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柳用力点点头。
卢雅江毫无预兆一手刀劈在他脖颈里,燕柳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金小翔惊讶地看着他,他道:“把他眼睛蒙上,扛到屋子里,我试试他。”
金小翔擦干眼泪爬起来,听话地找来一块手巾把燕柳的眼睛蒙上,吭哧吭哧把人扛进了屋里。他做这些的时候,卢雅江在后面默默地盯着他。
卢雅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方才金小翔避让的那个动作,如若他直接转身避开,大约自己还不会那么惊诧,然而金小翔控制的角度实在太好,正正好好避开了那把剑,动作却笨拙的有些生硬,如若他的故意的,那他绝非等闲之辈,燕柳绝不是他的对手。如果金小翔真的隐藏实力,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应当不是为了害自己,就连尹言都默认了金小翔的存在。可是尹言为什么要让自己带金小翔去找月见草?就因为金小翔也是韩江的儿子?可是金小翔跟着去明明会拖自己的后腿,尹言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还有他离开时最后见到的高晟风……究竟是有哪里出了差错……
79
燕柳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眼睛被人遮着,连手都被人捆了起来。他不由得惊慌,开始挣扎,这时他听到耳边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问道:“哪边是南,哪边是北?”
燕柳一愣,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禁松了口气。他抬脚指了指某个方向,很肯定地说:“这是南。”又换了个方向:“这是东。对不对?”
卢雅江和金小翔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卢雅江走上前,又一记手刀劈下,燕柳又昏了过去。
卢雅江道:“用被子把他蒙上,让他转十圈,弄醒再问。”
金小翔依言照做,用厚厚的被子把燕柳给蒙上了,扶着他转了十七八圈,转的他自己都晕头转向了,这才掐醒了燕柳,晕乎乎地问道:“哪边是南?”
燕柳迟疑了一会儿,伸出一只脚,指了指南方。
金小翔已经迷糊了,求证地望向卢雅江。卢雅江双眉紧锁,片刻后点了点头。
燕柳大叫道:“不要劈我!不要劈我!”
卢雅江道:“放他走吧。”
于是金小翔把燕柳头上的被子揭开,解开了他的眼罩和捆他的绳子,燕柳揉着脖子委屈地问道:“我可以跟你们去吗?”
卢雅江漠然地问道:“你怎么说服你父母?”
燕柳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们偷偷溜出去,等我走了以后,我再给他们送信说明,先斩后奏。等我取到月见草回来,他们一定不会怪我的。”
金小翔提醒道:“那里很危险,可能会死的。”
燕柳咬了咬嘴唇,道:“我、我不怕!江湖男儿,如何能畏死?如果取到了月见草,我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是我燕柳的名字,不是燕溪山庄的小公子。”
卢雅江冷冷道:“可以,你自己解决你父母,不要拖累我们。”
燕柳听到他答应,惊喜了一下,然后想到要如何跟父母交代,脸色又黯淡了下来,道:“那我先走了,等我想好该怎么办,就来找你们。”
80
卢雅江拿到姥山群岛的资料以后就准备出发上路了。如今已经八月,按照书上所写,要在秋分时到达第一个岛屿,如今就差不多该出海了。
燕威南又来劝了他几次,那书上所写的内容可谓是惊心动魄,卢雅江这一去困难重重,恐有生命危险。他话语间也流露出对天宁教教主的不满,如此艰险的任务,竟派卢雅江一人前去。卢雅江最听不得人说天宁教的不好,当下几乎就要翻脸走人,燕威南不得不再三致歉,见他如此执拗,也知是劝不回来了,于是只好拿了一些珍惜的药材给他,有迷迭香,有驱蛇香等等。
卢雅江也不客气,拿了东西,向燕威南道了谢。翌日一早他便带着金小翔离开了燕溪山庄。
他们出了城,却不急着走,在城门外找了棵大树,坐在树荫下乘凉。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黑纱的家伙骑着马从城中冲了出来,跑到他们跟前,火烧屁股似的催促道:“快走快走,他们要追出来了。”
卢雅江不紧不慢地跨上马,不甚在意道:“怕什么。”
金小翔把手递给他,想让他如往常一样拉自己上马,然而卢雅江却没有伸出手,而是道:“你去跟他骑一匹马。”
金小翔和燕柳俱是一愣。燕柳倒没什么意见,可是金小翔的意见很大。他委屈地看着卢雅江:“哥哥,为什么?”
卢雅江冷冷道:“不为什么。你很烦。要不你别去了。”
金小翔又气又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试图用良心攻势冲击卢雅江:“呜,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生我的气了?我哪里不好,你说,我一定改。”
卢雅江双眉紧锁,喝道:“哭什么哭!成天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燕柳忙道:“你别对他这么凶呀,你看他多伤心。”
卢雅江冷眼看他:“关你什么事?”说罢一蹬马腹,竟是自顾自先上路了。实则他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一想到金小翔或许是在骗他,他就不由得焦躁。不知不觉中,他已真正将金小翔当成自己的亲生弟弟,这些时日他对金小翔虽然也是冷言冷语,却已是颇多纵容。虽说尚无任何证据证明究竟是他多疑还是金小翔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此时此刻,他再看到金小翔的泪水,已经有种想冲上去撕下他脸上假面的冲动。
卢雅江一走,金小翔傻眼了。燕柳在他身后,迟疑地向他伸出手:“你还跟我骑一匹马吧。”
金小翔无奈,只好爬上他的马,坐到他身后。
燕柳道:“你对你哥哥那么乖巧听话,他还对你这么凶。”
金小翔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燕柳撇撇嘴:“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对我这么凶。这世道呀。”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生气,叫金小翔抱紧他的腰,策马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疾驰,出了燕溪山庄的势力范围,眼看燕溪山庄的人大约是追不上来了,燕柳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将斗笠随手丢了,轻快地哼起小曲来。
午时三刻,他们路过一条小溪,便停下来休息片刻,让马也吃草喝水养养精神。
金小翔用牛皮水囊装足了水,凑到卢雅江身边,讨好地笑着将水囊递给他:“哥哥,你渴不渴。”
卢雅江冷冷道:“我自己会喝。”
金小翔撅撅嘴,在他身旁坐下,抱起他的胳膊软软甜甜地道:“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卢雅江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将胳膊抽了出去。
这下金小翔有些生气了。卢雅江不打算理他,他就也不理卢雅江了,挪到燕柳身边,将水囊递给他:“柳哥哥,你喝水吧。”
燕柳有些吃惊,但还是将水囊接了过去:“谢谢。”
喝过水,金小翔和燕柳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燕柳虽说知道金小翔是在卢雅江那里受了委屈,才退而求其次来认下他这个柳哥哥,然而金小翔骤然对他和颜悦色,他还是很开心的。这旅途一路还有很长时间,如果卢雅江和金小翔这对兄弟总是不理他,才叫他苦恼。
没多久,他们便又开始上路了。
卢雅江骑在前面,燕柳和金小翔跟在后面,两个人说笑的好不开心,一阵阵笑声不停传入卢雅江的耳中,让他更加不悦。他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金小翔环着燕柳的腰,不知说了什么,自己先笑的弯了眼,而燕柳脸上亦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两个少年看起来竟是十分相衬。
未时的阳光还很耀眼,白色的阳光将金小翔的面容印的模糊朦胧,不知怎么的,卢雅江眼前突然闪过另一张面孔,与他重叠在一道。他心中一惊,甩了甩头,眯起眼睛用力地看,幻影散去,还是金小翔那张稚嫩的面庞。另一张熟悉的脸,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金小翔也察觉到卢雅江在看他,心中不由得意洋洋,笑容也更加灿烂了。燕柳小声道:“你哥哥在看我们。”
金小翔哼道:“他欺负我,我不要理他了。”
燕柳笑道:“是呀,赤炼魔脾气不好,他总是凶你,也凶我。我不欺负你,我也认你做弟弟。”
金小翔心想你哪里配认下本教主,也不怕折了你的福寿,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81
两天以后,他们又到达了岳骊山。
卢雅江还是让金小翔和燕柳共乘一骑,金小翔也和卢雅江闹起了脾气,除非卢雅江先低头,不然他就犟下去,谁也别理睬谁。这两天的时间,他一口一个柳哥哥,已经和燕柳打得火热。他不像先前那么讨厌燕柳了,燕柳这人固然单纯的傻气,不过心眼却很实在,也没有名门的架势,金小翔随便怎么戏弄他,他也不会生气,顶多懊恼时抱怨两句,转眼也就抛却脑后了。逐渐的,金小翔发觉他这人也有那么点意思,卢雅江不配合的时候,退而求其次,逗逗燕柳也能解乏。
三人骑进了小山路,一路燕柳都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显得跃跃欲试。显然他对抓捕山贼还没有彻底死心。而卢雅江和金小翔则是完全不将山贼放在眼里。
走了大半程,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燕柳渐渐就失望下来。
金小翔靠在他背后,轻轻嗤笑了一声:“傻子。”
燕柳扭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有被人骂成傻子的自觉。
又走了一段路,金小翔突然觉得四周的气息不太对劲,他凝神运气,发现自己身躯略感疲软,顿时大惊:路上有人放迷香!
此时燕柳和卢雅江尚毫无自觉,金小翔立刻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猛扎自己合谷穴,暗暗运功将自己吸入的迷香逼了出去。
就在此时,卢雅江亦察觉出端倪了。他握紧了自己的梅纹扭丝剑,喝道:“是谁?”
燕柳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道:“什么是谁?山贼来了?”
卢雅江发现时就立刻屏息,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吸入了不少迷香,虽然表面假作镇定,但是他握剑的手无法克制地在颤抖。
他们警惕地打量四周,此时山上闪出一个湖绿色的人影,他一步一步缓缓从山坡上走了下来,走路的时候微微有些跛脚,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赤炼魔,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卢雅江只觉此人眼熟,却想不起何时见过他,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拔剑。
而金小翔和燕柳却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这人正是上一回给卢雅江下了万麻散,最后自食恶果的万艾谷毒师!
燕柳惊呼道:“是你!你就是上次给赤炼下毒的家伙!”
卢雅江这才知道此人是谁,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多天卧床不起时的屈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刺穿他的肺叶,然而他知道这一击必然不成,他的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了。
金小翔冷眼打量着他。
就在此时,卢雅江终于克制不住,运起最后一点力气迅速拔剑扑了过去,那毒师显然没料到他还有这样的力气,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抬剑去挡,两剑交锋,只听砰的一声,竟是卢雅江手中的软剑飞了出去。
那毒师武功极烂,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震飞卢雅江的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半天,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得意地放声笑道:“啊哈哈哈,赤炼魔,你别不自量力了!我师父制的散功香,你还能躲得过?”
燕柳骂道:“卑鄙小人,吃我一剑!”说着拔剑扑了上去,然而他一跳下马就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动不了了。连他们的马都软软的跪了下去。
这散功香对内力越强的人效果越厉害,所以卢雅江中毒之深远在燕柳之上,他还逞强刺了一剑,加剧了毒素的蔓延,此刻已然不省人事。
最后剩下一个金小翔还站着,那毒师以为他不会武功,况且金小翔又长得一脸无害,故毒师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嘿嘿笑着弯下腰像卢雅江伸出手去。就在他的手快碰到卢雅江胳膊的时候,突然只听锐物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他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跌做在地。他的手已是血淋淋的一片,一枚石子打穿了他的虎口。
金小翔笑盈盈地向他走近,语气冰冷:“看来上一次我就不该留你一条性命。”说着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看来那万麻散也没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毒师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是上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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