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雨曾经没租过房子不知道a市租房行情,可现在真要一个人住了,那张让她引以为傲的工资卡显然在交完房租之后就有越变越少的趋势,于是她不得不缩衣节食,专职写小说,生活就是如此悲惨。
余雨现在每天都在吃斋饭似的,脸上几乎都呈现着一片菜色,她跟艳阳聊天时的第一句话总是:好想去买肉!
而电脑那边的艳阳听到望了望自己家的餐桌上,默默回:我家有肉,你来吧。
余雨怎么可能会去呢,虽说已经不在诚致了,但谢展少曾经总是她的老板,听说一直对她带坏艳阳写小说的事耿耿于怀,有肉她也不敢去啊!
熬呀熬终于熬到了周末,余雨接到她妈的电话兴高采烈的跑回家吃肉,饭桌上辛芬又再次提起相亲的事。
本是一脸满足吃肉的余雨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都已经搬出去了,怎么这个女人还不肯放过她,心里突然有个念头,她多么想这个嫂子能跟她大哥离婚啊!
……
“我现在不想相亲,大嫂你别再给我介绍了。”余雨说完放下筷子说道,虽没有气鼓鼓的,但脸上的笑明显是干笑。
余妈及时出来打圆场,洗了在超市买的新鲜提子端过来,这水果余雨辛芬都爱吃,所以买的也不少,可余雨像是有心要跟辛芬抢似的,吃的那叫一个汁水直流,狼吞虎咽啊,辛芬抢不过,静坐了一会儿就上了楼。
余雨此时正处在胜利的位置上嘻嘻笑呢,抚着圆鼓鼓的肚子,以一种极其慵懒的姿势倒在沙发上,看着她妈说:“怎么样,她抢不过我吧?”
余妈拿女儿一向没有办法,想着辛芬到底比余雨大了七岁,余雨在家又是惯坏了的,媳妇儿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是,可才过没有一会儿,余家长子余蔺就下来问了。
“大哥中午好啊。”余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躺在沙发上打招呼。
余蔺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问:“你们刚才在楼下说什么了?辛芬她上去后一直哭,说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余蔺的话倒不是质问,可余雨听后皱了皱眉,感觉气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欺负她?她自己才是被欺负的人好吗?
余雨发作不得,真心觉得她大哥实在太无能了,怎么能那女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呢。
女儿气呼呼的不肯说,刚才的事余妈余爸都在场,就跟儿子讲了一遍,余蔺听后在楼下假装一番生气,可到了楼上还是去哄着辛芬。
余蔺走后余妈叹气,怎么从前结婚前就没看出媳妇儿是这样的性格呢。
“不然你再去一次吧。”一直沉默的余爸抽着烟突然说:“就当多交个朋友。”
余雨不高兴,但也知道逃不掉了,上次王先生是那样的情况,不知道这次她的好大嫂又介绍了什么人给她,她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家里就是有肉,她也不回来了,划不来。
余雨下午离开家的时候余蔺下楼拿了点钱给她,余雨本来也没准备要,她毕业了就不应该再用家里的钱,从诚致离开写小说也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过的如何都跟家里没有关系,这个时候辛芬刚好也跟着下来,却站在楼梯口不出声,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余雨。
被人这么盯着,余雨吸了口气,暗叹她家大嫂真是极品,今天这个钱她要真拿了,她发誓她家大嫂晚上睡觉在梦里都会诅咒她的。
“大哥我不要,你忘了我以前上过班的,而且我小说日更有全勤!我要自食其力!”
余蔺嘴巴动动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的辛芬就顺着余雨的话说下来:“是啊余蔺,小妹曾经在大企业上过班的,大企业工作待遇多好啊。”
……
于是余雨就这么从家里出来了,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还在想,别人家女儿都是出嫁了,嫂子对待小姑子才像是看外人,怎么现在她还没出嫁,却好像她已经不是家里人了一般。
回去后余雨把这件事哭诉给艳阳,艳阳听完后不能想象,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啊!她看看余雨再看看自己,她和展颖的关系多好啊!从来没有生气过,由衷的感觉她太幸福了。
“你大哥都不管吗?你嫂子这样,他怎么能忍受啊。”
余雨握着手机躺在床上,心里那是各种的凄凉悲哀,明明中午吃那么饱,想着三天都不用吃饭了的,可如今只是晚上一顿没吃,就已经很饿了。
她夜不能寐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为失眠,而是肚子饿!
“我嫂子是我大哥的第一个女朋友,在认识我嫂子前他几乎没跟什么女孩子接触过,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会格外包容吧。”
艳阳在电话的另外一端点点头,觉得余雨说的对,只是不知道这种包容会持续多久。
又在约定的时间,余雨又去了那次的那家咖啡店,她一进店门就东张西望,这次可不能再认错人了。
余雨的视线不自觉就往上次假王先生那边看过去,出乎意料的,那位假王先生今天还在那里,余雨在心底惊喜了一下,想着道歉的机会来了,a市那么大,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两次遇见一个陌生人,这是挺不容易的。
余雨一路溜过去,到了就在那桌前站定,还没说话就先狠狠鞠了躬。
“上次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今天我向你献上我最真诚的道歉。”
顾砚的沉思被人打断,他只感觉声音熟悉,抬起头时才认出是上次那个一眼就断定他整容的女孩子。
顾砚沉默的时间长了一些,余雨站着等了一下,见人家看着她都没有表示,慢慢的也尴尬起来,呵呵地笑,说道:“真巧啊!我今天又来相亲了。”
余雨的直言不讳在顾砚心里不免觉得新鲜,上次因为地理位置他不小心听到了她全程的内容谈话,也不知道那位王先生是什么人介绍的。
假王先生一直不说话,余雨的厚脸皮坚持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心道这人不好搭讪啊,便找了个位置讪讪笑着坐下来。
听说这次的相亲对象是个画家,人家嫂子说了,说她是写小说的,只有艺术家才配的上,余雨只想艺术家?不要是个神经病才好啊!
余雨坐下五分钟后那所谓的艺术家就出现了,手拿一朵玫瑰小红花,带着男士的画家帽,这男子长相稍稍正常些,看到余雨后冲她挥手,可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为何他全身上下的衣服上都沾满了油彩,难道他没有别的衣服了吗?于是余雨在画家先生自我介绍完之后很八卦的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你相亲……一直都会穿成这样?”余雨刻意不去理会周遭投来奇怪的目光,她觉得还好没有下一次了,如果真有下一次,她一定要换个地方。
正搅着咖啡的画家先生闻言眼一瞪,原本笑眯眯的脸也瞬间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余雨:“小姐,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
余雨困惑,反反复复想着她刚才的话,理解不透:“你身上的油彩跟你的职业操守有什么关系?”
这问话本来正常,可艺术家的思绪或许不能用常人的理解方式去理解,只听人画家先生说:“我不穿成这样,谁会知道我是画家。”
余雨默,抬眸看了一下四周,正愁着不知找什么借口走呢,就又听艺术家慷慨陈词。
“余小姐,本来我对你印象不错,可以交往看看的,但现在你严重侮辱了我,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就此结束了。”
画家先生说完就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余雨的眼睛一路跟着他离开,只见这位画家先生在收银台的地方停都不曾停一下,眼看着面前空空的咖啡杯,余雨想着他爸的话内心苦不堪言,说什么多交个朋友,明明是请人喝杯咖啡来着。
余雨此刻内心独白:画家先生您要走也得把钱付了再走啊!专职写手的生活是很贫穷的,乃懂不懂?
结账时余雨把自己的荷包都倒出来了,垂头丧气的离开咖啡店,她站在路边发现自个今天带出来的钱在付完帐后连乘公交都不够了,好在租的房子里这里不远,走的也能回去。
她站在路边唉声叹气,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警惕的回头,原来是假的王先生。
余雨突然就怪不好意思的,最丢脸的两次相亲被同一个人一一碰到,让她说什么好呢。
可是这次不必她先说,顾砚出来就看到之前那个女孩子一人站在路边,他走过去她回头,那时他心里就在想,如此不靠谱的相亲对象,究竟是谁找来的。事实上他心中这么想,嘴里也是这么问的。
“这些人都是谁介绍的?”
余雨大约没有料到这位假的王先生会主动找她说话,惊讶了片刻,回过神后两手握着自己的小荷包,慢慢吐出两个字:“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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