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无度》》章节_53

  就在外给你置办一处宅子,这样,我想见您的时候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处处为难了。”
  叹了一口气,最后也只能点点头:“我还是去护国寺吧,老爷说的对,我应该在佛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恶,顺便为老爷,为你,为小小姐祈福。至于小小姐,流音,你可千万要答应娘决不可做出伤害她的事,否则娘就是死一千遍一万遍也是没有脸再面对小姐了。”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尚流音。
  尚流音笑着点点头,然后慈爱的低下头去看手轻轻拂过的肚子,在看不到的角度,黑暗的瞳孔骤然收紧,幽暗不见底色。
  正文 尚流音的番外一
  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就只有和娘两个人。
  我们一直住一个破落荒凉的小院子里。娘不准我出去,她自己也从没出去过。
  当然,我们不出去,却每天都会有人进来。但我不喜欢他们,非常不喜欢。白天进来的那些女人们总是大着嗓子跟我和娘说话,而娘这个时候只是让我躲进屋子里,她自己则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渐渐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属于单方面的辱骂!
  晚上,进来的男人们才是令人最讨厌的,他们有时会来一个,有时则会两个三个的一起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睡不着觉了,因为娘的房间里会传来男人的低吼声和娘压抑却又断断续续的哭声,好几次,我想敲开娘的房门,但是想到娘的叮嘱,又都忍下了,只是躲进被窝里蒙住头,捂住耳朵,希望这吵闹的一夜快点过去。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却没有任何抵触,我以为日子就应该是这样过的。
  直到六岁的那一年,我在院子里摘菜,说是摘菜其实不过是将菜里的虫子挑选出来,因为就算是有枯黄的叶子也是舍不得扔的。一块石子落进了菜盆里,溅了我满脸的水,我不舍得用娘用碎布给我拼接起来的衣袖去擦,只是用手背胡乱的一抹。抿着唇看向门口儿的那一帮小孩儿。说是小孩儿,其实他们个个都比我还大。那些人见我看去,便齐齐的骂了一声“没有爹的小杂种”,然后每人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便跑了。
  对于这样的欺凌,我早已习以为常,从来都没有生过气。只是“爹”是什么?我所知道的所有事都是娘告诉我的,娘教我绣花,教我识字,却从来没跟我提过什么“爹”。
  我飞快的洗好菜,然后跑去交给你娘,娘夸了我一句“懂事儿”然后就把这些菜放进盐水里去煮了。我站在旁边一边看娘工作一边问娘“今天那些人说我是‘没爹的小杂种’,娘,爹是什么,小杂种又是什么。”
  娘的手一顿,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菜和饭盛好后,叮嘱我多吃点,就自己回房里去了。我悄悄地跑过去趴在窗户缝中往里偷看,却看见娘趴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我知道,娘在哭。那是我在想“爹”肯定不是好东西,并决定能以后再也不在娘面前提起了。
  我吃了一口米饭,细细的连里面的埂子都嚼碎了吞下去,然后盯着剩下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便把它放锅里用盖子罩起来。娘还没吃饭呢。
  我坐在娘屋外的石头上安安静静的等着。我拿起一块小石头在地上一遍遍的写着娘教过我的字,直到太阳快落了,娘的房门才打开。
  我仰头看去,落日的余辉,昏黄的光晕照在娘的脸上,让我一时看不清娘的全貌,但朦胧的觉得娘好像与往日不同。我站起身来,待娘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了那屡留恋人间不舍下山的阳光,我一时看着娘惊呆了。
  娘好美,娘换下平时打满补丁的素衣,穿上了一件干净整齐桃红色的衣服,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抹了点淡淡的红色。
  娘只是安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话。最后我看见娘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第一次迈出了小院。
  天黑了,娘还没有回来,我第一次一个人呆在寂静荒凉的小院,没有娘的陪伴。我到娘的房间点上了娘平时不舍得点的油灯。我不是头一次看见烛光,却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跳动的火苗。小小的心脏碰碰的剧烈跌动,好想要从胸膛里爆裂而出。陌生的感觉不仅没有使我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快感。后来我才知道那种冲动叫做疯狂。
  娘回来到很晚,我看着娘半边红肿的脸颊,很平静。就像每次有男人来过夜一样,娘的身上总会有些伤痕,自小见到的便是如此,所以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该愤怒或是生气的。习以为常的这种生活让我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跟娘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这个男人与往常这个院子的男人不同。他比他们任何人都好看,也不像那些人一样挂着令人恶心的笑总是盯着娘看。这个男人一脸的阴沉还用一种非常冰冷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有一种想躲到床底下的冲动。
  他身后的小女孩却窜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问那个男人“她是我的姐姐吗?”
  这是除了娘以外第一个碰触我的人。烛光下一身红衣的她比刚刚看到的小火苗还要热烈上千百倍,她每次晃动起来,都会让我有一种整个院子都在燃烧的错觉。她的个头比我还矮上一个拳头,手也小小的又软又暖,不像自己和娘的手,又糙又硬。从出生到现在,我第一次喜欢上到这个院子里的人。
  那时我六岁,她五岁。
  男人的视线接触到小女孩身上时立马变得温柔起来,就像娘平时看我一样的温柔。
  “心儿喜欢吗?”
  “喜欢!”
  那个小女孩的一句“喜欢”,我便过上了比梦还要美妙的日子。
  我第一次看到别人住的地方,要比我和娘的小院大上好多,美上好多。原来别人吃的米里面没有麦耿,原来别人吃的菜不是用盐水煮的,别人的院子也不会白天有些女人来吵闹,晚上有不同的男人来过夜。原来别人的生活是与她不同的。
  我知道了那个小女孩儿的名字叫尚可心。
  当她骄傲的跟我说“我的名字是爹爹起的,好听吗?”
  我听过的的名字很少,五个手指头数来都绰绰有余,压根就分不出好不好听,但是我还是很用力地点点头,因为我知道,我这么说她会开心,而我想看她笑。
  她开心之余问我的名字,我第一次有羞愧的感觉,因为我没名字,娘一直都喊我“孩儿”。她听后却更加兴致勃勃的说要帮我起名字“爹爹说,‘细腰舞绝色,流音唱倾城’说的是美人,你就叫流音吧。”
  你就叫流音吧。从此我有了一个倾城的美名叫流音。
  尚可心是个很调皮的小女孩儿,又不爱读书,每次都把教她识字的腼腆书生弄得局促又无奈。第一次见到张玉的时候他就是哭笑不得的一副讪讪样,我私下里偷偷的笑了好几回,觉得这人着实好玩儿的紧。
  那段日子,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都能被那双柔柔的小手牵着,无论去哪里。
  但是幸福总是短暂的,是梦就会醒的。
  一年以后小女孩的娘回来了,那个女人看我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敌意。终于有一天,那双温暖的小手再也不会紧紧地依赖地握着我的四指,而是挥动着一条鞭子鞭毁了所有她曾经送我的漂亮衣服,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甚至静静地看着她将鞭子挥向我的身体,不反抗也没有抵触,就像坦然的接受那些女人的怒骂,男人恶心的笑脸,其他小孩子的欺凌。
  我又被赶回了那个破落的小院子。吃着盐水煮的青菜,吞咽着含着麦耿的糙米,穿回了母亲用碎布拼成的已经有些紧小的破衣服,还带回了满身的伤痕。
  娘抱着我哭了好久,她对我说不要恨那个小女孩,是娘曾经多错过事,这是娘欠她的。
  我不懂什么是恨,从我出生起我便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和态度。可现在我却不想那团热烈的火苗中燃烧着对我的憎恶,此刻我甚至有些怨娘,为什么要做错事?
  我失去了手心里的第一簇温暖,却得到了她的恨,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恨我的原因。
  那时我七岁,她六岁。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请你帮个忙
  尚可心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下旁边人的情况,见这家伙睡得脸色酡红,上嘴唇微微嘟起,呼吸深沉,喷洒到她脸上的气乎乎的,这才又睁开另一只眼睛。小心翼翼滇着他的衣袖将搭在她身上的手轻轻地移开,再轻轻地一根根掰开另一只放在她颈窝处攥着她头发的五根手指头。然后静悄悄的跨过他下了床小心翼翼的穿上鞋踮着脚来到门口处。轻轻地开了门,迈出去,再轻轻地合上。尚可心站在房门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哄这家伙睡个午觉也不容易啊。
  尚可心一离开院子,荷香就从角落里出来站在房门外用内力传话给房里的人:“主人,王妃往六王爷厢房那边去了,那人和身边的护卫内力皆比属下高很多,属下不敢近身。”
  过了一会,房中之人同样用内里传出话来:“你不用跟着,盯着尚流音那边即可。”
  “是”荷香恭敬的应下后,面上露有疑惑,不自觉的轻声嘟囔道:“主人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就不怕王妃喜欢上那人。”
  房中之人内力高强,将她的话一字不漏谍进了耳里,还好心的再次内力传音给她解惑:“本王对她深信不疑。”
  荷香吐了吐舌头,随即捧着帕子,眼里冒着“刺啦刺啦”的崇拜之光,主人真的好伟大!
  忽然门开了,荷香赶紧退到一侧给东临澈让路,脸上有些不解。
  东临澈再次好心的给她解释道:“本王不放心。”
  荷香眼中的小星星立刻集体陨落了。主人还是那么小气霸道。想起魅香的惨状,荷香打了一个寒战,对于一个靠脸蛋来生存的女人来说,那样的惩罚简直生不如死。主人是相信王妃,但以他那爱吃醋的性子对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想接近她家王妃或占她家王妃便宜的人,可没那么宽宏大量。
  荷香再次捧起手娟置于胸前,替那些对王妃存有迷恋的男人女人们深深地祈祷了一番。
  尚可心来到东临无过和尚流音暂住的院子“青竹轩”。
  她自己都有些讶异,为何会对丞相府的布局了如指掌,根本就不用下人带路,抬脚就知道往哪走。开始她以为是先前的尚可心留下的部分记忆,可是仔细去探索时,又没有丝毫的头绪,脑海中没有任何残存的影像。一切只是下意识而为的,难道是这具身体吊件反射?
  尚可心来到院中时见只有东临无过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静驻在院中的梧桐树下,尚流音和他的侍从竟皆不在身边。大片大片的梧桐叶从树上飘落,甚至有的飘落到他的身上却也不见他拂去。虽看不见他的眼神尚可心却从他的背影深深地感到了孤寂和苍凉。
  “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冠上了世人的仇恨。”
  “他只是个婴儿,他有什么错?”
  “上天对他是不公的。”
  “我才离开一会儿,他便被奴才们用碎石头砸的满身是伤,他才八个月啊。”
  ……
  尚可心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水静婉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竟有些可怜这个总是面带冰冷,甚至周身煞气的男人。他生长在世人用仇恨编织的世界中,又如何学会爱与包容。
  “你打算看多久?”东临无过在轮椅上一拍,轮椅便原地转了个圈,慕的便飞到尚可心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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