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七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他们任务繁重,想要总是陪伴着少夫人,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惩奸除恶,最易引来杀身之祸,墨小七顿时明白了墨凌沣的良苦用心。
“若是她知晓了,必定会经常找我,也会在不经意间惹祸上身,我更不能总是陪伴在她左右,不如不知道的好。”
“凤儿年纪尚小,又大病一场,我经历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早已无法判定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她知晓了,便会有诸多烦恼,至于以后,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目前不让她知道,于她有利。”
她说他是她的梦,那梦中,他只会给她一切美好,不会让她卷进纷纷扰扰的杀戮之中。
墨小七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少夫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遭遇危险,她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少主不同。
“少主,小七明白了。”
墨小七应了声,赶往凌府去了,墨凌沣没吩咐让他查薛北杰和凌凤的关系,他也不好多嘴,只需要将少主吩咐的事儿办好就行了。
况且薛北杰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墨小七时常跟随墨凌沣执行任务,以他的身份,也不利于着手此事。
“凌大小姐,可否让小的一睹您的画?”
凌凤一下楼,掌柜的就迎上来,嬉笑着问道。瞧见她的花脸,也不知该不该提醒,原来刚才凌大小姐在楼上哭了!
凌凤请的画师在阳城可是赫赫有名的,凌大小姐如此隐蔽的请他作画,到底画的是什么呢?掌柜的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凌凤这才想起来画像若是落在刚才那位白衣少年手中,若是他拿着画像大做文章,到处宣扬,她可就没脸见人了,她赶紧跑上楼,楼上哪儿还有半个人影,连那幅画也不见了。
“早知道刚才把画像拿走就好了,铁定是被他拿走了,希望他不要借此画像大做文章才好。”凌凤气得直跺脚,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凌大小姐。”
她浑然不觉,掌柜的跟着她上了楼,遂不及防的一出声,愣是将她吓了一跳。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啦!”
“对不起……”掌柜的连忙道歉,凌家可是惹不起的,他原以为凌凤默许了让他看看画像,画像肯定还在楼上,就跟了上来。
“画被人偷走了,没了,你这家小酒馆也太招贼了,你可得防着点儿。”
凌凤转身准备下楼,心里又想到了白衣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只听掌柜的好心提醒道:“凌大小姐方才是哭了吗?妆……花了,您真打算这样出去?”
他只瞧见画师下了楼,而且凌凤特意嘱咐不准其他人再上楼,那么,画像一定不是店里人盗走的,铁定是个身怀武艺之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画像盗走。
掌柜的怕她不信,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凌凤这才看到自己真变成了大花脸。
“糗大了糗大了!”她赶紧捂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才惊觉刚才和白衣少年见面,她全程都是以这副尊容示人,那主仆二人还真是忍得住,面不改色的,也不知在心里嘲笑了她多少次了。
太尴尬了!
凌凤脸上火辣辣的,她堂堂凌家大小姐,竟后知后觉,给如此惊为天人的翩翩少年留下了这么一个滑稽的印象。
倒是印象深刻啊!
她赶紧撕下粉色纱帘一角,折叠了一道,当做面纱,掩住了自己的容貌。
她才不要在这店里洗脸呢,让后厨的人看到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先出去再说,反正现在太阳还没落山,没到约定回府的时间,另外寻个没人的地方洗洗脸吧。
这店主也是奇怪,怎么像个姑娘似的,随身携带着小镜子?不过,她身为女子,也没带,下次一定得带着,这古代的化妆品不防水啊,再出洋相,丢的可是凌家的脸。
“老板,楼上的摆设是谁设计的?倒是挺温馨浪漫的。”
她故意转开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凌大小姐,小店这家酒楼也是墨府的产业之一,小的说起来,也只算个看门儿收钱的,这格局,是墨少爷设计的。”
掌柜的收起小镜子,恭恭敬敬的说道,浪漫是什么?他听不太明白,反正凌大小姐是觉得楼上的摆设挺满意的。
“那你还收我的钱!”
“……”
做生意哪会有人给钱不要的道理,贪点儿便宜是常事儿,掌柜的恨不得拍死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这会儿言多必失。
“小的不敢,小的马上退……”
“不用了,本姑娘给的钱,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也是收钱办事,虽是墨家的产业,但本姑娘还没嫁过去,也不会在这儿死气白咧的白吃白喝的。”
掌柜的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墨凌沣经常来这儿吗?”
“不不不,不要说这儿,墨家的任何产业,都有专人打理,墨少爷从不会来,小店也只是有幸,荣得墨少爷这么一番设计而已。”
“你没见过墨凌沣?”
“不曾……小的哪儿有那份荣幸,而且……连听都没听说过墨少爷长什么模样……”
难道身为墨府未来的少夫人,也没见过墨少爷?
掌柜的不禁汗颜……
“今儿这事儿不准说出去,不然,以后本姑娘嫁过去,就有权让你卷铺盖走人。”
还没嫁过去,就摆起了少夫人的架子,挺有威慑力的,掌柜的连连点头,不敢说二话,凌凤遮住了面容,这才又下了楼。
本想去打听打听专卖薛北杰画像的店面在何处,但她这会儿实在觉得去洗洗脸才是首要的,等到日落之时,让凌凰以及佣人们看到她这副模样,她还怎么混?
路上人来人往,她穿梭于人潮中,倒也没有引起多少注目。
脑海中又浮现出白衣少年的身影,他的眼角眉梢,字字句句,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慕容姗啊慕容姗,人家撩完你就跑了,你还一个劲儿的花痴得不行。”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脑袋,刚才那主仆二人瞧见了她这副模样,此刻她的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啊。
“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长路漫漫,挺住!那人还恬不知耻戏弄我,自称为我的相公,真是太不要脸了!”
凌凤心中怨声载道,不过转念一想,脑海中突然萌生出一种期盼,墨凌沣要是能长成他这样,不不不,要求不要太高……
还是不要瞎想了。
“哎……”她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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