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在动物园里都没有见过的生物,这些皆有刘恒亲手捕获。
曹裴裴刚进宫之时,有机会在藏书阁当值,为了打发无趣的宫廷生活,她有空便会翻阅书卷。其中有几卷书卷上详细记载了刘恒捕获这类猎物的事迹。但这类传记大多都是歌颂与弘扬帝王的宏伟功绩,与实际不怎么符合。当时的曹裴裴便想着,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神乎其神的人呢。
只是今日见到那些书卷上所画的生物,才暗暗感叹刘恒确实当得起武艺高强这四个字。
曹裴裴带刘植来万兽园,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她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生物看花了眼睛,哪里还计较什么后悔不后悔。此刻她更是正被一只奇异的大鸟吸引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只金色羽毛的大鸟居然能跟一千零一夜里面的鸟儿一样会吟唱好听的歌儿,她很想要伸手抚上鸟笼里,摸摸这只大鸟的羽毛。是否真如书卷里说得那般,抖动羽毛的时候会落下金色的粉末。
她这样想着就将手伸出来,也就这几秒时间里,她突然就听见刘植在不远处惊叫一声,吓得曹裴裴慌忙止了手,回身一瞧刘植的方向,脚已经下意识开始向刘植发出声响的方向跑过去。
若说之前的事物已经让曹裴裴大开眼界,那么眼前的场景将更令人难以置信。
那是一个硕大的笼子,阳光下,笼子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晕,好似为王者特地制作的囚笼。笼子里一只白底黑纹的大虫,体型庞大又凶猛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两个。
这是一种要怎样来形容的眼神?
它是一种在山野上发现猎物的时候,杀气在眼睛里充盈才会出现的眼神,是一种因为太久没有活的猎物出现,凶与狠立马就要溢出来的眼神。
你明明知道它被锁在笼子里,却有一种猛兽以后被放出来的错觉。
曹裴裴总觉得自己的背后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尖刀,再不走就会刺穿他俩的后背一般。她小小地拉拉刘植的衣角道:“殿下,大虫我们也见过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刘植哪里会依,笑嘻嘻地说:“好不容易才看到这个大虫,我还不想走嘛,再看一会吧。”
曹裴裴也不管会不会惹他不开心,继续与他讨价还价:“小祖宗哟,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太后就会来找你。我们还是早些回去。若得空了,我再带你来,如何?”
刘植顿了顿,显然是下回再来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便听话地挪了挪脚步,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牢笼,嘟着嘴道:“好吧。那你可别框我,下回可还得带我来啊。”
他话音刚落,金色牢笼里就响起一声怒吼。白底黑纹的大虫眼见两人要走,猛烈又义无反顾地冲向一个已经有些变形的地方。一下子,伴随着一声嘶吼,大虫撞击得越发凶猛。
曹裴裴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拉着刘植的手道:“我们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许久未见活人的大虫已经豁出老命,硬生生地将牢笼撞破一个口子出来。
曹裴裴惊呆了,这不是应该是怎么撞都撞不开的牢笼么?不是还有怎么都不会变形,越嚼越越硬的金刚笼子么?这让她怎么办啊,思密达!
比之在牢笼里,此刻的大虫才是真正的凶猛异常,四肢强而有力,两只虎眼犹如绿色的灯,散着凶光。此时,周围并未有侍卫跟随,只因刘植嫌他们烦躁,将其统统赶走了。而现下,形式出现的太快,两个人跑又不能跑,只怕还没有跑一半就已经被这白虎抓住。但停在原地不动,也不是办法,曹裴裴急得后背都溢出一层汗。
刘植这罪魁祸首,虽有些好战因子,但却完全没有继承他叔叔刘恒的武艺,满脸焦急地问曹裴裴:“曹裴啊,怎么办啊?”
果然是小鬼头,关键时刻就不能发挥作用,但拜托下回别装得那么吊炸天好么?曹裴裴颤了颤唇,一把将他环在自己身后。
虽说曹裴裴也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和刘植打起来,也不见得能打赢刘植。但爱护弱小实属一种本能,当下就变成了她母鸡护崽的姿态。情形确实有些急,好在她脑子还算清醒,脸色发白,双唇打架也没有停止计算怎么逃跑最为稳妥。
但狂怒的大虫一旦获得自由,哪里还考虑什么,张大血盆大口露出一口锐利的牙齿直接扑到他们两个面前。伴随一声尖叫,曹裴裴闭着眼睛颤抖地张开手臂,心里念叨:卡机嘛,其实也我好怕啊。
说时迟那时快,有支长箭伴着银光落下,曹裴裴只觉有什么细小的珠子溅到脸上,伸手一摸,那殷红的血珠子就在苍白的脸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一时间,曹裴裴愣在原地,只看见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大白虎现在只是趴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喊声。那背后还有一批匆匆赶来的侍卫。
她的恐惧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是面色越发苍白,一把跪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不能克制的眼泪还源源不断地从眼里落下来。她揉了揉眼睛想要止住眼泪,却发现哭得越凶。
身后,响起一阵仓皇又凌乱地脚步,曹裴裴抬起头,包裹着水雾的眼睛,将刘恒的身影模糊了数万倍。
她听见刘恒深深出了一口气,隔了半响却不曾发出声响。良久,他才用那一贯清冷的嗓音道:“曹裴裴,你知道么,有时候纵容比故意伤害造成的危害更大,你明白么?”
曹裴裴又抹了抹眼泪,抬高了头,阳光底下,她看不清刘恒的神情,但却第一次没有求情,没有辩解,只是小声又有些委屈地说:“皇上,奴才知错了。”
刘恒抿了抿唇,将放在曹裴裴身上的目光转回刘植身上,“你一向最为聪慧,知道哪里最有趣,也知道用什么法子进来,更知道遇到危险要躲在别人背后。”
刘植两只手反手合在背后,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萎靡之色。
刘恒脸上闪过几分不悦,语气却极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皇叔实在不明白,你学武艺是为了什么?是逞能还是玩闹?你所拥有的权利,也只是用来命令、逼迫这些宫人做这些事情而已么?”
刘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刘恒的命令,这些侍卫也不敢将大虫再次关进笼子。一时间,万兽园里只有那金色的大鸟还在吟唱的声音,歌声嘹亮而清甜。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皇帝会出现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大虫能从笼子里出来。但照理来说,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刘恒都应该对她有些怒意,可直到刘恒走了,也没有要惩罚她什么,只是差人将刘植送回自己的宫殿,罚抄书经。
☆、裴裴泡的茶口感味道还不算差(上)
“曹公公,您可真是有福之人,伺候过宁贵妃,伺候过秦王殿下,伺候过太后娘娘,现在要去乾清宫伺候皇上了,您呐,和我们比就是运气好。”身旁的小李公公时不时地奉承几句好话。
曹裴裴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致,只是敷衍地笑笑,内心蛋疼得紧,这群人毕生的追求为何是能够去伺候皇帝这件破事儿。今儿就是要她去伺候玉皇大帝,也就一太监的命,叫她往东不敢往西,福气,福气是个什么玩意她着实不晓得是怎么样的,但近日水逆到达巅峰时期,倒确实是给她带来不少霉运。
“近来圣上心情一直不佳,好几回在御书房里扔了东西,连王公公都有些紧张,更何况我们这几个人嘴拙的人,可怕去伺候了。不过眼下曹公公您在就好了,上回您给皇上说书,皇上的脸色可比往日好了许多呢。”小李公公笑言。
曹裴裴本不想多聊几句,因着她在太后那儿遇上件特别糟心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提不起什么劲儿。但曹裴裴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她很容易抓住别人话语间的重点词。小李公公几句话从她耳边飘过,,一下子让她生出了几分兴致,满是疑惑地问:“我说小李公公,皇上为什么心情一直不好?”
“哟,您没听说呢?”小李公公看了她一眼,又往四周一瞧,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摄政王□□汗在朝堂上与皇上叫板呢,要严惩纪大人。”
曹裴裴闻言颇为不解,按道理说这纪大人为官是最为清廉的,好比是一块铁板,刀枪不入,特别刚正不阿。她想不通严惩谁都可能,怎么会严惩纪大人。
小李公公自是明白曹裴裴的疑惑,轻声道:“咳,曹公公,箭打出头鸟,现在的朝堂,犯了错的不见得能受惩,不犯错的也得提防着,说来说去,咱陛下心里头苦啊。”小李公公摆了摆手,一声叹息。
曹裴裴起初不大明白,但她脑袋很灵光,即使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听了小李公公的一番话也能琢磨出一两个讯息出来。她脑海里无端想起那张温润如玉的侧脸,人人都有一份无奈,即便是九五之尊的刘恒也难逃一份属于他的枷锁。
而比起前朝诸位皇帝,刘恒这个皇帝当得比一般的皇帝更要糟心的多。主要是因为他老爹临了临了,留了一道圣旨,大概是幼帝年龄尚小,努尔汗治国有方,特封为摄政王,辅佐幼帝,共理朝政。
这种事情上,听起来皇帝还是那个最高统治者,但实际上权力基本掌握在辅政大臣手中,皇帝基本上就是个傀儡,没有任何作用。
但很多时候,人心会随着时间的推滋养出更多欲望出来。摄政王总会时不时地在帝王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威。就好比刘恒其实是喜欢吃香蕉,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摄政王叫他吃瓜,他就得吃瓜,想想都觉得很憋屈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来回回穿了几个宫殿,到了乾清宫里头。
此刻,领着她来的小李公公已经退下了,只将曹裴裴扔给了刘恒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王福海。王福海瞧见曹裴裴进来,倒不如上回那般客气,甚至还白了她一眼,叫她在一旁待着。哟,真是太监的心,海底的针,曹裴裴着实有些捉摸不透王福海的行为,但人是她顶头上司,叫她呆着就呆着呗。
到了晚上,曹裴裴伸了伸腰,决定去看看自己在乾清宫的住所。只是这会儿子功夫,王福海倒是细着嗓子来叫她去御前伺候着了。
曹裴裴心道:不亏是封建社会,这压榨员工的作息时间掐得真准。她瞥瞥嘴,鄙视归鄙视,生活还是得继续,曹裴裴只能去伺候着。
进了殿里,曹裴裴小心翼翼地向刘恒行了礼,刘恒只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又自顾自低头批折子。一时间室内极静,只能听见刘恒手里的狼嚎笔划过宣纸的声音。
曹裴裴无所事事,便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隔了好一会儿,敬事房来了公公,呈上一个大银盘,盘子里放了几个绿牌。只见刘恒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抬手挥了挥,那公公便诚惶诚恐地退下了。
刘恒登基的时候不过五岁,先帝为他找了个了不起的摄政王在一旁辅佐着,也是情有可原。但刘恒的辛苦当然不止这一点,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个颇有手腕的太后娘娘压着。
太后也并非刘恒生母,感情上也不深厚,曹裴裴见识过太后对秦王殿下的疼爱,更加肯定平日里太后对刘恒那一套母子情深,不过做戏罢了。
她也不止一次从老宫人嘴里听说,原本太后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刘悬做皇帝的,明里暗里和先帝说了好多回。只是太后一向不大得宠,这枕旁风吹得也不怎么如意,先帝就是铁了心,不肯换太子。这事儿,算起来,也是太后心上一根刺。
但宫中的女子,向来将生活过得如同计算机,有着自己精密的计划。太后也不是那等待爱情的小女人,忍辱负重的事情做得格外出色。等刘恒上了皇位,她又采取迂回战术,一心要扶持娘家人,挖空心思找来娘家的姑娘们进宫,这便有了现在的宁贵妃。
小李公公说刘恒苦,她想,确实挺苦的。
宁贵妃长得颇有当年太后的姿色,心思与手段也颇得太后赏识。只是大约是年龄尚小,还没有带上几分威严。太后为了她能顺利登上后位,特地将同一时期入宫的秀女仔细的挑选了一番。这一番举动现在看来真是用心良苦。曹裴裴是见过那些秀女的,她只能说太后为了自己的侄女做的事情简直可以入围最佳姑姑候选人。
传闻中的柳妃,是若柳扶腰,含情脉脉,语带柔情,娇喘微微。但偏偏,她有狐臭啊!再多的香薰也盖不住她的原汁原味,柳妃妃,拜托离远点啊,思密达。
大长腿熹嫔,就和外号一样,有着人人羡慕的大长腿。那光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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