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流萤》章节13

  “知道知道。我管david拿了你的食谱了,不会给你乱吃东西的。”林姑姑笑着说,“你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休息一下,我马上就来。”
  黎箫感激地笑笑,目送她走出卧房。虽然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清奇怪在什么地方,转念一想,这个林姑姑多半是江临风的什么人,爱屋及乌,对他这个新宠客气点也没什么。黎箫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坐着,卧室的窗户大开,窗外那两棵茂密的金凤树枝桠几乎都伸到房间里来。周围的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宁馨温柔的气氛,令他因黎珂离去而伤痛的情绪有所减缓。看到窗外春意盎然的枝桠,他甚至浮上了一丝微笑。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双熟悉的大手从后面将他抱住,圈进了同样熟悉的怀抱中。黎箫楞了一下,随即放松地将自己靠在那个胸膛上。他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江临风安排的,也料到江临风一定会出现。此刻发现他抱住自己,并不以为意。
  “情绪好很多了?宝贝?”江临风贴着他的耳朵,细细地吻着。
  “嗯。”黎箫闭上眼,一阵酥麻涌上来,他微微地颤栗。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氛围太过温馨,或许是因为这所古旧的房子真有不可思议疗伤的作用,他今天对江临风的温柔触碰特别有感觉。江临风笑了笑,问:“觉得林姑姑怎样?”
  “还行。”黎箫老老实实地答。
  “她可很喜欢你呢。一再警告我不许欺负你。”
  黎箫半回头,挑了眼角看他,样子说不出的魅惑动人,不知想到什么,微红了脸,低声说:“你欺负得——还——少啊?”
  江临风呵呵大笑,很满意他恢复过来这副可人的模样。低头吻住他,含住那两片甜美柔软的唇瓣,好好地吮吸了一番才放开他,盯着被自己吻到红肿的嘴唇说:“看来还是欺负得不够,都会回嘴了。”
  黎箫不说话,将头靠在他肩窝处,微微喘息着。
  “喜欢这里吗?”
  黎箫点点头,说:“你姑姑真会布置屋子。”
  “这可不是她的功劳,”江临风笑着说:“当年房子买过来的时候就定好的专修风格,不过她这个星期,倒是添了不少东西。”
  “你是说,这是你的房子?”
  江临风神秘地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噢,”黎箫事不关己地应了一下。
  “傻瓜,”江临风托起他的下巴:“这是你的房子,是送给你的出院礼物。”
  “你说什么?”黎箫睁大了眼睛:“这么好的房子,给——给我?”
  江临风含笑点头:“我买了这栋房子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拿来干嘛,直到看见你,才觉得,只有你配得上这里。”他爱怜地注视着黎箫:“而且,我给你的不只是一栋房子啊,我给你的,是一个家。”
  “一个家?”黎箫愣愣地重复着,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嗯,”他发傻的样子太可爱,江临风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这个家,有一栋漂亮的房子,有我,有你,有照顾你的林姑姑,给你做饭的阿卢,还有那个新来的小妹,叫什么来着?”
  “小薇。”黎箫愣愣地接嘴。
  “对了,这么普通的名字,难怪我记不住。”江临风故意问:“怎么,你不要吗?医生说你下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难道你要一直赖在医院里?”
  “可,可是——”黎箫嗫嚅地说着,瞪大眼睛。
  “没有可是。”江临风拉过他的手,拨拉着他手上自己亲自套上的宝石手链,说:“你是我的人,要有做我的人的自觉。”他侧过脸,唇慢慢吻上黎箫敏感的耳后,说:“第一个自觉就是,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黎箫犹豫着,问:“那,这里可以有,珂珂的房间吗?”
  他妈的,这时候还能想起黎珂。江临风心里暗骂一句,脸上却笑得温柔如水,一边吻他,一边说:“可以,但是不能长住,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他轰出去。”
  黎箫闻言笑了,主动抱住江临风的腰,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真好。”
  “我可不要口头表扬。”江临风拉低他的领口,一边迫不及待地在那细嫩白皙的脖子上吮吻着,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顺着胸膛而上,捏住左边柔嫩的□。
  “别这样——啊——”黎箫恍如电流穿过,一阵哆嗦,断断续续地说:“林姑姑,会,上来的,啊——”
  “别怕,我刚刚锁门了。”江临风推上他的衣服,急切地舔吻品尝目之所及,雪白而柔软的肌肤,一边不忘揉捏他的胸前硬果。“给我箫箫,我好想你,都快想疯了。”
  黎箫被他吻到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之间只知道自己被压上了床。那床果然柔然异常,等到触及那一派细棉布料的松软凉滑时,黎箫才骤觉自己原来已经被江临风脱光了衣服。江临风的手犹如灵活的鱼游曳于自己的肌肤上,所经之处,总能撩拨起他身体内部汹涌而来的浪潮。江临风拉开床边的抽屉,摸出润滑剂和避孕套,耐心地拓展他身后的□,令他感受到不同于第一次的酥麻与销魂。黎箫神智恍惚,仿佛□为二,一个自己□着如雪新凝的身体,在健壮的男人身体下仿佛午夜昙花,缓缓打开,现出前所未有的莹润与娇媚;另一个自己却升腾而上,以无比清明的眼睛注视着那个将两条雪白的大腿夹紧男人腰身,任由他进入驰骋,听见自己的叫声激荡而淫靡,每一声都令身上的男子欲火更甚,换回更深更猛的顶入和摇荡。
  早知道你要走到这一步,我当初就该让你病死。黎珂的骂声忽然在耳边回荡。
  黎箫想起,浅浅一笑,明眸中眼波流转,美得不可方物。江临风一见,只觉惊艳,满身奔跑的血液几乎要让他这一笑给点至沸腾。他吼了一声,低下头狠狠地压上他的唇,疯狂吮吸他口中甜蜜的津液,“小妖精,很爽是不是,别着急,我会让你更爽的。”江临风在他耳边嘶哑地低语着,一只手慢慢滑到他下面,覆上了他两腿前面的颤巍巍抬头的青芽,近乎粗鲁地揉搓□。
  “嗯——啊——”难以自持的呻吟声从红唇之间溢出,濒临□的亢奋令娇美无暇的身体遍布一层粉红,黎箫巨颤着,努力挺起腰身,方便男人更加激烈的撞击。江临风几乎要让他引逗得发疯,他抬起黎箫的一条玉腿架在肩上,更加忘我地在那一片销魂之地驰骋奔驰。黎箫一面浅笑着,一面闭上眼感受男人在他体内掀起的轩然大波。□来临的一刻,黎箫忘乎所以地尖叫了出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柔美而悠长,拖着意犹未尽的颤音,带出了眼角早已盈眶的泪滴。身上的男人还没有尽兴,继续以他难以承受的力度冲撞着,黎箫瘫软如水,无力地垂着手,听着身上的男人越来越粗的喘息声,身下的床垫嘎吱嘎吱的响声,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任何一种拯救都是有代价的,有句话黎珂是说对了,早知如此,当初自己确实就应该早死,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累人累己。只可惜,如果这世上真有“早知如此”,人生也不会有如斯困苦和遗憾了。他挂着眼泪,脸上却仍然带着浅笑,终于体力不支,沉入黑暗当中。
  第 12 章
  江临风抱黎箫去浴室时禁不住又做了一次,先前润滑过的□很容易就容纳了他。黎箫醒了过来,半眯着眼,酥软无力地任他为所欲为,仰着精巧的下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事毕后,江临风仔细地帮黎箫清洗□,因为肾病的关系,他对性生活的卫生要求比一般人要高。连续两次的欢爱把黎箫累坏了,整个过程一直乖乖地靠在他胸膛上,动也动不了。洗完后,江临风用一条大毛巾把他抱起步出浴室,小心翼翼地放在软到几乎要陷进去的大床,替他仔细盖好了被子,亲亲他的头发,才走进浴室匆匆冲了身体。
  洗完澡,江临风只觉神清气爽,擦了擦头发,腰上围了浴巾,□着上身走了出来。果然高质量的性生活对身心调节有非常好的作用,他想着,嘴角上勾,等看到床上睡着的人儿时,那微笑不禁变得更深。黎箫半侧着身,枕在枕头上的脸莹洁如玉,精致的曲线勾勒出美好的下巴和优雅的颈项,乌黑细碎的刘海下,是形如远山的眉,浓密墨黑的睫扇,微翘的鼻梁,不涂而朱的唇上带着情事已毕的红润与光泽——江临风看了这么多次,还是总会在某个瞬间为黎箫的容貌而失神。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沿着那绝美的轮廓一路轻拂而下,停在他花瓣一样柔嫩的嘴唇上,低头亲吻了一下,睡梦中的黎箫似乎有所察觉,脑袋蹭蹭枕头,把自己的脸更深地埋下去。
  江临风宠溺地看着他,春日下午软化的阳光从欧式的窗棱上折射进来,照得他心底无比宁静,他甚至有某种感动,某种拥有了这个美丽男孩而产生的,对活在世上的满足叹息。江临风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这种类似于初恋男孩的情怀,他以为性格冷硬的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怀有。但是,现在这个小东西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不由自主,一次次地做出许多他从未对其他情人做过的事情:比如,第一次以权势诱导一个男孩用身体来交易;第一次为一个在自己床上发病的床伴揪心不已;第一次在情事中处处顾及对方的身体,事后更亲自为对方清理;第一次象这样布置一栋老式小别墅,还套用了“家”这样媚俗的字眼来安抚一个多愁善感的小东西。这个是怎么回事?那当初第一眼见到黎箫的那种猎艳般的快感,什么时候转成现在这种占有欲和满足感?
  他的思绪被门外传来的轻轻剝琢之声打断,江临风忙抓了件上衣和外裤套上,散着衣襟开了门。门外站着一脸暧昧笑容的林姑姑,江临风没好气,压低声音问:“怎么啦,不是死人塌楼这样的大事,你别想我原谅你。”
  林姑姑惊奇地扬起眉毛,同样低声说:“哇,临风,你的表情原来不只那张奸商脸哪,不错不错,总算有人气了。怎么,箫箫还在睡吗?”
  江临风点头,闪出门去,随手轻轻关上房门,阻止了林姑姑好奇万分的视线。他径直走到二楼的起居室沙发上坐下,看见林玉芬正抱着手臂,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不耐烦地扒了一下头发,说:“说吧,什么事。”
  林姑姑但笑不语,在他对面坐下,慢里斯条地在他面前隔了一个骨瓷茶杯,倒了一杯殷红的茶,再为自己倒了一杯,吹吹热气,极为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方说:“我看到你给他的手链了。”
  江临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说:“怎么了?”
  林姑姑摇摇头,说:“十一颗宝石,一生一世,临风,你还真是没创意啊,你当箫箫是什么?他那样剔透晶莹的人,你以为——”
  江临风眼神里射出锐利的光线,说:“我当他是我的人,其他的你别管。”
  林姑姑古怪地看著他,似笑非笑,说:“愚蠢的大男人主义,临风,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笨。”
  江临风哼了一声,仰头将茶一口喝光,说:“请你来,就是好好照顾他的身体,你要不乐意,立马走人也行。箫箫现在病情虽然稳定,但还是要定期去做血液透析和检查,我已经让人去给他找合适的肾源,应该不久以后就有消息。到时候,他还要动移植器官这样的大手术。你别多事,一切等他身体好转了再说。”
  林姑姑道:“真高兴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共识,无论如何,一切等箫箫身体好了再说。放心,那个孩子很对我的胃口,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你找了这么多人,也就他还象样一点。”
  “我当然知道他的好。”想起床上睡得像婴儿一样无邪的黎箫,江临风含了淡淡微笑。
  林姑姑斜觑了他一眼,说:“你真的知道?那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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