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些时间。”说着,她打开文件,摊放在叶寞潇面前,“你看,这个是楚楠和邢雪殇受伤后取下的弹壳,这个是在袭击现场所找到的打偏了的几发子弹,由此看出,这个狙击手并不能算什么高手,或者说他是故意的。”
“每发子弹都会打偏,甚至一枪刚好打到楚师兄的大腿内侧,真不知道这人的枪法到底是好是坏啊!”轻笑着,叶寞潇翻动眼前的文件,认真的看着那一行行的数据,不由的蹙了眉头。
指着一行数据,叶寞潇略带疑惑的说,“哎……这枚弹壳的数据和前几枚大有不同啊!”接着,她惊讶的轻叹,转向寒甜馨,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了,这人的目的不在于射杀他们,而在于搅乱现场!所以说,这一枪应该是第一枪,他的目的是……”
“没错,是门口。”平静的望着叶寞潇,寒甜馨的淡然也让她渐渐安稳了情绪。许久,寒甜馨反握住死党的手,坚定的望着她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向我坦白些事情,比如,那天你离开了射击场后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还有那晚发生了些什么事,陆炽到底受了什么伤!”
“甜心……”
“我没有怀疑你,叶寞潇,我只是在尽我的能力想要保护你!”她们是死党,福祸与共的那种。而此刻,寒甜馨只想让她相信,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能做到绝不抛弃朋友于不顾。
“我知道你不会怀疑我,但我不想连累到你!”
“我不怕,潇潇!”坚毅的眼神无意是她最好的鼓励,给叶寞潇以莫大的关怀。“说出来,别忘了我们是祸福与共的好姐妹,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可就不是我家潇潇了!”
嗔怪的看了叶寞潇一眼,寒甜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嗯,可这件事关乎陆炽,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可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大概是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意。”这是叶寞潇的推断,也是她最希望的。
思考了下,叶寞潇便娓娓道来,将那天事情的始末细说了一遍。听完后,寒甜馨不由惊愕的半张着嘴,眼睛也越瞪越大,瞠目怒道:“好你个叶寞潇,居然又和陆炽勾勾搭搭的,就那样还说不卖,你都卖了多少回了!”
“寒甜馨,这不是重点!”抚着额头,叶寞潇在心中感慨,这个寒甜馨还不是一般的脱线。好在这儿没别人,不然,她的脸怕早就被丢到太平洋,还顺便让一只鲨鱼给吞了。
“那你告诉我重点是什么!”这个傻丫头,和她说了多少次,少惹陆炽,少惹陆炽!好了吧,现在沾上了,甩也甩不掉了!
“重点是,他背上中的那一枪和楚楠、邢雪殇两的应该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替你挡了一枪!”
点了点头,叶寞潇继续翻动文件,淡淡的说:“昨天紫夜已经帮我做了个基本鉴证,相关数据你可以打电话问她。你看,他们三个所中的子弹都是产自国的,单身成红铜色,含铜量较高。如果我没记错,这三发子弹的含铜量几乎相同,应该系出一家。再看这组摩擦数据,也和紫夜所检验的相吻合,应该是系出自同一阻击枪才对。”
接着,叶寞潇又拿起文件,与寒甜馨讨论着后面的几组数据,瞧着那认真的模样,怕是早忘了刚才那恐慌的一暮。
“嗯,如果你能把弹壳拿来就更好了。”
“呵呵,这个你放心,我想要的一定会拿到!”况且,她已经想到了个不错的办法,虽然需要小小的牺牲。眼波流转,一个邪恶的小念头忽然上心,一个低哑的声音在心头笑的张扬,路痴,你就瞧好吧!
看着她眼底流转的一丝邪肆,寒甜馨刚想嘲笑她,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谁啊!”
“寒法医,是我,晓舟。我是来送报告的!”涩涩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惧意,微微有些颤抖。
“哦,就来吧!”
晓舟抑制着对寒法医以及这个解剖室的恐惧,小步小步的挪了进去,低着头压根就不敢往里面看。挪到了寒甜馨面前,将手上的一叠资料放下,传了句话拔腿就跑了!
“噗……哈哈!”叶寞潇没心没肺的笑了出声,望着那一溜烟抛开的女孩,以及那扇缓缓合上的门,指着死党毫不客气的嘲弄道:“瞧她跑的和见了鬼似的,不会是你对人家有什么不轨企图吧!”
“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白了叶寞潇一样,她翻开文件开始看,还不忘解释说:“晓舟是我们这新来的实习生,上头刚好把她分到我这边来,是我带的。不过这孩子胆子太小,不适合做我们这一行,上次去医院查验一起医疗事故的死因,谁知查到半道儿,突然停电了,这不,就把她给吓得不成样了!所以啊,我就把她给借调到鉴证科了,那里不用接触这些东西!”
“说到底,还是被寒法医你一见尸体就兴奋的模样给吓得吧!”说起来,这女人也怪,平时没见她对几个活人有太多兴趣,倒是对躺在那的冷冰冰的东西充满了莫大的好奇心。
百思不得其解,叶寞潇也只有送她以及紫夜同样的评价,怪人一枚。
而她,身为两怪人的朋友,是否该说她更怪呢!
连翻两个白眼,寒甜馨没有理她,继续看报告。许久,寒甜馨忽然将报告合上,郑重的望着她说:“叶寞潇,我正式的通知你,你结仇了。”
“怎么说?”
“花上的血是鸽子血,至于信封上的血手印,那只是红色印泥。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白寂昀。不过,这三个字也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摊摊手,寒甜馨无奈的说:“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不过,弄这恐吓信的人到是蛮了解你的,知道从白寂昀这里下手,可以威胁到你!”
“寂昀……”
“从种种迹象表明,你的敌人应该藏在暗处,但她极为了解你,甚至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所以,现在你很危险,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人,而这个人……”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寒甜馨的话,叶寞潇一看是警署打来的,心中一动,按下接听键。
“喂?哦,署长啊,我是叶寞潇……”
寒甜馨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等她听完电话,看着她的脸色几经变化,最终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关切的望着她,寒甜馨伸手握住她还僵握着手机的手,满眼忧色的问:“怎么,警署出事了?”
“不,是让我明日归队。”皱着眉,叶寞潇沉声回答。
“哦?那是好事啊!”她本来就是被迫放的大假,现在让她归队,不是很好吗!
“不止如此,上头还破格提拔我,当了副队。又因为邢雪殇受伤,暂时不能归队,所以将上头格外重视的游魂的案子,与这次他们俩被枪袭的案子一块交给我,让我带队处理!”脸色微沉,嘴角却仍旧弯着,略略带着几分涩味。
想到这,叶寞潇心里反倒浮上些冷意,杏眸半眯着,微微一挑,流盼间暗生锋芒。
“他们这次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啊!把我推到浪尖上,成了,他们就都各自平安,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连升三级。不成,凭着干姐姐的面子,上头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们也自然相安无事。”
“可这样你会很危险!”
“不,相反,我会很安全!甜心,只有我亲自去做饵,才能知道伤了楚楠和邢雪殇的人是谁。也只有我不过问这封信的事儿,寂昀才不会有事!”
冷静、沉着,此刻的叶寞潇不同往日的顽皮,眸中锋芒尽敛,眼底却隐约浮动着一缕邪肆。熟知她的寒甜馨自然知道,那种锋芒是因有人触碰了她的底线,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弟弟。
“我明白了,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了。”拎着装着信封的证物袋,寒甜馨露出一抹了然的笑,眼底划过深刻的信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寒甜馨收敛了眼中的那抹严肃,嘴角挑起一弯甜美,“叶寞潇,我支持你!”
“甜心,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深邃均在下一秒收起。寒甜馨整理好桌上的证物,推到叶寞潇跟前,笑着说:“好了,看你这么可怜,今天小爷我破个例,请美人你吃饭!你先去洗洗手,然后把这堆证物带回警局去,顺便先报个到……”
“好。”等寒甜馨一一数完,叶寞潇轻轻点头,静美的脸庞透着种精致的纯粹。
打理好自己,叶寞潇从洗漱间出来,从后面推了下寒甜馨,却把她吓得一惊,手机顺势滑落在地。嬉笑着,叶寞潇蹲下替她捡了手机,不经意的一瞥,她看见了那个名字——林冉。
“走吧!”寒甜馨故作不在意的将手机塞到包里,随后挽着叶寞潇朝外走去。
刚坐下,叶寞潇轻嗤一声,带着些许揶揄的说:“可不都说天下白痴的晚餐最要不得,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要我说是今天我出门没看黄历,尽遇见小人!”摊摊手,寒甜馨拿起面前的刀叉,嘴角挑起一弯叫叶寞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哂笑。
一双上翘的桃花眼闪着耀眼的兴奋,这让叶寞潇想起了当年在学校里,第一天上解剖课的寒甜馨,在她看见手术刀的那一刻,眼中就是这样的光芒。
张了张嘴,叶寞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那句话给压倒了喉咙里,只敢在心中小声嘀咕,她不会是把这刀叉当成手术刀了吧!
“寒法医,寞潇,好久不见。”薛浩嘉上前向她们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两人的回应。
“潇潇,你认识他?”
“好像认识,就是好久不见,忘了他贵姓。”叶寞潇笑如惠风,侧过脸,微微扬起四十五度角,优雅的朝他微微颔首,嘴角保持着那抹疏离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淡淡的问:“先生,您贵姓?”
“叶寞潇,你装个p啊,谁不知道是他把你甩了!”薛浩嘉身后的方婕看不下去了,三步上前,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回走,却不见他动弹,于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对着叶寞潇指指点点。“真是个不要脸的,做婊子还装纯情女,你忘了我老公当时是怎么把你一脚踹开得了!哼,我可告诉你,现在我们两是合法夫妻……”
可叶寞潇却不动如山,稳坐与窗边的位子上,双手交叠垫着下巴,黑耀石般的星眸淡淡的扫了方婕一眼,就无视她的举动别过头去,似乎不屑与这种泼妇有任何交集。
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任方婕在一旁叫嚣也不理会。可那方婕越说越离谱,越骂越粗鄙,惹得旁边用餐的人频频侧目,最后终于有人不悦,叫来了侍应生请他们出去。
“出去?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方婕自以为是的挺了挺胸,傲然的站在那,双手叉腰,为扬了扬下巴骄傲的说:“我老公是检察官!”
“方婕!”薛浩嘉依旧是那哥脾气,并没有训斥方婕,只是拽住了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可方婕却不依,硬是要说,好像不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男人有多“本事”,自己心里就不快活。
无视二人,寒甜馨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拖长了音的“哦”了一声,朝死党做了个熟悉的动作,戏谑的说:“原来就是那个嫖了野鸡染了病的薛法官啊!潇潇,我记得事后他不是出国了吗?现在,他还敢回来,也不怕贻笑大方!”
“哦?原来他姓薛啊!”叶寞潇“和善”的朝薛浩嘉笑着,眼底尽是疏离。转脸,她向寒甜馨问道:“甜心,有手套吗,借我用用。”
“有,无菌手套,我天天带着!”满眼坏笑,寒甜馨的心情似乎很好。她从包里掏出一副递给叶寞潇,看着她戴上手套,并再次转向了薛浩嘉,缓缓站起。
伸出手,颊上浮起一个酒窝,清甜中更显明媚。
“不该再叫你的名字,但又忘了你的姓,所以刚才抱歉了!”轻握了下手,不经意间流露的高贵的姿态将方婕比的越发低下,这更叫方婕急红了眼,也让薛浩嘉更为心痒。
手中,隔着医用胶皮手套的手依旧温软,似乎撩拨这心里的某处,痒痒的。眼前,她的笑容更为沉静,她的举止更为优雅,她的一切都更美了,可她却离他很远很远,甚至已经忘了他的姓。
转瞬,礼节的一握结束,在方婕那一巴掌还没到打来之前,叶寞潇抽回手,退下手套淡淡的解释说:“薛先生别介意,我这人想来洁癖,你知道的!”
薛浩嘉的脸色变了又变,望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是她有错在先,而她应该是恨他的,不然不会如此给他难堪。如果是恨,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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