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章节11

  加班不是结束了吗？”
  王处也笑了：“我们不要加班费，但吃顿便饭总不过分吧？”
  “我看我就不去了吧！”
  “你想脱离群众？你想扔下我们信贷处的兄弟姐妹？”王处笑咪咪地问。
  这么一说，江雨萍还真倍感亲切：“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
  说实话，以前由人工向电脑过渡的时候，由于衔接得不是太好，信贷处经常加班加点，而且加班加点也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没有加班费。但不管迟早，要吃顿便饭。如果有领导参加，就到喜尔顿、拉斯维加斯、卡萨布兰卡等大酒店；没有领导参加，就到一些小饭店。因此，每逢加班，首先要解决便饭的地点以及规格问题，这是有没有领导参加的标志，也决定了同事们要认真对待的程度。所以，一说加班，马上就有人问：大便还是小便？回答便是：悠着点儿，大便！喜尔顿118。或者说，放松点儿，小便！好再来雅居……
  信贷处总共有十五六个人，大家全来了。118房间很大，桌子也大，可以坐十个人，所以这个房间被信贷处相对固定，一有大的活动，基本上都来这里。
  上了菜以后，服务员搬来两箱五粮液。王东升开始了他的致辞：“大家知道，下面几个月是关键时期，我们要把所有的精力扑在收贷收息上。在这里我就全靠在座的兄弟姐妹们了！我们都知道，工作的难度很大，今天上好酒，给大家壮胆壮行！”
  李茹插嘴道；“没那么严重吧王处，你今天好象在易水河边给荆轲送行啊！”
  大伙儿全乐了。
  王东升也笑了：“不错，的确没那么严重。我就欣赏你们这种笑着面对困难的乐观精神！俗话说：党风有好转，酒杯改酒碗。今天我定个规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准用酒杯，全都要用碗喝！我们这里有多少人？一对二对三对……总共十六个，以小江为界，分成两组，捉对儿撕杀，然后每组选出种子选手进行pk，我们看今晚究竟谁是英雄！”
  李茹马上叫道：“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不算！”
  “哦，明白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这几天是不是不太舒服？”一个同事笑道。
  “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保证没人说你是哑吧！”李茹红着脸笑骂道。
  同事们轰堂大笑。
  王东升说：“算了算了，我们的李茹从来都是好样的，你们知道城西行的皮亮行长和冷月冷主任吧，他们的酒多厉害？我们的李茹照样把他们喝得不但开不了车，还派了几个壮汉把他们抬上楼。这是我们信贷处的辉煌和自豪啊！今天之所以不肯喝酒，肯定有难言之隐……”
  “王处，你……”李茹嗔怒地看着王东升，挥了挥柔嫩的粉拳。
  大家又笑得前仰后合，因为王处说的是妇女用品广告，人人都熟悉的广告语：难言之隐，一洗了之。
  这边说笑着，那边早有人按耐不住，端起小酒碗，跃马挺枪，潇洒叫阵。如果被叫的应战，双方一饮而尽，便相视一笑，大有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别人也会一阵叫好。当然，也有个别不太行的，赶忙隔着桌子摇了摇白色的餐巾，以示投降，众人大笑的同时，也报以惋惜的稀嘘。
  江雨萍不敢用碗喝，别人给她敬酒的时候，她虽然也端碗回敬，只不过是蜻蜓点水，应付而已。由于没有遵守游戏规则，和她喝酒，同事也不是真喝，只是表示意思罢了。她呢，不仅不怪，还有感激之意。
  李茹就不一样了，她锁定了拿她开涮的那个同事和王东升，话锋犀利，容不得你不喝，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不一会儿，那个同事就只能盯着天花板望了，和王东升pk了四碗，仍然没有休战的意思。王东升想讨饶，她媚眼一瞪：请问王处，你还是男人吗？
  闹了近两个小时，结果出来了，该服输的已经认输，有的人零存整取了，把零星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而胜利者也立足不稳，只有摇摇晃晃傻笑的份……
  本来已经结束了，可是李茹不让，嚷嚷着要王东升请大家唱歌跳舞。王东升的舌头也发硬了，但他很爽快，说，今天我请大家唱歌跳舞，一个都不准走，谁走明天罚他请客！
  于是大家前呼后拥，嘻嘻哈哈又上了一层楼。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六章舞乐迷茫
  喜尔顿是个综合性的娱乐场所，集餐饮、ktv、棋牌、桑拿于一体，提供优质的服务，满足客人的各种娱乐需求。
  王东升他们来到的这一层是舞厅，整个舞场是椭圆形的，周围是ktv包间。舒缓的音乐在光线很暗的空间里流动，他们在服务员手电筒的引导下来到王东升开的一个大包间。
  一到包间，大伙儿又热闹起来，有的抢话筒，有的选歌曲，有的要点心瓜子，有的要啤酒茶水。
  “谁先高歌一曲？女士优先？”王东升问。
  “男士先吼，男士先吼！”李茹显得格外兴奋。
  “那就我先来？”王东升拿着话筒，傻傻地笑着。
  “那我们就听一听帕瓦罗蒂的天籁之音吧！”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其实我的嗓音条件不太好，请大家忍耐两分钟，不好意思，就折磨大家了……”
  虽然是自谦，但王东升的嗓音的确不太好，甚至缺乏基本的歌唱素质，可是他还要选择演唱难度很大的流行歌曲，唱到高音区，声音简直就是杀猪宰鸡，逗得大伙儿大笑不止。好在大家都不当真，毕竟就是吼一吼，散散酒气而已。
  要说信贷处没有歌唱人才，那就错了，李茹就是很棒的一个。虽然现在歌坛上明星辈出，日新月异，但她对邓丽君却是情有独钟，一曲《何日君再来》唱得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能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那朦胧红润的脸庞让你激情澎湃，那流盼深情的目光直视你的内心，恨不得抱住她狂吻一阵……
  “哎？小江怎么不唱？我们欢迎江雨萍来一曲怎么样？”有人起哄。
  江雨萍连忙推辞：“我不行，我不行的……”
  要说江雨萍喝酒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的话，那么现在她的情绪就显得很糟糕。走过幽暗的舞池的时候，她的心就是一沉，下面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包间里了，大家都表现得兴奋异常，她的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整个晕乎乎的。是酒喝多了吗？有一点，但不是全部。这个环境她是非常熟悉的，但今晚熟悉而又陌生。这是什么原因呢？可能是换了一个空间，换了一个角度，换了一种角色……
  “小江，你今晚好象不在状态？”王东升问道。
  江雨萍揉了揉脸：“对的，我是不在状态，不知什么原因……”
  “是不是这里曾经留下你的一段故事？”
  大家又乐了。
  “可能吧。”江雨萍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
  “江小姐，请你跳个舞，能赏光吗？”王东升摆了个绅士动作。
  江雨萍接受了邀请。她不想再在相对明亮的包间中，她想把自己投在黑暗里，也许这样才安全吧？
  舞曲放的是慢四节拍，灯光很暗，面对面的舞伴都不能看清对方，所以每对舞伴都贴得很近。曲子很忧伤，在大提琴缓缓的诉说中，偶尔飘出萨克斯的哀叹。被舞曲深深感染着的对对舞伴，在椭圆形的舞池里流动着，他们失去了方向，忧伤的更加忧伤，寂寞的更加寂寞，这使他们对彼此的需求和依赖变得越来越强烈，朦胧中，依稀有人已经紧紧相拥，甚至热吻起来……
  王东升和江雨萍保持标准的舞蹈距离，和新舞伴第一次跳舞，一定要边跳边交谈的，如果只跳不说话，会给对方造成压抑，从而影响对方情绪，王东升深深懂得这一点。
  “不是我恭维你小江，你的确是个人才！”
  “哦？从哪里看出来的？”江雨萍表现出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不仅人好，而且又有经济头脑，还有文采，一个人要同时具备这些素质，是很难得的哦！”
  “王处，你过奖了……”
  “在选择你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没错！”
  “哪里……”
  “不过你是借用的，能不能留下来，要看你的主观努力哦……”
  “我会努力的。感谢王处的提携！”
  “怎么谢我？”王东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
  “我会用我的工作业绩和实际行动谢你的。”
  “是吗？”
  可能是江雨萍发出了错误的信号，也可能是王东升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的楚楚风情所打动，就有一种接近她的冲动，调她到信贷处，无论是对他的心情还是以后的职务晋级都有着潜在的好处，他想把她推荐给阮刚，同时把运河绵纺织厂的讨债任务分给她也是有自己的设想：即使以后出现什么差池，也会有个缓冲……这是理智的想法和做法，他知道自己终将获得补偿，但即使获得补偿，如果得不到她，他也会产生隐痛，产生失落。可是现在江雨萍就在他的怀抱里，散发出一股令他沉醉的芬芳，他心跳加快，热血奔流，上下膨胀！他已经无法做出选择，甚至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的理性，手情不自禁地由她的腰间慢慢向下滑去……
  这种抚摸使江雨萍很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轻轻地把他的手拿开：“王处，渴了吧？我们去喝点水好吗？”
  王东升是何等机灵而又有分寸的人？他马上明白了江雨萍的意思，这事是不能急于求成的，应该而且必须懂得进退。来日方长，你江雨萍虽然是一只美丽的风筝，你可以自由自在、绰约多姿地飘舞长空，可是你的线在我的手中，我可以让你飞，也能把你束之高阁，让你满面蒙尘……
  “啊？对对，是渴了。我们回到他们那里去吧……”
  回到包间门口，他们感到非常纳闷：原本很热闹的同事突然变得特别安静，默默地望着他俩。
  突然，李茹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
  拉着老婆的手，
  就象左手拉右手
  拉着同学的手，
  只恨当初没下手
  拉着秘书的手，
  心里紧张得直发抖
  现在拉着你的手，
  千言万语难出口……
  “王处，你给我们老实交代，拉过了江雨萍的手，是什么感觉？”
  王东升打了个哈哈：“感觉嘛，一言难尽！呵呵，要说没感觉，是欺骗我自己，要说有感觉，小江又要生气了。真是左右为难啊！不过还是要总结一下：革命同志的感觉！”
  大家大笑一场。
  李茹又说：“其实你的感觉大家都知道，也没有必要考虑的，关键是江雨萍的感觉，那才叫——感觉！”
  江雨萍打了李茹一下：“你这家伙真坏，臭嘴！你得去嗽嗽嘴了！”
  李茹也毫不示弱：“哈哈，要去也要我们一起去呀！”
  她一把拉走了江雨萍。
  作者题外话：系列问答
  最近在新浪上有部银行小说，作者从容稳健，尾尾道来，先是把读者蒙在鼓里，设置悬念，然后又把小说主角蒙在鼓里，让读者着急……
  冯小刚：等等等等！我先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真是意外！以前吧，我偶尔会在旧书地摊上意外地发现好故事，拍出一些好作品，现在我有自己的写作班子，有自己的制作团队，有自己的经营公司，我很忙的！对不起，出去的时候请你把门轻轻带上……哎，等等，那部小说叫什么名字？已经走了？真是《意外》……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七章走访律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江雨萍在电梯里遇见了王东升。
  “王处早！”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