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章节29

  了, 老大不小了, 还斗口, 那么有精神, 留待今晚好好应付罢。”
  再说宝宝与唐卓和高渐飞踏入京城后, 便有火云教的教徒拿着卫紫衣的信物将她带到东门客栈。
  掌柜梁荣盛迎上来满脸堆笑: “是宝少爷吗?”
  宝宝奇道: “你认识我?”
  梁荣盛看了看唐卓和高渐飞, 欲言又止。宝宝明白他的意思, 便跟他走到一旁。梁荣盛小声道: “教主他老人家曾给小的看过您的画像。”
  宝宝这才知道东门客栈是火云教的产业, 高兴地大叫: “大哥呢?”
  梁荣盛又小心地望望唐卓和高渐飞, 宝宝笑道: “不要紧, 都是朋友。”
  梁荣盛陪笑道: “教主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过, 听说晚上也要去应酬。”
  “去哪里应酬?”
  “这个教主没讲, 小的也不知道。”
  梁荣盛小心翼翼地伺候宝宝, 唐卓和高渐飞沾宝宝的光, 也被招呼得面面俱到, 只见他安排了三间上房, 又叫过丫环服伺冲澡, 再张罗一席丰盛饭菜。
  宝宝换上一身新装, 神采奕奕地坐在饭桌旁等候唐卓和高渐飞。
  唐卓先走了出来, 依然一身蓝色, 却不知从哪摸来一把折扇, 边走边摇, 衣上的熏香随风飘送, 送到沿路客人的鼻端, 视线再顺着那阵子香味胶在了他脸上, 转也转不开。
  宝宝暗啐: 大骚包。
  高渐飞也随后走出, 一身白衣, 却顶着张大红脸。
  宝宝笑道: “你吃辣椒了, 脸红成那样?”
  唐卓轻摇折扇, 低笑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
  宝宝恍然大悟, 这傻子怕是不惯被丫环伺候, 又不懂推辞, 所以变成辣椒脸了。不忿唐卓老是调侃高渐飞, 宝宝取笑唐卓道: “唐大掌门最是消得美人恩, 却不知又欠下了多少美人债?”
  唐卓收起折扇, 一脸痞笑, 凑近她道: “你在乎?”
  宝宝脸向后稍仰, 嗔道: “谁在乎了?”
  唐卓施施然退回座位, 刷一下又打开折扇, 挡住了高渐飞杀人的眼光。
  用过晚饭, 宝宝见大哥迟迟未出现, 便决定出去寻找, 唐卓和高渐飞自是紧随其后。
  京城的夜巿繁华无比, 宝宝和高渐飞甚少出门, 一路逛去, 处处透着新鲜, 逛到一条河边, 只见一艘甚为华丽的船正缓缓驶离岸边, 船顶高高挂着三个大红灯笼, 写着“如意舫” 。
  宝宝瞧着非常好玩的样子, 便兴奋道: “咱们去那船上逛逛。”
  唐卓嘻笑: “你确定要上去那种地方?”
  宝宝兴致正高, 可没理会他的弦外之音, 答了句“当然”, 人已箭一般跃上了船。
  高渐飞狐疑地看向唐卓, 唐卓却不理他, 也跟着上了船。
  宝宝等进了船舱才知道这如意舫原来是个销金窝, 不由大喜地拍手, 太好了, 上次在洛阳烟红楼没逛成, 这次可得玩个够、看个透, 伸手向唐卓要来大锭黄金, 往老鸨面前一砸: “快叫上你们这里最红的美姑娘出来伺候!”
  老鸨两眼发直,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尽遇上这些个神仙人物, 原以为里面那位公子是最俊的了, 想不到眼前这两位也是美得不相上下, 还碰巧都是大金主。香帕朝宝宝面前一挥, 嗲声道: “几位公子请随我来。”
  宝宝皱眉避开三步, 才跟着她朝里步进, 高渐飞一个箭步挡在她跟前: “宝儿, 这个地方不正经, 咱们还是回去吧!” 宝宝拂袖道: “那你先回去吧!” 高渐飞求救地望着唐卓, 哪知唐卓笑吟吟地眨眼道: “对啊, 你先回去吧。” 说完拉起宝宝快步跟上老鸨, 留下他在那干瞪眼。高渐飞颇踌躇了一阵才抬脚跟去。
  经过一个雅厅, 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伴随着悦耳的歌声缭绕而出, 宝宝好奇地向内张望, 想看看如此动听的歌声是出自于如何絶色的美人, 只见厅前一位盛装美人抚琴轻唱, 厅中酒席围坐着几个老爷们身边各伴着一个美人, 背对门口独坐着一个紫衣人, 那背影宝宝即使闭上眼也能描画出那肩有多宽、那腰有多直, 不敢置信地揉揉眼, 再细望, 真的还在, 不是梦。
  正对门口坐着的一位老爷看见了宝宝, 哟, 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揩了把口水, 笑道: “想不到如意舫竟藏着这么个宝贝。”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向门口。
  卫紫衣本待不理, 却见熊峰睁圆了眼, 一脸奇怪的表情, 便也转身望去, 只这一望, 天地剎那凝顿, 身体也倏然僵住, 只有体内血液奔腾呼啸的声音在耳中回荡。
  四目坚定互望, 眨也不敢眨上一眨, 仿佛只要一眨眼, 对面的那人便会化为云烟随着那缭绕的歌声飞出船舱、遁向天际。
  这么两个人一个站立门口, 一个坐在椅上, 久久凝望, 分毫不动, 于他二人仿佛只是一瞬, 于他人却似已煎熬翻腾了千年万年。
  唐卓怔怔站在宝宝身边, 遥望卫紫衣, 再近看宝宝, 那样牢不可破的连在一起的视线, 旁人再也插不进一丝一毫, 唐卓生平第一次思绪如此纷沓, 烦燥、郁闷、酸楚、不甘等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理不清, 道不明。
  高渐飞也看到了卫紫衣, 但他不认识卫紫衣, 也不知道宝宝和他的关系, 只以为宝宝是被他出色的外表所迷惑, 所以心中的感受不如唐卓那样深, 不过也嗅到了一点暧昧的气味, 正要开口, 却听到里面的那位老爷嘿嘿笑道: “想不到张教主谁也不要, 原来是看上这宝贝了。”
  卫紫衣蓦地惊醒, 恍然起身唤道: “宝宝!” 不想宝宝却扭身向舱外跑去, 卫紫衣身形快得众人眼都来不及一眨, 已不见了。高渐飞一肚子困惑, 忙也跟上, 唐卓却只长叹一声, 倚在墙边, 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拨。
  宝宝跑至船头, 正要腾身上岸, 在半空便让卫紫衣捉住了, 落地后将她搂紧了, 颤声问道: “宝宝不愿见到大哥吗?”
  宝宝忍了半天的眼泪啪答直掉, 脸埋在他胸前哽声道: “宝宝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又, 又好想大哥……可大哥却跑到这地方好不风流快活……”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 卫紫衣失笑道: “大哥这是应酬, 逼不得已, 你没看到大哥身边没人作陪吗?”
  宝宝回想刚才所看到的, 确实也对, 便抬起了泪水婆娑的脸: “真的, 没骗我?”
  卫紫衣竖起手道: “真的, 如果骗了宝宝, 那便让我……”
  未等他说完, 宝宝已一把捉住他手, 连声道: “我信, 我信大哥。”
  卫紫衣伸手抚上她的脸, 触到冰凉的泪水, 情难自禁地俯首细细吻去她的眼泪, 再情难自禁地滑到她的唇瓣。宝宝手搂住他腰, 闭目回应。
  河水缓缓轻漾, 空中飘飘荡荡几片落叶, 没有狂风骤雪, 分明还只是秋天, 可那岸上拂落瑟瑟红叶的依依秋风吹了过来, 却化作了冬天冷洌的北风在高渐飞心中呼呼作响, 吹出了两道寒风, 一道告诉他“大哥”原来另有其人, 另一道告诉他这才是肌肤之亲。
  “教主……” 见惯这种场面的熊峰再次大无畏地出现了, 身后还带着一票闲杂人等。
  拥吻的二人倏地分开, 端着两张比那大红灯笼还艳丽的脸面向众人, 羞得手足无措, 却不知火云教的其他人比他二人更加手足无措, 堂堂一个教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断袖, 从此火云教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的程度可望更上层楼。
  卫紫衣咳了声, 讷讷道: “李大人……” 善于辞令的火云教教主终也有口窒的时候。
  李大人心中感慨万千: 敢于漠视世俗, 公然断袖, 真乃我辈英雄啊, 幸好那大个子告之这宝贝原来是张教主的义弟, 否则棒打鸳鸯, 真是罪过啰。目光再逡巡于宝宝脸蛋, 真真是艳若桃李、丽如朝霞, 又有些不舍, 听得卫紫衣唤他, 心中暗叹一声: 君子不夺人所好, 罢了! 才笑眯眯道: “张教主真丈夫, 真性情也, 甚合我意, 我们入内再叙, 请!”
  一行人再入席坐定, 卫紫衣和宝宝两张脸依旧红艳, 赛过桌上的红虾子, 眼光偶而碰撞, 脉脉含情。唐卓与高渐飞身在人间, 魂游太虚。火云教余人或端酒细啜, 或挟菜品尝, 只不敢望卫紫衣和宝宝, 其他闲杂人等, 如李大人, 对着眼前精彩纷呈的各个表情, 瞧得津津有味, 一回去便逼不及待地与同僚亲朋分享今日所见所闻。
  曲终人散, 卫紫衣带着一行人返回东门客栈, 熊峰等火云教教众都耷拉下脑袋回房去睡了, 卫紫衣郑而重之地向唐卓和高渐飞谢了他们对宝宝的救助之情, 没等他们回几句客气话, 便被宝宝拉入她房间。
  宝宝拉着卫紫衣坐到榻上, 倚在他怀中, 叽喳不停地一一细述别后遭遇, 卫紫衣脸带微笑默默听着, 等她讲完了才抚着她脸蛋, 心疼道: “宝宝吃苦了, 瘦了不少, 明天开始可得乖乖吃饭, 将瘦回去的补回来, 大哥再叫厨房多炖些补品……”
  宝宝闭目享受着他的关爱, 频频点头, 待听到“补品”二字, 立即跳起叫道: “大哥别又叫我喝那劳什子的补汤。” 在薄扶林, 卫紫衣怜她在山洞几年营养吸收不足, 便天天逼她喝补汤, 喝得宝宝都怕了。
  卫紫衣将她一把拖回, 按在怀中, 皱眉道: “这可由不得你。” 见她又把嘴撅得老高, 便把声音放柔: “好吧, 不用天天喝, 但起码也要两天喝一次。” 未待她张口, 又加上一句: “不准讨价还价。” 宝宝勉为其难地点头。
  卫紫衣见她一脸疲色, 便道: “宝宝困了吧, 那睡吧。”
  宝宝捉住他手: “不要, 我还要跟大哥多说一会。”
  卫紫衣道: “那你躺着, 大哥坐着听你讲。” 帮她把鞋脱了, 盖上被子, 自己则坐在床边, 拉住她手。
  宝宝道: “大哥要等我睡了才走哦。” 见他点头, 这才满足地闭上眼, 不一会又睁眼问: “大哥累不累?”
  卫紫衣微笑摇头。
  宝宝道: “那大哥也讲些事给我听。”
  卫紫衣讲了些教务, 又讲师父和乐乐的现状, 讲了一阵, 见宝宝没有出声, 以为她睡着了,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要离开, 不料宝宝突地睁眼, 卫紫衣吓了一跳。
  宝宝“咭”地一笑: “大哥也会被我吓到。”
  卫紫衣佯装生气, 拉下脸道: “又调皮, 要罚你。”
  宝宝拉过被子盖住脸: “我睡了。”
  卫紫衣拉下被子, 见她脸蛋红红地, 不由动情地凝视她, 柔声唤道: “宝宝……”
  宝宝感应到他灼热的目光, 双颊红晕扩大: “嗯?”
  卫紫衣轻轻吻落, 唇舌交缠, 一诉浓浓的相思, 又诉别后的担忧, 再诉相逢的愉悦, 辗转又流连, 流连又辗转, 室内温度升高再升高, 体内血液流窜又流窜, 卫紫衣的唇越落越下, 拂过下巴, 扫过颈项, 滑到领口, 领口差点就敝开了, 却在那一瞬, 宝宝扑通的心跳剎停了卫紫衣往下滑落的唇舌, 抬起烫烫的脸, 急急放开宝宝, 惶惶扔下一句: “早点睡吧!”, 仓促夺门而出。
  夜已深沉, 天上寥寥落落几颗星。客栈庭院内, 残风卷起秋叶。 两人对坐石桌旁, 一人望空兴叹: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人持酒独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本望空兴叹的唐卓讶异: “咦, 高兄此句竟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真乃知己也。”
  高渐飞慨叹: 昨日的红颜知己是他人的知己, 今日的知己是同病相怜的知己。罢了, 人生浮沉不过数十年, 转眼云烟, 红颜知己也罢, 同病相怜也罢, 日子总要过, 功名不能弃。倒下两杯酒, 大声道: “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将昨日的、今日的全都醉了、忘了, 明日怎么开始, 明日再论。”
  唐卓再次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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