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想侧头看他,雅悠却将托住他的力道微微倾斜,让因遥一丝空隙都没有地紧贴着他,也同时把他完全拥在怀里,但这样一来脑袋靠在他肩颈上的因遥也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不论他怎么侧脸想要望过去,都只能看到他的脸颊。
本来他们是在最后方的,本来因遥以为雅悠只是对外族的到来感到不开心,再怎么弱势,雅悠也是个兽人嘛,外族的兽人闯进村落,他会和周围的兽人一样不高兴也算是正常的,而且他又没冲出去打先锋,不过是在后头哼了一声罢了。
只是因遥虽然看不到雅悠的表情,却可以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四周的状况,当周围的狐族兽人们开始向后退时,他才察觉是雅悠开始往前走了,而且还是族人们让出了一条通道让他缓缓前进。
「雅悠……」轻轻地挣了一下,因遥担心地唤他的名字,为什么要往前走?
雅悠没有回话,只是略略停顿了下脚步,安抚地轻吻他的头发,然后再摸了摸,确认他真的全身都安全地窝在他怀里,才继续往前迈进。
因遥没有再挣动,因为随着他步伐的前进,因遥也感受到气氛开始转变,刚刚还回薀在族人之间的低语现在竟然消失的一乾二净,连那些面对一群狐族兽人也不甘示弱的外族兽人也安静了下来。
「雅悠雷尔……」当因遥感觉到雅悠停下了脚步时,外族兽人也喊出了他的名字,但刚才高昂的语气却压低了许多。
「凭什么?」雅悠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人觉得很危险很可怕,尤其现在四周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听得更是明显清晰。
「你觉得呢?」雅悠的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大家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而且还是个连问的价值都没有的问题,「原来鹰族已经有能够生育出非兽人的能力了吗?」
这句话的确带着讥讽却也是事实,在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中,失去所有非兽人的不只是狐族,连鹰族也没有一个幸存下来,正确的来说,是居住地点相当近的两族在长年争斗中疏于防范,才会给了蒙卡空隙,才会让他们的非兽人都……
鹰族?伏在他肩颈上的因遥好奇地转动着视线,透过雅悠柔顺白发的缝隙,偷觑着所谓鹰族的模样,因为看出去的视线很斜,所以因遥只看到边角的鹰族兽人,真正在带头说话的那位他是没有看到的。
但是每一个族群有每一个族群的特性,就算相貌有些不一样,那种感觉也是大致相同的,像是虎族的威仪勇猛,狐族的俊雅修长,而鹰族……则给人一种锐利凶厉的感觉。
「这点狐族和我们鹰族一样。」鹰族兽人的声音又重新强硬了起来,「凭什么让你们挡在中间,让你们得到比较多的机会?!」
寻找伴侣是兽人的本能,在狐族和鹰族都失去非兽人的状况下,他们只能向虫族寻求伴侣,可是狐族却从中插入,硬是定出大家只能在某一段时期才能去追求虫族非兽人的规矩,但事实上是虫族和狐族的村落相邻在一起,而鹰族却被远远的隔在另一端。
狐族的人有没有守规矩那谁知道?从来就是他们说了算,更何况狐族得到非兽人的机会确实比鹰族人要高很多,这规矩分明是狐族为了他们自己能抢先追求到非兽人才定下的。
「鹰族有太多不良的纪录,而且谁让虫族讨厌你们。」雅悠的语调清冷,单纯地陈述一件事实。
虫族跟鹰族大概是天性不合,两方的兽人只要一见到面就是毫无理由的怒目以对,连带地虫族的非兽人都对鹰族兽人有些惧怕,不知不觉中选择伴侣的方向就会比较偏向狐族这边,也因为这样,鹰族更是忿忿不甘,到后来甚至都有些半拐半抢了。
虫族的整体战斗力比较薄弱,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狐族和鹰族都没办法生育出非兽人,如果让鹰族这样胡闹下去,连虫族的非兽人都会慢慢地越来越少,所以狐族必须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这样继续下去,不然最后他们都会渐渐灭绝的。
「你自己找到了伴侣,当然可以说风凉话。」无论如何鹰族兽人都不服气,虫族非兽人大部份都选择狐族是事实,而且已经有伴侣的人当然不着急。
上次见到雅悠雷尔他都还是一个人,现在还没到追求期他就找到伴侣了,那不是偷跑吗?
狐族就可以偷跑,他们鹰族就要傻傻的等下去?
「所以呢?」雅悠的声音微微地扬了起来,「你们认为这样讲讲就没事了?」
既然危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族人们就不可能坐视不管,要嘛就遵守规矩,要嘛就开打,兽人的规则很简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
贴着耳边传来的危险音调让因遥挣动着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因遥觉得很奇怪,现在抱着他的人是那个动不动就冒两泡眼泪给他看的雅悠吗?他的声音好奇怪……
「因遥……先乖。」没有松开他,雅悠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他耳盼轻哄,用毛绒的兽耳蹭蹭他,再亲亲他小巧的耳垂,安抚着他不安的躁动。
虽然他的动作很小很轻,但这却是他熟悉的那个雅悠,而且因遥也明白现在不是闹腾的好时候,于是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在他脖颈间多啃了几口。
「所以,你们的决定呢?」旁若无人地安抚完自己的伴侣后,雅悠才把注意力移回鹰族兽人的身上,当然地和因遥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刚刚雅悠和怀里的人说话时,气势倏地减弱,让对面的鹰族兽人有些蠢蠢欲动,但在他转回视线的那一刻,鹰族兽人们又瞬间被压了下去。
雅悠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气或不满,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们,连尾巴尖都没有抽动一下,漠然没有情绪,气势惊人地像把他整个人都凝固在那里一样。
鹰族兽人很快地就动摇退缩了,这次过来的都是冲动气盛的年轻鹰族兽人,而且也就这么几个人而已;而狐族在火焰的召集下,则几乎全部都聚集了过来,光是人数就无法比拟了。
专心地交织着手底下柔细的丝线,因遥学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凭着足够的耐性和细心,虽然不像其它人一样能快速地完成,却也至少不会乱成一团。
因遥织得是很专心,织房内的其它人可是心不在焉的,有的不住地偷瞄着他,有的则频频望向窗外,脸上的表情都混杂着担心、好奇和疑惑。
「因遥,你和雅悠吵架了?」这样的状况持续好一会后,和他比较熟悉的千待终于在大家千万遍的示意下开口问了。
「嗯?没有啊。」抬起头,因遥一脸不解。
「是喔,可是……」千待的视线忍不住往窗外飘去,窗边正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毛绒的尖耳和尾巴都丧气地垂下,扁塌地贴着头颅和地面,肩膀不时地颤二下,檐外还飘着毛毛的细雨,看起来很可怜的模样。
因遥的角度刚好看不到那个很显落寞的身影,所以他的表情很是困惑,他们有吵架吗?不算吧……
「呃,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就好了……」因为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千待也只能这样劝解道,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一点迹象都没有?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因遥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没有带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只是疑惑着困扰着。
「发生什么事了?」千待适时地接话,雅悠好不容易找到伴侣了,而且看他这么可怜的蹲在外面,就帮他点小忙。
「嗯……雅悠他……昨天为什么会跑到那么前面去啊?」因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他只是很疑惑,虽然他没有真的亲眼看到,但是昨天在和鹰族对话的雅悠,明显就和他平常知道的雅悠不一样,就算没有看见他还是感受得到那个差别。
所以昨天大家散开各自回家后,他怎么想就怎么怪,虽然雅悠还是无辜地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虽然他仍是略带羞怯地蹭在他身边,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太自在,有一种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仔细想想,当雅悠用那样陌生的语调在说话时,四周的族人却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就连站在对面的鹰族兽人都好像习以为常,好似他本来就应该这样。
那才是平常的雅悠吗?所以他之前认识的那个雅悠都是假的骗人的?
下意识地,因遥就避开了他的碰触,虽然不是讨厌,但却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呃?」这个问题让千待愣了下,雅悠不是本来就应该站到最前面了吗?
「雅悠不是弱得连耳朵跟尾巴都藏不起来吗?为什么……」因遥无意识地就讲得很小声,出于维护自己伴侣的心态,就算是事实也不可以大声说啊。
「嗯……的确是收不起来啦,他跟你说是实力不够才收不起来?」千待也是一脸疑惑,他觉得他们表面上讲的是一致的,怎么好像后面的意义不太一样?
「没有,可是他那个模样……又那么爱哭,还常常被欺负,所以……」不是很弱的关系吗?
「欺负?」千待秀气的脸蛋皱成奇怪的形状,谁会欺负他啊?
「呃……」突然想到他每次看到欺负雅悠的人似乎都是千待的伴侣昕,因遥就支吾了起来,他总不能说就是你伴侣在欺负我伴侣的吧?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千待决定放过他听不懂的部份,直接做出结论,「你有看过雅悠的兽形吗?」
「没有……」
「欸欸雅悠,因遥想看你的兽形耶。」千待直接往窗外喊。
「咦?」一直没发现谈论的主角就蹲在窗外的因遥惊疑了一下。
因遥本来还以为雅悠会冲进来在他面前绞衣摆咬下唇,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后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因遥不禁怀疑千待是不是在戏弄他,雅悠在外头是乱说的吧?
才这样想,就听见碰地好大一声,吓得因遥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头朝发出声响的门口一看,因遥就看到一片白白的东西铺天盖地的往他身上压过来……
「哇!!」因遥本能地伸手阻挡,指尖摸到的却是像上好丝线一样的柔顺触感,弄不清楚状况的因遥愣了一下,然后再碰到的就是温热的血肉……
「呜呜……」可怜的哀鸣伴随着熟悉的毛绒尖耳在他颊边磨蹭,被突然袭击而缩起身体的因遥才疑惑地放松僵硬的肩膀。
「咦?」随便拉扯了一把柔细毛发,因遥稍稍与贴在身上的东西拉开距离,好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意外地,因遥对上了一双含着泪水的轻绿眸子,只是嵌着眸子的不再是那副秀丽的脸庞,而是一张俊美的长长狐脸,原本应该英挺竖立的尖耳垂贴在雪白的头颅上,长长的嘴角也撇了下来,如果他不是那么大只的话,因遥都会觉得这真是只可怜的小动物啊。
「雅悠?」虽然直觉告诉因遥是他没错,但他还是确认的唤了一声。
「呜呜呜……」兽形的雅悠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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