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第八章：死婴

  上官明珠思量了好一会儿，老嬷嬷催促她，“公主殿下，你再犹豫，驸马回来了，可就没机会了。”
  上官明珠听着心下一横，她一口将手里的桂花糕吞进了肚子里。
  不出片刻，她肚子里阵阵刀剑翻搅的疼痛。
  一阵温热的鲜血就这么从她的两条腿间流了出来。
  她起先捂着肚子痛苦的哭嚎：孩子，娘亲对不起你……然后却又失控的狂笑起来：孩子，你下了九泉，本宫才能稳坐凤位……你死了，本宫才能杀了那小蹄子……
  魏云峥快马加鞭的从军机处冲了回来，他先冲进了院子，见白素被绑在行刑架上，哭得梨花带雨，他一颗心都急得要撕裂了，“给我把人放下来。”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屋子里连连传来惊悚的尖叫声。
  老嬷嬷跑了出来，“驸马，你快去看看公主，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被这个女人下了毒药，就要不保了——”
  魏云峥压根儿就不信上官明珠会小产。
  所谓的小产，八成又是这个女人再次栽赃嫁祸白素的恶劣伎俩罢了。
  魏云峥跟着老嬷嬷奔进屋里，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粘稠的鲜血。
  上官明珠瘫在床上，两条腿中间都是血，除了血仍然只有血……
  太医和产婆轮番在上官明珠身前来来回回，最终产婆手里端着一具已经成型的婴儿尸首走了出来。
  她把孩子抱到魏云峥的跟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绕梁三尺。
  襁褓里孩子满身被层层鲜血粘液包裹着，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脑袋还有模糊的五官……
  只是他……一点气息都没有……是个死胎……
  “驸马，这就是您和公主的孩子啊……真可惜，他还是个男孩儿……”
  魏云峥从没见过如此血腥不堪的画面。
  “把它拿走，好生安葬。”
  他撇开头，虽说这并不是他的骨肉，但终究是条性命。
  “把孩子埋了就这么算了吗？！”
  老嬷嬷拦在了产婆跟前，她眼神直指魏云峥：“是那个歹毒的恶妇给公主下的毒，既然她害死了公主的孩子，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留！”
  老嬷嬷推开窗，就冲着站在行刑架旁的两个壮汉吼道：“给那恶妇用行！”
  “休想！！”
  魏云峥怒声喝止，两个壮汉谁也不敢动手。
  老嬷嬷就知道魏云峥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根本在利用公主，心底最舍不得就是白素那个小蹄子。
  “我不信白素会这么做。”
  “那么驸马的意思是公主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杀死了您和她的孩子？”
  老嬷嬷质问，魏云峥看了眼幔帐里的上官明珠，她哭得不成人形，浑身的衣裳都被染上了一滩滩鲜红的血液。
  上官明珠虽然刁蛮任性对白素心狠手辣，但他也确实不信，她会亲手杀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魏云峥，你怎能对我这么残忍？白素的孩子是命，那我和你的孩子呢？你说我杀死自己已经七个月大的孩子？你忘了他已经有了双手双脚，还踢过你我吗？”
  上官明珠曾抓着魏云峥的手放在肚子上感觉这孩子的踢动。
  “我那么渴望一个和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是我下毒，杀死他的？魏云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着白素，但你怎么能偏袒她偏袒到放纵她杀死我的孩子？”
  “别说了，上官明珠，你是骗不了我的。”
  魏云峥掐紧了拳头，即时被她拆穿了他的真心，他也不愿再躲躲藏藏。
  果然，她没了孩子，这男人还是一心向着那个女人。
  上官明珠满腔溢满了对白素的痛恨。
  她绝不能让她的孩子白白死掉。
  “魏云峥，你究竟怎样伤我才够？为何你就是不信我，为何你就是不信是白素她对我下的药，难道她不是女人，她不会嫉妒，不会憎恨吗？”
  “……”
  “如若她真做了，你还是舍不得伤她……那么好吧，那我只好求我舅父的庇护，离开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