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缘》章节5

  来了,说是衙门里忙,淑馨也没多做计较。依旧看书或者绣花,有时天气好了,就到院子里走走,把商府的角角落落倒是研究了个透彻。别说还真让她发现一个神秘的地方,花园里有处假山,这做假山隔着一畦花圃并一条走廊,对面就是湖,谁想到,这假山里还有一番蹊跷。那假山的里面有一洞穴,石洞,也不算大,约乘三四人的样子,顺着往里走,不过十来步,就是一片小湖,清澈见底,奇怪的是在这片小湖里淑馨竟然发现了湖里的鱼,约有两三条,许是下人放进去的?
  “楚嬷嬷知道这有个洞穴吗?”
  “奴婢不知,姨娘小心些。”
  “这里怎会有鱼呢?”
  “小姐,许是别人看到这里水清澈,放进去的吧。”司琴比司棋要安稳的多,这段时间多数是她陪着淑馨出来,要是司棋的性子,估计早就咋咋呼呼蹲下来好好瞧瞧了。
  她接连去了几日,有时两三条,有时竟然有七八条的样子,难道这下面有密道不成?都说南方在园林设计方面,能工巧匠人才辈出,她这才觉得名不虚传。
  三月,南方的雨还是断断续续的下着,直到四月才有了想停的迹象。淑馨不知道商瑞是否特别忙,都不来馨园了,她还想着苏州东面的那片海。她想挖掘那片海,她想起美味的鱼虾蟹,漂亮的贝壳,还有丝滑的海带,壮丽的珊瑚。还有海的那边未知的文明,也许有着发达的工业?也许有着古老的文明?也许还有相似的人种?也许是一群野蛮人呢?也许这片大陆和地球一样也是圆的,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拓者啊!
  她要好好想想,写下来,跟商瑞说或者跟大哥说都行,她要实现它!
  京城安平侯府。
  安平侯商连山今日正和往常一样,下朝办公回来,先去一下书房,梳理一下今日圣上的所言所为,随后便放空思想,静静地享受这片独处的时间。管家送过来一封瑞儿的信,前几日刚来一封,这又送来一封莫非有事不成?
  信里的内容说是新娶的姨娘怀孕了,请求祖母或父亲代他去京华寺上份香油钱,虽写的言辞切切,他还是看到了他的儿子那份患得患失的心情,他身为父亲,也曾经历过,他的儿女也曾一个一个走了,就剩下了瑞儿和淼淼,就现在的这个嫡子——琦儿,今日越发孱弱,夫人王氏见天守在身边,恐也不行了。但愿方丈说的是真,但愿他三年后,他的瑞儿领着他胖乎乎孙子回来。
  “唉!”他叹息着走出了书房,去了母亲那里。
  琦儿生病,只他和老夫人两人吃饭。瑞儿不在,这宽阔的饭桌更是无边的样子了。食不言寝不语,早在他的骨子里形成了传统。
  “琦儿最近好些了吗?”饭后,他扶母亲坐在榻上。
  “还好,有他母亲在呢。您老放心吧。”
  “娘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了,娘也不怕了,你呀,就实话实说吧。”
  “您就放心吧,不过儿子恐怕还得麻烦您件事情。”
  “说吧。”
  “瑞儿新娶的姨娘有身孕了。因着琦儿身体不见好,儿子也不便张扬,还得烦请母亲代儿还愿。”琦儿身子不好,夫人王氏怕是更没心思管一个庶长子的姨娘,他只得同母亲讲。
  “唉,菩萨保佑!可是盼到了,明儿老婆子就去上香去。”不管淑馨的孩子到底能不能长大成人,侯府老夫人是信了方丈的话,对京华寺那是更加的恭敬,她看着她的儿子在儿女生存的边缘挣扎,她现在又看着她的孙子在儿女的问题苦苦煎熬,她只想对菩萨说,她宁愿减寿十年,哪怕二十年,她也希望她的子孙后代能子息繁荣。
  第二日,侯府老夫人净身熏衣,早早地就去了京郊的京华寺,又一次拜到在菩萨面前,这个熟悉的地方,每次府里有喜事,她总能及时地感到佛祖面前,几十年来,风雨无阻,不过堪堪留住了瑞儿、淼淼,还有个孱弱的嫡孙,她心中虽然有怨,但在菩萨面前,她依然毕恭毕敬,菩萨在她的心里依旧是至高无上的,许是她某些地方做的不足,她还是祈求看在她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保佑她的曾孙能顺利来到这个世上,能长大,能骑马,能读书,能娶妻生子,她不求他有多风流倜傥,有多英俊潇洒,有多玉树临风,只求他能吃能喝,健康成长!
  “师傅,请问方丈大师可在?”
  “施主,方丈在这月外出化缘,料到您会到来,让小僧转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江南生男并育女,纵然夫妻半生缘。”
  老夫人前段还懂得,后面一句就不清楚了,怎是半生缘呢?想来说的是只是妾的事情?并不可称为夫妻?虽然疑惑,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想来她的曾孙是来了。她得赶紧回府,派两个嬷嬷过去。
  第八章 喜讯传来
  更新时间2014-3-3 17:23:48 字数:2877
  且不管京城侯府和商瑞是如何反应,淑鑫在后院还是过着她的逍遥日子,她要把她心中关于海的想法实现,把她能想得到的梳理了一个遍。她要见她的大哥,白家有她需要的人力资源。她虽然希望永远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是她做了侯府少爷的妾,而不是平凡人的妻,京城侯府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还未知,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有着传统封建思想的人身上,而且还是个男人。她要见大哥,就得需征得商瑞的同意,她要去见他。
  商瑞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段时日并未来馨园,淑馨虽极力不情愿去讨好一个男人,但是,现实不得不让她去唤回他的心。
  “庄嬷嬷,今日给爷煲碗汤,事务虽重要,可也别伤了身子。”
  “是。”
  淑鑫带着庄嬷嬷煲的汤,领着司琴司棋去了前院。
  守门的是路东,笔挺、干净、利落,站在门前,确有门神的意象。
  “爷在吗?”
  “在。”他并没有拦她,推开门。
  吱呀响的门让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商瑞猛然抬起头。多久没看到这个小女人了?她背后黄昏的暮光镶嵌在她的周身,使她的脸昏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右手提了个食盒,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
  “爷。”声音还是那么清亮,他原来是这么希望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视线不由地移向她的小腹,那里有他的孩子啊,不自觉地就放柔了自己的眼神。他不是不想去见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看到她年少不更事的样子,他反而不忍心让一个未知的生命去折磨她,他早已习惯那些小小的生命来来去去,可她呢?
  她将汤端了出来,看到他还是有些迷糊的样子。
  “爷。”莲藕的香气喷面而来,他转向她的脸,白净、红润,眼睛更加清亮,眉毛更加柔和,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她的身子就在他的旁边,那份女人的香气充斥他的鼻孔,很是让他贪恋这份温柔。
  “爷是怎么了?”
  “咳,爷在想着衙门里的事情。”
  “那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呀。这是莲藕加大骨熬的汤,听说是极补身子的,您尝尝?”淑馨见他对面还有把椅子,就想坐到对面去,哪只他拉住了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热热的喷气刺地她一直想躲。
  他不曾讲话,就这么抱着她,她想逃开他的怀抱,扭扭捏捏,他就抱的越发收紧。
  “别动。”他不知道他的孩子能否平安长大,他更不知道他怀里的小女人是否也跟着孩子去了。他贪恋这具柔软的身体,贪恋这声诺诺的“爷”,更加贪恋她粉嫩的小嘴。
  她不知道此刻他的想法,更加无法弄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伤感的时刻,只是觉得她不舒服,想逃离。
  “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虽不懂得国家大事,但是,治大国尤若烹小鲜,这一个州的事情多着呢,着急不得,您得顾好自己的身体呀,身体是革命,额,是办公的本钱。再说不是还有知府大人吗?您说呢?”淑馨看到桌子上乱摊的公文,她以为那个是那烦人的政事吧。
  “呵,无事,不过是衙门的杂事,近来可好?”
  “爷也不来馨园,妾以为爷另有新欢了呢。”
  “你呀!”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听嬷嬷说,你找了一神秘之处?还有鱼?”
  “是呢,是假山里的,那水可清澈了,估计养的鱼也是极好的。不若让人抓来,给爷做个下酒的菜?”
  “鱼腥。”
  “那里的水清澈无比,应是比湖里的腥味淡些,您就晚上赏光馨园来尝尝?”
  “看你着急的样子,爷不去还是爷的不对了,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呢?”
  “没了。”
  “真的?过期不候。”
  “额,妾在馨园等着爷呢。”说罢,淑馨提着空荡荡的食盒就走了。
  晚上,商瑞果然如约而至。
  菜还未做好,她坐在炕上,几上放了一碟花生酥,想来应是饿了。
  “爷来了。”
  “好吃吗?”商瑞捻起一块,有点儿甜腻,不像她以前清淡的口味。
  “好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能吃,难道开春,天气转暖,妾的胃口也变大了不成?”
  “能吃是福呀。这是什么?”
  “不要看。”那是淑馨找来的一块天青色丝绸,已经撑好绣架,想着描好花样,就可以送给他做个荷包了呢,谁想没找到适合的花样子。
  “爷,听说您师从宏昌大师学画,可否给妾也做副画呢?”
  “鄙人不才,得娘子看重呀,古人言: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那请问这位美娇娘,往来的礼呢?”
  “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妾如何?”淑馨勾着他的脖颈道。
  商瑞借着她的手,朝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俯身就吻了下去。
  “唔外外面有人!”
  “呵呵,走,吃饭去。”商瑞拉着她的手向东屋走去。淑馨想着这勾引的活计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外面的饭菜已摆好,色香味俱全。
  “爷,尝尝。这道菜是苏州的名菜,叫‘松鼠鳜鱼’,正宗的太湖野生鳜鱼。古人曾描述它为‘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肺。’也有人说它像是夕阳下攀爬的松鼠,故而其名为‘松鼠鳜鱼’。”
  “嗯,不错,鲜味浓郁,且带有酸甜,不错不错。”
  “再尝这道呢,‘响油鳝糊’,也算是苏州平常百姓家的家常菜,其实这道菜的做法大有讲究呢。在民间黄鳝是可以入药的,它有‘小暑黄鳝赛人参’的说法,而且它没有特殊的攻击本领,也无强有力的防御武器,惟一的技能是‘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你呀,知道的还不少。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在你这么努力份上,说吧,有什么事情吗?”
  “爷,妾想着,铺子有父亲看着,哥哥在家无事,妾想找人去东边的那片海里看看,是否和道者说得那样。妾想让哥哥来一趟,爷看可行?”
  “海比爷还有吸引力不成?为了那片海,娘子下的工夫可不少呢?”
  “爷~应不应嘛?妾在后院也闲着无事,就想着那片海了。”
  “爷要被你晃晕了,爷应了。”商瑞转过头,“楚嬷嬷,照顾好姨娘,别累着了。”
  “是。爷放心就是。”
  “妾好着呢,再说不过几句话的事情,费力的是哥哥,妾也就是出出主意而已。”
  “那也需要动脑子呢,那本是最伤身的,小心别伤了爷的儿美娇娘。”商瑞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孩子,只是这个天真的小丫头,似是还没注意到自个儿身体的变化罢了。
  “妾惜命着呢。”淑馨对这条捡来的小命宝贝着呢,怎能轻易就放弃呢。
  “爷,鲤鱼精汤。”
  “呕放远点儿,呕”桌上鳝鱼也有,鳜鱼也有,怎就是不喜这鲤鱼了呢?淑馨自个辛辛苦苦找来的洞中的鲤鱼,怎就如此不讨喜呢?
  “小姐。”司琴想去扶一下小姐,被本就在旁边的商瑞抢了先。
  “没事吧?难不难受?来,小心点儿。”商瑞一边拂着淑馨的背,一边半扶半抱地把她扶到内室,远离了这鱼汤,才堪堪停了这呕吐。“楚嬷嬷请个大夫来。”商瑞拿过丫头递过来的毛巾,替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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