  面爷伸手，将燕血刀递给尔建，一脸轻松地说道：“现在，他是你的了。”
  尔建接过长刀，颇有些爱不释手。
  面爷脸色缓缓变得凝重，对尔建说道：“这把刀配套的招式叫做‘光明刀法’，但其实，它还有个更加强大的招数，叫做——”
  “血刀。”
  “答应我，不要用出这一招。”
  尔建点点头，面爷欣慰地笑了，拍拍尔建的头。
  画面到此结束，恍惚间，尔建回到了现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