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先叫你们主子出来再说!”
暗卫终于动了——刚才有这么多人围观马车的时候,他没有动;那少女伸手去碰赶车的赤兔胭脂马的时候,他没有动;少女走到他面前,将十万两的金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动……而此时,他动了。
见那暗卫抬起手,少女不禁得意地笑笑,心里想着——看来无论什么人,都逃不开金钱的诱惑,之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为了她受伤的钱,还不是动心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赶车的男人抬起的,是握着马鞭的手,他手腕一动,马鞭一甩,很有技巧地击中少女的两只手腕,她手腕一麻,手上的金票银票顿时散落一地。
那暗卫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
“挡路者,死。”下载本书
零三二 出手
暗卫的突然出手,当然不会是因为受不了那少女的挑衅,既然身为暗卫,平时隐于暗中保护主子,那么养气的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理会那些不相关的人呢?他之所以动手挥了马鞭,原因很简单——
宫长月,身后跟着宫慕离,从招的大门走出来了,看到这边的动静,却停了脚步。爱萋鴀鴀。请记住本站
忠心耿耿的暗卫当然不能让主子在一边儿等着,自然想要快速解决面前的事情,于是一鞭子打在那少女的手腕上,想让她知难而退。
若不是主子在场,不得让主子见了血腥,恐怕他早已拔刀,杀了面前这碍事的少女!
可是少女却被这一下打怒了,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怒火冲冲地从腰间扯下一条卷起的红色长鞭,那红鞭的颜色艳丽,握柄处是由金子打造上,上面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缀着黄金的铃铛,看起来十分的贵气,而且张扬!但是有眼之士,也能够认出来,这少女手中的红色长鞭,不仅华丽,而且还是一条真真切切的好鞭!
那少女一手执鞭,怒喝出声——
“哼!我迟律儿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本郡……姑娘的长鞭无情了!”话音一落,她娇叱一声,手中的长鞭顿时朝坐在车上的暗卫袭去,出手刁钻狠辣,一看便知道这个少女是个使鞭高手!而且心肠歹毒!
可是在场的一些有心人士和坐在车夫位置的暗卫却因为少女的自称,而心里一动——这少女竟称迟律儿?!而且还穿着靳国服饰!要知道,在靳国……不,在这片天下,姓迟的只有那靳国皇族!莫非这少女是靳国皇族中人,还是一位公主或者郡主?
暗卫心里虽然这般猜测着,但是却并没有因为思考而放慢下手的速度,也没有因为少女姓迟,有可能是靳国皇族而减轻力道。见那少女挥鞭而来,他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手中那条用来赶马的普普通通的马鞭也看似轻轻一挥,与少女的红鞭相撞,竟然如金属兵器交戈一般发出“叮当”一声!暗卫趁着那少女惊愕之际,将内力往马鞭内再度一灌,瞬间震开了少女的鞭子,连少女的手也因为反弹的力道给震了一下,立刻让她痛呼出声!
少女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发麻,竟然连鞭子也握不住了,直直往地下掉!她眼神一冷,忍住右手酸麻的疼痛,又换了左手去接,没有一点想要退却的意思!
可是暗卫哪里还会给她再出手的机会,手中灌注着内力的长鞭宛若灵蛇,在少女伸手之前卷起那还未落到地面的长鞭一提,手中一震,那条长鞭就这样被一条普普通通的马鞭给震碎了,断成一截截,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掉落一地,只有那握鞭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我的灵蛇鞭!”少女惊呼出声,在原地气得跳脚,又想要向暗卫冲过去!
不过暗卫也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他在收鞭的刹那,顺手狠狠击在了少女的腰腹处,震得少女内脏发麻,连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两人一番对决,速度快得旁人都还没看清楚,便见那少女已经捂着肚子退了好几步,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液,一边恶狠狠地等着车上的那个车夫。而那看似平凡不已的车夫也淡淡收了鞭,重新蜗居于黑暗,仿佛刚才的一番动手与他无关一样。
“小姐!”那少女的侍女一声惊呼,立马冲向那名为迟律儿的少女。
暗卫知道面前这少女性子执拗,不会就此罢手,所以倒也没急着让主子上马车,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少女是否还会冲上来。
果不其然,这少女心里很是不服,她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手腕,发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又见自己的侍女果儿朝自己冲来,便顺手将别在果儿腰间的长剑从剑桥中抽出,然后执剑再次朝安然坐在马车上的暗卫冲去,那狠毒的目光仿佛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善于执鞭的她,用自己惯用的长鞭也完全不是暗卫的对手,仅仅一招便在暗卫手上败下阵来,平时不善于使剑的她又怎么会用剑将暗卫击败呢?
现在少女已经被怒火蒙了心,哪里还看得到这些东西?她从小养尊处优,都是别人让着她,何曾被人这样完全不留情地打过?现在她要争的,不过是那口咽不下去的气罢了。
而暗卫看都没看她一眼,还未等少女近身,就挥鞭出手,马鞭席卷而上,拴住了剑柄,轻轻一扯便让少女手中握着的剑脱离出去。然后暗卫的手腕一动,那已然被长鞭控制的长剑剑尖便转了方向,直直朝着少女的喉咙刺去!少女眼瞪着那锋利的剑芒就快要划破自己的喉咙,夺走自己的性命,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少女,就快要命丧当场!周围的人都惊呼出声了!
“哼。”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可见来者内力之深厚!
只见从天而降一道银芒,然后刺向少女的剑便在瞬间断成一截一截,“叮叮当当”地摔落在地,这手法竟然和刚才暗卫震碎少女的灵蛇长鞭如出一辙!显然是在一旁观望已久!
暗卫缓缓抬起头,只觉得一股压力朝着自己逼迫而来——来者武功显然比他高出一截!
虽然有这样的认知,但是暗卫不躲不闪,左手运气内力,便挥出一掌,直直对上那从天而降的男子朝着他的天灵盖拍下来的一掌!
“轰——”两掌相接,内力相撞,一股气流顿时从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而暗卫身下的马车,只有帘幔动了动,而整辆马车在这内力相撞的余波中,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连拉车的赤兔胭脂马都没有动一下、叫一声!
来者有些惊诧地挑挑眉!下载本书
零三三 兄妹
“哈哈!果然是好马!竟然如此镇定!”来者朗声大笑一声,手下一震,顿时退开,那翩翩红衣翻飞不已,男子轻巧地落在少女身旁。爱萋鴀鴀。请记住本站
因为刚才的对掌,男子虽然看起来风淡云轻,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一般,但是他依然感觉到了内脏的一阵震荡,眼睛顿时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抹利芒——这马夫内力深厚,虽然不及他,但也属一流高手之列,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屈居于人下,而且还心甘情愿地当一个马夫!只是不知道,他的主人究竟是何等人也?!
暗卫的内力、功夫都不及来者,自然不如男子一般只受了点小伤,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疼痛,然后一口血腥气从喉间喷涌而出,暗卫一时间没有忍住,竟然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一手捂着胸膛,显然内伤颇重。
此时暗卫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和伤势,他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地朝着宫长月的方向望去,眼底满是愧疚——对不起!主子,我给你丢人了!
暗卫的动作幅度比较小,而且他的脸是藏在斗笠下,旁人自然看不到他此时的动作。不过站在不远处、一直关注他的那名红衣男子却敏捷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愧疚?红衣男子眯了眯眼睛,顺着暗卫的视线望去,那里虽是茫茫人海,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里确定了暗卫所看的那个人,那个穿着一身玄衣,脸上表情淡然而漫不经心的男子!他清瘦却不瘦弱,一双凤眸闪烁着尊贵的光芒,浑身上下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他!
那人便是这马车的主人,能够让一流高手心甘情愿为他作车夫的人?
此时红衣男子心里没有一点疑惑,因为看到那个玄衣男子的刹那,他就明白,若他风华卓绝、尊贵无双的男子,即使是站在九天之上、傲视众人,也应是理所当然的。
他,迟北城,靳国镇北王,素有“战神”之称的男人,平生第一次,起了争强之心。
“大哥!”迟律儿这才恍恍回过神来,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自家大哥站在一旁,而那之前想要对自己出手的车夫,也捂着胸膛坐在那马车上,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迟律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她哪里还记得刚才就快进鬼门关的恐惧,再加上自家无所不能的大哥站在一旁,迟律儿心里也是底气十足,一手叉着腰,意气风发地指着暗卫嚣张地说道:“哈哈!你居然还想要动你姑奶奶我?现在被我大哥教训,知道怕了吧,识相的,就快把赤兔马交出来!”
迟律儿简直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刚才被暗卫打得那副狼狈的模样,居然还惦记着赤兔胭脂马,想要把它们弄到手。
迟北城虽然宠爱自己的幼妹,但是在异国,他也见不得迟律儿这般胡闹,凌厉的目光一扫,冲迟律儿严肃地喝道:“律儿!这是墨国,不是靳国!你怎么养成了如此刁蛮的性子!竟然还想要夺取人家的爱马!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迟律儿和迟北城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迟律儿出生没多久,他们的父王就战死在沙场上,他们的母亲也因为这个消息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只留下他们两兄妹相依为命。当时迟律儿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儿,而当时的迟北城也只有十六岁。尚是少年的他却不愿意让任何人来代替他照顾妹妹,所以迟律儿从小就是迟北城带大的,迟北城对于她来说,是长兄,也像是父亲。迟北城心疼妹妹从小就没了父母,所以平时对她很是宠爱,基本上是有求必应,这也养成了迟律儿刁蛮的性子,要知道,在靳国,这位郡主可是人见人怕的小魔王!
当然,迟北城对于迟律儿来说,也是一个颇为严厉的存在,迟北城幼年早熟,而且十分聪慧,所以才十六岁的时候,行事做派便已然和他那威望很高的父王没什么两样,当然让迟律儿心生畏惧。而迟律儿对迟北城更多的则是崇拜,她坚信自己的大哥无所不能,甚至连喜好都在模仿大哥,迟北城喜穿红衣,于是她的衣柜里也都变成了红色的衣裳!
迟律儿对大哥迟北城崇拜而又惧怕,此时迟北城冲她严厉一吼,迟律儿心里一颤,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回了迟北城身边,有些委屈地瘪瘪嘴,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嚣张的模样?
迟北城瞪了迟律儿一下,随即冲人群中抱拳道:“家妹年幼,冲撞了公子的座驾,在下还失手打伤了公子的车夫,对此,深表歉意。”
周围人愣了愣,不知道迟北城是在冲谁说话。迟律儿也满心疑惑,顺着迟北城的目光看到,却见到那站在人群中,一身风华的玄衣男子。
宫长月听到迟北城的声音,略略抬了眼,发现迟北城说话的方向原来是对着自己的。
于是,她也不再继续呆在人群中看热闹,抬脚朝前走去,而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都自动地给她让了一条道路,让她走过去,一些被挤到的人,居然没有丝毫怨言,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如果冲撞了这位公子,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周围寂静一片,人们都屏气凝神,看着那玄衣男子,带着一个锦袍小公子,走到了红衣男子迟北城前面。
“既已伤人,事后道歉,有何必要?”宫长月清淡又带了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迟北城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说话如此毫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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