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炽少了一丝妖娆,缺了两缕威严,短了三寸傲气,失了四分霸气,这些加一起就是十分了……
“大嫂,请下车!”机械的恭谦声打断了叶寞潇的遐想,回神时,她微微红了脸,嘟哝着顶了句:“我不是你们大嫂,真不是!”
“是,大嫂说的是,大嫂不是大嫂!”被唤作狮山的黑衣人仿佛在说绕口令似的朝叶寞潇解释,等她上了车才住嘴。
叶寞潇的脸顿时变了又变,由阴转晴,再由晴转阴,直到狮山登车,她的脸上才便好看了些,却还是冷冷的。
“大嫂车开的不错,驾龄几年了?”见车中气氛沉闷,狮山找了个话题,开始赞美他们的大嫂。
大嫂!
叶寞潇抽了抽嘴角,懒得再和他争辩这个称呼问题,就假装没听见的淡淡说:“哦,我没驾照!”
“没……没驾照!”车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再恢复直行。此刻叶寞潇的彪悍程度,在狮山的眼里再度晋升一个档次。干笑两声,他继续找话题说:“大嫂,你干得漂亮啊!把那三个流氓在关山路上撞得七荤八素的!”
“哦,他们是自己撞上的!”
依日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可狮山并不能淡定了。听完话,立刻选择离干笑两声闭嘴,老老实实的继续开车。
他完全的意识到了,这个大嫂不是一般的特别,还特别的叫人嫉妒,她哪来那么多好运气的!不过,他也佩服她的胆子,没驾照还敢以一抵三,玩那么多高危险的动作。
“大嫂,到了!”狮山笑盈盈的探头张望,待他瞧见那门上的牌子时,彻底的傻眼了,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等叶寞潇下了车往屋里走时,才吞吐的叫住她,朝她递了记同情的眼神说:“那个……大嫂,你……小心点!”
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忠告,可她并没有察觉到,只是笑了笑,同他道别后往屋里走去。
依旧是从后面过去,叶寞潇刚踏进房门就听见一声低柔的呵斥:“还知道回来啊!”
“那个,路上出了点事。”叶寞潇像个犯错的小孩,低垂着头,心中却载满了担忧,急切的问:“紫夜,他的伤……”
“放心,我说他死不了就死不了!”
“哦。”应了一声,耷拉着的小脑袋猛然抬起,她连鞋都没来及换,就朝手术室的方向冲去。“我去看看他!”
“叶寞潇,他在卧室!”
“谢谢你,紫夜!”
踏进整洁的卧室,叶寞潇望着还处于昏迷中的陆炽,赤膊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原本妖娆的脸庞白的吓人。
一阵莫名酸楚涌上心头,不自知的痛隐约在眼底浮现。走近,她抚摸着那张苍白的俊颜,微微嘟起嘴嗔怪的自言自语:“别吓我,你醒醒好吗!陆炽,你不是最喜欢欺负人吗,你起来啊,不起来我可要欺负你了!”
呜咽着,她恍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们曾经共渡的夜晚。在她的眼里,他似乎是个有着用不完精力的人,每次见着不是和她过招,就是陪她斗嘴。
印象中,神采熠熠,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073: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
紫夜站在门边,懒懒的倚着门口,双手环胸,半垂着头看着地面,似乎再考虑什么。徘徊良久,她还是没忍住,朝叶寞潇招招手,淡淡的唤她:“寞寞,你出来!”
点了点头,叶寞潇无声的回答着,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她替陆炽掖好被子,有换了遍冰袋,这才安心的出去。
“夜,今晚,谢谢你!”望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叶寞潇有些愧疚的再次向她道谢。
“这句话你今晚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睨了眼叶寞潇,紫夜嘴上不说,但心里难免会有些心疼她。清明的眼睛染着倦意,红红的,似乎才哭过。眼底载满了忧色,淡淡的透着些惧意,仿似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张张嘴,话仿佛噎在了喉咙里,到了唇边就成了一声长叹,低柔,忧愁。
紫夜收回目光,朝叶寞潇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跟着她走。
两人回到手术间,手术台上的血污早已被清理干净,又换上了一床雪白的床单,四周的空气里漫散着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才清洁过的。手术箱里的器械也都全面清洁过,恢复了最初的本色,银晃晃的。唯有一样,还有着手术时的痕迹,那斑驳的血迹攀附在玻璃器皿上,暗红色的血与通透的光融合,血腥味夹杂着消毒水的气息一股脑的钻入叶寞潇的鼻腔,引得她一阵作呕。
“怎么,扫黑组待久了,连这气味都不习惯了?”当年,他们可是开了一个学期的解剖课啊,就算晕血的最后都变麻木了,这家伙倒好,没多久又退化了!
“哼,你当谁都是你和甜心啊,一个习以为常,一个看到血就兴奋的跟见了亲人似的,只见扑上去研究!”叶寞潇笑着嘲弄她们,只可惜寒甜馨不在,不然场面一定很“惊心动魄”!
“呵呵,你还记得。”顺手递了牛奶给她,紫夜拉开椅子在叶寞潇对面坐下,带上手套用镊子小心的取出器皿中的一粒红铜色子弹,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这发是远程狙击步枪的子弹,射程大约两千五百米。也就是说,当时那人距离你们的范围在两千五以内,很可能就在栋大厦里,射击位置我想你应该比我估算的清楚。而这一颗……”
放下弹头,她镊起另一颗,还未开口就被叶寞潇抢了话:“这颗是从他那里取出来的?”
“前胸。”
放下镊子,紫夜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形状,对着叶寞潇的左胸,耸耸肩玩笑的说:“不过可惜,这两人枪法再好,都比不过他的命大。这一枪,也打歪了。”
“一个是狙击枪,一个是手枪,难道是怕狙击手打的不准,又补上一枪?可这人也忒狂了点吧!”她的猜想和大部分人一样,可转念另一个想法升上心头。
猛的一拍桌子,叶寞潇忽然坐直身体,直视着紫夜的眸子,眼底划过一丝绚烂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一般,带着几分惊疑的说:“难道,难道是两个股势力?”
“不对,从子弹偏离的角度看,他背上拿枪本来可能是打你的!”不巧的是,他当时正要上车,若不是前胸中枪晃了下,这背上的一枪应该穿过他的腰侧射在刚上车的叶寞潇身上。
“我?”诧异的望着紫夜,叶寞潇反手指着自己,微扬声说:“我一个小警察,哪里结仇了,还会有人雇佣狙击手杀我!”
“你仔细看看,这颗狙击枪的子弹,应该是国常用的!”紫夜话里有话,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一切,现在也都只是她根据她所看到的证据,做的初步推测,至于其他,紫夜也不敢肯定的作出结论。
听她这么一说,叶寞潇倒是上心了,拿过镊子夹着弹壳在眼前观察。许久,忽然想到些什么,赶忙抄起手袋给死党拨了个电话。
甜心的手机开机了,可却一直没有人接。就在叶寞潇有些失落的想要挂断电话时,听筒的提示音断了,低沉磁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喂,寞潇?”
“贾徵璟!”叶寞潇诧异的几乎尖叫出来,下一秒赶紧捂住了嘴,压迫着心中的那股子好奇,低低的问:“你怎在甜心那里!”
“寞潇,你误会了。”他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有如此反应,笑了笑解释说:“是寒小姐走的时候太匆忙,把东西都落在我的车上了。”
“匆忙?为什么!她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在你那儿!”叶寞潇的问题很急切,一个接着一个的蹦了出来,这让那边的贾徵璟有片刻的失神,心道:叶寞潇,什么时候你对我的关心能有对寒甜馨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
现在,对她来说,他们俩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楚楠受伤了,在你离开射击场不久。后来,寒小姐给你打了电话,不过,你下午一直关机。”
叹了口气,他有些可惜,好好一个约会因为那群人给毁了个干净,特别是那个陆炽,先前霸占着她不说,最后居然还一声不响的把她给拐走了。后面的事,就算是傻子也该猜想到了,不然好好的他们俩关什么机啊!
可这大半夜的,叶寞潇又给寒甜馨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是分享心得!
“关机?不会啊,我的手机一直开着的!”转念一想,叶寞潇的舌头差点在嘴里打了个结,再咬上一口。蓦地,她想起了陆炽,应该是他关的手机吧,美名其曰是怕有人打扰,实则是好好美餐了一顿!
等等,她又想歪了。
叶寞潇赶忙回了思路,一脸正色的压低声音问:“楚师兄还好吗,伤的很重吗?”
“还好,当时场面挺混乱的,第一枪开来后大家就有了防备。好在楚楠伤得不重,在……在大腿内侧。”顿了顿声,他还是说出了楚楠的那个伤处。虽然伤的地方挺创意,但他被他小侄女换药的样子倒是舒坦的很。
“噗——”一口牛奶直接喷了出去,叶寞潇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脑海里只有楚楠受伤的位置——“大腿内侧”。
“哈哈哈哈,夜师姐,我们学院最富盛名的处男师兄,今天脸最后的脸都丢光了!哈哈……他被人一枪打到了大腿内侧,大腿内侧啊!”捶着桌子,叶寞潇一边向对面被她喷了一身牛奶,还能淡定自若的紫夜汇报,一边伸手给她拽纸巾擦拭,却还是止不住的狂笑。
紫夜先是一惊,然后跟着轻笑出声,笑容融化了脸庞的冰冷,清冷中平添一抹生气。
“你啊,还是说正经的吧!”紫夜伸手拍了下叶寞潇的头,夺过她手中的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渍。低头,却发现纸巾上沾着斑驳的血迹,抬眼再看向她时,紫夜将目光投在了她握着拳放在桌上的手。修长的手略显污脏,指缝间隐约可见血迹点点。
她受伤了?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原来那个刮破点皮都要担心受怕,整天嚷嚷着会不会破相的丫头,现在居然一点也不在乎手上的伤口,甚至连向她撒娇的抱屈都没有!是没察觉,还是因为担忧而忘记?
叶寞潇,这次,你是否真的栽了!
“……你的意思是,不知楚师兄受伤了,邢雪殇也伤到了!”叶寞潇的声音将紫夜的思想拉回来,令她仔细的噤声听下去。
“嗯,对方在远处狙击,我们并没有找到。结束后,警方迅速围堵,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
听着那边清舒的声音哑然止住,似乎有些叹惋的哀愁,叶寞潇的眸子顿时暗了暗,接过话低声说:“可是一无所获,是吗!”
“是。”回答声显得很无奈,但不得叶寞潇说话,他又补了句,“刑侦队已经立案了,怀疑是游魂所为。毕竟这次受伤的两个,都是抓捕游魂行动的重要人物。”
“……沉默着,叶寞潇望着眼前玻璃器皿中的子弹,久久不语。所有的推论,仿佛在这一刻被打乱了,又有许多地方可以牵连起来。
国的狙击步枪子弹并不代表着只有国才有人用,在这里一样有人可以买来,可以使用。而且,这种东西不一定是合法使用的,私运来的不知有多少,像游魂就是个例子。
至于紫夜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国,或许真有个人恨得想要杀了她,而这人也有这个能力。
可单凭这些,并不能判定就是这两个人其中之一犯的事儿。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寞潇,你最近也小心点。不回警局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有危险。”他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只是说不出口。
若是机会现在都成熟了,他多想告诉她,叶寞潇,辞职吧,我养你一辈子也可以!
他需要的是她,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女警。纵然叱咤风云,却还是刀尖舔血,太危险了!
“我不觉得小心就可以。贾徵璟,如果是游魂,决不会做那么缺德的事儿!我相信这个家伙,决不会做背后捅人一刀的恶事!”
游魂,一个让白道头疼不已,让黑道闻风丧胆的代名词。可她从第一次看见这个报道,就觉得这游魂是个人物,三番两次整顿黑道,垄断私运军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寞潇,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小心就可以?难道她已经……
“你也枪袭了!”倒抽一口凉气,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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