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诀》第12章 游龙掌法

  神医莫已闲，莫非正是三年前相救老人家之人？燕山一念及此，随口问道：“石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中玉答道：“此事说来话长。”
  燕山淡笑道：“石大哥可慢慢道来，小弟正好趁机为石大哥包扎下伤口。”说话间，他已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率性而为，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
  石中玉面露欣慰之色，缓缓道：“三年前，京兆府境内出现了一个神秘门派，名为幽冥鬼府。其门人弟子行踪诡秘，很少与江湖中人来往，多行走于山村乡野间，救死扶伤，做了不少好事。他们赐给村民一种神奇丹药，名为鬼王丹，能治百病，药到病除。后来，这件事传到了清心草庐，神医莫已闲觉得事有蹊跷，便亲自去走访服食过鬼王丹的村民。果不出所料，他发现服食过鬼王丹之人皆已身中剧毒。他想为村民解毒，却被拒绝了。大多数人说他是危言耸听，嫉贤妒能。唉！可叹世人愚昧，当真无奈？”说到此处，他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悲哀与无奈。
  闻言，就连李若仙也兴趣盎然，凝神静听。
  燕山若有所思，随口问道：“后来呢？”
  石中玉继续道：“结果不难预料。当服食过鬼王丹的村民毒发时，他们这才想起了神医莫已闲。只可惜为时已晚，神医也回天乏术。但是，若非神医莫已闲有言在先，又有谁会想到是毒发身亡呢？一个月内，竟有上百人相继毒发身亡。不久后，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毒发身亡之人的尸体竟全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燕山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李若仙一脸惊愕之色，暗自忖道：这匪夷所思背后或许隐藏着惊天阴谋。
  石中玉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当然，尸体消失一事不是村民发现的，而是一些黑道朋友传出来的。在此之前，幽冥鬼府门人弟子依旧在山村乡野间行走。天下之大，茫茫乱世，穷苦之人比比皆是。明知是抱薪救火，却也别无选择。说起来，这鬼王丹的确神奇，无论什么病，皆能药到病除。尸体消失一事传出后，不到三天，幽冥鬼府门人弟子突然销声匿迹，好似从人间蒸发一般，没留下一丝痕迹。当时，江湖中人皆认为，幽冥鬼府退隐之事与神医莫已闲关系重大。”
  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幽冥鬼府是什么时候退隐的？”
  石中玉沉声道：“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就在立冬前几天。”
  燕山凄然一笑，沉吟道：“莫非幽冥鬼府又重出江湖了？”
  石中玉微微点头，正色道：“的确如此。黑道朋友传来消息，有幽冥鬼府门人弟子正在调查神医莫已闲，必然来者不善。”
  沉思，沉默，一片宁静。
  这时，燕山替石中玉包扎好了最后一道伤口。
  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静静伫立，一脸茫然之色。
  见到此人，石中玉欣喜不已，连忙唤道：“破天，快过来见过两位少侠。”
  黑衣男子名为石破天，正是方才潜出树林送信、之后又落入陷阱之人，也是石中玉亲弟弟。
  石破天微一迟疑，缓步走来，向燕山与李若仙行了一礼，沉声道：“石破天见过两位少侠！”声音虽略显羞涩，却毫无惧意。
  燕山望着石破天，欣然笑道：“破天兄弟根骨极佳，若有机遇，前途不可限量。”
  石中玉心思敏捷，连忙接口道：“若燕兄弟不嫌弃，可否收破天为徒？”
  燕山轻叹一声，苦笑道：“小弟别无选择，以杀证道，这条路凶险异常，破天兄弟却不必如此。”
  闻言，石破天顿时想起燕山一剑三杀的情形，心中不寒而栗。
  石中玉若有所悟，正色道：“还请燕兄弟指点迷津！”
  燕山淡然一笑，缓缓道：“方才观战，小弟见石大哥所使掌法精妙无双，其品级绝对不在小娘子青莲剑法之下，只是招式中似有缺失，修为也有所不及，这才败下阵来。”
  石中玉暗自钦佩，连连点头道：“燕兄弟真是好眼力！在下方才所使掌法名为游龙掌，是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可惜只是残篇而已。”
  燕山忍不住打了一记响指，朗声笑道：“小弟曾闻，昔日有位前辈游龙掌练至大成后不输丐帮降龙十八掌。日后，小弟一定竭尽全力，为石大哥补全这套掌法。”
  此言一出，石中玉与石破天顿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这时，李若仙淡淡道：“何须日后，或许本姑娘此刻就能补全这套游龙掌法。”
  闻言，石中玉与石破天惊喜交加，一时间竟愣在原地。燕山轻咳了一声，二人这才如梦方醒。
  石中玉连忙拉着石破天跪倒在地，沉声道：“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却未料到，女侠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如此大恩，日后我兄弟二人一定结草衔环，铭记一生。”
  李若仙轻哼一声，冷冷道：“你们若是再跪着，本姑娘可就要走了。”
  石中玉毫不迟疑，拉着石破天立刻站起身来。
  李若仙神色稍缓，淡淡道：“本姑娘之前看过游龙掌法手抄本，虽未将口诀心法全部记下，但其招式要领、心法法门已了然于心。”
  接着，李若仙娓娓道来，其分析理解丝丝入扣、鞭辟入里，心得见解更是远超常人。看似冷若冰霜，实则尽心尽力、倾囊相授。
  石中玉与石破天神情专注、心无旁骛，时而茅塞顿开，时而恍然大悟。李若仙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令人心驰神往。
  如此这般，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李若仙已是口干舌燥，见二人心领神会，这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石中玉与石破天欣喜若狂，对游龙掌法之领悟已然升华，其心法竟直接突破了一层。
  燕山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两位兄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不拜师，更待何时？”
  石中玉心如明镜，连忙拉着石破天双膝跪地，正色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言辞恳切，话音未落，两人已拜倒在地。
  李若仙微微皱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燕山淡笑道：“小娘子，两位兄弟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有，石大哥乃是一帮之主，破天兄弟天资非凡，若有小娘子这等名师悉心指教，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李若仙白了燕山一眼，已然明白其用意。她望向二人，正色道：“你们当真愿意拜入本姑娘门下？”
  石中玉与石破天毫不犹豫，齐声道：“我兄弟二人对天发誓，心甘情愿拜入女侠门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若违此言，不得好死！”
  李若仙嫣然一笑，缓缓道：“本姑娘记下了，起来吧！”
  石中玉与石破天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石破天望着那娇艳如花的绝美容颜，顿时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师父真是美若天仙！”
  石中玉面露尴尬之色，连忙将石破天拉到一边。
  李若仙只是笑而不语，打心底里为石破天这种赤子心性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