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外挪挪。他怕齐墨看到了掀桌子,溅他一身汤汤水水。
齐墨拿着刀的手一顿,似有感应,心有灵犀地回头一看。
蒋成栩和曹澜也心有灵犀地一起把头低下去,不管嘴里是什么,拼命嚼拼命嚼。
天要亡我!顾九狸想转身,但转念一想,这算什么啊,走了更加说不清,只好硬着头皮朝齐墨挥了挥手。
早在一上楼,周谨元就看到了齐墨三人,但是没有吭声;待看到顾九狸主动朝齐墨打招呼,脸上淡笑的表情一滞。
“相请不如偶遇。周总,不如一起?”齐墨话是对周谨元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九狸,手一伸,不由分说地把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九狸过来坐。
九狸刚要迈步,冷不防被身旁的周谨元一把拉住,她疑惑地抬头,只见他浮上一个诡异的笑容,对上齐墨。
“是啊,齐总,果然你我有缘,连我和小狸一起吃个饭都能碰上。上回你走得太仓促了,以后我们可要多多联系。”说罢,不由分说,将九狸按在一个面对齐墨的位置上,自己也落座。
在听到“小狸”时,齐墨不动声色地握了一下垂着的手,但是脸上平淡无波,貌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有点儿局促的顾九狸。
曹澜嘴角直抽,那天他去外地谈生意,没看到现场直播,回来后被蒋成栩拽着听了半天他们老大和面前这个男人的八卦,如今很是为这个年轻人的挑衅感到担忧。
和蒋成栩默默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均保持沉默。心想,老齐,女人保卫战要看你自己啦。
齐墨微微颔首,笑得云淡风轻。
看得顾九狸胆战心惊。
015 狐狸男的面条vs强势哥的牛排
随意翻着菜单,周谨元不紧不慢,还不时低声询问着九狸的意见。
长出一口气,九狸偷偷打量着一旁小口慢酌的齐墨。
他早上出门时选了她最喜欢的那件紫色衬衫,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小片肌肤,狭长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更显得狐狸气十足。
至于周谨元,嘴角抿出冷峻的线条,眼神犀利,不停在齐墨和顾九狸之间来回打量。
不得不承认,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周谨元相比于齐墨,还是嫩了一点儿,尽管他身上已经开始隐隐散发出了王者的气息。
九狸歪着脑袋哀叹,造孽啊造孽啊。
一旁的蒋成栩和曹澜实在承受不住这无声的折磨,小蒋决定来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咳咳……”发现九狸白了自己一眼,蒋成栩硬着头皮开口,心说小姑奶奶我容易吗我?
“周总,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他张嘴就绵里藏针,贬损周谨元太嫩。
不是听不出来他话中有话,周谨元淡笑,“有为不敢说,年轻倒是不假。呵呵,商场吗,总要有年轻人的一席之地。”
语毕,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齐墨。
“呵呵,此话不假,此话不假……”蒋成栩抿了一口酒,带着思索的表情,不吱声了。
顾九狸看着对面齐墨那缓慢优雅的动作,知道这畜生是生气了。
生气,呵呵,难得,自己是唯一轻捻胡须还能活得悠哉的人。
于是九狸柔柔地飘过去一眼,冲着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的齐墨轻轻一笑。
狐狸男的愤怒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华丽丽的冷酷面罩裂了一道缝儿。
他忽地想起之前九狸给他看的一段网文:
“媳妇儿就是不管自己平时再混,脾气再大,哪怕是利马儿就要动手,自己爷们儿一瞪眼,瞬间就变小绵羊……”
齐墨觉得自己才是那只小绵羊,究竟谁听谁的?
“怎么不吃?嗯?”周谨元轻皱了一下眉,见桌上菜肴九狸几乎一口未动,轻声问,那问里有责备有爱怜有宠溺。
说完,不等九狸开口,自作主张地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儿。
曹澜又开始计划逃生路线了,脚已经往外悄悄挪了;蒋成栩正在喝汤,一口没憋住喷了;齐墨没说什么,但是鹰一般的眼睛冷冷注视着。
“我……我吃不惯西餐,呵呵……”九狸头皮发麻,心说我吃得下去么?
“齐墨,你回家给我煮面条……”九狸笑着,挪到齐墨身边的座位,小手灵活准确地抚上他紧握的拳头。两个人姿势熟稔,动作一气呵成。
哦,众人明了,敢情叱咤东北黑白两道垄断c国军备进出口的齐墨回到家是煮饭男啊。
狐狸化身煮饭男,但是并没发火,相反,还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周谨元依然笑得风度翩翩,并不尴尬,继续柔声道:“小狸,光吃面条怎么行?没营养,看你瘦的……”
说完,眼光闪烁,瞄了瞄她身上。
“九儿还行,该瘦的瘦,该有的也不差,就不劳周总费心了。女人嘛,跟着自己的男人,无论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咽菜,都得受着。”
齐墨捏了捏九狸的小脸儿,眸子暗了一暗。
周谨元没再说什么,转而与蒋成栩曹澜言谈甚欢。他三个都是学金融出身,共同语言颇多,观点也颇为相似,这一谈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此后的气氛,居然慢慢缓和了不少,当然,如坐针毡的只有顾九狸一个人。
散席的时候,周谨元向齐墨道别,“齐总,我初来贵宝地,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望你多包涵。”
齐墨也大度,摆了摆手,“周总客气了,您是商场新贵,军区那批装备,还请你手下多多留情。”
周谨元闻言一顿,似乎也在细细咀嚼齐墨话中的意味。
半晌,他贼贼一笑,凑近齐墨,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轻道:“那要看齐总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了。”
两个人回了家,一进门,甩开高跟鞋,九狸倒在客厅沙发,苦着脸自己在那慢慢揉脚。见齐墨换了鞋转身直接去了厨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016 活该,姐弟俩都整出事了
翻了个身,没有预想中的温热和纠缠,九狸大睁着眼看天花板。
手指一寸寸划过薄薄的黑色丝绸床单,一片冰凉,看来他走了半天了。
自从见了周谨元,九狸说不上怎么,但就是感觉和齐墨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儿。
昨晚。
从厨房出来,齐墨端着面催促她趁热快吃。九狸咬着筷子,支支吾吾开口。
“齐墨,那个……我没想到他……去学校找我,我以为只是……吃个饭……”
齐墨一把搂住她,把头窝在她胸前,像小狗一样嗅着。
这女人上道了,居然还学会了解释。
见他不说话,九狸叹了口气,收紧双臂抱住他,幽幽道:“齐墨,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么?”
闻言,齐墨身子一震,没说什么,靠着她软软的身子沉默着。
你知不知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们结婚,明天就去,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咬着,神情倒是少见的认真严肃。
九狸懵住了,结婚,这是太陌生的词汇。
她一心自由自在,明知齐墨的好和纵容,但舍不得放弃一个人的飘摇。
他只想要她,明知她不愿意嫁她,却仍是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动结婚的心思。
“我……”她动了动嘴,一时不知该怎样拒绝,可是游移的目光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期待的表情渐渐冷凝,神采俱失。
“快吃吧,面放久了不好吃了。”齐墨起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再一次因口渴醒来,夜色中一双灼灼的目,吓得九狸差点掉下床。
不由分说,齐墨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气息不稳。“别睡了,白天再睡……”
九狸困得要命,无奈又推不开身上山一般沉重的男人,只得哼哼唧唧地扭着不配合。
昏沉之间下身一麻,被一张湿热的嘴含住。
齐墨一路吻下去,停在软香温玉处不再游走,转而用舌头慢慢攻击,想用津液让她湿润。
她一向抵不过他灵活的纠缠,总会润泽得一塌糊涂,嗯嗯啊啊地被他得逞。
可是今晚,九狸不想,好久都没有湿,酸着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
许是被她看得火大,齐墨偏不信邪一般,伸长舌头向里面刺,凉凉的鼻子磨蹭着她的敏感,刮碰之间,那粉色的小核鼓胀起来,混着甜津津的蜜液,亲昵地抵着他的鼻尖。
感觉到她的丢盔弃甲,他似受到鼓舞,张开嘴大力地吸允,宁静的夜里,水声格外诱人。
他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九狸被他缠得难过,听不大清,干脆小声讨着饶,“齐墨……不要……”
盯着她已经蒙上情 欲的眼儿,动作戛然而止,齐墨撑起身子,无声地起身,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透明的玻璃门上很快氤氲一片。
第一次, 没有被他搂着入睡。九狸眼睛略微清明起来,睡意跑得无影无踪。
而上床之后就远远躺在床的一边的齐墨,却好像很快就睡熟了。
心一点点下沉,这,算是冷战的开始吗?
慢慢悠悠穿上衣服,实在想不出主动去找齐墨的理由,一想到拉维达里那些个火辣的小姑娘,九狸就气不打一处来。
购物,也许是所有女人的通病,九狸自然不能免俗。
物质不能取代一切,但有物质作保障的生活却能把人的脾性给打磨消尽。
s市市中心,卓展购物中心。
格拉苏蒂,德语中是指“璀璨金属的宝库”,这次难得来了s市做展出,展品是表中的精品——珐琅套表“九龙壁”。
九狸最喜欢腕表,上午十点多就到了,悠悠闲闲地东看西瞅。
不能不说有些遗憾,问了才知道,这套九龙壁已经被买家收藏,是卓展和厂商经过收藏者同意后才做的展出,人家自然是不肯转手了。
九狸“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夺人所爱她自是不肯的。
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九狸下意识以为是齐墨,犹犹豫豫地拿出来,却是一个生号。
“你好,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顾卿禾的男孩儿吗?”一个女声传来,透着焦急。
心里没来由地一紧,脱口而出,“他怎么了?”
鬼使神差地又补上一句,“我是……他姐姐……”
那边好像松了口气儿,“我这儿是省医院。这孩子骨折了,同学给送来的,现在在急诊室呢。我看这手机里就你这一个号码,就打来试试。你快点过来吧……”
骨折?顾卿禾那孩子?
从电梯里冲出来,九狸站在住院楼的七楼直喘气,她也莫名,自己不是一直恨着这对母子么,为什么还要担心,还要踩着跟鞋从车上下来就一路狂奔?
向护士站的护士问清顾卿禾的病房号,九狸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一股医院的味道浓重,扑鼻而来,呛得九狸捂住鼻子和嘴。
听到声音,床上的顾卿禾转过头来,腿上缠着纱布,吊得高高的。
见是九狸,这家伙眼睛亮亮,鼻梁挺挺,一点儿没有病人的自觉,甜丝丝叫了声:“姐……”
017 御姐沦为小女仆
九狸抱着胳膊(简直是习惯性动作了,作者无奈……)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只见一辆奥迪横冲直撞地驶进住院区,门口的保安本想拦,一看车牌号,脑袋一缩回去了。
“嘎……”车刚停稳,顾成功一身军装,神色焦急,“腾腾腾”几步进了楼,后面跟着副手和两个小警卫员,快步跟上。
顾九狸冷哼一声,回头向顾卿禾扯了扯嘴角,“老头子来看你了。”
见他没什么表情,九狸走近,弯着腰盯着他,“你怎么回事?打个篮球也能骨折?嗤,看你一会儿怎么跟他说……”
顾卿禾大眼睛亮亮的,一副受气小媳妇样,也不吭声。
话音刚落,顾成功已经推门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省医院条件不差,顾卿禾住的骨科病房是两人间,电视空调饮水机卫生间一应俱全。但看在他老子眼里,小少爷还是委屈了。
“卿禾,怎么样?”顾成功是真的担心了,接到九狸电话,原本还有一丝意外和惊喜,以为这闺女想通了,哪知道是卿禾那小子出了事。
顾九狸让开,走远,免得耽误人家父慈子孝的温馨场景,斜着眼睛旁观。
顾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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