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洲传奇》第二章 打人不打脸

  “王林，你居然把我买的新鞋踩了这么大一个脚印，现在我非得把你打成花脸猫不可！”在一个小巷子里，两个10来岁的小孩正在对峙，其中一个皮肤黑黑身高略高的小孩指着他的鞋子向对面的小孩怒吼道。
  不过这个个子低一些的，叫王林的孩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好整以暇的说：“吴横我说你讲不讲理，你想伸脚绊我一个跟头，我不小心踩到你了还能怨我么？！”
  听完这话，吴横小脸气的涨红，手指着王林喊：“你胡说，你胡说，你踩脏了我的新鞋，你就要给我赔！”
  王林立即戏虐道：“好呀，我再给你另一只脚上踩一脚，陪你一双带花的白鞋。”说完抬脚就要往吴横的另一只脚上踩去。
  看到王林这般作为，本就想打他一顿的吴横哪还能忍，况且王林还比自己小了一岁。看到王林抬脚就踩了过来，吴横一探身，双手抓住王林的脸，指甲使劲的掐进王林脸上的肉里。
  王林吃痛，大喊大叫着，抡起小拳头就往吴横肚子上打。
  “不好了不好了，王林和吴横打架了！”小孩打架，最少不了的自然是告状的，而且还是两家分头告状。
  待到两个孩子的母亲赶到小巷子，王林和吴横已经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少圈，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是干净的，尤其是吴横的那双白色的鞋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这个时候，王林躺在地下，吴横刚好骑在王林的身上，双手抠着王林的脸。
  “王林你个臭小子，没事净给我跑出来打架，赶紧给滚我起来！”王林的母亲看到自家孩子被压在底下欺负，有些气急的喊。
  “吴横，你怎么能打弟弟呢，块起来，赶紧给弟弟道歉！”吴横的妈妈看到这反倒没那么着急，毕竟自家的孩子可是占着便宜。
  拉开这两个孩子，吴横除了一身土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事，但是王林看起来可就惨多了，脏兮兮的衣服不说，脸上更是横一道竖一道的血痕，虽说小孩打架不会出手太重，但是看样子确实太惨了点。
  看着对面的吴横，王林“哇”的医生就哭了出来，指着吴横说到：“妈妈，他本来想绊我一脚，但是没想被我踩到了鞋子上，然后就堵着我不放，还打我，扣我脸！”这么说着，居然抽泣的说不出话来。
  吴横的妈妈听罢赶紧过来对着王林的妈妈陪笑道：“哎呀哎呀，孩子不懂事，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不是，来来，我看看，打到哪没有。”说这还扭头瞥了一眼吴横，故意板着个脸说到：“弟弟比你小一岁，你就不能让这点弟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但是很明显，这压根就是说给王林妈妈听的。说罢又看着满脸抓痕的王林，说道：“我家这不刚刚刨了点红薯，个大又甜，一会我回家给林林这孩子拿点来啊。”
  王林的妈妈虽然着急，但是随着吴横的妈妈这么连珠炮一般的叨叨，也没什么话说，看着孩子哇哇的大哭，也只能把气往孩子身上撒，拎着孩子胳膊头也不回的就回家了。
  不过谁也没注意到的是，转身离开的时候，王林那明显变缓的抽泣声和吴横一直捂着的肚子。
  回到家，王林已经彻底的止住了哭声。看着还是一脸生气的母亲，一脸的唯唯诺诺。
  “怎么回事，给我老实说！”王林妈妈看着刚才明显装模作样的孩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吴横他要打我，我肯定要还手。不过我记得爸爸说过，打人不打脸，要打就打肚子。所以我一直是在往他肚子上打，这次他又要疼几天了，哈哈。”
  王林妈妈看着孩子还洋溢着骄傲的笑脸，抬手就往王林的小脑瓜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以后不许再打架了知道吗，不论如何，你看你这脸上，横七竖八的多少伤，万一好不了留下点疤痕可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一会，吴横的妈妈果真拿了不少的红薯，一门院门就喊：“啊云，小林林，我给你们拿了点红薯来，吴横这小子又说肚子疼，我就自己先给你们送来了，顺便替吴横给小王林道个歉。”一边说着，吴横的妈妈一边走进了屋，“咚”的一声把红薯就放到了桌子上。
  送走了吴横妈妈，刚好王林的爸爸扛着农具下地回来，看到桌子上的红薯和王林脸上的抓痕，不由得笑道：“啊云，儿子又跟谁打架了？每次都弄得跟花脸猫一样，这红薯又是坑了谁家的呀？”
  “你可回来了，我管不了你儿子了，整天到处跟人打架，这刚九岁，这一张嘴比谁都滑溜。”
  王铭听罢哈哈大笑，看着王林说道：“这才是我王铭的儿子嘛，要是跟吴横那小子一样，笨手笨脚还愣头青，那样你才真着急呢。对了，刚才想起个事，大后天老孙家老三过满月呢，这老孙前两个都是女孩，这老三才得了个男孩，我这几天得收庄稼耽搁不得，你就带着孩子替我去一趟吧。”
  诸葛云道：“是百里之外的那个老孙家吗？”
  “嗯，路有点远，你们娘俩后天就出发吧，明天去跟教书的先生说一声，正好现在有这些红薯，今晚煮熟了明天晒一晒路上当干粮。”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王林照例去先生家上课，诸葛云就顺道一起去给请个假。
  村里的教书先生大家都不知道姓名，只知道是很早以前从外地来的，有学问，人也好，在村子里教小孩认字读书也从不收学费。
  不过今天跟往常却不太一样，一进先生家门，就看到除了孩子之外，每个孩子身边也都有大人陪着。先生看到诸葛云带着王林进门后，对诸葛云微微点了下头，便说道：“差不多人到齐了，我统计了下，今年该满十岁的孩子也都过了生日，所以今天就给这些满十岁的孩子们做一次测试，你们大人也都过来看一下，看看今年咱们村有没有能测试通过孩子。”
  一听这话，满院子的人瞬间就嘈杂了起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除了他们这些普通人，据说还有很少一部分人是跟他们不一样的，自从先生来了，每年都会在当年满十岁的孩子都过了生日以后进行一次测试，据说是测试通过可以去外地学习，不过这么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子，还没见过有测试通过的孩子。
  “静一下，静一下。”先生起身道：“今年满十周岁的孩子在我面前排成一排，准备接收测试，其余的孩子和家长站到一边。”
  排好队后，先生拿起第一个孩子的手，双手合十，把第一个孩子的手夹在掌心。看着有些紧张的小脸，微笑道：“你叫张浩楠吧。”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点了下头。先生继续道：“我记得，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没事，别紧张，不要动，心里什么都别想就行。”
  随后，先生闭起眼睛，合十的掌心似乎是微微闪耀了一下亮光，随后，先生睁开双眼，对着满怀期待的家长的摇了摇头。
  “下一个。”
  先生也不多说，兴许是这么多年了，还没见到一个有测试通过的孩子，懒得解释什么，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例行测试。
  王林抬起头向诸葛云问道：“妈妈，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我们十岁的时候要进行测试呢？”
  诸葛云若有所思的皱了下眉，低头对王林说：“妈妈也不清楚，我们慢慢看吧。”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瞟了一下队伍中的吴横。
  王林看妈妈也不知道，随意嗯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想：不知道什么算是通过，如果通过先生的测试的话，或许真的能成为那些不一样的人呢。
  “吴横，肚子不太舒服吗？”先生看着眼前这个黑黑的小男孩说。
  吴横扭头看了眼人群中的王林，只见王林正向自己做鬼脸。先生看在眼里，微笑着一边拿起吴横的手一边道：“以后可不要这么调皮了。”似是对着吴恒说，也像对着王林说。
  一边说着先生一边默默的感受，少倾，只见先生微微皱眉，不过瞬间之后，先生的脸上漏出了淡淡的微笑，与此同时，在先生夹着吴横的双手之上，突然闪耀起土黄色的光晕，光晕摇曳，虽不强烈，却异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