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急匆匆地离开了承乾宫。
看着康熙消失的方向,瑾琀微微皱眉,呆愣了片刻,又转身到内室干苦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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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除夕了,宫里也是非凡热闹。白天,康熙在保和殿举行恩赐宴席,外藩蒙古王公以及文武百官皆来朝贺。康熙的宝座位于大殿正中,座前设御宴,左右两边是王公大臣的宴席,按翼品为序。在殿外东隅设笳吹、队舞、杂技、百戏等项目,保和殿檐下左右设中和韶乐、中和清,于中和殿北檐下左右设丹陛大乐、丹陛清乐。
宫中有分位有品级的妃嫔们也都至于保和殿右侧,按着品级一一就坐,大殿外围的侍卫宫人们都是各尽职守,瑾琀领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携着温僖妃等几人打理好现场,也都是身着贵妃和妃的朝服来到殿内与皇太后一起接待朝廷命妇。
待所有的事项准备妥当,由于瑾琀如今是宫内品级最高的妃子,位置安排在康熙的右下方,身后站着秦嬷嬷,再往后是几个有分位的嫔。康熙的右下方是大阿哥胤褆,如今六岁多,康熙已给他找了师傅进了无逸斋,由于年纪小,就由奶嬷嬷带着。三阿哥胤祉快到两岁了,还是肉团子一个,也由着奶嬷嬷照顾坐于胤褆的下方。皇室成员的席座所在的地势略高,所以一眼就能看见殿下文武百官的各色风貌。大家都按着规矩坐好后,才听到殿外一声清亮的高喝,“皇上驾到……”
这时所有的人都要站起来,跪迎康熙帝,高呼万岁。康熙一身明黄的龙袍,右手牵着同样衣着黄色袍子的太子殿下,走至大殿正中央。小太子也是一改往日的活泼笑脸,学着他的阿玛,沉着一张脸,似乎想努力使自己的神情看得严肃庄重些。待康熙至正位坐下,太子挨着康熙坐在左侧。康熙道了声起,百官及命妇们又才起身各自坐下。
大殿内及其安静,都在等着康熙的发话,康熙亦停顿良久,眯眼观察了一下他的臣子和妃子们,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君临天下的骄傲,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才说道,“自太祖皇帝用十三副甲胄于建州起兵,南征北战,统一女真。前明朝廷荒淫,人民愤怒而揭竿,太祖受天命代之,至太宗入中原,于盛京称帝。自此,我大清建国,固然八旗英勇骁战,却是民心所向,短短数十年,取前明代之。朕之皇考,尊孔读经,忠孝节义,是为满汉一家,共享荣辱。至今日,朕不忘祖训,励精图治,削三番,平内乱,康熙十七年底,国泰民安,人民富足,愿大清盛世,永久长存……”
说完后群臣们又是三呼万岁,康熙点点头,再说了几句客套话,宴会便正式开始。
瑾琀百无聊奈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大臣们拼酒拼地不亦乐乎,命妇们也是交头接耳各自闲聊,她身旁坐的是温僖妃,一个很直爽的女人,热情地给她介绍舞台上所演的戏曲,还不时地评点几句,瑾琀在一旁应和着,有些心不在焉,戴着硕大的旗头,脖子有些酸软,奄奄地坐着也不说话,温僖妃看瑾琀有些疲倦的样子,没得精神,关心了几句,又转过头对另一边的妃嫔们说笑。
瑾琀所在的位置虽在康熙的右下方,却也隔得很远,就连看人也看得不清,只隐约感觉康熙与太皇太后说话说的很是起劲。这几天着实累着了,而且这古代的宴会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摧残,硬撑着疲倦的身子,听着那些怎么也听不懂的京戏,一边又怕在宴会上出了什么差错闹出笑话来。于是趁着大家都在热闹的时候,起身退出大殿。
殿外有一处小的山水园林,不过如今是冬季,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几颗傲挺的松树上堆满了积雪,湖水已经冻结成冰,万物都在一片沉睡之中,清净安宁。瑾琀和秦嬷嬷携了几个小宫女往园林的桥上走去。
“娘娘,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有事。”秦嬷嬷担心地看着瑾琀有些苍白的脸色,“待会儿大臣们散了,还得有家宴呢,那时定要您出去主持的,今夜又得守岁,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瑾琀搭上秦嬷嬷的手,虚弱地笑笑,“我还好,可能是最近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就行。”
秦嬷嬷看着心疼,也是无可奈何,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是不停地抱怨,娘娘为了生下四阿哥差点连命都没有,休息不到一个月又接手宫权管理宫务,这一个月也是接二连三地出事,前段时间被一些不干净地东西害得大病一场,身子还没好全又要准备过年的事宜,万岁爷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说娘娘是贵妃,身子娇贵,却本身是他的嫡亲表妹,也不见这么不心疼人的。
“好了,别抱怨了。”瑾琀一眼就知道秦嬷嬷在想些什么,无奈说道,“这里离承乾宫较远,你扶我去那边的亭子里歇会儿,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再过去。”
秦嬷嬷听了话,扶着瑾琀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瑾琀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然后在亭子里的木凳上坐下。一阵寒风吹过,瑾琀不经意打了个冷颤。
“娘娘,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大的很。”秦嬷嬷说着然后叫身后的小宫女去拿暖炉来。
瑾琀摇摇头,“无事,这里景色很好……”
瑾琀神情淡若,转过头望向湖边的柳枝,虽不如春天那样绿色盎然,此刻却是银装素裹,别有一番风韵,整个紫禁城笼罩在一层白雪皑皑的世界中,没了往日的威严与庄重,更显得宏伟壮丽。今天是除夕,瑾琀情绪低落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家了,虽然在现代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可那个地方确确实实是自己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在北京,除了古代的建筑与风景不同,这在大雪中的新年却是一样的。
她也算是个孤儿了吧,一生下来就没看见母亲,二十五岁的时候父亲也去了,一个人的家还算家吗?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peter把公司经营地怎么样了?还是i39已经不存在了,另外取了个名字?馥萱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还有那个给了她许多温暖的女人又怎么样了?对于现代,她已经是个死人,在古代,却是个侵占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不是。
瑾琀想得出神,秦嬷嬷也不敢打扰,只是看着自己主子越看越心疼,整个世界一片静谧。
“莎莎”一声音响,瑾琀猛地回过神来,呵斥一声,“谁?”
秦嬷嬷一脸紧张地护着瑾琀,眼睛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才看见亭子旁边的树枝动了动,从假山旁走出来一个侍卫服装的青年,青年立即来到瑾琀身边,恭敬地行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瑾琀皱了皱眉,青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瑾琀严肃地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把头抬起来。”
青年依言抬起头,一张俊雅的面孔出现在瑾琀眼中,瑾琀愣了愣,猛地变了脸色,一个踉跄,倒在秦嬷嬷的身上,双手不停地颤抖,惊恐地问,“你……你是……谁?”
☆、11 疑是故人
“奴才是御前侍卫纳兰性德。”青年看到瑾琀的失态,迅速地低下头,有些惊讶,也带着疑惑。
瑾琀一听青年的名字,心里又是一怔,久久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直到秦嬷嬷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唤道,“娘娘……”
瑾琀一愣,看着秦嬷嬷微微蹙着的眉头,很快恢复情绪,正了神色,问道,“此时不在皇上跟前当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禀娘娘,太子殿下出了正殿,皇上命奴才来寻。”纳兰低着头答道,“却不想冲撞了贵妃娘娘,请娘娘恕罪。”
听纳兰一说,瑾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情绪比刚才好转了很多,却依旧一脸防备,“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追究什么,你先去寻太子吧,太子年纪小,今天日子又特殊,保护好主子们的安全才是正经。”
纳兰感受到瑾琀略带探究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毛,道了声“奴才遵命”,随即转身离去。
瑾琀看着纳兰远去的身影发呆,心里涌起惊涛骇浪,脸色不停地变换。秦嬷嬷在一旁看得心惊,疑惑,这娘娘和纳兰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皱着眉头,眉宇间尽显担忧,轻声唤道,“娘娘……纳兰公子已经走了……”
瑾琀机械地转过头,看了看秦嬷嬷,努力平复波动的情绪,突然脑袋一阵晕眩,用手扶住额,甩了甩头,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些,听到秦嬷嬷焦急的呼唤,瑾琀勉强笑道,“我没事,走吧,宴会也快结束了。”
回到保和正殿,依着规矩,大臣们携了自己的妻眷都退下了,瑾琀和温僖妃又安排了一下皇室家宴的事情。期间,不去理会嫔妃们怎样和康熙眉目传情,或想着法子与康熙套近乎,瑾琀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思着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瑾琀拖着沉重的身子行往承乾宫,按照规矩今晚不能睡觉,得守岁。瑾琀熬不过,缠着秦嬷嬷允许她去休息了一会儿,又逗弄了一会儿四阿哥,没去管小丫头们兴奋的心情,撑着脑袋,两只眼睛的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瑾琀静坐。
承乾宫。
几日后,佟佳的生母赫舍里氏递了牌子见瑾琀。瑾琀努力依着记忆的样子接待这个身子的亲生母亲,心里面也是五味陈杂。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佟母对着自己的女儿行礼道。
“这里没有外人,额娘不必多礼。”瑾琀有些不适应,虚扶了佟母一把,“不知额娘进宫所谓何事?”
佟母有些忧心说道,“今日来给娘娘带了些您小时候爱吃的,前几天看娘娘面色不太好,奴婢心里担心,便寻了这些食物,想着能让娘娘开胃也好,这日子再怎么累,也得注意自己身子不是?”
“额娘……”瑾琀有些哽咽,或是身体里残留的一份记忆,或是赫舍里氏的一片关心让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母爱,瑾琀红了眼眶,“劳烦额娘担心了,女儿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前段时间较忙,有些疲倦罢了。”
佟母走至瑾琀身旁,握住瑾琀的手,看着瑾琀消瘦的脸庞,一阵心疼,拉着瑾琀轻柔地说道,“额娘知道,你在宫里也是万般小心,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是迫不得已,佟佳氏也算是名门望族了,额娘和你阿玛不指望你在宫里给我们挣什么脸面,也不指望四阿哥以后能有多大出息,额娘只希望每次见到你时,平平安安,将健康康的就好。这万事都有个分寸,佟佳氏虽为皇上母族,可他毕竟姓爱新觉罗,在宫中也要事事谨慎,别被人拿了把柄,害了自己,那时额娘就算是随了佛祖也无济于事……”
瑾琀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感性了,听了佟母的话,眼泪很不听话地掉下来。留心了一下屋子里只有秦嬷嬷,便不顾贵妃的形象,一下子扑在佟母的怀中,嘤嘤地哭起来,哭声不大,却是悲伤不已,眼泪无止境地流着,似乎要把前世的沉痛和今生的不安全都哭出来。就像是在无望的大海上突然间抓住一抹浮萍,紧紧地握住,不愿放手;又像是找到心灵避风的港湾,在这个名叫“母亲”的人的身上,贪婪地索取那份安全感。
佟母以为是女儿在宫中受了许多委屈,也是伤心不已,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轻轻地安抚。秦嬷嬷看着母女两个痛哭,自己也忍不住哭起来,“奴婢也心疼格格得很,小时候那般活泼的性子,在皇宫中竟硬生生地逼成这幅模样,这次要不是福晋劝导,还不知格格这委屈要忍到几时呢。”动情时,秦嬷嬷竟改了称呼,像以前松格里在闺中时候的叫法。
一听秦嬷嬷的话,瑾琀便止住哭声,从佟母怀里抬起头来,横了一眼秦嬷嬷,“嬷嬷,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这些话也是能乱说的?若被皇上知晓了,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然后又看了看佟母,瑾琀觉得自己刚才太矫情了,有些羞赧地偏过头。
秦嬷嬷讪讪地闭上嘴,低下头,暗自懊恼,这话又冲了些,惹得娘娘动了气。
瑾琀感受着两位“母亲”的关心,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娇嗔道,“不准再有下次了。”
佟母这时眼神中才有些欣慰,对着瑾琀说道,“有秦嬷嬷照顾你,额娘也是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憋得慌,又损害身子,待额娘进宫,与额娘说说也是好的。无论什么事,千万别亏待了自个儿。”
“恩,女儿知道了。”瑾琀拉着佟母的衣袖,略带撒娇地说道,“额娘,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您亲手做的桂花糕。”
“就知道你嘴馋,怎的宫里还少了你的吃不成?”佟母也笑着打趣,感叹着女儿的生活不易啊。
瑾琀轻轻地笑了,想着这个额娘还不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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