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悲伤流放》章节_22

  合着,一串串明快流畅的音符,欢快的跳跃在斑斓的空气里。
  他突然感到心惊,猛然想到,飘云在隋洋面前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安静过,天天开心的跟过年似的。可是在他面前却向来安静,想说就说,不想说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那是他们特有的相处模式,仿佛某种默契。他什么时候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心里烦躁的像吃了十斤火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仰头把酒喝下,刚想说什么,飘云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铃声特殊,与别不同。
  飘云楞了一下,慌忙的起身,那音乐仿佛救星,踏着七色彩云而来,如同神迹,大慈大悲救她脱离苦海,可是那距离太遥远,鞭长莫及。而他与她不过咫尺之遥,他伸一伸手,她就像一只折翅的鸟儿,无可替代的被他攥在手心里。
  一切的隐忍和刻意瞬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男人灼热的眼神和本能的欲望。
  “让我跟他说句话好不好?”飘云说,她没有别的奢望,只想让寒城安心。
  龙天佑用手箍着她的下巴,眼神如同钢铁般冷硬,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第二十七章
  她知道,她已经走的太远了,远的找不到自己,盲目了过去,丧失了未来,注定在逆天的路途上颠沛流离。
  手机的音乐一遍一遍的唱着,执拗而顽强。是paul shwartz的那首《veentium》。拉丁语,听不懂的歌词,听得懂的哀伤旋律。 lisbeth scott 的声音雍容感性,如此的凄恻,又如此的动人,是破裂丝缎般华丽的声音。
  在那悲怆的仿佛要断掉的音乐声中,飘云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身上的男人一件件的剥落,如同年少时拆开生日礼物华丽的包装,长长的粉红色绢带,缀着少女的浪漫,鲜艳的糖果图案,裹着甜蜜的幻想。那心情是如此的急不可耐,总想知道那掩藏在盒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其实打开了,也不过是世间俗物而已。人们向来热衷追寻,而等待的过程最容易催化欲望,令其加倍升级。
  音乐终于停了,仿佛对命运认了输,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龙天佑利索的脱掉黑色衬衫,长裤,把那些昂贵的衣物像垃圾似的随手扔在地上。
  飘云借着月光看到男人强壮精悍的胴体,闪电似的伤疤和诡异的刺青交错纵横,如同一枚枚傲人的勋章,威风凛凛的炫耀着男人彪悍的体魄和辉煌的战绩。
  那一刻,飘云几乎想夺路而逃,可是,逃去哪里?他还能允许她逃几次?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他勾勾手指,她便水里来,火里去。她不敢再赌了,用寒城的人生做筹码,她赔不起。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只能听到男人剧烈的喘息,响在耳边,如同海潮拍打着她的柔弱和恐惧。
  可就在这一刻,龙天佑仍在克制自己,听起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等待太久,过程太难,欲望太烈,一旦到了眼前,却不知该如何下口了。
  只是温情的贴着她,用眼睛和嘴唇贪婪的描摹着她柔美的曲线,如同轻嗅蔷薇的那只猛虎,小心翼翼,只因明白这诱惑太强烈,力量太蛮暴。没有怜悯,也不需要语言,一旦开始,他担心自己会把她蹂躏到死。
  可是,凡事总有个开始,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
  吻上她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却变成了侵略性的攻城略地。不过一吻而已,快感已经翻江倒海汹涌澎湃,仿佛从未吻过。这薄软的嘴唇充满肉欲的质感,让他几乎想吸进肚子里。
  男人开始急躁,完全丧失了温情的耐心,只想把身下的女人囫囵个吞下去。尽管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小心,可是嘴唇却开始在那娇弱的身子上大快朵颐。
  这才是龙天佑,飘云并不意外,从前的忍耐不过是可怜她的隐忍,随心所欲,粗犷不羁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性情。
  他曾为她多么辛苦的克制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温柔的情绪可以抵抗痛苦,即使它如此的杯水车薪,可是飘云已经学会了不介意。
  攻陷前的那一刻,他捧着她的脸命令道:“飘云,看着我。”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欲望外的一抹决绝的坚定,如此的清晰立体,刻骨分明。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知道,她已经走的太远了,远的找不到自己,盲目了过去,丧失了未来,注定在逆天的路途上颠沛流离。
  男人的身子坚猛的沉进来,飘云急吸一口气,侧过脸,在黑暗中看着自己摊放在枕边的手掌,那只手很美,只是手心空洞,手指慢慢弯曲成一个寂寞的姿态,仿佛想抓住什么,却注定虚无。那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姿势。
  “老天,我能摸到它在你的身体里。”龙天佑惊讶的摸了摸飘云的小腹,心疼的吻着她的下巴:“你怎么会这么瘦呢?会不会很疼?”
  飘云笑了,无独有偶,隋洋也问过她同样的话。那一刻,她在想,如果她说会,他是否会停止?
  很多看似宽容的询问,其实答案只有一个,根本不存在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不期待索取,她今天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就在那一刻,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
  他是一个真正的征服者,前戏热烈,交合更是强悍直接得不堪忍受,如同大人的牙刷放进小孩子的嘴巴里,横冲直撞。
  肉体的摩擦,性器的碰撞,涌动的体液,所有的声音纠杂在一起,和谐成快活的旋律,可快活只是男人的事情,听在飘云耳边,更像是绝望的回响。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的破裂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无助而已。
  天上的月亮将皎洁的脸庞掩藏在云层里,露出一双无奈而悲悯的眼睛,那是此时唯一的慰藉。可是龙天佑换了个姿势,她无法再看见月亮,脸被埋进枕头里。男人炽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背上,把她整个人收纳在黑色的羽翼下,狠狠的,几乎想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子越来越冷,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沸腾。甚至不顾她是否疼痛,扳过她的下巴,缠住她的唇舌,就再也不想放开。
  亲吻可以化解痛苦吗?迷恋能够避免伤害吗?男人的汗水砸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如同灵魂迸溅的眼泪。即将攀上巅峰的那一刻,他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力气不重,也不轻。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包括他自己。他带着欲望的鼻息,在她耳边不断缠绵低语着:“你应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飘云。”
  他终于停止,却没有抽身离开,盖在她身上,喘息了很久,仿佛意犹未尽。飘云像只酸软的绵羊,雌伏在他身子下面。他就这样抱着她,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贴的更紧。真想就这样一辈子霸着她,一辈子缠着她,让她长在他身上,嵌在他身上。生要她的人,死要她的魂,山高水远,碧落黄泉。偌大的世界,数十亿的人,偏偏让他碰到她,在她生命最美好的年华里,在那悲辛无尽的岁月里,在这情深不寿的日子里,他怎么放得下?他如何放得下?
  “天佑,我喘不过气来了。”飘云出声提醒,身子被他揉的几乎变了形。
  他楞了一下,稍稍放松了些。飘云微微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就再也动不了了。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美人鱼,每一块肌肉都因缺氧而丧失了知觉,连手指都是麻痹的。
  龙天佑看着她瘦弱的背,上面有他无意中留下的痕迹,像一只只紫色的蝴蝶,垂死挣扎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折断了翅膀,烂在那里,飞不出去。
  说不内疚是假的,只是抱着她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些,心里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总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安心。其实想想,这样为难她又是何苦呢?
  悠悠岁月,他们来日方长。老话说的好,人活着就有希望,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龙天佑亲了亲她的背,温柔的说:“别难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飘云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龙天佑心里一激灵,怎么?她不想跟他有以后吗?
  手上不觉一用力,怀里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手正握在那细的几乎要断掉的腰身上。
  会不会真的断掉?他马上松开手,飘云喘息了一下,慢慢坐起来,背对着他穿衣服,动作很慢,手指的麻痹感还没有消。
  “怎么?生气了?”龙天佑从后面抱住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飘云摇摇头:“没有。”
  “伤心了?”
  “也没有。”
  龙天佑扳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还说没有,我刚进去的时候,你眼眶都红了。”
  飘云笑了笑:“真的没有,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没有人能说什么。”
  龙天佑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那你还要走?”
  “明天还有早课,这里离学校太远了。”
  “没关系,我开车送你。”
  “你不累吗?”飘云指了指他的小弟弟,调笑道:“我怕它起不来。”
  龙天佑还想说什么,飘云回头亲了亲他:“乖一点,你总是这么生龙活虎的,我留在这,也睡不好。”
  原来是这样。
  “那,明天放学后,我去接你?”龙天佑试探着问。
  她系鞋带的手停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好。”
  出门的那一刻,龙天佑说:“飘云,跟你一起,我真的很快乐。”
  飘云转过身,穿越黑暗望着男人英俊性格的脸,他的下巴和嘴唇有着世界上最冷的线条,宛如刀锋,能让这样的男人快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是否应该感到庆幸?
  她轻轻扬起唇角,点点头,在凄恻的月华下,在无边的暗夜中,渺茫的,安静的微笑着:“嗯,那就好。”
  (通告:怕大家看不到,所以写在这里,由于本人笔名与写武侠的步非烟相似,未免以后出现争端,编辑建议,更换笔名。其实某步在四月一直用步飞这个名字,所以以后在jj也会用这个,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惊讶或不适。给各位亲亲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第二十八章
  你曾让我身在天堂,却从那里出发,将我引向地狱。
  飘云走了,龙天佑一个人光着身子,靠着床头抽烟。身体很累,可是他不想睡,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的影子。
  想想还真是奇怪。
  没得到的时候,每天神魂颠倒朝思暮想。本以为享受过了,可以安心了,起码能够踏踏实实睡个好觉。却不成想,那种食髓知味的快乐,让欲念变得更深,更不堪。
  他叹了口气,呼吸里还有她的味道,仿佛夏天的青草,丝丝甘甜,清凉微醺。随手弹了弹烟灰,他们之间的前尘过往,一桩桩,一件件,像电影镜头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当初隋洋带着飘云来见他,他看着这个被弟弟搂在怀里宠爱得跟什么似的女人。他就觉得她不好,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好。只是每次见到隋洋对她那么上心,心里就烦得要命。直到今天才明白,或许不是她不好,而是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预感到这冥冥中将要发生的一切。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万丈红尘中的芸芸众生,不过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契机,同一场轮回里,共同站立在宿命手心里的安静而无知的棋子。
  人生是一场对等的游戏,却绝对不会有对等的结局。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的天下,弱者只有俯首听命。
  所以,他今天享受的一切,不过是行使了强者的权力,按这种逻辑来说,他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样的难受呢?刀割一样的疼,针刺一般的痛。
  是因为伤了她吗?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可是他真的无法再等下去,他不懂如何跟女人谈情说爱,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只有一种方式而已。
  “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没有人能说什么。”
  是的,没人能说什么。真正有资格说话的人被他用权力和金钱封住了嘴巴,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也真的是无路可走,无冤可诉。
  当初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在他身下抵死不从的时候,他曾对自己说,一定要她心甘情愿的还给他。她今天晚上的的确确是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了,连渣都没剩下,整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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