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三国》289、官银失窃

  案子关系重大，我不能直接说调查王芬。因为按照大同的规矩，是不能对大同分部的人员和盘托出调查内容的。而且我这次也易了容，捏造了一个名字叫做张三。这也是大同的惯例，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假名。我给东方石崆所说的调查目标，是王芬的一个幕僚，叫做高端。
  东方石崆迅速给我找来了一个冀州分部的【蛇】。【蛇】是龙穴具体的情报人员。冀州龙穴作为直属于总部的分部，在冀州的规格非常高，所以冀州龙穴的蛇也是很有身份的。这个蛇的名字叫做李东，接下来将作为冀州龙穴的【壮士】，跟我一起挑人查案。虽然同为壮士，但李东只是龙穴的壮士，而我来自总部，所以我还是专案组的组长。
  人员将由东方石崆来给我挑选。从冀州的各个龙穴挑人。一般都是有一点能力，又从未到邯郸做过任务的。人员大概有十来个，需要两个游戏日才能到达。到了之后由李东先带着，等我回来再做任务。
  因为易了容，又不能在冀州改变易容，再加上还要等一个游戏日才能改容，所以我直接回了广陵。秦琼等人还在这里等着我带他们去做下一个破案任务，做完任务明天就要结义了。
  今天最后的一个破案任务：【官银失窃案】。案发地是巨鹿，也就是此前皇甫郦临时镇守的前黄巾巢穴。自从皇甫嵩带着皇甫郦班师还朝之后，王芬就任命自己的亲信马迪担任了巨鹿太守。三天前，朝廷用于重建巨鹿的大量官银，忽然在府库中不翼而飞。甚至就连守卫府库的库吏，都没有发现盗贼是何时下手的。
  这么大一个案子，不仅是马迪，就连王芬都担不起干系。所以案子自然也就上报朝廷，顺便皇帝老师也就颁旨让俺熊二协同铁手查案。再加上俺熊二又是王芬的幕僚，所以首先得去见上王芬一面。
  立刻点齐铁手、秦琼、陈到、展昭、候力桥、张闯六人，外加大同军、太平卫士和张闯麾下兵力，一按按钮来到冀州刺史衙门。王芬见到我大喜。他的脸色非常憔悴，显然是被这件案子给害的。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说法，其实我心里清楚，王芬大概正在全力谋划政变，这是给累的。
  现在我跟王芬的关系很尴尬。如果放在王芬没有反心之前，作为他的幕僚，又是皇帝老师身边的红人，两个人的关系当然是好得像蜜。但现在，既然王芬要反，又明知道俺熊二是皇帝老师和张让身边的红人，无论如何都是坚定的保皇派，所以这个幕僚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一旦有俺熊二出现的时候，反而成了他的绊脚石。但这个时候，又不容俺熊二在冀州出事，否则一旦给了朝廷口实，到时候派出大量人马进来，那就好看了。
  所以王芬表面上跟俺熊二就像从前一样亲密，兴高采烈地把我迎进了刺史府。没谈感情之前，首先就是叙旧。东拉西扯好一阵，才进入了正题，谈起了官银失窃的案情。
  我偷偷察言观色，发现王芬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焦虑。唉声叹气之中，往往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意味在内。但目前来说，我知道这是我有了先入之见，怎么看对方都有嫌疑了。王芬监守自盗，是有那个作案动机，也有那个作案条件滴，但不能用假设去代替查案。万一不是王芬做的，那就把自己引到岔道上去了。
  谈到案情，王芬开始给我引见他这次要给我介绍的捕头，以及协助查案的人员。而看到王芬引见的捕头，我不由啼笑皆非。好了，老熟人又见面了。这不就是在长叶林看到的那个董超么？只是薛霸到哪里去了？董超看到我也露出惭愧之色：“特使大人，小人有礼了。”
  我点头笑道：“董捕头精明能干，这一次定然能够有大收获。不知道你的兄弟薛捕头可安好？”
  董超恭谨地道：“正要禀告大人，这一次马太守已经派出薛霸兄弟在巨鹿查案，很快可以见到了。”
  我不由在心里苦笑，我倒是不想怀疑王芬，但现在的疑点也实在太多了吧。有这两个人一起，还能让我怎么想他。但我的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可不是跟王芬摊牌的时候。
  王芬给我派的官员，则是他的族弟王菉。这个阵仗，又让我对王芬的怀疑更深了。这种人员的组成，实在让人疑窦丛生。不过我也不管那么多，先告别了王芬，一按按钮到了巨鹿。王菉和董超得走路，就没有我们快了。
  而见到马迪之后，这家伙对我也非常殷勤。毕竟他是王芬亲信，我是王芬幕僚，身份又特殊，他没有不殷勤的理由。果然在马迪身边，我看到了薛霸。同时，也看到了王芬的侄子王麒。果然马迪告诉我，这两个人就是此次巨鹿派出协助我查案的两个人了。
  接下来，马迪把我带到了住处，先把我们安置下来。毕竟查案还要的是时间，须得有一个落脚地。王菉王麒和董超薛霸也一起住了过来。不过在张闯等人的护卫之下，我单独住了一个院子，他们只住在旁边。这是规矩，他们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就是勘察现场。这是破案的基础。尤其是这个案子，所有的疑点，只能在现场找到，其他地方是找不到滴。一边往官库赶，我一边向王麒薛霸询问案情。王菉董超还在赶路，没有到巨鹿。
  薛霸是两人中的“专家”，当然要首先回答问题：“大人，我们查过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被盗贼弄得干干净净，一点线索也没有。看来不是一般普通的盗贼。”
  秦琼沉吟道：“四大刺客门派，也同时是四大盗贼门派。此外，黄巾算是第五大盗贼势力了。再就是各部各国的盗贼高手。目前看来，五大盗贼势力都已经跟朝廷合作，所以也就只有各部各国嫌疑最大了。各部是蛮夷，各国是番邦，跟中原大为不同。他们的人要来，就算打扫干净，也难保不会有物证留下。我们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薛霸大喜：“秦捕头不愧神捕之名，小人这就派人去查看。”
  铁手摇手道：“不必了。张闯已经把官库包围起来，我们自己查看即可，其他人反而碍手碍脚。”
  薛霸露出失望之色：“那好吧，我们先去看看。”
  薛霸的这番表现，让我心里疑窦更深。秦琼一说到各部各国的问题，他就要派人过去。说得好听这是积极性高，说得不好听，就是打算按照秦琼的推测去进行布置。故意遗留一两件某部或某国的物品，就可以误导我们查案的方向了。而铁手显然防着他这一手，毕竟长叶林查案，铁手也在，也知道董超薛霸是什么货色。
  看看来到府库，铁手建议众人分开勘察。不到片刻，薛霸那里就有了“收获”，找到了一根衣服上掉落的羊毛。看到他的“收获”，大家都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薛霸有些洋洋自得：“各位大人，羊皮乃是匈奴、鲜卑、柔然、乌丸、肃慎、西羌等地的穿戴，果然跟秦捕头的分析一样，是蛮夷做的事情。”
  铁手点了点头：“薛捕头说得有理。但既然这几个部族都穿羊皮，那到底又是哪个部落呢？另外，中原也有很多人希望穿羊皮，而且也就是一件衣服，谁都可以拿过来穿。这样一来，范围依旧没有缩小。看来我们还得寻找新的证据。”
  薛霸却笑道：“大人有一点没有说到。虽然范围没有缩小，但却可以排除一些人的嫌疑了。没有穿过羊皮的，不就可以排除了吗。大人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铁手一拍脑袋：“看，还真是。薛捕头说得太有道理了。熊大人，你觉得呢？”
  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方向放在穿羊皮的人身上。如此多的官银，肯定还没有运出去，盯紧这些人，应该就可以找到官银的下落。这样吧，王麒、薛霸，你们先带着张闯去找穿羊皮的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莫要弄得人人自危。”
  张闯首先应了一声，找赵武点起一个部的兵力，带着这个部去了。王麒和薛霸也立刻跟了上去。
  看看剩下都是自己人，秦琼不由噗嗤一笑：“大人这调虎离山之计，实在太高了。”
  我和铁手也都笑了：“这两人实在太碍眼，就让他们去折腾吧。两位找到打扫的痕迹没有？”
  铁手笑道：“找到了。虽然对方刻意隐藏，但痕迹还是太明显。毕竟打扫过跟没有打扫过，不可同日而语。短短一两日，痕迹还不会消失。就算下雨，那痕迹都冲不走。”
  我点头道：“打扫痕迹，等于就是让痕迹扩大。欲盖弥彰反而掩耳盗铃，贼子总是觉得自己很精明，但是其实蠢得很。”
  接下来，我让钱恒带着人继续围着官库，自己带着孙彪、李虎、周平等四个加强部的兵力，沿着铁手找到的痕迹继续追踪。赵武钱恒孙彪李虎周平，是张闯带过来的最早的人马，现在的军职都早已提升上去了，不过出门的时候，我还是让他们各自带着一个部的兵力，随身护卫。毕竟这样一来，可以尽快提升他们的实力。现在他们都已经是三级武将巅峰的实力了。
  到了官库之外，痕迹就没法打扫了。毕竟外面就是巨鹿城。不过城池本身也掩护了贼人。不说每天都有大量的车马行人，本身城池就有人固定打扫，所以是不劳他们费心了。但在一处隐蔽的石板上，还是让铁手发现了贼人的车轮印。这是扫街的人视角的盲区，没有打扫到。
  其实有没有这个车轮印，案子还是可以继续查下去的。毕竟把官银放在城里夜长梦多，贼人肯定要运到城外。城外可没有人专门打扫，无论是打扫的痕迹，还是车轮印，都是线索。官银的车辙印，可跟其他物品的车辙印完全不一样。但既然铁手找到了这个车轮印，那就更加有的放矢了。
  四个部的兵力分别到四个城门外查看，不久之后，打扫的痕迹就找到了。贼人不得不打扫，毕竟车轮印太明显，迟早会是一个线索。但打扫的痕迹，放在铁手和秦琼的眼里，那就是非常明显的线索了。
  我让孙彪、李虎、周平继续带着三个部在其他城门外瞎转悠，扰乱对方的视线，让对方以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线索。同时剩下这个部的兵力，也继续在这边瞎转悠，我们五个人只带着大同军和太平卫士继续沿着痕迹走，寻找官银下落。
  痕迹进入了深山老林，车辙印也没有继续被打扫了。很明显贼人认为这里已经安全了。这时候我把查案的事情完全交给了铁手和秦琼，而我则跑到附近的镇上，从驿站返回了马家堡。下个游戏日，我将易容前去跟李东接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