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莫言》章节_86

  司徒天启见莫言坐下便紧挨着他侧坐在他的身后，一只手臂撑着身体，另一只则是紧紧的揽住莫言的腰。
  “我以为，我早早的躲开他们，他们就不会在我身上放太多的感情，也不会因为我过早的死亡而太过伤心。”莫言没有回头，只是双眼毫无焦距，发着呆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司徒天启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轻轻地搭在莫言的肩膀上，无声的给着他力量。
  “可我没想到，他们这样悲惨的结局最终还是因为我。”莫言低下头，看着水面，毫无表情，声音也平淡无波。
  “我从没把他们当做是我的父母，因为我一出生就带着以前的记忆，在我的记忆中，我有另一对父母，还有着三十多年的生活。”莫言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甚至对腰间突然收紧的力道仿佛毫无知觉。
  “在那个记忆力里，我叫唐风，和莫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我很健康，成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都非常爱我，我每天都快乐的成长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期间，我还在意大利留过学，游览过欧洲所有的城市，一直到我经济学博士毕业，以为终于可以让我的父母享福的时候，却因为车祸死亡。”莫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他不知道司徒天启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纠结着，纠结着在两个家庭之间，两个身份之间。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唐风还是莫言。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唐风还是莫言，或者是唐风死后化为莫言想要完成唐风之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我记得我刚刚出生时发生的事吗？我没有骗你，那是真的，不然一个婴儿，无论如何也不懂如何在那么严重的心脏病之下还能安然的活下来。”莫言自嘲的笑笑，“唐风一世活了三十二岁，我如今也二十五岁了，两世为人，加在一起我如今已经五十七岁高龄，”莫言回过头看着司徒天启温柔的笑。
  他伸出手摸了摸司徒天启的脸，“我可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司徒天启抓住莫言放在自己的脸上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着，“甘之若饴！”
  听到司徒天启的话，莫言的眼眶瞬间再次泛红，他淡淡翘起嘴角，将头放在司徒天启的颈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幸好有你！”
  “你，找过你之前的家人吗？”司徒天启小心翼翼的问，他此时的心情有迟疑、有担心，唯独没有畏惧。
  “找过！”莫言仰头看着天空，有些发愣。“可是唐家似乎是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房子还在，住的人我却不认识。邻居还是那些人，可是他们的记忆中却没有了唐家的任何信息。就连我之前读过的学校，也没有唐风的记录。”莫言自嘲的笑笑，“一个人的一切被抹杀，竟然如此的轻而易举。”
  “所以······”
  “所以在我眼里，莫峰和方宁从来不是我的父母。”莫言直接打断司徒天启的话。“就因为我从没把他们当做父母，才能那么干脆的疏远他们，我只是觉得，本来就是陌生人，对于一个不健康随时都会死亡的孩子的关注，总不会强过第二个健康的孩子。果然，莫愁出生后，他们和我越发的疏远了。我跳级上了初中之后，就很少回家了，连住都是单独住在学校里，自己生活。可是我从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司徒天启把莫言紧紧抱在怀里，“这不怨你，莫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正如你当初为了不让他们太过伤心而选择疏远，莫峰赚了钱却选择去赌博，方宁在莫峰死后选择扔下莫愁独自南下，这是他们的选择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绝不是因为你。”
  莫言舒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只不过我总在想，要不是因为我重生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他们一家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番外 莫愁三
  更新时间2013-2-12 9：07：15 字数：3070
  番外莫愁三
  “我思故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能，已经发生的事，就证明有一定的道理，所以，莫言，不要胡思乱想！”司徒天启看着情绪低落了莫言，心里酸酸的。
  莫言回过头，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司徒天启，这是个骄傲的男人，耀眼如帝王，却一颗心全部放在了自己得到身上，“放心，我还有你，如今，还有莫愁。”
  司徒天启松了一口气，“还好，你还记起了我，我以为，你整个的回忆里把我忘了呢！”
  莫言一愣，转而一笑，“怎么会，我可扮猪吃老虎啊，当年遇到你时虽然我才12岁，不过加上上一世的32岁，我也是个44岁的中年人了，所以才能把你骗到手啊！”
  司徒天启皱皱鼻子，“那么说我不是吃亏了！”
  “喂！”莫言笑道，“12岁的身体，还是正太好不好！”
  “哦，那我还是捡了便宜啦！”司徒天启笑着揉了揉莫言柔软的发。“正太的身体，大叔的心啊！”说着，司徒天启凑过去，对着莫言的唇就要吻上去。
  “滚！流氓！”
  既然得到了方宁的消息，莫言便在司徒天启的陪同下登上了飞往深圳的飞机。
  见到方宁时，她正躺在深圳北大医院的高档病房的床上沉沉的睡着，此时的方宁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溃烂，脸上的皮肤是灰白色，两颊深深的凹陷进去。她的呼吸很浅，只有喉咙会轻微的扇动。整个人躺在那里，让人感觉不出有生命的存在。
  护士正在给方宁换药，听到身后门响，下意识的一回头，见到莫言一行人走进来时便是一愣。她是在想象不出，床上这个极悲惨的女人，和这些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深圳这边的负责人对护士挥了挥手，那个护士见状，便急忙换好了药，便悄声的退了出去。
  莫言一进门便定定的注视着床上那几乎没了呼吸的人，他在床边坐下，司徒天启顺势坐在莫言的身边，拉过他的手安抚着他。
  赵大海见状便带着人退了出来，站在门外等着两人出来。
  莫言看了方宁一会，寻找着二十年前方宁的样子。“你知道吗？我出生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她。那时候，她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瓜子脸，”莫言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就是遗传了她的样貌。她那时很温柔，得知了我有心脏病之后，便一直哭。那是莫峰也很帅，高大、阳光，他们两人很般配，他们厂子里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可谁知道，现在还不到五十岁的她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两人做了大约半个小时，方宁才悠悠转醒，适应了好一会，她的双眼才慢慢的聚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处的环境，脸上突然出现了惊慌的表情。尤其是感觉到身旁坐了两个男人地时候。
  莫言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她适应，慢慢的方宁冷静了下来。
  “莫言？你是莫言？”方宁的话中带着不可置信，她是知道莫言的病的，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当初在婆婆病逝时，自己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在她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每每独自一人时，她不止一次的响起，这辈子她最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
  “你，你还好吗？”方宁的声音带着怯懦和试探，多年的悲惨生活，让她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
  “我很好！”莫言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这里是医院，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放心吧，好好休养！”
  听到莫言的话，方宁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一边感谢上苍能够让她脱离那个宛如地狱一样的地方，一边充满了对莫言的愧疚。“对不起，莫言，对不起。”
  莫言心中难受，不过此时，他是做不出和方宁抱头痛哭的动作，“没关系，没事的。既然救了你出来，我总要来看看你，等过段日子，我会带着莫愁过来。”
  听到莫愁的名字，方宁瞬间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惊喜，“莫愁，他还好吧？你怎么找到他的？”
  莫言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我实在美国找到他的，一个拍卖场，我是客人，而他则是作为被拍卖的‘宠物’。”
  “怎么会？怎么会？”方宁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拉住莫言的袖子，只不过，因为没有力气，她的手，最终无力的落在床上。
  “当初你扔下他，独自走了，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人对莫愁是什么样的心思？如今他有这个结果，有什么不能想到的？”莫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和他毫不相干，只有司徒天启知道，莫言对方宁有多怨恨。自己舍弃了亲情，把这份感情让给了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最终却是这个下场。
  “我不想，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走，我们都会死！”方宁的嗓子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声音却那样的轻。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再差还能怎么样？”莫言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方宁的心上。
  “他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方宁想要撑起身体，最终却连抬头都做不到。
  “你不用激动，他现在很好，我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他在慢慢的恢复。等他恢复了，我会让他去上学。我不像你一样丢下他，他是我弟弟。”莫言迎向方宁的目光。语气中透漏着坚定。
  “好，好，”听到莫言的承诺，方宁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样就好！不像我就好！”
  莫言等了一会，见方宁的情绪慢慢恢复了，便说道，“等过段时间，如果莫愁的情况允许，我会带着他来看你！”
  方宁睁开眼睛，自嘲的笑着，“我哪里还有脸见他，他应该恨我！”
  “他确实恨你，”莫言接过方宁的话，方宁转头，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言，莫言见方宁的表情，冷笑着说，“当年你扔下他，让他小小年纪就活在地狱里，他怎么不会恨你！”
  莫言起身，仿佛不像在看方宁，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纵使我带他来看你，也是不想让他以后有什么遗憾。”
  方宁的眼泪流个不停，喃喃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从不期望他能原谅我，我只是想要看看他，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过得好，我死也瞑目了。莫言，我对不起你，曾经那样的对你。莫愁，他现在也只有你了。”
  莫言半晌没有说话，最终他转身看着方宁，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中，此时充满了期待。莫言烦躁的点点头，对着司徒天启说，“走吧！”然后便直接向门外走去。
  司徒天启没有一丝的迟疑，直接起身跟着莫言走了出去，留下独自陷入悔恨流着眼泪的方宁。
  坐在回昆明的飞机上，莫言揉着额角，他并不恨方宁，对他来说，母亲这个身份，从来都不是方宁，因此，方宁如何对他，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他一直奇怪，是什么将二十五年前那个温柔、善良的方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海！”
  “什么事，莫先生？”赵大海坐在私人飞机的另一端，听见莫言叫他，他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着莫言。
  “回去之后问问赵医生，莫愁什么时候适合探视他母亲。”莫言淡淡的交代着，“把方宁现在的情况和赵医生说清楚，以便让他做出判断。”
  赵大海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司徒天启见莫言皱眉，便坐过来帮他揉着太阳穴，“真的打算让莫愁过来？”
  莫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愁毕竟从小就长在她的身边，如果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以后，莫愁一定会后悔，而且，这时候见方宁，只会对莫愁有好处，我们可以告诉他，方宁时因为得了重病不想拖累他才走的，这样便能让莫愁觉得，方宁不是抛弃了他。”
  司徒天启撇撇嘴，“你对莫愁真好！”
  莫言自然听得出司徒天启的小嫉妒，他拉下司徒天启的手，“好啦，他是我弟弟，现在又病着，而且我的弟弟难道不是你的弟弟？”
  听到莫言这么说，司徒天启的情绪才好转，“好吧好吧，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能接受。”
  三个月的治疗莫愁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常年与社会的脱节，也让莫言特地请的老师细细的交给了莫愁。
  此时的莫愁脸上已经有了笑容，见到陌生人时，虽然眼中还有防备，但是脸上也会保持着礼貌带着疏离的微笑。如今的莫愁刚刚21岁，如果上学的话，这样的年纪，也才是大三的学生，不过因为15岁那年发生事情，使莫愁从初中毕业就再没接触过。因此，即使他想继续念书，也只能从高中读起。不过这并不是难事，莫言完全可以请家教教莫愁高中的课程，然后可以送莫愁去国外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