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章节16

  itty的拖鞋是怎么回事？」陆桥河可没见过男人穿这种可爱系的大头棉拖。
  「我抽奖中的……」安野是实用主义的事人人都知道，他不需要重复。更何况那个时候他才回国不久，几乎没有固定经济收入，能省则省。
  「头上的发箍呢？」陆桥河指了指额头，没男生会带这东西吧？
  「我用电脑头发遮着不方便，不是很多宅男都喜欢这种装扮吗？」安野咬住嘴唇反问，「难道你洗脸时也不带固定头发的东西吗？」
  「那是要带啊……」陆桥河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他的意思是，安野选错了款式。边上有个蝴蝶结的，正常人都不会往头上套吧？
  「那就对了。」安野拍桌板，不想再和陆桥河争论这个问题。反正他小野妹子的称号已经响遍特属部，所有人看见他都叫小野妹子，想改也没希望了……形象这东西真心重要，一旦在他人心中树起错误的标识，再如何挽回也是杯水车薪。
  「听说。」秦淮介入他们的谈话，「小野是因为被牵扯进案件……和大家认识的？」
  「嗯。」安野点头，在这之前，他和所有普通老板姓一样，根本不知道天朝存在这么一个特殊机构，更不知道这么一个特殊机构里存在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部门。
  「关于什么方面的案件？」秦淮很有兴趣，他一直都想知道因「特别招生」进入cao的安野，到底是如何与这个部门结缘的。没经过层层选拔的人不会清楚考试的艰难，这才显示出特别招生的可贵。特殊隶属部门这么多年下来，关于「特例」也仅存在三个。而安野，就是那第三个。
  「一般的。」安野耸耸肩，走回自己的座位。
  「噗哈哈……」陆桥河笑出声，「这还叫一般？我的天……」他敢说，近两年他见过最疯狂的案子，就是安野的那个！
  秦淮好奇地望向安野，可对方丝毫没有想说的表现欲，默默低头、默默做自己的事……啧，难道真要问旁边这个舌燥的家伙？
  秦淮想了想，还是作罢……等大小姐回来问她也可以，对不对？
  「你们都到了？」宗正义推开他办公室的玻璃门走出来。
  「有事？」安野立即站起来问。
  「帮我倒杯咖啡。」宗正义对安野道。
  「还没九点半……」安野无奈地说，「只有速溶的放咖啡机里煮煮，你要不要？」
  「……」宗正义露出不喜欢的表情。
  「那就再等等，我先给你泡杯巧克力吧，用你平时吃的那个牌子。」安野知道他不会拒绝，径直走向办公室里的小型吧台。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宗正义望向陆桥河。
  「呃……书呆想知道安野当初的那件案子。」陆桥河说出实情，要他在宗正义面前打幌子，还是有点难度。那一万三的报告，写得他心有余悸……
  宗正义转而望向秦淮。
  「嗯，是的。」秦淮大方承认，「有点想知道我来这个组之前，大家是如何办案的……」
  「艾篙负责外交，林汐雾负责证人，武壮负责联络，桥河负责……嗯。」宗正义露出为难的表情，该如何给陆桥河的位置下定义呢？
  「打酱油。」艾篙撑着桌面站起来。
  「小艾好过分，我很努力很尽责好不好？」陆桥河自认为他是最苦最累最受气的那个，曾经是，现在是，估计未来也是。
  「那你说，安野那案子你有什么建设性贡献？」艾篙毒舌发作，「除了让他白挨一顿毒打，你还做了什么？」
  宗正义身遭气温骤然下降，他想起躺在医院里那个苍白憔悴的安野，心狠狠抽痛。
  「那件事……那件事是意外。」陆桥河声音越来越小，不可置否，那是他的疏忽、是他的责任。对于安野，他总有一份愧疚。
  「所以我才不想说那件事啊……」安野无奈地叹气，趴在吧台上道，「桥河你别放心上，我没怪过你，真的。」
  「小野妹子……」陆桥河眼泪汪汪，要不是两人距离过远他就扑过去放声大哭了。
  「好啦，别感动了，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怎样？」安野给艾篙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啪一叠厚厚文件堆陆桥河桌上。
  艾篙面无表情道：「辛苦你了。」
  「你确定你没怪过我？」陆桥河颤颤接过文件，望向安野。这里有近乎一个部门的人，are you kiddg？
  「你说呢？」安野嘴角包含笑意。
  秦淮也无声地笑起来，在这个部门工作压力是不小，但有时，更多的则是快乐。那是一种默契，人与人之间，不需要过多交流的共识。什么时候转折话题，什么时候加深探讨，哪里可以吐槽对方，哪里又该表示出尊敬……任何行为都是建立在每个人的底线之上，没人为会谁谁谁的一句话而耿耿于怀，这就是强大团队建立的基础。
  「嘀——嘀——」咖啡机发出完成的提示音，安野带着杯热可可从吧台出来，递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宗正义。
  「好香。」宗正义吸吸鼻子，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这位神奇的部长在闻到甜品的香味时，总像个经不住诱惑的孩子。
  「小野妹子，我偷偷问你，正义哥没蛀牙吗？」陆桥河用文件挡住他和安野的脸，凑在他耳边问。
  「太近了。」安野推开陆桥河的脑门。
  「嘛，我和你谁跟谁呢，再近点也没关系……」陆桥河说着就勾上了安野的肩，动作十分不正经。
  「他有刷牙，我每天都督促他。」安野回答。不只如此，每隔三个月他都会为宗正义预约牙医，健康、全方位地保护他的牙齿。
  陆桥河再次羡慕嫉妒恨，小野妹子拥有飞机的梦想实现了，他拥有小野妹子的梦想啥时候才能实现？
  「陆桥河、秦淮，跟我进办公室。」宗正义抿了口可可，端着杯子转身离去。
  「啊？」被叫到名字的两人一愣。
  「时间有限。」宗正义的决定不容置疑，两人只能默默地跟上去……
  十分钟后，紧闭的部长办公室门再次打开，秦淮一脸兴奋地出来、陆桥河一脸哭丧地出来。
  「重写是怎么回事啊……」陆桥河拿着他一万三的报告欲哭无泪。
  秦淮笑着摇头，打开宗正义给他的报告细细阅读。啧，这潦草张狂的字迹，是陆桥河的吧！看来自从安野来了，每个案子最后的报告都是他写了吧！
  ——2009年入秋，关于全国二十八次连环杀人案件总结。
  ☆、21【2】荷鲁斯之眼
  哗啦啦——
  窗外倾盆大雨。
  「您现在收看的是凤凰台晚间新闻，今天下午14：32分在海城市花园路某栋公房内发现一具男尸，凶手作案残忍，犯罪现场惨不忍睹，这与两天前报道的杀人事件手段极其相似，警方怀疑是同一个人作案……」
  哔——安野将喋喋不休的电视机关了。何止是两天前，最近的报纸和电视好像都在播放这些消息……微博上闹成一团，每天上去都能看到好多转载类似的相关信息。是天朝的治安真有那么差，还是信息流通后造成的恐慌？思考那么多也没用……唔，是下雨的关系吗？怎么还是好想睡。
  安野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中午吃剩下的外卖放进微波炉。
  叮咚——叮咚——
  「谁啊？」安野拿着瓶咖啡慢悠悠地走到玄关。
  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警察！」
  「噗！」一口咖啡喷出来，安野赶忙把杯子放鞋柜上，冲出去开门。
  从防盗门栏杆的空隙放眼望去，起码站了十人以上，有些穿了警服，有些没穿。
  「呃……各位是不是找错人了？」安野地打开铁门。
  「您好，这是搜查令，现在怀疑您与近期几起连环杀人事件有关，您现在可以不说话，但您所说的……」
  「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安野自觉地为带头的那人接上。
  「哟，挺熟练的嘛，不愧是写破案小说的！」男人靠在门栏上，半湿的头发黏在英俊的脸颊上，他手里拿了一张盖了红印的文件纸，笑吟吟地望着安野。
  「你们所有人进去。」站在他身旁，看上去很健壮的男子指挥者后面穿制服的警员。他们的衣服几乎都湿了，走进门后弄得一地水……
  安野身穿睡衣，脚踩凯蒂猫的毛绒拖鞋，眼睛吧嗒吧嗒地盯着一群人开始翻箱倒柜。
  「那个……」他看看那个笑得很欢的男人，又看看那个长得很壮的男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笑得很欢的那个拍拍他肩膀：「跟我们走一趟。」
  长得很壮的那个拿出一副手铐，闪瞎了安野的眼……
  「唔……我……」他抓了抓头发，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你们来真的啊——」
  咔嗒。银白色的手铐装上了安野纤弱的手腕。他们是来真的……
  安野，男，22岁。刚从美利坚合众国的名牌大学归国两个月，目前暂时无业，靠写网络小说糊口。小说的内容他认为比较冷门，以破案追查为主，无cp向，首发某点。
  看着平滑冰冷的铁制桌面上一叠叠文件，他面色惨白。
  近百张照片，每一张照片映射出来的场景他都熟悉无比。并不是因为这些照片是他拍摄的，而是因为……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小说里有的场景会……」以如此真实的模样出现在现实中。
  「嗯，每个人都说他不知道呢！」先前那个逮捕他的人坐在桌子上，单手撑着桌面，靠近安野，「我知道噢，你是学犯罪心理的，熟知所有犯罪手法和现场。因于长期压力，沉迷在幻想出来的世界不可自拔。然后为了出名，按着自己的小说制造杀人现场，看看这张！」
  他把一张照片递到安野的面前，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
  「心脏被挖出来了呢，血喷|射的瞬间感受到快感了吧？很爽？很刺激？是你想要……」
  「我再如何构想都不过是二次元世界，我不是精神病，不可能把它付诸于实践！」安野移开眼睛，「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就算你激将我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哈，果然这点程度还不够！」那人对站在旁边、看起来很忠犬的另一人眨了下眼睛，「给他点甜头，看看这种文质彬彬自视清高的‘作家’能挨几下！」
  「这……」忠犬犹豫地走近安野，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子，健壮的二头肌展露无遗。
  安野扭过头，乌黑的眼睛直视那过于夸张的臂膀。不是吧，现实生活中也有如此健硕身材的人？他在国外是看过很多，但回国后……喂，不要吓人了，好夸张！
  也许是安野的视线令忠犬产生了某种类似欺凌弱小动物的心虚，他开始变得不确定，望向给他发布命令的人：「陆陆，你确定？」
  被称作陆陆，原名叫陆桥河的人，一下收敛笑容捂住额角：「壮壮，你就不会吓吓他吗？没叫你真打啊！」
  「噗。」安野笑了出来，意识到两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你们继续……」
  陆桥河演不下去，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们没认真呐。」
  「真正审讯犯人不会让他在一个开暖气的审问间。更何况是犯下这种罪行的犯人，必须让他处于不安的状态，降低室内温度是审讯的重要手段。」安野盯着陆桥河的眼睛，「这些照片上的伤口几乎都是用钝器先切开口子，然后徒手行凶，当然，这也是我小说里的情节……从你看到我的瞬间，你就该知道我不是犯人，以我的臂力不可能撕裂成年男子的肌肉。」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海龟。」陆桥河拍手为安野鼓掌，「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找你吗？」
  「希望我协助破案，从广大读者里找到这个凶手，最好能够参与这次行动，以自己做诱饵，引出犯人。」安野盯着那些照片，胸口燃起一股股浓烈、难以熄灭的怒火。
  「听你口气很乐意帮助我们哈？」陆桥河摸着下巴，正眼打量起面前这个大男孩。
  从拷上手铐到现在，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慌，更不如说他的淡定太过头了！
  略显单薄的湿睡衣令安野看上去楚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