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无忧全本》章节93

  一年的进账也没有三千两黄金。
  “哼,要不是你招惹了那么一股祸端,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族长的脸色不好看了,他恼恨苏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原来因为苏府家大势大,他们族里仰仗他的事情不少,而苏启明又是相爷的娇婿,他们只能对他的事情劝谏,训斥为主,而苏启明对他的话根本是阳奉阴违,他们也只能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但是苏府的行事却让族里的人很不高兴,若是求了苏府办事,他们往往要索取大量的回报,根本就不念同族之情,倒是夫人每次心生不舍,帮着解决了很多,想到这些族长心中升起了惭愧,这次是真的惭愧了:有了对比,才会发现另一方的可贵,江氏对比起王玉英,还真是天壤之别,所以族长想要为无忧讨回公道的心,更加的强烈了——今日苏启明是无论如何都要陪无忧这三千两的黄金。
  而其他的宗老对苏府原版就没什么好感,因为苏启明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以前的夫人多好,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却生生被他逼得和离了,这是多大的损失,要知道王相爷桃李满天下,又是帝师,若是他有心提拔苏氏的子孙,那是多大的荣耀,可是苏启明却宠妾灭妻,惹恼了相府,这样糊涂的男人,他们哪里会有好感,所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苏启明说话,反而皆道:那黄金是在苏府丢的,他不陪谁陪?
  无忧静静地坐着,而一直未曾开口的无仇终于开口了:“大姐姐是苏家的嫡长女,那里分什么大姐的,还是苏家的,大姐的金子还不就是父亲的金子,那需要补上不补上的。”
  苏启明一听,眼睛一亮,忙不及的点头:“一家人分不出两家话,那需要垫不垫的?”
  “胡闹,御赐的黄金那是你能消受的吗?”族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启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无仇:“长辈说话,多听少讲。没家教!你就是那个……那个……苏无仇!”语气是说不出的轻蔑,还带着一丝了然:淫——妇的儿子怎么会有家教?
  无仇面色一红,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
  无忧瞧了一眼,眼前的状况,心中又细细琢磨了一番,出言道:“族长,还是无忧进宫自行请罪吧!”
  “不行!”
  族长猛的站起身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御赐之物才刚进苏家门没几天就不见了踪迹,那还了得,虽说那黄金也是可以化用的,可是这去的也太快了,所以只要悄悄的补上,日后谁还管你金子花掉没有,关键是将眼前这关给撑过去,至于太后的赏赐,比起御赐的黄金好说点。
  “可是父亲一时半刻哪里拿得出这么些黄金?”无忧有心担忧的看了苏老爷一眼,一副为父考虑的样子。
  “那就卖掉几间铺子。”族长一锤定音,也不管苏启明的反应:事情有大有小,天家的事情却无大小,所以他才懒得管苏启明的情绪怎样,可不能为了他的情绪端了一族人得性命,这黄金他一定是要筹出来的,谁让他娶了一个扫把星进门。
  “那无忧就谢谢族长,谢谢父亲了。”
  无忧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刚刚既没有因为苏启明不愿意陪黄金而面色不虞,现在也没有因为得到黄金而面露喜色,一直是淡然平静。
  族长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看样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无忧低着头回到座位上,暗中和无虑交换了一个眼色:当初会那般大张旗鼓带着黄金和太后的恩赐回苏家,就是等今天的机会,三千两黄金以后就是无悔振兴苏家的资本。
  苏启明的脸色沉的如同黑夜,他想到三千两黄金就这样随手一丢就没有,他能不黑脸吗?而这一切都是江氏那个贱人的错:苏启明从心里升起对江氏的恨,恨她让他失了这么一笔财富。
  三千两的黄金,让苏启明对江氏最后的一丝情分都消失了。
  无忧抬头瞟了一眼苏启明的黑烟,她冷笑,这男人十几年专宠的情分也不过就值三千两黄金。
  这个世界靠山、山也能倒,靠水,水也能干,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才会永远不会放弃,也不会被放弃。
  三千两黄金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于是众人的问题转到了如何处置江氏的上头来。
  此刻,无忧和无虑倒是一言不发了,只是听着族长和宗老们要砍要杀要浸猪笼,苏启明虽然还有几分不乐意,不过三千两黄金已经让他恼怒了,所以语气倒也不太坚持。
  无忧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不过还是注意到了无仇,他的表情始终很沉静,可是这种沉静却让无忧生出一丝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看起来斯文清雅的无仇会产生一种堤防的错觉,她记得离家的时候,他还不能给她这种感觉,看来这快两年的时间里,成长的不只是她一人。
  无忧心中对无仇产生一种深深的戒备,这是女人对危险的直觉,而无仇对无忧同样亦产生了深深的戒备,他发现无忧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仅仅是温柔敦厚——她的温柔中带着疏离和客气,敦厚中带着低调和隐忍。而最让他觉得心惊的是,无忧从来不发脾气,即使是那日处置宋嬷嬷,她也没有发一丝丁点的脾气。
  不管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还是听到了不堪的流言,她都沉静如水,不燥不急,不发脾气……说起来,大姐受的委屈可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她却从来没发脾气,即使是苏夫人去世,她回到苏家还是一脸的笑意,似乎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
  每当想起这一点,无仇心里就隐隐有些害怕。
  如果无忧发起脾气来了,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无仇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他听着众人要将江氏浸猪笼,心里“咯噔”一声,差点就站起身来了,他虽然没有参与江氏和无恨的行事,但是又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即使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陷害的,但是他能说吗?能说江氏和无恨谋害无忧的事情吗?只怕那罪不必红杏出墙来的小。
  无仇心中如惊涛骇浪,面上却极力隐忍。
  谁知道这时,无忧却站了起来:“族长,二姨娘是得了失心疯。”
  她说话从来也不紧不慢,丝毫听不出感情,根本让人听不出来是喜是悲。
  “失心疯?”族长狐疑的看了无忧一眼,面色微沉。
  “二姨娘怕是被那天的事情刺激到了。”无忧微垂下眼帘,不让人看见她眼底的恨:浸猪笼,哪有这样的好事,这十几年来,她让母亲掉了多少泪,伤了多少心,她怎么会如此便宜了她?江氏的债,需要她慢慢还,直到有一天,她觉得够了,她才能解脱。
  无仇抬起眼前,瞧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言帮助二房,不,也许根本就不是帮助。
  “先去看看吧!”族长眉头紧蹙了起来:若是这江氏真的得了失心疯,这浸猪笼之事还真的不好办,这是不是苏启明没有将她浸猪笼的原因。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江氏现在所在后院子,这是一座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落叶沙沙,秋风吹来,卷起枯叶飞扬,一派萧瑟之态。
  无忧瞧着这满眼的凄凉,心中更觉得寒色逼人,跨进院子,就听到江氏声嘶力竭的嘶吼:“我不是疯子,我没疯!”
  声音嘶哑,想来已经吼了好久。
  当苏启明让人打开门的时候,她冲了出来,跪在苏启明的面前:“老爷,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
  苏启明却一脚踢开了她,都是这个贱人让他尴尬损失了三千两黄金:不给都不行,只怕族长气起来,将他撵出族去都有可能,所以即使他舍不得,客户四还不能不给——其实苏启明现在也清楚这笔金子关系重大,他还真的不能不给,金子虽然重要,但是脑袋更重要,不是吗?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迁怒江氏,现在在苏启明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江氏的错,若不是她引来贼人,哪里会丢掉金子,比起金子来,江氏的失心疯实在引不起他太多的兴致。
  江氏冷不防被苏启明踢翻了过去,她如青蛙一般仰着脸看着眼前那张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的脸,她恨得咬牙切齿:“苏无忧,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小人!你说,是不是你安排了人来害我,是不是你设计来害我?你说,是不是?你给老爷说,你以你生母王氏发誓,是不是你在害我?”
  江氏真的用错了方法,她不该提到王氏,若是无忧但凡还能生出一丝心软,那么现在被江氏这么一说,也如风中柳絮般飘逝的无形无踪。
  “是,是我害你,二姨娘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再慢慢说。”无忧做出一副纯属安慰的表情。
  江氏疯狂的拍打着无忧的身子:“你这个妖妇,你这个贱人,你害我。”江氏怒发冲冠,声音非常有穿透力,而无忧却是一副小媳妇哄小孩的申请,看着众人的眼里也不觉得奇怪:谁都知道,失心疯这种症状,根本容不得什么反驳,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她说,顺着她做。
  “二姨娘,别慌,你别慌。”她一面说话,一面赔笑:“无忧知道无忧犯了错,你就别生无忧的气了。”
  “原来失心疯是这样呀?”此刻无虑慢慢地出言,好是漫不经心,很好奇的小女儿家之态。
  江氏听到无虑这样说大盘,一把就抓住了无忧的领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你打晕了人送到我床上的,是不是?是你设计让我身败名裂的,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立刻上来两个婆子拉开,她后面的话,她也就没有说出来,苏老爷的怒喝对江氏来说一文不值,充耳不闻。
  江氏不是三岁的娃娃,自然不会这样乖乖任人摆布,所以挣脱几下,就开始惩治拉住她的婆子,她狠狠地咬上婆子,这两天经历多了,已经清楚的知道动手不如动口,不过她有了经历,院子里面的婆子丫头经过这两天的经历,也有了充足的准备。
  看着江氏披头散发,申请狰狞,眉眼凶狠的模样,人人都想到了失心疯,都伸出同感:江氏是真的疯了,不然,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就算是不懂事的娃娃,也知道不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不说其他人了,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是这么想的,因为江氏说的话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无忧打晕了人送到她的床上,不说无忧娇滴滴的,一阵风都能吹到的无忧能打晕江氏,别人信,怕是他们都不信,更离谱的是竟然说送到她的床上,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丢人了。——看来还真的要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江氏到了现在都不明白,为何万无一失的计划到了无忧这里就不在灵光了,她也想不透,为何该躺在无忧床上的男子,却一转身后上了她的床,而最不明白的,无忧只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让苏启明相信她得了失心疯:江氏糊涂了,很糊涂。
  “无仇,我没疯,我真的没疯,你救救娘,娘真的没疯。”江氏见苏启明和无忧都不搭理她,她又保住无仇的手臂哀求,希望无仇能助她一把,谁知道无仇就跟长成了一棵树一样,将头转了开去,根本就不看江氏。
  “找个大夫现在就过来。”族长眉头紧蹙,发现江氏越闹越不像话,心中又疑心江氏装病,所以让身边的仆人去找了大夫。
  无忧先是一喜,然后一忧,最后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这族长还真是个人物。
  喜的是族长对江氏的失心疯相信了五分,忧的是还有五分不信,却在最后想到自己的身份,心头冒起朵朵盛开的鲜花:相信来的大夫会给她几分薄面。
  无虑看了一眼江氏,长长的叹了口气:“族长,父亲,看来二姨娘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是早就神思恍惚,可是我们大家竟然没有看出二姨娘的异常,唉……”
  她这一叹气不打紧,却差点让江氏的鼻子给气歪了:这两个人口口声声说她疯了,她们说谎,她根本就没有疯。
  “我娘根本就没有疯!”门外冲进来的无恨,没待通传就闯了进来,她原本还在等时机,无恨想等一个可以为江氏脱罪的时机,谁知道却听到丫头来报:族长和族里的长辈去了苏家。
  她听到这个消息知道不好了,怕是江氏此次凶多吉少了,也顾不得什么,立马赶到苏家,谁知道就听到无虑的这番说辞,若是让族长信了,怕是她娘再也留不得苏家了,估计要被关在什么深山的别院里,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回苏府了。
  “她没疯?那她说的那些话,你相信吗?”无忧冷冷地看向无恨问道。
  无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那些话就是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敢相信:娘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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