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桥搭线,再说了,一点赏银,不值当什么。对了,我让你们好好的和那些丫鬟婆子套交情,如今办的如何?”
第080章 敬畏
紫玉略一思索,接着答道:“那些大丫鬟和体面的婆子不易深交,她们对奴婢防备的可紧,一丝口风都不露。”
苏绛唇闻言,嘴角不禁弯起来,她想起了赵婉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钱,就看你出的价钱合不合适而已。”
这些奴才,表面上是滴水不漏,可哪个不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将另个黑子重重的放下,“继续套,我就不信撬不开那些狗奴才的嘴巴。”这个幕后黑手,她决计不会放过。
“小姐,太太身边的徐嬷嬷来了。”外面传来了琥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有人打帘子的声音,苏绛唇赶紧放下棋局,迎了出去,道:“嬷嬷来了,也不请人先过来说一声。”
“小姐客气了,几步路而已。”徐嬷嬷对苏绛唇深有好感,大户人家的女子她见得多,像她这样的人却是罕见。要礼数有礼数,要修养也有修养,对人客气却不会让人觉得疏远,行事举止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又不像那些名门千金一样目下无尘。脸上端着笑容,又不会让人觉得假,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好欺负的,反而让人想要尊敬她。
“不知道嬷嬷亲自过来一趟,可有什么要紧的差使,若是没有,那就歇歇脚,吃上一两口茶再走也不迟。”苏绛唇对徐嬷嬷发自内心的尊重,当然,这个前提必须在建立在她对她们母女有益无害的基础上。
徐嬷嬷接过茶的时候,行了半礼,然后才郑重道:“宋府派人来,送了一封信给太太,说是太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卧榻在床。太太身为太夫人的女儿,自然要去敬孝道,打发奴婢过来,也就是想跟小姐说一声,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去宋府。”
苏绛唇微微吃惊,这是母亲对父亲不信任她的反击吗?太夫人怎么可能在这当口生了病?这也太巧合了?想起前世外祖母前后不一的嘴脸,她心中冷冷一哼,这个外祖母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小姐,你有什么话,要托奴婢转给太太吗?”徐嬷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
苏绛唇浅浅吃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擦嘴道:“恩,就劳烦嬷嬷回禀一声,绛唇知道了。”
徐嬷嬷的眼睛眯了眯,这个小姐实在太镇定了,似乎早就料到这一茬。说实话,她可不认为宋氏此刻一走了之会是一个好主意,背后黑手若是趁机在府里布置一番,那么宋氏回来之后,只怕更束手缚脚,再说了,那老爷能不能拉下脸去接宋氏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宋氏冒得风险太大了。今日她会亲自过来,一半是差使,另一半想借着小姐的意愿来阻止宋氏,可这个小姐,也实在是太老神在在,弄得她原本想要怂恿的话哽在喉咙里,愣是吐不出来。
“嬷嬷还有什么疑问吗?”苏绛唇问道:“若是有什么话,倒不妨直说。”
第081章 看透人心
徐嬷嬷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暗忖道:想立功,难道还怕没有机会,这宋府不太平,自己有的是机会。于是她道:“小姐多想了,奴婢过来,也是传传话而已。”
苏绛唇端起茶盏,掩住了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又吃了一口茶,她才淡淡然道:“嬷嬷是宁嬷嬷的故交,我和母亲是信得过你。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嬷嬷尽管出声就是了。绛唇虽小,却也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嬷嬷做点事情。”
这话什么意思?徐嬷嬷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是要自己安分守己的做事,不要弄出是非,还是说提醒自己,要多为她们母女谋划一番,日后,她们定然不会亏待自己?
“小姐客气了。”徐嬷嬷行礼道:“太太和小姐不嫌弃奴婢人老腿笨,已经是极大的恩惠。”
好个油盐不进的徐嬷嬷,苏绛唇的眼里掠过一丝激赏,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若是换成香嬷嬷,指不定就顺着杆子往上爬,换成了宁嬷嬷,只怕也对自己充满了感激,而她,不卑不亢,表面上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实际上,无非是告诉自己,她除了跑腿,做应作的差使,别的事情,决计不会参与进去。忠心是有,却是有限,谋划也会,却不会全心谋划。这分明是要看人下菜。
苏绛唇垂下眼脸道:“嬷嬷太客气了。”说着就端起茶,徐嬷嬷见状也明白了这是要送客,她自然识相的退下去。
徐嬷嬷一走,丫鬟们就开始着手准备收拾箱笼。苏绛唇坐在软榻上,对紫玉道:“这半日都不见常嬷嬷,她去哪里了?”
紫玉正忙着指挥那些小丫鬟,闻言,就低语道:“常嬷嬷屋里的丫鬟说,这段日子,她常常晚上出去,夜深了才回屋。”
也就是说,她现在在暗中做着什么事情?苏绛唇眯了眯眼,看来自己还是太宽松了,居然让她有这个时间和心情去做那些腌臜事,再细想香嬷嬷屋里的红花与益母草,苏绛唇隐约觉得,和这个常嬷嬷只怕也脱不了关系。
——
夜深人静,常嬷嬷提着一盏灯笼,蹑手蹑脚的往苏绛唇的院子走去。当她看到熟悉的门,暗暗叹一口气,随即吹灭了灯笼,再四处张望几下,确定身边没有什么人跟踪,就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一长两短。
一个小丫鬟探出头道:“嬷嬷,你怎么才回来,我可等你等了半响。”
“行了,行了,咋呼什么,也不看看时候。”常嬷嬷随手塞了几个铜板给她,这个小丫鬟,说到底还不是想要几个小钱,她哪里会不明白?
“有贼!”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划破了夜的宁静。常嬷嬷和小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棍棒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打的小丫鬟和常嬷嬷哀嚎连连。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常嬷嬷是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连连大声喊道:“是我,我是常嬷嬷。”
第082章 设计给教训
“什么长嬷嬷短嬷嬷的,黑心肝的贼,竟敢偷到小姐的院子里来,今日定叫你们这些贼婆娘吃吃棍棒,长长记性。”接着那个丫鬟呼喝一声,道:“狠狠打,小姐要是知道了,定重重有赏。”
这话一出,那些丫鬟婆子更是用劲地打,常嬷嬷和小丫鬟拼命躲闪,还是不时的挨了好几下棍棒,不过,常嬷嬷和小丫鬟一点也没有发觉到,那些丫鬟婆子虽然是下了重手,却并没有往死里打,专挑那些不致命的地方下手。
打了半响,那些丫鬟婆子见常嬷嬷和小丫鬟跪在地上连连讨饶,也就停手不打了。紧接着,常嬷嬷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黑灯瞎火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呼喝着要狠狠打的那个丫鬟立即答话道:“院子遭了贼,我们几个听到声音赶出来,就看到这两个贼黑灯瞎火的摸进来。”
“冤枉,珍珠姑娘,我是常嬷嬷,不是什么贼。”常嬷嬷立即叫出来,“这几个老货,小蹄子胆大包天,居然动手打我一个老婆子,明日若不到老爷太太面前说个明白,老婆子就决不罢休。”
“常嬷嬷,啧啧,你这是怎么回事?”紫玉也随即跟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把嬷嬷伤成这样?”
常嬷嬷像是找到了知音,扑上前拉着紫玉的手道:“紫玉姑娘,你可亲眼看到了,就是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贱人把我打成这样,到了小姐跟前,你可得实话实说啊。”
“嬷嬷,你作死啊,现在是什么时辰,还这样大呼小叫的,不怕吵到小姐吗?”珍珠上前去扶,顺手帮常嬷嬷整理衣裳。
常嬷嬷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苏绛唇的声音冷冷传了过来,“三更半夜的,你们这群奴才站在这里闹腾什么?”
“小姐。”珍珠和紫玉立即就站到苏绛唇的身边,而紫玉一见苏绛唇就穿着长袄跑出来,就道:“天气这么冷,小姐还是回屋里再问吧。”
苏绛唇没有反对,跟着紫玉回了屋。而常嬷嬷冷冷看了那几个打她的丫鬟和婆子,心里暗忖道:“总有一日,我定会加倍奉还。”
回到屋里,珍珠和紫玉一个捧着手炉给苏绛唇,另一个就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边。
苏绛唇望着底下的丫鬟一眼,然后道:“说说,今晚这是闹腾什么?”
那个带头的丫鬟正要开口,常嬷嬷却是抢了先,她先是加油添醋说那些丫鬟婆子如何的虐打她,接着,又说她们平时如何处处为难她,总之一句话,今晚就是这些丫鬟和婆子有心的报复。
苏绛唇摸了摸手炉,顿时觉得身体暖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刚才那么冰冷,望着常嬷嬷在一旁口水四溅,她心里不禁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等常嬷嬷说完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苏绛唇淡淡道:“这么晚了,嬷嬷怎么会在外头?还有,那些丫鬟婆子怎么就把你当贼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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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不再心慈手软
这话一出,常嬷嬷顿时哑了口,而领头的丫鬟闻言,不禁面露喜色,她上前福了福,然后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身后的丫鬟和婆子自然也跟着帮腔一两句。
等那丫鬟的话音一落,苏绛唇狠狠的将茶盏掷到地上,冷冷笑了一声,然后道:“嬷嬷好大的派头,到了我的院子里伺候,出门也没有事先知会一声,深更半夜回屋,也没有知会值夜的丫鬟守着门,倒是自己弄了一个小丫鬟,随时侯传,真真是府里第一体面人。”
常嬷嬷自知这个时候理亏,就索性低头认错道:“老奴知错了。”
“知错?!你是什么人?是老太太生前最得宠的奴婢,在这府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老人。老太太不在了,太太将你派到这个院子,论资历,论年份,你在这院子里是头一份。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苏绛唇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你来了第一天,我特地让珍珠过去,跟你说说我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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