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月的反射弧太长了,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他在用力的推动剧情,他怕的就是,她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加上生性懒散,懒得反抗,才由得他一路拖着走。
早上那一通脾气发到自己后来想想也觉得无理取闹。可就是委屈,就是不甘心,就是……没有安全感。
他焦躁并不是因为非要急于探知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评价,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她心里。
出门以后他自己跟自己赌了半天气,指天发誓今天绝对不会打电话给她。当然了,要是她打电话过来,他也一定要挂三次才能接,绝对绝对要让她知道反省,知道什么叫心慌无措愁肠百结。
没料到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一上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放□段,发短信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言济时那里,她竟然告诉他已经和安苓有约了!
气、气死了!
梁东云黑着脸推开门,坐在电脑前的陈海月抬头粲然一笑,脆生生的说:“你回来啦?”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仿佛,她等了他很久似的。
“嗯”了一声,梁东云进屋换鞋,心里恨着自己不争气,轻易的被她一句笑语收买了积蓄一整天的怒气,嘴角却不受制的悄悄上扬了。
陈海月笑呵呵的跑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又坐回电脑前。
“明天周五了。”梁东云清了清嗓子,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不要显得太在意。
“是啊。”陈海月抬头看他,笑得像只招财猫。
果然是在乎得多一点的人先心软啊。
梁东云觉得输得自己好凄惨,但,甘之如饴。
一败涂地的坐进沙发里,任温柔笑意漾满脸庞:“你周末想干嘛?”
说吧。反正他心情愉快得过分,可以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陈海月闻言走过来,蹲到他面前仰视着,笑眯眯的说:“这个周末你放假,不用管我。”
“为什么?”笑容冻结了,身体僵硬。
“我有事要去上海一趟,明天晚上的飞机,星期天下午才回来,”陈海月甜甜的笑着解释道,“等我回来以后,找时间跟你说件重要的事。”
梁东云怔忪半晌,无声的站起来,默默的收拾东西进了浴室。
靠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他止不住全身发抖——
只不过任性的发了一场小脾气,陈海月……你不能不要我。
管你要说什么,会让你说出口我就不叫梁东云!
“糟了!我忘记带钱包!”机场大厅里,陈海月惊呼。
安苓猛翻白眼:“小姐,我拜托你!不是提醒你检查好装备的吗?”
“我、我激动过度嘛!”惨了惨了,怎么办?
“卡总带了吧?”
“我的卡都是放钱包里的啊!”陈海月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安苓无语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就去两天,用我的吧。实在不行,咱这不是去找王丝雅吗?饿不死你的。”
那不行!请她们两人帮这个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怎么可能再让她们花钱。
啊,对了,卡!
陈海月眼前一亮,一边翻包包一边拨通了梁东云的电话:“梁东云,你给我的那张卡密码是多少?”
梁东云在电话那头一愣,密码随即脱口而出。
“啊,找到了,幸好幸好,”她庆幸着,语气欢快的说,“我要登机了,后天见!周末快乐!”
说完挂掉电话,拉着安苓就往登机口一去不回头了,完全不知道梁东云看着电话皱眉纠结,千回百转。
和王丝雅已经多年未见,三人一聚头,场面简直惊天动地。最后还是王丝雅送她们回了酒店,约定好第二天集合的时间地点,世界才重新正常起来。
陈海月脸上兴奋的红晕久久没能散去,直到看见安苓拿起酒店座机给老公打电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也应该也梁东云报个平安。
哎,她真是太猪头了。
拍拍自己的脑袋,她也摸出手机,却被正在讲电话的安苓伸手按住。
疑惑的等待安苓结束通话,陈海月才傻不拉几的问:“干嘛?”
安苓鄙视的瞪她一眼,把话筒递给她:“猪啊你!用座机。”
“为什么?”搞不清状况。
果然是新手上路啊。
安苓啧啧的叹气,以过来人的成熟经验耐心传道授业:“你自己单独出门,用酒店的座机打给他报平安,也是告诉他你人在酒店,没有到处乱跑的意思,懂了吗?”
安全感这东西,男人女人都需要,体贴是相互的。
陈海月送上拱手礼一枚,严重表示受教:“多谢前辈不吝赐教。”
她还没习惯对生活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负责,要学的还很多呀!没关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握拳!
安苓笑笑,拿起换洗衣物向浴室走去:“慢慢来吧,总是要习惯的。”
陈海月嘿嘿一笑,拨通了梁东云的电话。
“到了?”梁东云冷藏了一整天的心脏被这通意料之外的电话激活了。
“啊,到了,”陈海月挠挠头,内心有点愧疚,“刚刚和王丝雅聊天聊疯了,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你还没睡啊?”
“还睡不着,”其实是不敢睡,怕醒来以后两手空空,“王丝雅?这个名字很耳熟。”
陈海月盘腿坐到床上,笑得很开怀:“就是《八卦来来》的美术设计嘛,哈哈。”
“哦,她在上海?”
“是啊是啊,她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家啦,见她一面可不容易了。我跟你说……”
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依然是梁东云用简短而技巧的问句引发陈海月的滔滔不绝。
安苓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坐在床上自说自话也乐得东偏西倒的女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又被鄙视了。
陈海月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对电话那头说:“好啦,安苓出来了,该我啦,挂了哦?”
“好,你们早点休息。”
“嗯!晚安。”开心的用力点点头。
“晚安。”
安苓凑过来,贼笑着打量她:“我觉得,你变得很不一样了。”
“啊?哪里不一样?”陈海月放下电话,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脸。
“是说态度啊,你对梁东云的态度,怎么说呢,”安苓想了一下,还是放弃,“总之就是不一样了。为什么?”
“嘿嘿嘿。”陈海月没有回答,笑着一溜小跑,冲进浴室。
当然不一样了,因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陈海月做事从来随心随性,心里指示的方向,就是她必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承蒙点击,感谢收藏。
大家看文愉快。
祝新年快乐~~~~洒花~~~~~
28
28、25破釜沉舟
“哎,梁东云,晚上我请你吃饭呗!”陈海月尽量让语气在电话里也能听出是兴高采烈的。
结果被对方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改天吧。我母亲打电话来说找我有事,晚上我得去一趟。”
“噢,”盘腿坐在沙发里的陈海月顿时泄气的垂下头,“那你晚上就住你妈妈那边吗?”
从上海回来都三天了,两人却连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
星期一,他加班。
星期二,言济时找他有事。
今天,太后有旨——
她谈个恋爱怎么这么坎坷啊?!
梁东云在电话里愣了很久,才轻柔的开口说:“不会。只是去吃个饭,谈完事就回来。”
“哦。那我等……我尽量等你。”想到前两天自己也说要等,结果睡死到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陈海月还是改变了一下说辞。
哎,没办法,她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实诚,不做没说过的,不说做不到的。
挂掉电话,她怔怔的保持坐姿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能灰头土脸的跑到电脑前,打开“姐妹们的八卦集散地”的对话框——
我是陈海月:有人没?
安得浮生:人
关山难度雪正茸:安安,她要找的是“人没”。
我是陈海月:_
关山难度雪正茸:姓安的女人,给你发工资的人真是倒了血霉了,每次只要这群的图标一闪动,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你。
安得浮生:本小姐工作起来那就是一个字,效率!怎么的,你羡慕嫉妒恨啊?
安得浮生:哎,说到效率,陈海月,梁东云有没有被惊喜到啊?我们几个合作无间,那才真是效率得跟神马一样。
关山难度雪正茸:姓安的,你已经帕金森到跟老子一样不识数了。
我是陈海月:惊喜毛啊,别提了,到现在都没机会说。
安得浮生:茸茸,你离我远点,白痴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安得浮生:啊??这都三天了,怎么搞的你?
关山难度雪正茸:老子表示对你们两个私自丢下我偷偷去上海的行为无限鄙视!!!!!
我是陈海月:哎,茸茸,对不起啊,下次一定带你。
我是陈海月:说来话长啊。
安得浮生:那你长话短说。
关山难度雪正茸:我要陪老公赴宴去,暂时就不列席会议了,记得整理谈话结果给我啊。
我是陈海月:8
我是陈海月:安安,等你下班了我打电话给吧。哎。好烦。
结果是安苓把电话打过来了。
“陈海月,什么情况啊?”
陈海月默默的挪向沙发,摔进去呈尸体状:“惨烈啊,太惨烈了!”
“说具体点。”
“人家星期一晚上加班,星期二晚上和言济时有重要聚会,今天晚上太后有旨——总之没我什么事儿。”陈海月的积极性被“人家”严重打击了,连控诉都有气无力的。
“那你不会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说啊?哎,别跟我说他这几天都没回你那儿。”那样的话才真是惨烈了。
陈海月坐起来,抓抓头发:“回了啊,可是,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吃早饭的时候能见着,可是,你知道我早上向来不是太清醒的。”
安苓的声音严重的恨铁不成钢:“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就使劲作吧!现在好了,作得人家开始躲你了。”
“对吧,你也觉得他在躲我吧?”陈海月瞪大了眼睛,“我就搞不明白了,这躲的是什么呀?啊?”她会吃人咩?
“莫非你被挖墙脚了?哎我那天就跟你说,非常时期,不宜远行!”
“那倒不会,感觉不像。”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得到。
“现在你要怎么办?”
陈海月沉吟了一下,生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勇猛,咬牙说:“安安,我需要你的帮助。”
事关姐妹的终身大事,安苓答得也很爽快:“说。”
“你帮我联系一下班长,别说是我说的啊,再组织一次校友聚会。”豁出去了,她要破釜沉舟!
“哦?这刚聚过没几个月,又聚,什么名目呢?”安苓做事素来很有条理。
“集体跨年,”新年新气象,陈海月的背水一战,“记得申明:可带家属,不然肯定很多人不去的。
”
“好嘞,”安苓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了然的笑意,“看你这意思,是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陈海月惨叫一声,又一次倒进沙发里:“我这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好。”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唉!
然后,果不其然的,当天晚上梁东云又是在她睡着以后才回来。
第二天,闲得无聊的关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