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她啊?现在?……她现在有点抓狂……”
安信扒在镜子上猛刨,痛不欲生:“医生你这样不行啊,我妈看到会打死我的……”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喜羊羊的来电音及时响起,解救了医生和杨秘书的耳朵。因为安信一反暴戾,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仿佛面对着洪水猛兽般的通话者:“喂,是妈妈吗?”
医护室已经够安静了,她还愤愤做出噤声手势,杨秘书只得悲伤地压抑自己声音:“嗯,喻总,现在安小姐要我们绝对安静,好像在搞地下接头……”
“安信,一小时后来西顿饭店相亲,这次别想放妈妈鸽子!”
安信哀叫起来:“西顿?相亲?我现在很丑啊,我不去!”
两人声音大得杨秘书直皱眉:“喻总,你也听到了,要不我先回家?”
安妈妈一阵狮子吼:“别浪费妈妈辛苦争取的名额!穿上我给你买的白色雪纺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次你敢不来,妈妈就把你房里的《花花公主》画报全部丢掉!还有,最后拍张照片回家,当做相亲的证据!”
安信看了看石化的杨秘书和医生,干笑:“我妈妈说错了,其实那是我爸爸订的,我就看看少儿画报找找灵感做做游戏模型……”
安妈妈惊叫:“什么?是老鬼的东西?”一阵噼噼啪啪响声过后,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男音:“安信呐!今晚回家小心!你妈妈在墙角倒了玻璃渣子,跳下来时别扎坏脚!”
“爸爸,要反对家庭暴力!”安信抓紧手机,急得满地走。
可惜那边的革命同仁不知干什么去了,电话切断前,还传过一声悠长遥远的悲鸣:“信啊,咋这不顶事,两年前的情报你也捅……”
安信帮不了爸爸,紧皱眉毛阖上手机。杨秘书还张着嘴巴,医生也在看着她。安信觉得有必要解释点什么,又开始笑:“嗯,我妈妈是韩国人,爸爸是吉林人,每隔几天,家里就要展开中韩对话……”
杨秘书保持优雅的身姿,向医生和安信点头告辞,步出医护室大门。
安信突然一声长嚎“我的羊外套呢”,秘书的脚下一个趔趄,扶墙站好:“已经送去洗了,脑袋还在大厅里,那个,你要不要?”安信瘪着嘴,怏怏回到离公司不远的蜗居公寓里,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妈妈准备的长裙子。她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欲哭无泪:身上包满长轻纱,从头裹到脚,飘啊飘的,配上一顶雪白的帽子,她完全就是一阿拉伯嘛!
“不对,是印度小姐的身材,阿拉伯先生的帽子。”安信给自己下了一个明确定义,回头找袋子里其余的配件,只看到一个镶着水钻的包包。
恶俗!她打了个哆嗦。但一想到自己妈妈那张女王脸,她忍不住又屈服了:“真是倒霉,穿成这样去相亲,还不如穿着喜羊羊!”
效果其实马上就显露出来了。安信一路上拿个小包包遮住脸,躲躲闪闪进了西顿,笔直制服的侍应生彬彬有礼弯腰:“,……”
安信完全听不懂,傻了眼:“areyoujapanese?”鞠躬还礼。
侍应生直起腰,长吁一口气:“原来印度小姐懂英语。”又鞠躬用英语交谈。
安信再次回礼,腰有些疼:“我是中国人。”
侍应生吃惊,弯腰赔罪:“对不起小姐,是我误会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侍应生,安信走进餐厅巡视一番。
一个身穿藏青色西服的男人坐在圆桌旁低头看杂志,整体气质很不错,不过看起来有些冷淡。安信小步上前,捏着包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好,是阮先生吗?”
先生一点也不软,抬起的面目清俊无比,长长的眉毛一挑,眼神微异:“安信小姐?”
潜力股啊!安信偷偷打量,羞涩地点点头。刚垂下头,发现脑袋有点重,又伸手扶了扶帽子。
“你确信你是翼神国际的工程师,安信,中国人?”
安信两手扶住脑袋,重重点头。
“安小姐的异域风情,说实在话,很令人吃惊。”阮衡淡淡地说。
安信脸红地笑:“今天是意外……”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套明情况:阮衡是翼神子公司的经理,看到名单上是同门,才勉为其难来看看。他淡淡强调他是顺便,好像怕别人误会,言谈举止之中带着一股矜持清贵。安信听他谈吐,暗地磨了磨牙:好歹我安信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挨”的羊宝贝,你那么委屈,难道我又是自愿来的?
“安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阮横微微笑着说,“有人埋单。”
安信想的却是别的事。她记得妈妈对她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你丢脸的吃相还能保持着礼貌,那证明他对你没感觉或是天生有教养。
想到这里,她有了提前退场的计策,尽管有些贸然。
“服务生,上意大利面!”安信招手喊了声。
服务生:“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意大利面,不过有印度口味的通心粉,你要吗?”
“那就上炸酱面。”
“……没有炸酱面。”
“四味凉面也行。”
“……没有。”
“日本乌冬面?”
服务生擦汗:“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面。”
安信忍不住拍了一掌桌子,阮衡眼疾手快,拿起餐盘,防止刀叉被震飞。
“没有面,你们开什么馆子?”
服务生汗颜:“小姐,我们这里是酒店,可以提供西餐。”
安信磨牙:“你们歧视非邦?”
“不敢。”
安信最后瞪了一眼,增长气势:“那就去弄碗冰激凌炸方便面,这个总有吧!”
服务生看了看一言不发、抱住手臂的男士,又看了看两眼凶狠的印度小姐,一扭头,小跑着去了。
安信喝口水:“总算有面了。”抬起发红的手掌,心疼地低头抚摸。
热腾腾的面条送上来后,安信饿得前胸贴后背,觉得脑袋也越来越重,于是用左手撑着帽子,
脖子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只管张口捞面,顽强和晚餐奋战。面条好不容易吃完了,清荡荡的汤水是她的最爱,没法送进口,急得她脸红地叫:“服务生,这怎么办?”
阮衡整个晚上都表现得很镇定,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没受到影响。看到安信诡异的造型,不动声色地递过勺子:“用这个。”
安信大喜,一手用掌心撑住帽沿,一手握勺奋战。喝着喝着,眼前拂过白色纱帘,对面清俊的帅哥突然说:“安小姐,你的帽子散了。”
安信拖起碗里水淋淋的纱布,兹啦一声撕掉污染部分,不以为然地缠了缠:“阿拉的东西就是牵牵绊绊,风情万种。”
两人和气分手前,安信空出一手紧握住阮衡右掌猛摇,一面由衷赞叹:“阮先生前途不可估量啊,安信都这样了,阮先生还能谈笑自如,傲视全场……佩服佩服。”
阮衡露出真诚微笑:“那是因为安小姐不喜欢我,在我面前表现得很轻松。所以我也放松了。”
安信慨叹:“哎,哥哥真是明眼人。”紧攥着他的手臂不放,挤出他那样子笑着,彼此想笑得地老天荒。两人对视几秒,安信又开了口:“没必要交换电话号码吧?”
阮衡淡淡一笑,面容带了俊秀之风。安信猛瞧了两眼,扶住帽子问:“要不,合影留个念?这样给双方的妈妈都有交代。”
安信拿出手机:“靠过来点。”阮衡靠了过来,她试着松了下手,脖子就一点点弯了下来。阮衡显然善解人意,他摸过餐桌上的烛台,随手递给了她。安信却把烛台塞给他:“帮我撑着。”阮衡肩膀移了移,举起左手,帮她支撑帽子。她对准手机屏,脸上露出大大笑容,比了个胜利姿势,脱口而出大喊一句:“kiqi。”晚上十点,安信在另一款《飞仙》网游里厮杀一番,发现脑袋越来越重,有点担心病情恶化,连赶着吃了几颗药。头好像昏沉沉的,有些轻微疼痛,她用筷子撑着,再回头看时,账号里的角色经过自动寻路,跑到了山洞前。
十点刚过,山洞打开幻境口,玩家有一个小时的入洞时间。里面有个很恐怖的二郎神boss带狗镇守,通常都是玩家组队,进到洞中央狙杀。
安信看着屏幕上寥寥无几的玩家,感觉头越来越痛,一时心急,把角色“精灵”点进了洞口。碧绿的光华一闪,呼的一下,安信还没看见什么,就被一记长远剑影给秒杀了。
“我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boss今天怎么这变态,跑到洞口干什么!”安信在床上打滚,咔嚓一下,筷子又折断了。
“相公大人,来仙洞999999我!”她在夫妻频道里发出呼喊。不过她躺尸很半天,“午夜相公”的头像都是静悄悄的,看了后不由得让人泄气。“什么啊,相公老是这么忙。”她忍不住抱怨。
随后安信叫了一群朋友来帮忙,结果都是刚伸进脑袋,兹啦光圈一闪,boss二郎神手起刀落,切菜似的,毫无例外地把他们也杀光了。朋友们不服气,再托他们的朋友来救,导致的恶果就是仙洞里撂满了尸体,五颜六色的衣服倒成了一大片。
眼看着伏尸百万的,朋友也给出了意见:“精灵,请你相公来吧,整个区的牛掰人物都顶不住了。”
安信的确有个游戏中的老公,名字就叫“午夜相公”。不过他为人极神秘,达到本区的no1高度后,从此处于挂机修炼、一棍子打不出三句话的状态。这一年来,他只和安信组队见过三次面:新年杀饕餮怪兽,七夕带她飞过浪漫的织女桥,生日那天动用一千万两银子给她买了只观赏性的羊宝宝。
但是相公的宝宝都很实用,名字也取得特别,一只叫做“折磨你上半夜”,一只叫做“折磨你下半夜”,都是人形力大的勇猛宠物。安信曾对此提出过建议,劝他改成内秀型的名字,他马上发过来一条消息:要不给这几只猛男更名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遂作罢。
从此之后,安信明白了相公大人是典型的闷骚体格,弄不好还是个天蝎座。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干什么的?那边长久没回答,他好像又忙开了,半天才说话:“刚才有人传我一段宣传v,我看片去了。”
安信有些惊奇:“难道你是导演?”不会吧,她在和一个大叔级的人物扮演夫妻?想想就觉得恐怖,还好,相公大人立刻打消了她的念头:“不,我是演员。”
演员啊,是追星老妈喜欢的范畴,不是她的心头所好。看到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她觉得还是说两句为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