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进宫,求了几株南方小国进贡的,常年花开不败的赏桃树。
巴巴的送张氏院里,特请几位皇宫的种树能手培育。
估计,就是眼前这颗了吧。
尽管已经过了桃花的季节,还是绽放的灿烂。
顾瑶落看着眼前的一片落瑛纷纷,粉嫩饱满的桃花叹谓道。
如此美景,真是可惜了。
屋里
一个貌美的年轻妇女慵懒的躺在睡榻上,底下几名丫鬟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给她捶腿,看架势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屋里一股浓郁的香气盘旋,红纱帐微微飘荡,透漏着,竟然有一丝妖娆的气息。
雍容华贵的女人挽着发,头戴碧玉龙凤钗,景福长绵簪下面的青黛微浓且凌厉,在白皙的皮肤上面,给人一种别样厉害的感觉。
下面的凤眸不大却幽深,如同黑曜石,里面透漏出丝丝缕缕的贪婪,琼鼻小巧精致,下面的红唇微微勾起,弧度正好,妖娆且妩媚。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感觉,但五官放在一起,真真的给人一种惊艳,如同鬼斧神工,精雕细琢而成的,最完美的作品。
细腻的轮廓旁是一对玉兔捣药耳坠、在皎洁微光的映照下,别样的美人如玉。
身穿桃花罗玉烟云纱,蝶戏水仙裙衫,漩涡纹纱绣裙,纤细的手腕上戴着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镯,雍容华贵的单手撑头,淡淡的看着底下。
她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因府中杂事睡眠不好,遂还未起的张氏。
在顾瑶落面前趾高气昂的婆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脾气,卑躬屈膝讨好的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诉了一遍,竟然是一个字都不敢拉下。
张氏听完,青黛微皱,把玩着手上的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戒,许久才喃喃的,略带些戏谑的开口道:“没想到大房家的,一夜起来,竟然这般厉害了。”
底下的婆子擦了擦冷汗,谄媚接口:“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在夫人面前,估计动动手指,都能碾压了她。”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张氏笑了,在婆子的低眉顺眼中起身,张手示意梳洗换衣。
都是伺候的老人了,众丫鬟连忙起身,拿衣服的拿衣服端热水的端热水,其中不乏有看不上张婆子的,趁人踩一脚蹭一下的,只把她挤兑的连站脚的地方也没有。
张婆子脸皮也厚,眼看着离夫人越来越远,一咬牙一跺脚,跪下伏地,扬声道:“夫人,奴婢对夫人甚也衷心,只祈祷能服侍夫人左右,就算端痰盂倒洗脚水也是甘愿的。”
张氏照镜子的动作一顿,片刻挑眉戏谑:“你倒是个有心的,既然如此,你就别在院子里撒扫了,留在我身边,当个二等丫头吧。”
张氏房里的丫鬟向来待遇优厚,就算是一个二等丫头,一月的月钱都能养活一家子的嚼头。
张婆子瞬间喜笑颜开,按地扑通扑通的磕头,连忙表衷心:“谢谢夫人,奴婢以后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本来是老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后来犯事被管家发配到大房屋里当一个小小的粗使婆子,每天除了杂事竟然连屋门都不能踏入半步的,她已经不甘心的寻思半个月了,今个正好给她逮着了讨好大房的机会,顺势再升个等级,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
既然已经升为二等了,之后再多多凑上谄媚,大大的好处当然是少不了的。
大房自然是比迂腐的老夫人好哄一些。
想着,那婆子的眼神里竟然闪出一丝怨恨起来。
“好了。”
张氏听奉承的话都听烦了,偏巧丫鬟拿了一个她不喜爱的首饰,精巧的脸儿一耷拉,淡淡的道:“你出去吧,顺便让厨房上菜。”
大房的丫头翅膀越来越硬了,看来,她不得不提防了。
“是,夫人”
张婆子心满意足,毕恭毕敬的退下。
……
顾瑶落赏着院里的桃花,突听到屋门开启的声音。
转身,入目的却是张婆子的人影。
明明唯一的正门就在旁边,那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顾瑶落疑惑,笑着刚要开口,就被趾高气昂的冷哼止住了动作。
刚才还会敷衍几句的她现在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的样子,老鼠大的绿豆眼翻了翻,竟然是说也不说一句,嫌恶的转身。
按住旁边恨恨的,做势要冲过去的春桃,顾瑶落眯眼,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看来,是某些人,在继室婆婆面前得脸了。
顾瑶落这时才真真正正的明白,自己的地位,在这个被继室婆婆只手遮天的震南侯府里,是人人可以踩几脚,人人可以轻贱的,地上春泥般的命运。
可是……
那有如何?
她会靠自己的努力,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一一踏在脚下。
勾唇冷笑,顾瑶落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眯眼意味深长。
“大少奶奶。”
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顾瑶落寻声望去,入目的是极其靓丽的一张脸。
清新淡雅的妙人盈盈的站在前面,精致的脸蛋上是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亭亭玉立。
大房屋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玉人?顾瑶落在脑子里思索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原来是继室婆婆的贴身丫鬟,一个名叫碧玉的丫头。
怎么是她出现了?顾瑶落在心里疑惑道。
在她的记忆里,请安至始至终,出来请她的都是一个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野蛮丫头,顾瑶落甚至还知道,她叫青云,只是继室婆婆的二等丫鬟而已。
现在……
她哪里来的荣幸,竟然可以劳动继室婆婆房里最得宠的大丫鬟亲自出来迎接?
“大少奶奶安,夫人刚刚起身,听见大少奶奶来了,就急急忙忙的让碧玉来请您。”
察觉到顾瑶落的视线,碧玉笑着说道。
暖意盈盈,不会因为她尴尬的地位而和府里的人一样踩高捧低,不卑不亢,眼眸微垂。
顾瑶落重来一世的第六感告诉她,也许面前这个,才是继室房里最不简单的一个。
“是瑶落来早了,打扰婆婆休息。”
顾瑶落深吸一口气,抬脸,就已经是勾唇微笑的模样。
在震南侯府她没学到别的,只一点,就是无论怎样都要笑。
用笑容掩盖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最容易被看透的,也是死的最快的。
碧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出来之前,她还想,张婆子嘴里的大少奶奶,也许只是一时的装模作样,没想到……
还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碧玉虽然惊讶,但她既然能爬为最受宠的大丫鬟,城府当然也是不浅。
只是青黛微微挑了一下,片刻又恢复了平常,脸上依旧是笑靥如花,抬眼,玉指平划与空中做请状。
“大少奶奶,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大将军怎么办?你媳妇要被欺负了?要不要冲过去把坏女人打shi
高冷(慢吞吞):我感觉更有效率的是,打shi你
美人(泪流满面):大将军俺错了……
☆、第四章
顾瑶落颌首,提裙踏了进去。
刚刚进入,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香气。
莫名的熟悉,顾瑶落细细的嗅了嗅,随之微惊。
以前没注意,现在闻起来,怎么和麝香如此的相似。她上世死前进宫时,在皇后的身上闻到过一次。
但是麝香,久了不是会不孕吗?
一些阴暗事缓缓浮出水面,顾瑶落挑眉,勾唇,片刻便露出自然的笑容。
有些事,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张氏屋子里的装饰,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柜子是贵重的檀香木,上面有着镶金带银的美人镜,满目琳琅的香脂玉露,华丽贵重青花瓷,淡薄的红纱,霞绡云幄。栩栩如生的大屏上绣着翩翩欲飞的蝶恋花。
缓缓走着,竟然给人一种接履于云霓之上的感觉。
绕过纱屏,顾瑶落这才见到婆婆张氏。
现在正垫一个引枕,慵慵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
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就算前世见过很多遍,但再次见时,顾瑶落还是忍不住心惊。
虽然不想,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继室婆婆,真是骨子里都带着一丝勾人。
双手放于腰际,顾瑶落垂眸,下蹲,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福身。
“媳妇给婆婆请安。”
“是老大家的来了。”
张氏好像刚刚回过神来,笑意盈盈的开口道:“看这如沐春风,白里透红的小样子,想必是昨晚做了个好梦吧!我就不行了,最近府中杂事颇多,累的我一天到晚腰酸背痛的。”
顾瑶落叹气。
怎么一见面就给她来了个笑里藏刀。
这明面上只是发了个牢骚,其实细细品来,不就是说她顾瑶落是个贪图享乐之辈。
顾瑶落随之惊恐,惶惶道:
“媳妇罪过,府中杂事,媳妇也是有心给婆婆分担的,不过无奈人笨脚笨,什么事只有心而无余力。”
“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倒是个好借口。”张氏冷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一向忽视的大儿媳妇来。
眉眼虽然还是记忆中的弧度,不过其中暗藏的落落大方,独傲寒雪,万事掌握于心头的淡然,却是与众不同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媳妇,一夜之间截然不同呢?
“如果婆婆不嫌弃的话,媳妇愿意替婆婆分担一些府中杂事……”
顾瑶落话锋一转,试探的开口道:“也好让婆婆不至于如此劳累。”
釜底抽薪,看她之后还怎么在她面前埋怨府中杂事。
“这倒不用。”
张氏起身,皮笑肉不笑道:“免得老大回来,要埋怨我这个当娘的累着媳妇。”
“怎么会。”顾瑶落赶紧上去,做势要扶住,垂眸轻轻浅浅的笑了。
张氏冷哼一声,避开她迎上来的爪子,仪态万千的任碧玉伺候着,不阴不阳的撇了她一眼,来口道:“还是去用餐吧,免得时间长了,你娇弱的胃口受不了。”
去了她不是也吃不了。
顾瑶落心里吐槽,不过面上不显,嘴角依旧勾着微扬的弧度。
面和心不合的婆媳俩对视,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味深长。
吃饭都是各房吃各的。
震南侯府家大业大,但却也是鲜少聚在一起,一是老祖母常年吃斋念佛,性子喜静。
二是家里枝叶稀疏,除了公公震南侯一个男丁,其他俱都是庶出的姑姑。
听说当初老震南侯还是有很多小妾的,但不知怎地,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替他生个麟儿,就算生下来,也都是活不长的。
有人说是震南侯府杀孽太重,是老天的报复。
如此天真,顾瑶落只能高贵冷艳的呵呵两声。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张氏房里的麝香,跟她那个“吃斋念佛”的祖母大人,应该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这些年才对她的嚣张跋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无论怎样都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
想着,顾瑶落突兀的叹了一口气。
深宅大院,真心不太适合她呀!
……
本来以为又是该站好长时间,但出乎顾瑶落意料的是,张氏这次少少的用了一点,就洗漱了。
碧玉亲自伺候着,低眉顺眼。
婆婆洗漱,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按道理她是可以走的。
顾瑶落有些惊奇,福身告辞,张氏竟然没有挽留,还让碧玉把她送到了门外。
一切太过顺利,青橘甚至有些诚惶诚恐,在她后面一直心有余悸的念叨。
明明是大好年华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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