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之萌》作者:伐如是鱼/三月之伐(完)
文案:
在何以忧28岁的时候,她被催婚了。
为了避免即将走上相亲道路面对形形色色或bt或猥琐的jp相亲对象,她对相识十来年的老友杜康说:“要不,咱们俩结婚吧。”
某杜考虑了一会儿:“你要真结还是假结?”
她被问住了,有点无措地说:“你看着办吧。”
某杜很慎重地告诉她:“唔……其实,我也被催婚了。”
而且,我没有做圣人的打算。
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出来。面前的某女露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理解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某男内心汹涌澎湃的小心思。
(ps:男配女配和狗血这种东西是完全不存在的。非男主的性别为男的生物对女主没有任何杀伤力,反之,男主那边也是一样的。这文从头到尾就走细水长流温馨美好路线,不虐不雷美好得让人心悸就是某鱼的终极目的。欢迎广大读者围观留言)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第一章 杜康回来了
“咔嗒”的声音响起,厨房里的女子敏锐地听到了来自门外的声音,唇边泛起一丝笑意,约莫一会,听见男子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她扬声:“今天有枸杞蛋花汤,清蒸鱼头,麻婆豆腐,冬菇滑鸡和你最喜欢的生菜,放了东西快点去洗手,然后过来拿碗筷。”
男子似乎撂下什么东西在沙发上,后来又似乎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出来,倚靠在厨房的门边,高大的身子,身形有些瘦削,戴着斯文的眼镜,眼底却噙着顽劣的笑意:“喂,今天干吗做这么多好菜,你的贤妻良母形象愈发称职了。”
她瞪他一眼,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然后她轻轻地关了火,朝他一伸手:“盘子。”
明明是她离碗柜比较近好不好。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念,嘴上是不敢说的。他越过她,然后取出盘子递给她。她熟练地盛好最后的菜,然后交给他,他轻哼着得意的小曲儿一手端菜一手拿碗筷出了厨房,把菜和碗筷放到桌上。放眼望去,一桌子的菜真是赏心悦目啊。
她洗好手脱下围裙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大快朵颐的样子,唇微勾起:“怎么,主厨不上桌,食客就先开餐了?”
他立即作乖孩子状直起身子,即便手里还拿着碗筷,嘴巴还咀嚼着,但是也不再夹菜。
她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很好吃?”
他立即忙不迭地点头。她带着点自得落了座,眼前的男人才重新埋头苦吃。她看着他,眼睛里有着一点感慨和暖洋洋的意味。
她认识这个男人十年了,从青涩的学子变成而今的ol,和他从最初不熟的同学到后来的老友,恍恍惚惚,时光就像是随着他们点滴累积的记忆拉长了。
还未及她坠入时光隧道追忆往昔,他修长而好看的五指在眼前挥了挥:“发什么呆?你不饿啊,那都归我了。”然后玩笑似的把菜故意往自己这边挪,被她一瞟,又乖乖地把菜摆好,还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她喜欢的鱼鳃肉。
这个讨骂的家伙,永远都学不乖。不过偶然又很贴心,真是的。
她眼睛一弯,他正好抬头,两人视线对上,她忽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似的垂下头,听他说:“诶,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谈恋爱啊。女人的黄金时期很快就会过的哦。”
她笑着揶揄他:“我要恋爱了谁给你做饭啊?”
他想了想,居然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那倒是,好不容易你从厨艺白痴变得那么贤惠,我可不能损失这个福利。”
她故意沉了脸:“我现在强烈怀疑你动机不纯——难道你就为了这个才交我这个朋友的?”然后故作伤心状,“还是该说你蓄谋已久?”
他慌了神,然后委屈地说:“喂,都十年了好不好,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她扑哧一笑:“嘿嘿,吓你的。”
他一脸捶胸顿足状,片刻才咬咬牙说:“我让你的。你要知道。”
她继续笑得一派安好,一边吃一口冬菇,一边说:“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他拿她没辙了。每次都是这样,永远拿她没有办法。十年来,好像自从成为了老友之后,人前一派傲慢自恋的他,对着她总是在稍微逞一些口舌之快后,又得懊恼地把她哄回来。明知道她大部分时候并不是真的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会着急辩解。
这种不由自主的习惯,对别的人,是没有的。
何以忧认识杜康,是高中的事情了。
那时候开学没几天,语文老师说为了方便大家交流学习,所以分了小组,并且每个小组选出两名小组长,小组还可以起喜欢的名字。那时候大家觉得很新奇,所 以纷纷起一些五花八门的名字,譬如什么“小红帽大战狼外婆”“cs”“慢慢奇谈”等等,以忧这个组基本没怎么想就把一个名字未经当事人同意一致通过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初因为这个组名,在一段时间内,他们还成了人调侃的对象,不过很快,因为彼此圈子实在不同,两个人看起来气场也根本不合——一个是看起来拽得要命, 说话辛辣而尖锐,目光时常带着睥睨的男孩子,一个是看起来温和沉静,正直认真的女孩子。这种cp怎么看怎么没前途,所以大家也就热闹了一下就算了。他们两 人作为工作上的搭档倒是颇有一定默契,公事外的私事却彼此没有任何交集。
在一个极其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以忧注意到了一个微妙的细节,这个细节决定了她对杜康同学印象的提升。
那是一次杜康借了以忧上课的笔记。像杜康这样的男孩子,和很多男生一样,重理轻文,理科成绩优秀,但是文科却只能中游徘徊。而以忧也和许多女孩子一样 文科成绩偏优,只是以忧的理科成绩也还差强人意。某天,杜康就向以忧借了语文和历史的笔记,以忧爽快地给了他,他匆匆抄完后,把以忧的两本笔记本叠得齐 整,双手归还给她。
虽然脸上还是那个带着漠然和睥睨的样子,但是以忧的心却被这个微小的细节给触动了。
一直印象中,没有同学是用双手这般正儿八经地把东西给她。包括她自己。
他其实,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呢。以忧这样想着,不留神习惯性地单手接过来。
结果男孩子眉心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双手接还才有礼貌吧。”
以忧一怔,本能觉得他说的对,于是也很听话地双手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个细微的举动产生了什么化学变化,只是杜康看以忧的表情突然就耐人寻味了起来,他倒没说什么,只是微一颔首,做别的事情去了。
在此之后,好像他们说的话就多了起来。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杜康先开的口。
在很久很久后,杜康某天跟以忧说:“你不知道你那时候正儿八经双手接笔记本的样子有多呆多搞笑。”然后就被以忧暴扁了。
某男“饭饱汤足”后懒洋洋倒在沙发上:“唉,吃到不想动。”
已经看破他的诡计,以忧眼角一瞥:“虽然这房子是你的,但是我们是平等的,饭归我做,碗怎么着也得你洗。我可不是来伺候你这大少爷的。”
杜康耍赖:“你也不想想,我才刚回来,多累啊,也不体恤一下。你这么不体贴当心嫁不出去哦。”
“如果不体恤你我今天就去外头吃了,还会煮菜等你回来?”她睨他一眼,“碗碟都在厨房了。我数三声,你去还是不去?一 ——”
他有些不甘愿,但是已经站了起来,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厨房。
她内心暗笑,然后扬声:“嘿,要洗干净,我待会儿去检查——”
等她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到厨房,竟然还看见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洗盘子。
她站在厨房门口:“诶,你洗个碗洗了多久啊。”往常可不见他这么久,虽然每次让他洗完都抱怨连天,但是毕竟这点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然后,就看见某个男人极其理直气壮地说:“刚才不小心把洗洁精给倒多了点,为了不浪费我一定要洗干净才行。”
“你倒了多少?”她狐疑地看着他,然后走过去拿过洗洁精,差点没昏过去,“杜小九!你个白痴!我昨天才买的你怎么能倒得快没有了?!”
他有些词穷,支支吾吾:“刚才,刚才一不留神,力道,呃,大了一点点……”
她几乎想要掐他脖子了。这个家伙,不带这么浪费的啊。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我来吧。”
她平静的口吻吓坏了他:“喂,你没生气吧?”
他实在是太没有自觉性了。她按捺着,挤出一个微笑:“你出去吧。”
难怪洗那么久,那么多那么多的洗洁精啊。她好心痛。
“那我出去了。”某个欠缺自觉性的嘴欠男,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说,“诶,我说你能不能换件有看头的睡衣啊,虽然你也没什么看头。”
她差点一个碟子丢在他头上。
她有没有看头关他什么事啊???!!!
“那个,喂。”他一直逗她说话,可是她只是一直低头看着面前的客户订单,一边做着整理和备注工作,一点不搭理他。
“何以忧。”被无视。“以忧。”继续被无视。“小一。”这句话像是阿里巴巴中的“芝麻开门”一般灵验,她终于开口,虽然没在看他,不过好歹是说话了:“有何贵干?”
“你不理我。”他指控。以往的冷战不过是一小时内的事情,可是今天已经超过一小时了。
“你没看我在忙么?哪里有功夫理你。倒是你,为什么在abb还能那么闲,三天两头跑回来。”她淡淡开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里要是没你我根本就不屑回来的好不好?”他跳脚,“你一点都不能体会我的用心良苦。”
他老爸老妈早就移到上海去了,他的工作也在上海,虽然在a市有这套房子,不过如果不是有她打点,他是打算卖了,彻底走人的。
他一直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才不会蜗居在小小的一处,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前程,并不会留恋过去,眼光一直向着未来。
如果a市真的有眷挂着的,也不过就是她而已。
当初她选择考研,等到三年过后一切都有了改变。以前大学期间的舍友结婚的结婚,出国的出国,回老家的回老家,本来打算合租的,都落了空。而硕士时期的 舍友也结婚了。形单影只的她四处找地方,后来在q上跟他讲了自己的事情。他那时候从英国做交换生回来而且提前毕业,打算去上海发展,父母也一起过去了,剩 下a市的房子,他正盘算要不要出售,听她这么说,立即决定,不卖了。
从那之后,她就住在了他a市的家里。家中原本他和他父母的东西都搬走了,随着她的入住,他的东西又渐渐多了起来。一年间他不过回来十几次,一次待上个 一两天就得走,不过必要的盥洗衣物等等还是要的。他回来的时候,她就会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他。当了十年的朋友,该有的默契一点没少。
他偶尔会想,要是她结婚了,或者即使没有结婚但是找了男朋友,说不定也要搬走了。
到时候这个房子,大概就不能称之为“家”了。
那个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呢。
他懒得,也不想去深想这些事情。
以忧的感情生活一直一片空白,白得像白纸一样。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按照以忧的条件,应该还是有市场的,但是以忧一直没有。他也不想八卦地干涉什么(甚 至有时会觉得让那天更晚来到吧,呃,不好意思,自私了),他有问过她是不是她要求太高了,结果以忧给了他四个字:“宁缺毋滥”。呃……那他还能说什么。她 要做老姑娘的。
至于他,虽然有些心虚,但是他可以理直气壮他还是清白的。虽然不像以忧那样白纸一张,但是他至少从来没有染指过谁,也没有被谁染指过。甚至会被女方主动到落荒而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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