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西凛宫里,两道人影,在偌大的床上翻滚着。
随着暧昧的温度升高,急促的呼吸声,从床帏里传来。
“你,你慢些......”瑶光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苍图碾碎了,他的胳膊紧紧箍这自己的腰,那里,一定又像往常一般,留下了紫红的印记。
苍图的嘴角弯了弯,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伸手抚摸着瑶光柔软的地方,低沉地说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瑶光殿下......”
他的动作很粗鲁,像一只饥饿已久的豹子,肆意享受着自己嘴边的猎物。
背部的肌肉不断起伏着,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瑶光的无力地躺在他身下,感觉着他的每一寸运动,但是耳边却传来苍图充满恨意的声音。
“瑶光殿下,听说你又向你的天帝父亲告状,说我不肯碰你......”苍图看着臣服在在自己身下的人,眼睛里满是不屑,他慢慢把头低下,“你就这么喜欢我吗?这么喜欢我碰你这里、还有这里......堂堂帝女,竟然和凡间的娼妓一般......”
瑶光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小声地说着,“我不是......我没有......”
眼前的锦绣床帏,落在了她的脸上,瑶光的眼角,慢慢流出泪珠。
“我没有去告状——我没有!”
瑶光猛然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做了噩梦。
她叹了口气,伸手轻抚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肚子,但是里面小生命,已经有了微弱的灵气。
那人要是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高兴?感叹?惊讶?
瑶光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晓得,那人不会流露出任何喜悦的情愫。
他对自己,大抵只剩下恨了。
“娘娘,帝君他......”
侍女走不远处的雕花回廊走过来,对瑶光行礼,言语之间带着些许犹豫。
瑶光回过神来,隐去脸色的悲戚之色,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
她整理了一下袖子,将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道,“帝君他又去了念青山,是吗?”
侍女恭恭敬敬地点了点,然后退到一边,不再说什么。
这位瑶光娘娘,是天帝的幼女,也是苍图帝君的妻。
她自三百年前嫁给苍图帝君,就一直生活在这西凛宫里。
西凛宫上上下下,对瑶光恭敬得很。
毕竟,谁都不敢得罪天帝之女。
传说这位瑶光殿下手段毒辣,为了嫁给苍图帝君,害死了帝君的情人。
“退下吧,本宫都知道了。”瑶光的神情带些疲倦,她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瑶光从金丝木箱中,取出一件披风。
她犹豫了半晌,便抱着披风,御风而行,朝念青山赶去。
念青山乃苍图帝君的辖地,这里常年积雪,寒气甚重,便是神仙,也会受不住这刺骨的冰冷。
念青,念青,这山名自然是为了一个名中带“青”的女子所起。
那人的朱砂痣、白月光。
瑶光苦笑一声,自己的夫君将如山重的思念,赠予了别的女子。
寒风吹过瑶光的脸,她感觉头有些疼了。
巍巍山上,白雪茫茫。
飞禽绝迹,走兽消亡。
玄衣男子站在雪地里,对着不远处的寒潭发呆,眼神里满是悲怆。
三百年了,苍图每天都要来这里,悼念那个如莲花般清雅的女子。
若不是因为自己,她就不会香消玉殒。
苍图眼神一暗,这仇,他一定要报。
“苍图,你在这儿。”
身后传来悦耳灵动的声音,但是在苍图听来,这声音只会让自己恶心。
他转过身来,俊朗的脸上却满是敌意,“你来这里做什么。”
苍图看着他名义上的娘子,没有半点柔情。
他一生的爱意,都献给了那个再也不会醒来的女子。
瑶光心中一痛,就像被千万根银针刺着一样。
一下又一下,扎得她满心鲜血。
被自己爱了千年的人这样看着,整个人都像被凌迟了一遍。
但是瑶光定了定神,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温柔地拿起手里的披风,开口说道:“我,我来给你送这个。苍图,这念青山上寒气太重,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住。这披风是我拜托大哥从......”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苍图不耐烦地看着瑶光,厉声呵斥她,“够了,你烦不烦。”
瑶光倒是没有被他的呵斥吓唬住,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苍图。
她低下头,喃喃地说道,“我,我只是关心你。”
听了这话,苍图冷笑一声,表情变得有些诡异,“苍图哪能受得起瑶光殿下的关心。”
瑶光殿下,瑶光殿下。
做了三百年的夫妻,他还是这般称呼自己。
这称呼是嘲讽还是尊敬,是疏离还是亲昵,瑶光心里清楚得很。
他慢慢逼近了瑶光,嘴角勾起了弧度,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瑶光一步一步朝身后退着,直到靠在了寒潭边上,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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