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也真是,自己上茅厕,你为啥就不拿纸?
再说了,乡下日子苦,擦屁股谁用纸?忒浪费,一般都用半截砖,或者土坷垃,随便噌噌就完了。
我只好说:“不管!凭啥让我去,你不会自个儿出来拿?”
翠花在里面说话了:“嫂子腿酸,要是站得起来,还用麻烦你?你给拿不拿?”
我说:“不拿!自己想办法,用砖头蹭。”
哪知道翠花噗嗤一笑:“那玩意儿……拉腚。初九啊,你要是帮了嫂子的忙,改天嫂子给你说个小媳妇,保证是俊滴溜溜的大闺女,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
你要是不答应我啊,嫂子就给你说个丑媳妇,前鸡胸,后罗锅,拐子腿,瘪着脚,嘴上有个三豁豁,就像一口破砂锅……。”
我不耐烦地说:“那也不去,你蹲着吧……。”
本少爷才不去呢,谁让你昨天晚上踹我哥?还把我哥踹炕底下去了?
今天本小叔就替大哥给你立立规矩,就不给你拿纸……我憋死你……。
翠花在里面真的按耐不住了,竟然苦苦哀求:“初九啊,嫂子求求你好不好,腿麻死了,你不想看着嫂子掉茅坑里把?你就可怜可怜人家嘛。”
我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你还别说,被翠花这么一哀求,真的心软了。
她总算是我嫂子,真的掉茅坑里,哥哥会心疼的。于是赶紧冲进屋子,拿了一个平时用过的作业本。
那本《按摩秘术》才舍不得给她呢。
靠近厕所的时候,仍然没好意思进去,只是把作业本递给了她。
虽然只有一闪,可还是瞅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俩眼立刻直了。
翠花蹲在厕所里,后面的那个又大又圆……洁如玉,白如雪,好像一对摇头晃脑的大白鹅。
那白鹅的羽毛真白,翅膀也好白,又滑又嫩……好想上去摸摸白鹅的羽毛,可又怕翠花用耳刮子抽我。
本帅哥发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看到成年女人的哪里。小时候玩打针那次不算。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长大。
眼前打过一道厉闪,心就蹦到了嗓子眼,砰砰乱跳。赶紧将脑袋扭向了一边。
翠花根本没当回事,反而噗嗤一笑:“还是俺兄弟,知道心疼嫂子,谢谢了哈。”
接下来茅厕里传出了丝丝拉拉的撕纸声,不一会儿的功夫,翠花系好腰带走了出来。
她竟然一点也不脸红,反而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样,伸了个懒腰。
我的脸蛋却红红的,烧得不行,估计像十月的烘烂柿子,刚要转身离开,翠花却说话了:“初九你别走……。”
我身子一扭,问:“干啥?”
翠花问:“跟嫂子说,昨天晚上你在窗户外面……到底看到了啥?”
我说:“我真的啥也没看到,就看到你……好白,胸前挂了两个白面馍馍,上面还有俩枣子呢。”
“噗嗤!”翠花笑了,前仰后合:“野小子,你看得还挺仔细。看就看呗,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看到她笑,我就火冒三丈:“你还有脸笑?说!为啥踹我哥?”
翠花竭力止住笑,一本正经说:“俺不能让你哥碰俺……那儿。”
“为啥啊?你俩是两口子,两口子不都那样吗?要不然娶媳妇干啥?”
翠花眼睛一瞪:“你懂个啥啊?男人摸女人……哪儿,会生孩子的,俺才不想生孩子呢,生孩子……好疼。”
“你说啥?”我的嘴巴张大了,久久合拢不上,下巴差点掉地上。
我的上帝以及老天爷啊,哪儿来这么个奇葩女人,竟然认为男人摸女人会生孩子。
不知道他爹娘在家咋教育的?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虽然本少爷年纪小,高中都没毕业,也知道男人摸女人……那个地方,不会生孩子。
课本上生理卫生都讲了,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就出来的……还要有一翻十分奥妙的过程。
不过这也难怪,翠花本来就没受过啥教育,五年级就缀学了,根本不知道那种过程。
原来昨晚她跟我哥啥也没干,俩人就那么王八看绿豆,干瞪了一晚。
被她打败了,作为小叔子,当然不能跟嫂子讲解夫妻之间那种事儿的奥妙……那是哥哥的责任,弟弟不能代劳。
不由竖起大拇指,冲她说:“我的傻嫂子,你可真行!”
……
好景不长,我哥跟翠花成亲不到十天就分开了,决定到城里去打工,给人搬砖做小工。
这次婚礼花了不少钱,大多是跟亲戚朋友借的,还卖了一头大肥猪。
乡下人日子穷,必须赶紧堵上那些窟窿。再说以后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还要盖房子,再给我张罗一房媳妇。
金钱是最实在的东西,男欢女爱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所以他决定,跟着村子里的几个青年一块走。
出发的前一天,哥哥一晚没睡,我也一晚没睡。
因为我继续爬在他们窗户根底下听房……不亲眼看着他俩鼓捣点真事出来,完不成任务,都对不起爹娘的辛苦栽培。
奶奶的,咋回事哩,十天的时间哥哥都没有碰过翠花,俩人啥事儿也没干成。
主要是翠花不让碰,每次哥哥靠近她,翠花就跟触电一样连喊带叫,连抓带挠,拳打脚踢,有一次还抓了哥哥满脸血道道。
这女人好像天生怕男人。
哥哥抓着嫂子的手说:“翠花,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都不会回来,家里就剩你自己了。
我啥也不求,就是想你帮着我孝顺娘,照顾弟弟初九……初九也不小了,以后有个搬搬抬抬活儿,就让他干,你别沾手……。”
翠花点点头,大眼睛眨巴两下说:“初八哥,你走吧,家里就交给俺了,俺保证孝顺爹娘,刷锅洗碗,缝缝补补,下地干活,放心,俺有的是力气,你别担心。”
哥哥的表情很激动,抬手想摸嫂子脸蛋一下,可翠花却触电一样躲开了。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叹口气,噗嗤吹灭了油灯,说:“睡觉吧……。”
接下来屋子就没啥动静了。
我知道啥也看不成了,又白冻一个晚上,所以就返回自己屋子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天还没亮,梨花村就躁动起来。
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起来了,进城的邻居隔着拦马墙喊:“初八,该走了,就等你呢!”
“知道了,马上走!”哥哥在外面答应了一声。
我发现娘先起来的,捅开火给哥哥做早饭,爹也帮着他收拾行李,一家家的炊烟慢慢升起。
嫂子翠花也起炕了,给我哥准备了干粮,路上吃的。
所有的一切准备停当,爹老子过来敲我的门:“初九,赶紧起,送送你哥。”
宁可三岁没娘,不想五点起床,尽管我困得不行,也不得不起来,帮着哥哥拿铺盖卷。
癔症着脸爬起来,揉揉眼,发现我哥在拉着翠花说悄悄话:“我……走了,以后会想你的。”
翠花没有显出那种生离死别,反而笑笑:“路上小心点,你身体不好,干活别逞强。”
本来哥还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手也在半空中停住了,最后搭在了嫂子的肩膀上。
我知道他心里发酸,想抱嫂子一下,或者摸一下她白嫩的小脸,可刚刚靠过来,翠花就后退一步,巧妙地躲开了。
最后他叹口气,拎起了铺盖卷,我赶紧接了过去,说:“哥,我来,我来。”
哥哥没做声,心事重重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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