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启。”一封帖子,如电一样飞向寒烈。
寒烈稳稳地接在手中,他躬身有礼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理。”
“等一下!寒烈,在你去柳家大宅之前,不要忘记到夫人那里,让夫人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免得时间久了,伤口恶化就不太好了。”
上官飞燕轻轻抿动唇瓣,笑着落坐,继续埋头看着案卷。
寒烈先是一愣,而后面带几分尴尬道:“属下谢过大人。”他离开的背影是直挺的,行走的步伐有力而沉稳,看起来信心十足。
他眼中充满了希望,也许这个上官飞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说不定能完成许多上官钦所不能完成的任务。
第24章 借刀杀人
寒烈将上官飞燕的帖子亲自送到了柳延豹的手中,那时柳延豹正躺在醉香楼花魁娘子金牡丹的温柔乡中,当他看到寒烈若冰冷出鞘的古剑立在他的面前,他惊吓得从被窝之中翻滚下来,顾不得穿衣便夺门而出。
“站住!”寒烈腰间的长剑,如风而至,架在了柳延豹的脖子上。
柳延豹当下脸色惨白,他双腿发软,跪地连连磕头求饶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你说吧,要多少银子,开个口便是了,只要不杀我,不杀我就行了。”柳延豹抖抖索索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一股脑地将里面的珠玉宝石倒在寒烈的脚跟前。
寒烈冷哼一声。
“这些珠宝就留着给你买棺材吧。实话告诉你,在下今日并非取你的狗命来的,而是奉了上官大人之命,托口信给你。”寒烈从衣袖中射飞出上官飞燕书写的帖子,直直地落在柳延豹的身前,而后身形一闪,若刮过的清风一般,人已经消失在柳延豹的视线内。
柳延豹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偷偷地抬头,畏畏缩缩地四处张望着,当他发现寒烈已经离开了,便马上胆子大了起来。
那原先吓得缩在软塌角落的金牡丹,她眼见危险已经过去了,便扭捏着身子,风情万种地赤脚快步走到了柳延豹的身前,她眼泪汪汪,蹲下来佯装关心地搀扶着柳延豹。
“国舅爷,你没事吧?奴家刚才真的是担心死你了,奴家――”金牡丹作势拿出手绢擦着根本没有泪痕的眼角。
她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地摸上柳延豹的胸膛。
柳延豹被寒烈这么一吓,早就失去兴趣了。他大力甩开了金牡丹,一脚将她踢到了一旁。
“没见老子烦着吗?滚――”
但见他神色阴沉地从地上起身,怨恨地捡起地上的帖子。
金牡丹见此,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步履不稳地退出了房间。
而柳延豹由始至终都没有瞧金牡丹一眼,他嘴角扭曲地打开上官飞燕的帖子。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迂腐酸臭书生究竟写些什么东西。
他视线轻蔑地扫上帖子的字迹,当内容呈现在他的眼瞳内时,他的瞳孔蓦然缩了缩。
“好你个林锦奎,老子一直关照你,你竟然想到公堂当证人,咬上老子一口。行啊,既然你不仁,老子就不义,老子倒是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你的靠山硬,还是老子的靠山横!”他手心一握,将帖子揉进掌心内,揉成一团,眼中迸射出毒辣的光芒。
三天之后,柳延豹派人查证林锦奎一事,回报之人夜探上官府邸,果见上官飞燕深夜秘密传召来自凤州的林锦奎,并善待林锦奎,为其摆酒设宴,安排歌舞美女,二人之间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极为友善亲密。
宴席散后,他们二人在书房之中密谈了三个时辰左右,鸡鸣之时,林锦奎在上官飞燕安排下,从上官府邸的后门走出,悄悄地上了一辆马车,赶赴凤州。
柳延豹获知消息之后,他立即连夜派人八百里加急,将一封密函送交京城,交付他父亲柳太师。
隔日,柳太师亲自向皇上奏本,弹劾凤州盐运使林锦奎,并附有其贪污西南赈灾银两的铁证名单。
少年帝君东陵煜龙颜大怒,当下派遣御林军统领欧阳铭,随同柳太师一起,领兵一千,赶赴凤州,查封了林锦奎的府邸,并从其后院花园之中挖出了二十多箱的银子,数目不多不少,正好是朝廷派发给西南境内受灾百姓失踪的一百万两银子。
凤州盐运使林锦奎百口莫辩,他想上京都向皇上递交奏本,说明事情的真相。然柳太师根本不给其机会,他先斩后奏,用林锦奎违抗圣意、意图谋逆的罪名,将林锦奎一家三十六口人当场绞杀在林府之中,未留下一个活口。
天明之际,尸横遍野,血色印染了林府,映红了半边天。
地平线上,曙光初现,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地从雪狼国的边界线上踏入银鹰王朝。
马车内,绝美无暇的邪魅男子,他莹莹玉手之中,正握着从京都传来的密报。
第25章 深夜传召入京
书函之上,字迹清灵潇洒,如若美女簪花。
他大概阅过,握着书函的白玉手指,稍稍弯起。
那沉静如丝滑的绝色乌瞳,仔细看来的话,一丝丝恰如冰山雪莲上滚动露珠般的清透玉泽正微微荡漾湖面上,转眼,在他蓦然凝眸之际,那跳跃的光泽便消失在他魅惑单凤眼微挑的眼角边上。
他掌心一动,一道火焰飞腾而起,印红他俊美异常的容颜,照亮他桃红色的薄薄唇瓣上浮动的那抹蛊惑人心的笑意。
书函在一片绯红中,随着跳跃的点点金星,书函一角沾染上腾飞的火焰,瞬间点燃窜动,化成一缕灰烬。
他扬手而起,那点点残痕,便若仓皇逃窜的黑色蝴蝶,从马车的窗口起舞,跃然飞去。
他眼中跳动不知名的亮光,一改先前慵懒无力的状态,精神奕奕,目光如电。
“什么时辰了?”低沉柔缓的嗓音,透着门帘传到马车外侧的侍卫耳际内。
“回王爷,卯时了。”
“吩咐下去,快步行进,亥时必须抵达京都。”
轻柔如风的音色,却透着不容抗议的威严。
深夜子时,上官府邸的幽幽庄园内,已经安歇榻前的上官飞燕,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翻身而起,皱眉披了一件宝蓝色外袍,开了门。
惺忪未醒的眼眸,因为接触到大片火光照耀的刺眼光芒,而令她眯了眯眼睛。
等到眼睛适应了火光,上官飞燕微微惊诧地看着眼前的阵势。
那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大约不下百人,他们井然有序,排列站立左右两侧,手中握着火把,神情肃然,面无表情。
而本来静谧如墨的夜空,因为侍卫手中那如繁星点点的火把而照亮了整个沉睡中的庄园,红透了半边天。
在侍卫中央前侧,站着的是笔挺若霸王枪的寒烈,他黑衣黑发,随风微微扬起。
而他的旁侧,站着的是一位身着葛布箭衣,系白玉钩黑带的白面男子,看他的顶戴着装,定是来自皇宫的太监,而且还是有地位的太监。
“寒烈?”上官飞燕眼中泛动困惑。深夜到此,莫非出了大事?
“大人,这位是来自宫中的贵公公,他来传达旨意,要求大人连夜入京面圣,说是皇上有要事相商。”寒烈抱拳道。
这个时辰?!
上官飞燕心中微沉,面向笑容满脸的贵公公。
“上官大人,咱家奉旨而来,轿子就在府门外候着大人,大人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随奴家进宫面圣吧。”
上官飞燕心中犯疑,面上镇定自若,淡淡而笑。
“那么就请公公在此稍候,但等本官更衣,换上官袍,去去便来。”
“上官大人,请。”贵公公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飞燕同样微笑点头,算是回礼。“寒烈,先请公公移步客堂,好好招待。”她折返回转房间,轻轻关了房门刹那,倏然神色凝重。
看来是她那一招借刀杀人引来的祸根,皇上深夜传召,其中必有蹊跷,她还需步步小心谨慎,多加注意,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第26章 被骗定王府
上官飞燕快速更换上了朱红色的官袍,为了不引人关注,随同她一起连夜入京的只有寒烈一人。
她料想抵达京都还有些时辰,便干脆驱逐杂念,不再对此事多加揣测,妄下判断,她安逸地斜靠在轿内,闭眸养息,决定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应付未知的变数。
而寒烈随侧,安坐棕色良驹之上,警戒地观望四周情形。
华丽精美的八人宫轿,载着上官飞燕行步在宽敞的官道上,前往京都的路途。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上官飞燕在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到宫轿落地的一声重音。而后宫轿窗帘处,有道浑厚的音色响起。
“大人,到了。”
上官飞燕忽而睁开眼眸,目光清透明亮。
随着有侍卫拉开轿门,她低头缓缓地走出轿内。
微微抬首,她一双淡月双眉,浅浅地浮动波痕。
那巍峨耸立的府邸,古色古香的大门上,高高地悬挂着璀璨耀眼的金黄色牌匾,牌匾之上,珠玉宝石嵌成三个大字――定王府。
其字笔走龙蛇,剑拔弩张,其形瑰丽明艳,奢侈繁华,恰若其人,个性乖张狂妄,目中无人,喜好收集奢靡之物,贪恋荣华富贵。
在府门前方左右两侧,各有一尊用汉白玉雕成的虎狼之狮,狮子神态逼真,栩栩如生。
上官飞燕望着唇瓣微抿,神色暗沉,她回身,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清寒,直逼身后的贵公公。“贵公公,不是说皇上传召吗?怎么?公公莫非老眼昏黄到这个程度,连皇上的宫殿跟九王爷的府邸都分不清楚了?”
贵公公听到上官飞燕嘲讽的口吻,他并未介意,依旧是讨喜的面容。
“上官大人,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大人海涵。”他语带笑意,却是目光闪烁不定。“有些事情大人就算知道,也请放在肚子里比较好。多行事,少说话,这样才能保住大人头顶上的那顶乌纱帽,永久不落。”
贵公公话音刚落,便躬身进入轿内。
“起轿,回宫!”
随着拔尖刺耳的鸭嗓音响起,那些原先恭送上官飞燕入京的一干人等在转眼间消失在定王府大门处。
上官飞燕望着浩浩荡荡离去的一群人,她恼怒地狠狠一挥袍袖。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寒烈守护在侧,他询问着上官飞燕的意见。
上官飞燕挑眉而视,她淡淡地飘了一眼定王府的大门,而后笑了笑。
“当然是找个好的客栈,舒舒服服地躺着,然后再安排马车回凤州。”她踏步而行,清悦的嗓音在拂晓之际尤为清晰明亮。
“大人――”寒烈不解。
那定王府古色古香的大门,此刻忽而发出一声幽沉空阔的厚实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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