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佟佳贵妃》章节15

  了看天色,一阵凉风吹进来,瑾琀打了个冷战,用手搓了搓双臂,天气逐渐转凉了,向乾清宫的方向望去,眉宇间尽显担忧之色。
  “娘娘,那边传来消息,太子爷还在乾清宫罚跪呢。”秦嬷嬷皱着眉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
  瑾琀柳眉微蹙,站在门口怔愣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关上宫门,回去歇着吧。”接着转身就要向内室走去。
  “哎哟,我的主子呢,您得快想个办法啊,今儿太子爷是为小主子受罚的,如今天气转冷,太子爷年纪小,再这么跪下去可如何是好?”秦嬷嬷连忙拦住瑾琀,着急地说道。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万岁爷可真是狠心,平时不是最疼太子么?”
  “嬷嬷,慎言。”瑾琀有些无奈,“万岁爷教育太子殿下,哪是咱们这些人可以干涉的?再说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妃,又不是太子的额娘,即使是仁孝皇后在,也断没有理由阻止万岁爷教育自己的儿子,我又哪有资格去管那档子事?若是贸然前去,不仅落人口实,又惹得万岁爷猜忌。”
  “可是……”秦嬷嬷自知瑾琀说的有道理,找不到理由再说什么,只好讪讪闭口。
  瑾琀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皱眉,“好了,你先下去吧。如今我还在禁足,又没个期限,少管这些事情,太皇太后还在上面看着呢。”
  “娘娘……”秦嬷嬷见瑾琀满脸的疲惫,担心地叫了一声,被瑾琀用手止住,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瑾琀停顿了一下,又朝乾清宫的方向看了看,呆滞了片刻,随即走进卧室。
  乾清宫。
  “太子还在外面跪着?”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向窗外看了一眼,问道。
  “回禀主子,太子爷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梁九功低着头答道。
  康熙点点头,再没有说话,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情绪。梁九功一直做雕塑状,心里疑惑,怎么这次万岁爷发了这么大的火?平时可是半点儿都舍不得责罚太子爷。
  宫门口,小太子挺着小腰杆儿,直直地跪着,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身后跪着的是何柱儿,手里拿着披风,担心地说道,“爷,您还是披上吧,这里风大得很。”他自己倒是吃苦受罚已经习惯了,哪像太子殿下,从小养尊处优,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苦?
  小太子跪着一动也不动,从一开始他就在想今天的所作所为,他脾气是倔了些,认定的人或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不是后悔今儿个冲动拿太子的身份惩罚了胤褆,在他心里,第一个重要的是阿玛,第二是胤禛,第三是佟母妃,哪容得别人这样说胤禛?只是想着今天阿玛的态度……
  从他记事起,阿玛就是无理由地宠爱他,任何事都先替他想着,他也从内心喜欢康熙。仗着年纪小跟康熙耍泼,跟康熙斗嘴,都是常事,哪次不是轻轻就揭过去了,可为何这次就不一样了?
  一阵风吹过来,小太子猛地打了个冷颤,膝盖跪的生疼,轻轻地挪动个位置,想到今晚上怕是要下雨,又用小手轻轻地揉了揉膝盖处。
  “太子殿下,万岁爷让殿下不用跪了,回毓庆宫去。”突然梁九功从大殿走出来对着小太子说道。
  小太子不明所以地看着梁九功,有些疑惑,阿玛放过他了?他可不认为今天惩罚胤褆真有什么过错。
  “太子爷,您快回去吧,万岁爷已经下了旨了。今儿风大,别惹了风寒才好。”梁九功急道,生怕太子爷又恼什么脾气。
  “爷,您先把这个披上,既然万岁爷都已经下旨了,那奴才就背爷回去吧。”何柱儿手里拿着披风给小太子披上,他可是心疼小太子那娇弱的小身子,感激地向梁九功行礼,便拉着小太子起身。
  下旨?小太子终于抓住这句话的关键点了,顿时豁然开朗,下旨么?下旨……
  阿玛是君,他是储君。他一直把自己和阿玛摆在同一个位置上,今天仗着太子身份处置胤褆,却忘记了他自己也是臣,跟着阿玛闹倔脾气,就是犯上!
  小太子愣神,任由的何柱儿把他背到毓庆宫。
  进入毓庆宫,过来几个嬷嬷把太子轻轻地扶到榻上斜躺着,太子的奶嬷嬷才心肝儿肉儿地叫着,抹了一把眼泪,轻柔地撩起小太子的裤管,洁白的小膝盖上已经红肿了,还渗出淡淡的血丝。奶嬷嬷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膏药,小心翼翼地给小太子敷上去,又用嘴哈着气向受伤处吹了吹,念叨着,“殿下,疼不疼?”
  小太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奶娘,低头看自己受伤的膝盖,这时才觉得阵阵疼痛。神情有片刻呆滞,然后挥了挥小手,示意自己没事,叫何柱儿扶着他走入卧室。
  半夜时分,毓庆宫的大门悄悄打开,康熙一个人走进小太子的房间,见小太子躺在床上并没有入睡,轻轻地走过去,大手在小太子的膝盖处揉了揉,温和地说道,“还疼么?”
  “阿玛?”小太子看到康熙,微微吃惊,然后赶快回过神来,向着康熙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连忙按住小太子即将起来的小身子,“别动。”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上好的金创药递给小太子,轻声说道,“明儿让奴才们伺候给敷上。”
  “阿玛……”小太子看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此刻的心情,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阿玛,保成知错了……”
  康熙把太子小小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你是阿玛的希望,是大清国未来的帝君。”
  “保成喜欢弟弟,大哥不能这样说他,他已经很可怜了……”小太子委屈着声音,还想着白天的事。
  “你还小,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康熙又正了脸色,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太子,做事不能这么冲动。”
  小太子一愣,身份?阿玛是君,他是储君,虽一字之差,身份却是大不相同。不可否认阿玛最喜欢的儿子是他,可终究是有君臣之分的,或许以前真的是他太放肆了!于是严肃了表情,正色答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康熙点点头,自己也上床,一手搂着小太子,一手揉着小太子膝盖的伤,轻声说道,“睡吧,阿玛今晚陪你。”
  小太子依言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额娘,额娘……”
  ☆、20 寻觅母爱
  承乾宫。
  瑾琀闲着无事,找秦嬷嬷要了几个花样,自己也来学着刺绣。此刻也终于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了,她打心底不喜欢孝庄那个心机深厚的女人,活得太累了,自个儿不好过,也连累着别人陪她折腾。想着看了看宫墙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也是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从小到大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更不用说父亲愧对逝去的母亲,对着她更是宠上了天,若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怕是父亲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哪像到了清朝,对着康熙低声下气也就算了,每天还得享受一个老太婆异样的眼光,合着她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妲己了。
  “主子,太子爷来了。”秦嬷嬷对着低头刺绣的瑾琀轻声说道。
  瑾琀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皱着眉头,小太子怎么这个时候跑到她承乾宫来?连忙站起身来,见小太子领着何柱儿缓步走过来,每一个步子都迈得那么扎实,那么沉重,一张严肃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瑾琀愣了愣,有些不习惯这样老成的小太子,她更喜欢那个天真活泼对着她撒娇,对着秦嬷嬷耍泼的小太子。
  “保成,怎么了?”见小太子有些不对劲儿,瑾琀微微担忧。
  小太子把身上的披风扔给何柱儿,也不说话,站在瑾琀对面,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瑾琀好久,才走到瑾琀身边,用略带委屈的声音喊道,“母妃……”
  瑾琀听了小太子的声音一惊,向秦嬷嬷示意,接着屋子里所有的奴才都退下了,就只剩下小太子和瑾琀,还有何柱儿和秦嬷嬷四个人。瑾琀牵过小太子的小手,有些冰冷,然后用自己的手给他捂住,柔声说道,“今儿天气冷,多穿点。”
  “母妃……”小太子依旧只叫这两个字,声音呢喃,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很快,瑾琀就想到了,怕是前几天在康熙那里受了罚,觉得委屈了。可是转而又想,康熙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致使保成竟变了一个人似的。瑾琀牵着小太子到旁边坐着,然后把小太子圈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小太子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
  小太子把头埋在瑾琀怀里,两只小手扯着瑾琀的衣服,闻着瑾琀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吸了吸鼻子,小眉头一皱,两只眼睛里的泪水就啪啦啪啦往下掉,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瑾琀感觉到胸前传来热乎乎的有些湿意,身子一僵,不知为何胸口像是钻心地痛,然后双臂微微用力,把小太子抱得更紧了。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在一个女人怀中无声地哭泣,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却给了她母爱。
  “母妃,若是我额娘不死,是不是阿玛就不会立我为太子?”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太子哽咽,喃喃道。
  爸爸,是不是没有琀儿,妈妈就不会死?
  若是琀儿有一天不在了,是不是妈妈就会回来?
  爸爸,若是妈妈没有死,是不是琀儿就不会被别的小孩子嘲笑?
  生而克母!她不也是克死了她的母亲么?还害死了她的父亲,连带着自己也被自己害死。瑾琀自嘲,若是她的母亲没有难产死掉,或许她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或许父亲不会那么溺爱她,或许自己的负担不会那么重,或许就不会因为自己一时任性害得父亲失去生命,或许……
  瑾琀没有回答小太子的问话,再次紧了紧双臂,抬起头,迫使自己不要掉泪,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硬生生地把眼泪吞到肚子里,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弧度,轻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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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深秋,明显能感觉天气变化所带了的凉意,屋外书上的叶子在风中飘旋零落,轻轻地落在地上,若是没有这皇宫的豪华奢侈,这因天气带来的不过是萧瑟的景象。瑾琀站在宫门口,拢了拢耳边被风吹乱的耳发,轻微皱眉,胸口憋闷地慌,看着这黄琉璃瓦的层层宫殿,以及那丈许高的宫墙,她突然有些明白那些锁在深宫之中的女人们的无奈和疯狂。如今连她这个现代人也渐渐感染上有些忧郁的气氛,没有自由的人还不如失去生命的人来得痛快。
  瑾琀正装作文人们的样子悲春伤秋,感叹时光易逝,红颜易老。却突然看见梁九功从承乾宫门口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才甩了甩脑袋,微微蹙眉,觉得自己这是变得迟钝了,理了理衣衫,转身来到正殿。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梁九功向着瑾琀打了个千儿。
  “公公不必多礼,是万岁爷有什么旨意么?”瑾琀随意抬了抬手,笑着问道。
  梁九功和善地笑笑,从身后招来一个小太监,对着瑾琀说道,“万岁爷让奴才来承乾宫传旨,让娘娘穿上这件袍子去趟景仁宫。”然后小太监呈上来一件大红旗袍。
  瑾琀看了看鲜红的旗袍,心里一惊,有些勉强地笑道,“公公,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大红色的旗袍,她一个小小的贵妃?心里诽腹,康熙,你绝对是故意的!
  “娘娘多虑了,这是万岁爷亲自吩咐奴才的。”梁九功笑着给瑾琀解释。
  瑾琀看了看梁九功,好似今儿康熙心情很好的样子,迟疑了片刻,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旗袍,笑道,“劳烦公公了。”然后叫秦嬷嬷给了打赏的银子,自己则进了内室。
  穿好袍子,又叫素琴给化了个妆,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面的曼妙佳人,瑾琀微微恍惚,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就叫康熙那薄情寡义的人给糟蹋了,瑾琀微微瘪嘴,真替松格里感到不值。然后走出卧室。
  出了承乾宫,瑾琀在梁九功的带领下向着景仁宫的方向走去,心里疑惑,这康熙搞什么名堂?非要穿着一身的大红色去见他,弄得跟一个将要出阁的新嫁娘一般。
  景仁宫。
  瑾琀跟着梁九功进了景仁宫的后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满园火红的海棠花,瑾琀微微愣神,惊讶地张着一张小嘴,半天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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