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表白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你就扯吧,懒得理你,”陈海月随手翻着那些字迹凌乱的初稿,“我可没那么多妄想。”
“你怎么知道是妄想呢?你又没试过。”安苓撇撇嘴。
陈海月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她:“不用试我也知道。”
“为什么?”
“他有喜欢的人了,”陈海月简单陈述,想想不对,又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哎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用试啊!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可以相处的好人。只是这样而已。”
安苓斗志昂扬,热血爆棚:“管他喜欢的是谁,反正他又没和谁在一起。先到先得,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就这么办!
“哎,我说,你别添乱啊!喂,笑得很奇怪啊,你想干嘛?”陈海月被安苓笑得心惊胆战。
安苓神秘的收敛笑容,笔在指尖旋转如蝶:“你管我想干嘛。”
原来,安苓是个行动派。
陈海月看着盒子里那张微微泛黄的便签纸,上面漂亮的字迹,是安苓不常用的一种字体:郑非,陈海月喜欢你。
安苓这家伙真的是鸡血打多了,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后来一直没告诉自己,是因为郑非没反应,所以她也有些羞于对自己启齿吧?
陈海月摇摇头,想起那些年少时光,忍不住笑笑。
随手翻翻下面的一叠纸,她呆了呆。这是……什么意思?
厚厚的一叠《八卦来来》的复印版,其中每一期有郑非消息的那张,都被用透明胶粘好四边,透出收藏者的小心翼翼。
一直以为自己在高中时代是十足的江湖百晓生,至少本班的事情不会有一件逃出自己法眼的。原来,也有例外么?
可是,郑非喜欢的一直都是韩乐乐啊。
陈海月对自己的八卦嗅觉是很自信的,高中时代的很多蛛丝马迹都显示郑非喜欢的人绝对是韩乐乐。
她一直都知道,之所以没有在《八卦来来》上写出来,主要是因为首先韩乐乐方一直没有表态,二来两人也没有宣布在一起。
身为一个自诩有良知的八卦人,陈海月是不屑于把捕风捉影的个人揣测写成书面论断的。
她那已经多年不勤劳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当她看到最后那一张素描的时候,突然豁然开朗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猜到郑非的想法了——
他喜欢的女生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让他很痛苦,可是有人给了他一张纸条,告诉他,有另一个女孩子喜欢他。
于是“陈海月”就变成了他的一个寄托,一种可能。
也许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喜欢的人是陈海月,那一切就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他并不是多喜欢“陈海月”这个人,而是把那张小纸条所传递的信息当成可以救赎自己的感情的一根救命稻草。总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无望的感情撑不下去了,那么,至少还有陈海月。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陈海月觉得思路已经理清了,云淡风轻的笑笑,把盒子拿回原处放好,准备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当她看到紧闭的房门时,才头大的想起,她现在的危机不是那个盒子,是梁东云刚刚无望的神色啊!
完了完了,那家伙思路明显跑偏啊!
对了,东西是韩乐乐给的……原来这就是韩乐乐短信里说的,她会后悔的事吗?
陈海月有点不理解韩乐乐的大脑回路是怎么个构造了。
难道韩小姐是觉得,梁东云知道郑非喜欢陈海月(当然,这是个伪信息)、陈海月也给郑非写告白的纸条(当然,这也是伪信息),就会跟她一拍两散?
东想西想,光吃不长。
陈海月内心腹诽着,推开房门走进去。
梁东云听见开门声,怔怔的转头看过来。
陈海月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一看,伸手用力的拉他起来:“吹干头发再睡觉嘛,起来起来。”
这……是什么反应?
梁东云顺势坐起,任由她把自己拉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好。
陈海月拿出吹风机,殷勤的陪笑:“我帮你吹吧。”
“好。”梁东云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有点无法判断形势。
吹风机嗡嗡呜呜的响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梁东云低声说:“我不会分手的。噢,不对,现在要分开的话也应该说‘离婚’。”
陈海月只挺清楚了他的后半句话,挥舞着吹风机附和道:“嗯,对。”
“对什么对?”梁东云转头瞪她,伸手把吹风机关掉。
“现在要分开的话应该说离婚,是你说的……”我觉得你这个观点有道理。
陈海月的话还有半截含在嘴里,就被梁东云打断——
“我没说!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你哭给我看我也不会同意。”他执拗的表情像一个吵架吵不赢就耍赖的小朋友,倔强又坚持。
陈海月你何德何能?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了这个人的感情。
安苓说过,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感情不会从天而降。那么,现在,不劳而获的人应该做一些努力了。
“你要是同意了,我才会哭给你看呢,”陈海月眼眶微微湿润,脸上却泛起清澈的甜笑,“梁东云同学,你再这么没有安全感下去,观众可是要退票的。”
回过味来的梁东云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跑偏了,脸微微一红,伸手紧紧抱住她,把脸藏进她的肩窝,小声说:“只要你不退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承蒙点击,感谢收藏。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39
39、35内涵帝
“……好了,各位听友,这里是交通广播调频951,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黄昏快乐’伴您回家。我是韩乐乐。感谢您的收听,明天见。”收音机里,韩乐乐正用优雅甜美并带着磁性的声音与听众告别。
“梁东云,观众有一个疑问。”副驾上的陈海月坐得不安分了,侧头看着他。
专心开车的梁东云笑了笑,明明她一副憋了很久的样子,还观众有疑问呢。
“说吧。”
陈海月也不计较他笑容里的鄙视,大大方方的展开深度访谈:“那,你看啊,这韩乐乐围着你转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她的心思?”
“言济时和郑非合住以后我才常常碰到她的,一开始我以为她和郑非是一对。”梁东云看看她。
好了,收到了,说到郑非的时候不用那么咬牙切齿。
陈海月尴尬的囧了一下,还是不放弃的穷追猛打:“那后来你知道人家是以兄妹相称的了吧?肯定是你给人家什么不适当的暗示了,不然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莫名其妙跟你耗这么久,是图个啥啊?”
天地良心啊。
梁东云想了想,摇摇头:“我和她根本没有单独相处过,连对话都不多的。”
“那还真神了,”陈海月惊诧,“你亲和不如郑非,妖孽不如言济时,她常年在你们三个人中间混着,怎么的就独独迷恋上你这棵歪脖子树了?是喜欢你什么呢?”
陈海月非常笃定,高中的时候韩乐乐绝对没有喜欢梁东云,别问她为什么,这是一个八卦爱好者的敏锐直觉。
哦,他还成歪脖子树了。
梁东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继续开车:“那不知道阁下您又喜欢我什么呢?”
……槑。
使气耙力的挖了个坑,怎么最后埋的是自己捏?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陈海月急忙狗腿的笑着倾身帮他捶肩:“是是是,我忏悔,我有罪,我是人民的败类。您不是靠亲和取胜,也不走妖孽路线的,您是帅,很帅!”
“哪里帅了?”梁东云很故意的睇她,明显的刁难。
陈海月握拳坐直,以提高自己言论的可信度:“有句话早就想告诉你了,帅,是一种精神!哎呀呀,难得我和韩乐乐终于在这件事上有所共识。”
梁东云满意的收回目光,笑容是难得的开怀。
车终于开到电台的门口,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呀,八卦在发生,我就在现场!
陈海月不等车熄火,打开车门,一溜烟的就窜了出去,奋力冲往八卦的最前线。
透过人群的缝隙望过去,韩乐乐正被一个打扮极为贵气的女人指着骂,那女人身旁还站了男男女女共五人的亲友团。
陈海月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手扶着自己的电动车,一手拿着手机专注的摄像。姑娘,你真是一个爱岗敬业的优秀八卦人。
一边自愧不如着,一边靠近那女孩子,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孩子视线一直锁定事件的中心,微微侧身,压低声音,神秘而兴奋的回答道:“刚刚这女的打了韩乐乐一耳光呢!你知道韩乐乐把?就是‘黄昏快乐’的主持人!”
“啊?为什么打她啊?”难道韩乐乐三了人家?!不会吧?
陈海月傻眼。
“那女的说韩乐乐勾引她老公。”知名主持人的第一手八卦啊,录下来传到网上去,有视频有真相,哇咔咔。
那女人高亢激昂的声音传遍人群的每一个角落:“……别以为你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似的!当年你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可没少借机搭讪我老公!”
韩乐乐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我没有!是他在骚扰我!我都躲到电台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女人像是抓住了把柄,用一口极为鸡血的本地方言讥讽道:“你还真有脸提啊!你一个小地方来的学生,没靠山没背景,一毕业就能进电台当主持人,指不定跟多少人潜规则才换来的呢!”
韩乐乐明显被逼急了,家乡方言脱口而出:“你少含血喷人!我是自己考进来,从电话编辑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堂堂正正坐上主播台的!”
陈海月相信韩乐乐的话。抛开个人恩怨,韩乐乐的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是公务员,家庭教养确实还是有保证的。而且她从中学时代起就一直是老师面前品学兼优的骄子,念的大学在本省传媒界还是重要的人才来源地,以她的资质,只要个师兄师姐轻轻拉一把,卡个电话编辑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任务。
“怎么了?”梁东云停好车走过来,站到陈海月旁边,蹙眉望向人群中心。
陈海月小声说:“韩乐乐有麻烦了。”
“堂堂正正?你也不脸红!这四个字你配吗?你要是不惦记着我老公,这都老姑娘了怎么也没嫁出去啊?年纪轻轻的,光明正大的谈场恋爱不行啊?我告诉你,我老公可是电视台的制片人,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电台!”女人的思维在盛怒中显然很混乱。
韩乐乐气得全身都微微抖了起来:“我和电视台的人根本就很少打交道,更别说你老公了。至于我为什么不结婚,那是我的自由,我……”
“没交道?!没交道他天天抱着收音机等你的节目是什么意思啊?还自由呢,什么自由?做小三的自由吗?”那女人声音尖利的笑了起来,指着韩乐乐对身旁的亲友团说:“听听,听听,平时在节目里装得人模狗样的,回到现实到底还是一嘴的y市土渣子味啊!”
女人的亲友团很配合的嗤笑和嘲讽了起来。
靠!你人身攻击就人身攻击,y市口音灭你九族了啊?
陈海月大怒。
听了半天,有点明白了。
这女人的老公痴迷韩乐乐的节目,而且韩乐乐从前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八成和那男人传出过什么风言风语。
虽然不是当事人,可是陈海月的心中的天枰还是倾向韩乐乐。
看这女人的架势,也不像什么善类。最关键的是她言语中对y市口音红果果的鄙视实在刺耳。
义愤填膺的陈海月义低声对梁东云说:“你去帮帮她吧。”
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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