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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孔明灯。
两人又逛了逛。
逛到一处地时,白芷看到地摊上有一个很可爱的木雕的人偶,心里有着欢喜,便多看了两眼。
她很喜欢这些东西。
只不过小时候买不了,长大了更不能去喜欢。
两人走过了那摊子,她遗憾的回望了那人偶。
这一切,都被程澄尽收眼底。
程澄对古代的事物颇有兴趣,从来都是在里看到,而这些出现在她面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就在程澄在翻摊子上的闲书时,偶然余光瞥见白芷正在不远处笑着和一个半大的孩童聊天。
芷儿喜欢孩子吗?她并没有这个印象。
程澄看着她若有所思。
看了那么多遍的,她自问自己对女主了如指掌,比她母亲还要了解她。
可是相处下来,却能发现,她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白芷发现程澄看着她,脸上出现刹那慌乱,旋即犹自镇定,朝程澄走去。
“公…子,刚奴家瞧见那孩子甚是可爱。便逗了一番。”
白芷内心十分不安,生怕程澄发现了什么。
只见程澄点了点头,也不知她信了这番话,还是没有信。
白芷惊了一惊,为了转移程澄注意力,笑中带泪的说道。
“也不知以后奴家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程澄见不得她这样,立马道:“自然能有。”
又说了些好听的,使得白芷破涕为笑才罢。
逛的累了,程澄带着白芷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的路因为看过了,逛过了,她便选了另一条路,这条路是近道。
原本想着早早回去歇着,但没想到的是,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人头攒动,十分拥挤,将她们堵住,只能缓慢挪动。
要是她一个人,倒也无所谓。
白芷还在旁边呢,被挤着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程澄不免担忧的看了看白芷。
白芷察觉到她的目光,抿着嘴冲她笑了,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她这一笑,仿佛冬天吹来了一阵暖风,这风中还带着梨花香气,让程澄心情都好了不少。
紧跟着她俩的丫鬟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公主和这个姑娘相处总不对味,但又说不上来。
她们跟着人流走到了一个大台子旁后,竟完全走不动了。
好像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在这里,后来的人,也只能被迫停在这里,看着那个大台子,台子像是临时搭的,很简陋。
但不知为何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齐刷刷的喊着同一个名字。疯狂的劲儿,还挺有现代追星那味道。
程澄无奈。
若是平时,停在这里瞧瞧表演什么的也算有趣,但是今天逛了太久了,芷儿脸上的疲惫,她看的很清楚,要想办法离开才是。
所幸没多久,一个华贵的轿子过了来,一看就是达官显贵,所有人自发的让开道路,生怕冲撞到了贵人,自家遭殃。
程澄立马带着白芷准备跟在后面出去,但是,她停住脚步了,只因台上上来了一个少女。
少女丹凤眼,殷桃嘴,眼角旁有一朵花儿一样的红色印迹。她长相不说多么的绝美,但灵动,脸上还带着些许不甘人下的傲气。
她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双手绑着彩带,身有如轻燕,舞姿美绝。
底下的人喝彩声不绝于耳。
程澄心底是说不上来的讶异,此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花卿。
在那些人高喊名字的时候,她有过疑惑,但这疑惑也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间。
世间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
没想到啊。
真的是她所想的那个花卿。
花卿在书中,是京城第一舞姬,消息广通,是女主身边最为不可缺的挚友,可以说,花卿就是当仁不让的女二,帮了女主很多忙,没有她就没有女主,当然,女主也帮了她不少,比如,帮她成为第一舞姬。
这位京城第一舞姬,还未长成,如今只是一个没什么名头的舞姬罢了。
女主会遇到她,是因为男主的原因。
而现在,芷儿在她这里,男主更没出现,那以后芷儿还会和这位舞姬成为挚友吗?
若不能,那她岂不是罪过。
程澄望向白芷,后者看着那舞姬,眼底并没有任何欣赏,相反,还有微微的反感。
这可不妙。
程澄想了想,最终拍板决定,花卿,她得收进府里。
两人很有相似之处,都是被父母嫌弃,被姐妹兄弟排挤,然后遭遇不公,也都是坚强的好姑娘。
只要她们能聊的上,话题绝不会少。
待一舞完毕后。
台下的男人们争先恐后的示好,而花卿毫不羞涩的冲他们一笑,笑的十分明媚。
男人们的骨头都酥化了。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老妈子笑嘻嘻的走上台,挨着挨着收了赏银后,又去凑到花卿跟前,与她说着什么,花卿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摇着头,眉眼都写满了抗拒。
显然是在谈什么让她不快的事。
老妈子要拉花卿下去,遭到花卿反抗,花卿长年练舞,身体素质定是比她这种每天懒躺着的人强多了,所以根本拉不动她。
老妈子气急败坏的唤了几个壮汉,想将她带走。
台下的男人们不干了,都想让她再来一舞,让老妈子别带走她。
老妈子有点为难,带也不是,不带也不是。
带走是因为有金主出了一夜的钱,不带是因为她常常带着舞姬来这里表演,等待着被哪家贵人看上一个就能赚许多,担忧着带走会不会砸自家招牌。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男人冲了来,那男人酒气冲天,拉着花卿就要走。
花卿挣扎着,十分狼狈。
程澄这时终于到了人群前方,她上台,一手打开扇子,粗着声音道:“大街上,拉扯一个姑娘,成何体统?”
醉酒汉看着那瘦弱的公子哥阻拦他,并不搭理,想撞开程澄,但程澄虽说不会原身的武功,但身体底子在的,他虚胖的身躯非没撞开,还险些把自己摔着了。
酒醉壮人胆,他也不管程澄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火了,指着老妈子手上的几张银票,大声嚷嚷道。
“老子给了银子的,管你屁事啊。”
“兄台那点银票,怕是不够。”程澄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拿出来了一叠子银票,起码是醉酒汉的好几倍。
老妈子见到钱,对程澄的敌意消失了,笑的眼睛成一条缝,一口黄牙全露在外边。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我们家花卿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今儿个还是头一回。”
“你什么意思?是老子先来的。”
那醉汉眼看自己蹲了许久的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气急了,动手就要打老妈子,被老妈子身边的壮汉拦住,叉了出去。
“卖身?我要她整个人。”程澄道。
在一边低着头不语的花卿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紧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的手,也松了松。
以为今晚难逃宿命,只能自戕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但现在看来好像,似乎有活着的希望。
“啊?”老妈子傻眼,捧着手上的银票“这也不够啊?”
“今日出门匆忙,没戴太多银子,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府上的位置,你明日来取够就是。”程澄笑道。
老妈子打量了程澄身上的服饰,都是难以买到的布料。
她还有迟疑。
这人是谁家的公子,她没见过也没听过,万一不是京城的人,她去哪儿找人呢?
程澄看见她犹豫的模样,将被衣服遮住的令牌取了下来,递给她。
“这东西暂时押你这里。明日你来拿时,跟我换就行。”
这令牌是纯黄金做的,拿到手上很有重量,老妈子拿到手里后,眼里活跃着兴奋,心底暗暗算计着。这东西可以买好多个花卿了。
程澄都这样了,老妈子自然没有不信。
花卿这是遇上贵人了啊。
老妈子放心的将耳朵凑过去,听程澄说话。
听着听着,她擦了许多红色脂粉的脸瞬间被苍白色盖住,她艰难的看向了手上的令牌,角落的不显眼处写了一个乐字。
程澄的话,并不是胡说八道。
她顿时觉得手上像拿了个滚烫的山芋,烫的她想将其扔在地上。但是又不敢松手,害怕真的摔了。
她欲哭无泪的说:“公…公子,您这么贵重的令牌怎么能随意给我们这等人,银子也不用了,公子要花卿,带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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