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眼睛下方泛青的皮肤,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他挑挑眉,声音特诱惑人:“叶子,别这么沮丧,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这小白眼儿狼良心发现,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我笑着点头,眼睛却又酸又涩。他抱了抱我,手臂很坚定。
车停在大厅入口处,阻住了去路,后面刺耳的喇叭声传入耳中。他松开手,下车离去,没理会后面不耐烦地鸣笛的司机。我一直目送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踩下油门缓缓离去。
离开凯乐,我决定回家一趟。这个礼拜我妈打了很多次电话找我,都被我敷衍过去了。守门的警卫看到我的车,很快放行。刚停好车,就看见石凯从屋里出来。寒喧了几句,他说首长这两天身体不太好,我有点发愣,匆匆别过他,迈上台阶走进屋。
客厅里,保姆在做清洁,爸妈都不在。保姆会意地指指上面,我冲她笑笑,直奔二楼。
卧室的门半掩着,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出爸妈的低语。我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凑到门边,很不厚道地偷听首长谈话。
首先入耳的,是妈妈的轻叹,很绵长,叹得我的心一阵颤抖。
“刚才郑洁又来电话,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老叶,你说这事你就不能帮着再想想办法?”
半响,没有声音。
“老叶,你倒是说句话,你跟老修在新兵连就是一个班的,风风雨雨这么些年,老了还能在一块儿共事,也是个缘分。”
“这么多年的老战友,我能不计旧情吗?不是我不想帮,你说说,这次的事你让我怎么样帮!”
妈妈不说话,又是一阵叹息。
“郑伟这小子倒是会见风使舵,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一身轻松地去新疆了,留下一屁股烂帐,总要有人收拾。前两天我跟老修长谈过一次,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劝过郑洁,不要太过溺爱郑伟,就算心疼这个从小爹妈就不在身边的孩子,也要用对方法,可她从来都不听。现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丈夫独生子都被牵连进去了,才想起四处哭诉,有用吗!”
“现在你就别说这些了,她自己也知道错了,就别再一味指责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次军区后勤部出了这么大的事,处理不好,连你都脱不了责任。”
“李敏,我告诉你,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干涉,任由上面去查!这次要不是修月主动配合,把跟郑伟有关的调查线索全部引到海天,引到自己身上,老修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个后勤部的混帐东西,绝不会仅仅因为作风问题被全军通报处分这么简单!如果修月不主动背起这个黑锅,不要说老修,就连我一块儿都得晚节不保!简直太荒唐了!堂堂大军区后勤部副部长,竟然被一个女人拿来着沓举报材料直接告到上头!有理有据,声情并茂,连郑伟怎么样帮她牵线拉皮条的细节都详列其中!这事背后要是没人指使,一个情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关伟这个没脑子的浑蛋从头到尾就是个棋子!你说我怎么样帮?我插手,事情只会越来越乱!”
我靠在门边,双手紧握,眼前直发花。
“可惜了修月这孩子,你说南南怎么样办?她喜欢上修月了,我能看出来,你也知道南南的性格,跟你一样倔,认定的事,就算撞到南墙也不回头,我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啊!”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间或响起几声爸爸的低咳。我的身子顺着墙壁缓缓下滑,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心里好像有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搅动。
欢快的手机铃声从包里传出,很快,妈妈出现在门口,“南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木然地站起身,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上面那一长串数字,只是机械地按下通话键。
“喂,叶南?”见我半天没出声儿,对方试探地问。
“我是。”无视妈妈焦虑的目光,我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走。
“你没事吧?我在机场呢,你来接我!”
“嗯。”头好晕,随口应着,电话里拽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展阳阳。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惨?受什么刺激了?”
“我一会儿就到,你等着。”迈下最后一级楼梯,我只觉浑身酸软,很累,很想睡。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倒了下去……
漫长的一觉,好像睡了几个世纪。耳边似有人低语,听不真切。眼皮儿很沉,耗尽全身力气,终于撑开。光很柔,可我还是觉得刺目,下意识地拾手搭上额头,眼前蓦然闪出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你醒啦?”
毛茸茸的卷发,灵气逼人的大眼睛,却不是我想见的那人:“你怎么在这儿?”
“从机场打车来的。”
“我在哪儿?”
“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电话里听到你妈妈的惊呼,后来一直打你电话,你妈妈告诉我的。”
“你没告诉修月吧?”
他吐吐舌头:“刚刚跟他通完电话。”
“你……”我无力地瞪他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喂,喂,”他坐在床边推我,“别睡啦,你都睡一下午了。”
“别烦我。”
“你!”他愤怒地凑到我面前,“你以为我想啊?我好心好意地想透露点内幕给你,你就这么对我!”
“内幕?“我眯起眼,涩涩地扯了下嘴角,“现在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儿。”
他挠挠脑袋,语带困惑:“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突然跑回来,又跟展夜吵架了?”我转移话题。
他冷哼,不自然地别过头:“他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我挤出抹笑,抱着被子起身靠在床头,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扫过。墙边放着只不大的旅行箱,大概是展阳阳的,心里有丝暖意上涌,于是道:“怎么想想让我去机场接你?齐小北呢?”
“哼,他们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教训我,反正什么事都是展夜有理,烦透了。我不想见他!”
“那你回来住在哪儿?”
“大不了住酒店好了。”他闷闷地垂着头,从侧面看,更像个小孩儿。
“你住我那儿吧,最近我不回去住。”
“真的?”他一听,立马扭头看我,“那你住哪儿?”
“我有地方住。”
“噢……”他拖着长腔,“跟修月同居!”
我点头,抬手揉乱他的小卷毛儿:“我妈呢?”
“阿姨回去给你准备吃的东西,说是一会儿让保姆送过来。”
“你的车呢?”
“嗯?”他好像没太反应过来,“我的车?噢,在姐夫家里的车库里。”
“我们去飙车吧。”
“啊?”他抬手探上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清醒得很。”
“可刚才修月说他马上过来。”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别过来了。”
“为什么是我打?”
“算我求你。”
“你……”他盯着我的脸上上下下瞧了半天,“叶南,你很问题,真的很有问题。”
“没错,我也更年期了。”
他没好气儿地冲我翻了白眼儿,认命地掏出手机。
“喂,修月啊,你不用了。”
……
“叶南醒了。”
……
“精神得很,强烈要求去飙车。”
……
“嗯?你确定她这状态真的可以去?”
……
“那好吧,就这样,挂了。”
他打电话的工夫,我已经穿好衣服下床。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都发什么神经。”他啧啧摇头,走到墙边拉起箱子,“修月说了,让你好好玩儿。”
我笑笑,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随便理了理头发,跟他一块儿走出病房。张护士长值班,看见我,关切地迎上来,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回家,跟我妈打过招呼了。她没再多问,嘱咐了几句要注意休息之类的话,跟我挥手道别。
打车来到齐小北住的地方,展阳阳死活不上楼,打开车库把箱子往角落一扔,晃晃车钥匙,随手丢给我,说: “摩托车都停在姐夫的公司,再说你现在这状态,还是开跑车比较好。”
我撇撇嘴,没说什么,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他也跳上车,系好安全带:“走吧,我的命现在掌握在你手里了。”说话间,颇有点革命烈士就义前的忠通。
“小样儿,我的车技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倒出车库,铁门缓缓滑下。
“少来!看你精神恍惚那样儿,我觉得挺悬。”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拿天才的小命开玩笑,你说是吧?”
他的眼睛笑弯,故作不忿状:“你知道就好!”
六点多,正是下班高峰,市区跑不起车,走走停停地媲美龟速。展阳阳戴上墨镜,接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顶篷缓缓收进后备箱。他又打开音响,调到最大,拉风的敝篷跑车混在车流中分外显眼。
“真不低调。”我随口调侃。
“我乐意。”他哼哼。
“展夜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就是眼睛学有点看不清楚。”
“别总跟他吵架。”
“你以为我想啊?”他一听这个立马就来劲了,“我就是看不惯他的双重标准,自己能干的事情偏偏不让我干。”
“你应该觉得高兴,他很疼你。”
“就算是,我也讨厌他的表现方式!”
“你不能强求别人总迁就你,配合你的脚步。”
“我哪有!”
“你有。”
“我没有!”
“不跟你争。”
“切!”他调了调座椅,往后靠了靠。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终于驶出市区,开上高速公路。世爵的上佳性能有了用武之地,明显改装过的引擎,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做好被开罚单的准备。我一路开出两百多公里,爽得彻底。
“叶南,够了吧,”阳阳趴在我耳边扯着嗓子大喊,“凭我的直觉,前面有测速雷达。”
“你的直觉也太迟钝了,刚才我们已经过了三个测速雷达,咔嚓咔嚓又拍照又闪光,难道你都没看见?”
“你这个疯女人,我的驾照分儿都快被扣完了!”
“那你就乖乖做个守法好市民,那碰车了。”
“你!”
我哈哈大笑,嗓子都哑了。脸被呼啸的强风刮得生疼,时速表上的数字仍在不断攀升。过一个急拐弯儿时,我兴趣所致,猛然拉动手刹,轮胎疯狂摩擦一面,浓烈的胶皮味儿扑鼻而来,完美的漂移,满分!
“叶南你这个疯子!”车身平稳后,展阳阳冲我张牙舞爪地大喊。
“小点儿声,我耳朵快聋了。”
“发泄得差不多了吧?前面出口拐出去,停在路边换我开。”
我揉揉眼睛,放慢速度,下了高速,风声顿小,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
回到市区,已经八点多了。没吃晚饭,肚子有点儿饿。不等我开口,展阳阳已经自动地拐进了一家西餐厅的停车场。我抬头看着招牌,说:“这里生意很旺,不提前预订没位子。”
“你在车上睡觉的时候修月来过电话,他已经到了,那不就是他的车?”
进了餐厅,展阳阳说有预订。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领着我们来到二楼临窗的位子,修月正坐在那儿隔着玻璃盯着窗外出神,线条精致柔和的侧脸吸引了邻桌不少女性的视线。窗户玻璃上映出我们的影子,他转过身,冲我摆摆手:“过来坐。”
“这女人开车太疯了。”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展阳阳就开始抱怨。
“见识了?”修月笑,“女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阳阳撇撇嘴,哼哼两声,“点餐点餐。”
“我已经替叶南点了,你点你自己的。”
我坐在修月身边,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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