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张勇的行为。”
“你们注意多多煽风点火,别放过任何机会。”秦心兰拍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回教室。
※ ※ ※ ※ ※
自楼梯往下走,迎面而来两个不认识的男生,刚擦身而过时,叶明希手臂一痛,两个男生却依然聊得愉快,丝毫没注意到他。
经过走廊走回教室像是走过荆棘丛,身体各处不断出现疼痛,或拧,或扭,或抓,或刮,位置全在衣服能遮掩的地方,最严重的一次是企图把他推下楼梯,还好他危急之时抓着旁边的扶手,不然只怕不撞破头也跌断腿。
这都拜张勇和秦心兰所赐,自从他们那天的对话传出后,叶明希身边多了很多保镖午餐多了整整八个饭盒的份量,但要对付他的人也暴增,全身上下布满无数伤口,学校的老师们只要没亲眼目睹,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叶明希得的坏处似乎比好处更多。
不过或许他该庆幸,吃到的亏都只是小花招,没人盖他布袋痛扁,也没人用车去撞他。
只是他的一声不响成了全校私底下的话题,已经有人开盘打赌他能不说话到什么时候。
校园内出现赌盘,张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手一伸接了整个赌盘,并开始大力宣传,把原本只是几个人私下玩的游戏变成全校活动。最热门的选项是叶明希“三个月也不说话”,然后是“真哑”,最少人选的是“三天内说话”。为了把这一大笔钱通杀,张勇决心要在三天里逼出叶明希的声音。
他招来几名得力的喽啰,埋头商量了好几小时,终于定出完美的计划。
第一步,恐吓加毒打!
将近下课的时候,张勇带着几人抄了家伙,埋伏在叶明希每天必经的公车站旁,打算让几个人拦着他的保护者,其他人就挟持他到草丛暗角处,先恐吓,后毒打,再不行就使出满清十大酷刑。
他就是真哑,也得给他说话!
下课钟声响起,叶明希打拾好桌上的,背起书包就要离开。旁边一直很照顾叶明希的李铃赶紧上前对他说:“明希,你是要回家吧?”
他点头。
“那我们一道走?”
叶明希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改为摇头。
李铃大吃一惊,平常叶明希都会答应的,怎么今天却拒绝?“你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不让我们跟着你?”
他迟疑了下,似乎想点头,但最后却是摇头。
李铃脸色凝重,把叶明希拉到一角,悄悄地问:“是不是张勇恐吓你?难道是他警告你不准让人跟着,否则就把我们……”
叶明希脸有难色,摇摇头示意并无此事,这欲言又止的神情却让李铃认为他在隐瞒真相,情不自禁地抓着他肩膊大叫:
“明希,你真是太好了!为了我们的安危,你竟然孤身涉险!”虽然他瘦瘦弱弱,身高像小学生,但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魄实在太令人感动了!李铃拍了拍没啥料的胸膛,豪气地对他说:“你都可以英勇就义,难道我们会退缩吗?别担心,有我们保护你,我就不信张勇能对你怎样!”
她愈说愈激动,旁边还几个没离开的同学也附和着点头,但另几个张勇一系的则冷眼旁观,间中还冷冷地哼几声表示鄙夷。
“你别怕,我们这就送你去坐公车!”
叶明希还要摇头,李铃等人已经拉着他往外走去,还深怕他会偷偷溜掉慷慨就义,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害他原本已经瘀青的地方伤上加伤。
没几众人已来到校门,只要步行一小段路再拐个弯,五分钟就可到达公车站,保镖军团纷纷拿出雨伞等物品握在手里,眼睛如雷达般四处扫瞄,务必要阻止张勇突袭!
叶明希和李铃不知道的是,张勇此时已经在站旁的树丛里守株待兔,只要叶明希一在拐弯处出现,他的人就会马上依照计划扑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那小子生擒!
“勇哥,兄弟都准备好了。”
张勇见了来人轻轻皱眉,“注意咱们的目标只是叶明希,别伤到其他人。”说罢朝草丛外指了指,让所有人专心注意外头的动静。
几个装成无辜学生的探子,在拐弯处瞧见一大圈人正缓慢移动着,悄悄对草丛里的兄弟比了个手势。他们立刻屏息以待,几个没啥干架经验的,冒出的手汗甚至把铁杆儿弄得滑溜滑溜。
瞧见他们不断把手掌在裤上磨擦的浮躁模样,张勇皱眉扫了一眼,伸出自己也拿着铁杆的右手在半空挥了挥,霍霍作响,再把铁杆在指尖上转了几转,啪的反手重重插到泥土里。
众人见头儿如此轻松,仿佛胜券在握,信心大增,赶紧把眼睛调去前方去,金睛火眼地盯着转角处。
那几个探子也是紧张得很,眼看圈圈大军愈来愈近,他们的心也跳得愈来愈快。要知道只要一个动作,兄弟们就会马上空群而出,动作要是太快,让目标逃走成功,所有部署都功亏一篑;要是太慢失了先机,那些圈圈军团不是易与之辈,一场大战势所难免。
一步,又一步,圈圈军团如台风般逐渐逼近,探子咽了下口水,转动手腕,准备随时依计划掷水瓶为号……
是时候了!
探子手里的玻璃瓶状若不经意地脱手而出,晶莹的蓝色瓶身反射着阳光,眼看就要清脆地与地面相碰,他突然看到圈圈军团里有异样!他心脏一缩,转身伸手想捞回正在下跌的瓶子,五指收拢正要抓住瓶身,耳边却听到摧心折肝的一声──
啪啦。
蝗虫似的大军收到信号,纷纷紧握武器往外冲,一时杀声震天。圈圈军团惊闻对方来势汹汹,错愕过后回复冷静,沉着应战。
伸缩伞对上铁棍,尖指甲对上拳头,怎样看圈圈军团都是必输无疑,但探子在旁边战战兢兢吼出来的一句话,却让张勇知道自己今天铁定无功而回。
“勇哥,叶明希不在这!”
六 新床
叶明希到底去了哪儿呢?
“床今天下午会送来,那时间我还没下班,你放学早点回来签收吧。-”
就为着这句话,叶明希放学后婉拒了圈圈军团的护送,在校门拦了辆车直接回去。
出租车驶离弘文中学时,他也看到了那场世纪大战,嘴角一勾,眼睛转到另一边,那里静静地停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
他的表情没有异样,视线调回前方,看着车子驶回那小小的屋子。
小房子里依然平静,一切和他出门前没有分别,杂物房也是。
“啊,还有,千万记得要叫工人把床组装了才好离开,至于摆放的位置……那杂物房的东西我还没清出来,你明天在他们到达前,先把东西都搬到客厅吧。”
钟漫硬把他叫醒,丢下这几句话后就匆匆出门,叶明希根本无从反对。所以现在他只得无奈地拉高袖子,开始把杂物房的东西一一搬出。
一箱又一箱,一箱又一箱,还好钟漫的东西都用一个个塑料箱装起来,他只要把箱子先搬到客厅,腾出空间放床就好。
大半小时后,杂物房大致搬清了,只余下搬不动的两个衣柜,叶明希见地板上有不少尘埃,想了想,拿了一桶清水来,又剪了自己的旧衣服当抹布,小小的身影在杂物房里忙个不停。
叮咚!
门铃响起,他把抹布放下跑去开门,门外是两个微微喘息着的搬运工,旁边当然放着一堆准备组装的木板。
两个大男人见应门的是个小孩,便温和地问:“小朋友,家里有大人在家吗?”
小孩指了指自己。
搬运工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打算拨回公司问,小孩忽然自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对着上头的电话号码指了指。
“钟漫?”搬运工拿过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会,俯身问:“她是你的家人?”
叶明希考虑了一秒,点头。
“喂,打这个。”搬运工把名片递给拿着手机的,没一会接通了。“是钟小姐吗?我们是送床的啦,你家里怎么只有个小孩在……”
钟漫手机一响,全公司的耳朵都悄悄竖起,她只好含糊地说:“对,东西你们交给他就好。”
“他就一个小孩,哪能做主?”
“可以的啦……”办公室的耳朵愈竖愈高。
搬运工见她只想赶快挂线,又见到小孩可怜又无辜地站着,不禁来了气:“你是怎样当妈的,把儿子丢在家里不管就算了,还要他开门给陌生人,甚至请陌生人进屋去?我们要是坏人怎么办?你儿子要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慢着,他不是我儿……”整个办公室的目光嚓地射到钟漫身上,她抖了抖,勉强道:“儿……二哥,你先等一下。”她蹬蹬蹬跑到茶水间,这才续道。“你们把床组装完就可以走了……”
“你就不把我们把人掳了去,或者把屋子都搬空吗?!”搬运工觉得这家屋子的女主人实在太怪,儿子这么可爱,万一遇上坏人或者变态咋办?
“你们是家具店的职员,干了坏事不仅丢饭碗,还能轻易被查出逮捕,就为了我家那点破铜烂铁,值得冒这个险吗?”钟漫说完也来了气,你就一个搬运工,东西放下就好了,竟然要付钱的大爷听你训话?“还有,要不是你们坚持周休二日不送货,平日也要五时前才上门,我用得着让小孩子给你们开门吗?你们公司不好好检讨也算了,竟然还怪我……”
见钟漫耍泼,搬运工赶紧收篷,“是,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替你把床组装好。”好不容易顺利挂线,搬运工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赶紧把东西往屋子里搬,务求尽早离开,以免那泼妇再次开骂。
工人没一会已组装好那张阳春木床,搬来床褥就要往上面放,岂料一直在旁看着的小孩却跑过来止住他们,又指指床褥的品牌,似乎有什么想说。
“咋了?”搬运工疑惑地拿过订单,“的确是这张七九九的太空棉床褥没错啊,你们订的不是这个?”
叶明希把单子接过来,反覆看了三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最便宜的床褥不过六十大元,稍好的普通正常床褥也就一百五十元,而整家店最贵的、以钟漫“三句不离钱”的性格最没可能买的,就是眼前这张价值七百九十九元的太空棉床褥。
见他还在疑惑,搬运工也不放心,打了电话回公司问,结果得到的回答是:
“钱都已经收了,当然是他们订的啦,那女人还硬要我送一个太空棉枕头才肯付钱,我没可能记错……你俩快快把东西装好,还有五家要送!”
既然如此,搬运工没再管迳自发呆的叶明希,把东西都搞定了就离开,走之时当然没忘记叮嘱叶明希看紧门户,别随便让陌生人进屋。
屋子只剩下叶明希一个,他呆呆地凝望着那贵得有点离谱的床褥,和那附赠的枕头。过了一会儿,他的小手摸上软中带硬的枕头,沿着枕头“u”型的曲线慢慢移动,细致又带点黏力的太空棉为他带来从未有的触感。
短短的手指滑到床褥上,用力一按,被压力压扁的地方会渐渐回复正常。随着太空棉的膨胀,他原本空落落的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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