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年,我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存钱,努力的供房,努力的生活,为的就是不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不是个悲观的人,过去无法改变,我只能努力的活好现在,让将来不再后悔。做女人,其实不容易。那层象征纯洁的膜,是烙印,是标志。浓情蜜意中,男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相依相守后,有多少男人还可以笑着面对自己妻子那些不够纯洁的过往。三姨和三姨夫的离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他们那个年代,新婚之夜发现自己的老婆不是处女,对一个男人的震撼,是毁灭性的。他们苦苦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因为这根毒刺,彼此把对方折磨得身心俱疲,离婚,对他们,是个解脱。尽管这个年代,男女问题上,大家都看开了许多,可真正的好男人,还是会介意这些吧。好男人,值得完美无暇的女人。李木鱼是个好男人,可我呢。李木鱼有儿子,可哪个男人都是希望能用自己的骨血孕育出属于自己的生命结晶吧。李默说,如果小爸将来能找到喜欢的女人结婚,他一定会肩负起教育小弟弟的重担!他说这话时,我眼前很清晰的浮现出那一幕温馨的画面,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我能吗?我不能。若是我能,我想我会主动争取,毕竟每个女人,都渴望幸福。
这么多年,三姨一直独身。三姨是个坚强的女人,可那段失败的婚姻,对她伤害太深。我记得,三姨曾经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女人,应该有个完整的家,她也想。老来的寂寞,只有身临其中方能体会。姐妹的情,儿子的孝,都抚慰不了她心底的寂寞。三姨说,女人最大的幸福,是在白发苍苍时,还能跟老伴儿手牵手的在夕阳下散步。
薇姐说,表妹跟martine好上了,晚上给她打电话,她正在跟martine约会。我想现在我说什么,她大概都听不进。其实女人都是一样,当初二哥对我说的那些话,一样被我当作耳边风。女人陷入恋爱的甜蜜时,都是一样的无所畏惧,总是相信,爱情的力量可以感天动地,无往不利。没有恋爱过的女人,不会害怕爱情,说的真好。其实我很想问问展阳阳,在天才的视角里,害怕爱情的女人该如何走出心底的阴霾。不过我看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找不到答案,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对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苦苦挣扎。说到底,大家在纠结的,其实都是一段走不出的过去。有些过去,很容易忘记,因为它对现在的生活毫无影响,充其量算做一段回忆。可有些过去,却如影随形,拌住追寻的脚步,苦苦止步原地,为曾经的错误无休无止的赎罪。真正可怕的不是过去发生过什么,可怕的,是那些过去,留下的伤痕。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即便愈合,伤疤仍在。丑陋的伤疤,暴露于阳光下,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我没有勇气,最起码现在,没有。一次次相亲,碰到的多半都是好男人,可跟他们走在一起,我总是很惶恐,惶恐使人却步,所以一次次,均以失败告终。每次大家潇洒分别,笑着说以后还能是朋友时,我心里,更多的是解脱。
希望下次再翻开,记录的,是我中彩票的大喜心情。
明天,是个新的开始。
合上日记本。
孟小冬心里烦躁依旧。
走到阳台上,今晚月色很好,凉风习习。
吹了会儿风,心里敞亮了些,情情爱爱的事儿抛在脑后,日子还得照过。
回到屋里,看看表,十点多。犹豫了会儿,她走到电话边,拨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这个时间,二哥应该还没睡。
“喂,小冬,还没睡?”
“睡了,梦游呢。”
孙少晏笑笑,“我来香港快一个礼拜了你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忙啊,怕打扰你。”
“傻样儿,又惦记着让我请你吃饭呢。”
“嘿嘿,说起来是有点儿。”
“又在家玩饥饿疗法?”
“没呢,你这几天有没有给三姨打电话?”三姨住院的事儿,家里没告诉他。
“昨天打了,我妈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虚,你有空儿帮我过去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
“放心,不用你交待,薇姐说你挺忙的,家里的事儿你甭惦记。”
“行,不枉费我这么疼你。”
“切!我那叫孝顺!”
“最近跟木头进展的怎么样儿?”
……
“怎么谁见了我都问这话?”孟小冬很郁闷。
“替你着急。”孙少晏语气淡淡的,叮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还有不到两礼拜我的家教工作就光荣完成了,到时候你们谁都甭惦记了。”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带你出去犒劳犒劳,你早点睡,我挂了。”
“等等……”
“还有事儿?”
孟小冬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二哥说说话,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吞吞吐吐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孙少晏声音沉了沉,不似刚才的随意。
“哪有什么事儿,就是晚上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儿。”
“那你等会儿,我去洗个脸换个衣服,给你打回去,甭浪费你电话费了。”
“你刚忙完?”
“嗯,刚到酒店,先挂了。”
五分钟后,电话响起。
孟小冬抱着毛巾被惬意的靠在床头,接起卧室分机。
“来,说吧。”孙少晏开门见山。
孟小冬乐呵呵的接话儿,“别弄的跟知心大哥访谈会是的。”
“我听martine说他最近跟刘晓琴搞上了。”
“啊,你也听说了?!今天薇姐也跟我说来着,晚上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约会。”
“嗯,你不用替她操心,你情我愿,分手费的数额足以弥补刘晓琴受伤的心灵。”
孟小冬无语。
“小冬,木头的家教结束后你是不是还有几天空闲期?”
“嗯,还有差不多一礼拜吧,怎么了?”
“明天把你的护照给齐薇,等家教结束后我带你出去玩玩儿。”
若换作以前,孟小冬铁定会兴奋得尖叫,可不知怎的,这一刻,她有点犹豫,总觉得,不该答应。
“怎么了?”孙少晏问。
“没,开学前学校事儿挺多的,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开。”
孙少晏沉默了会儿,孟小冬心里好似无数只蚂蚁在爬,痒痒的,很难受。
“先把护照给齐薇,填好表格让她帮你申请签证,去不去到时候再说。”
“嗯,”孟小冬小声应着,“二哥……”
“嗯?有事儿就说,我知道你有心事儿,酝酿这么半天了,说吧,我保证不骂你。”
“真的?!”
孙少晏轻笑,“那么害怕我发火儿?”
“嗯,”孟小冬重重点头,“遇上美人发威,老虎都得变病猫。”
孙少晏哈哈大笑,“小白眼儿狼,我冲你发火儿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说重点。”
孟小冬犹豫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讷讷道,“二哥,婚礼后,他给我来过几次电话。”
孙少晏“嗯”了声,示意她继续。
孟小冬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二哥你等下,我去拿点喝的。”
说罢,放下电话“噔噔噔”跑进厨房,拉开冰箱拿出泡好的酸梅汤,一杯下肚,冰爽无极限。
“回来了。”回到卧室爬上床,嘴唇还是冰冰的,说话有点不利索。
“你接了没?”孙少晏淡淡问。
“嗯?什么?”
“林西北的电话。”
……
“没。”孟小冬抱着电话拱进被窝里,蜷成一团。
“你想跟我说什么?”
孟小冬扭着身子,内心颇忐忑,听二哥的声音就知道,暴风云来临前的宁静,唉。
“二哥,那天在齐贝的婚礼上,我碰到他,他说,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嗯?”
“你看,你刚才还保证不发火的!”孟小冬偷偷咂舌,后悔了,不该跟二哥说的。
孙少晏笑笑,“要不要打开电话视频给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非常和蔼,继续。”
“切!不说了。”孟小冬心里那刚刚冒头的勇气无情的阵亡在二哥的淫威下。
“说,要是不说,我恐怕就不能实现刚才的保证了。”
“你……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嗯,没错儿。”
孟小冬从毛巾被里爬出来,打开空调,有点热。
“他跟我说有些事儿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儿……”横竖也是死,说了!
电话那头儿,半天没动静儿。孟小冬悄悄猜测,二哥现在脑门儿上搞不好正在冒青烟。
竖着耳朵等啊等,还是没动静儿,完了完了完了。
“二哥……”孟小冬小心翼翼的呼唤。
“在。”孙少晏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在又不说话。”孟小冬抖着胆子抗议。
“在思考。”孙少晏似是在笑。
“思考什么?”孟小冬更胆儿突了。
“思考有什么办法能把你拎到我面前来暴打一顿!”
……
孟小冬欲哭无泪。
“小冬,过去那些事儿究竟是怎样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告诉你林西北在齐贝的婚礼过后不断给你打电话的目的。”
“你又知道?我洗耳恭听中。”
“许远周是他的老板,齐贝是许远周的老婆,齐薇是齐贝的堂妹,你是齐薇最好的朋友,而且齐贝对你的印象非常好,功利成性的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来打入这个圈子,所以突然频繁的找你,就变的很容易理解。”
“很容易吗?”
“你有装傻的权利,我有点醒你的义务。”
孟小冬哼哼了声儿,没说话。
“我让齐薇帮我打听了,林西北身居公司高级主管的位子,看起来风光无限,可事实上,他们公司的内部斗争非常激烈,他需要点有力的裙带关系,帮他稳固自己在公司的位置,理解了吗,傻丫头。”
……
“他有老婆,我压根儿就没想怎样。”
“我知道,你要是敢想那些不着调的,我现在就飞回去收拾的你彻底死心为止。”孙少晏冷哼,听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孟小冬扯扯毛巾被,蜷的更紧。
“他再给你打电话,你就接,约好时间地点告诉我,我替你去了解了解他想告诉你的事实真相。”
“不接不接不接,二哥,你赶快回来吧,我很怀念你请我吃的那些饭。”
“小冬,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让我看到林西北出现在你方圆五公里之内,你就洗好脖子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吧。当然,这绝对不是威胁。”
孟小冬抖了抖肩膀儿,冷气有点太强,鸡皮疙瘩阵阵,“二哥,你早点睡吧,我挂了。”
“傻样儿,我让齐薇明天上班儿前拐到你家拿护照。”
“遵旨。”
放下电话,孟小冬心里乱七八糟的翻腾。
二哥还是二哥,真好。
戳破的洞,再糊起来,冷风照样吹不进。
屋子里,温暖依旧。
这一觉,孟小冬睡的不太安稳。
一大早,被齐薇的电话吵醒,迷糊着眼打开门,对上她一脸的郁闷。
“薇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间歇性情绪低潮。孙美人让我来拿你的护照。”齐薇的声音很蔫儿,跟昨天一起打球时判若两人。
“跟展阳阳吵架了?”
“别提了,想起来就烦。”齐薇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兴致。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化悲痛为饭量,是个好办法。
“行啊,吃完饭咱俩喝酒去。”
“借酒消愁我不擅长。”
“就当陪姐姐消,抗议无效。”
孟小冬呵呵一笑,点头答应,找出护照递给她。
“冬子,姐姐有点顶不住了。”齐薇把孟小冬拉到身边儿坐下,靠在她肩上,看起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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