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诀》第19章 完胜

  燕山飞身掠到李若仙身边，低声道：“快带宁姑娘进密室。”说话间，黑色剑影急速闪动，数颗幽冥鬼兵之头颅滚落而下。
  李若仙微微点头，飞身向后掠去。
  独孤风一马当先，跃入密室之中。李若仙搀扶着宁雪儿，紧随其后。
  “燕兄弟！”莫已闲轻唤一声，随即也一跃而下。
  燕山大喝一声，如魔神般向前冲杀，几息间，七个幽冥鬼兵倒在地上。下一刻，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极速划过洞顶，“哗啦”一声，一块山石落下。燕山奋起一脚，踢中山石，朝幽冥鬼兵飞去。他人影一闪，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燕山缓缓落在地上，顿觉寒意袭来。
  微弱灯光下，一具白玉棺散发着丝丝寒气。
  宁雪儿靠在石壁上，脸色惨白如纸。莫已闲正在替她把脉。独孤风与李若仙静静伫立在旁边，神色忧虑。
  燕山缓步来到四人身边，一言不发，黯然神伤。
  莫已闲收回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放入宁雪儿口中。
  独孤风连忙问道：“莫兄弟，雪儿伤势如何？”
  莫已闲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宁雪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莫大哥，还请直言。”
  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莫已闲沉吟道：“五脏俱碎，无力回天。”
  此言如晴天霹雳，独孤风面如死灰，顿时瘫倒在地上，紧紧地握住了宁雪儿双手，泪水已夺眶而出。
  宁雪儿神色坦然，淡笑道：“莫大哥，雪儿想要陪师兄去看骊山晚照，还有时间吗？”
  莫已闲强忍着泪水，沉声道：“肯定有的。”
  李若仙悲伤不已，那娇艳如花的绝美容颜上已有晶莹泪珠滑落而下。
  燕山暗暗苦笑，也是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宁雪儿睡着了，在独孤风怀里，安静而满足。
  燕山静静地凝视着白玉棺，若有所思。
  莫已闲沉吟道：“里面是空的。”
  燕山随口问道：“那尸体呢？”
  莫已闲正色道：“若我所料不差，这白玉棺正是千年毒尸藏身之处。”
  燕山缓步来到白玉棺前，手指轻触，一阵刺骨寒意从指尖传来。他幽幽道：“这白玉棺能令尸体千年不腐，那活人又如何呢？”
  莫已闲缓缓道：“如果活人进入休眠状态，在白玉棺中一睡千年，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
  李若仙若有所思，沉吟道：“若果真如此，这幕后操控幽冥鬼兵之人或许正是千年毒尸。”
  燕山微微点头，淡笑道：“无论如何，只要能剿灭幽冥鬼府，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沉默，不代表接受。
  此时，千年毒尸不知所踪，幕后操控之人也无从得知，又能如何呢？
  长夜漫漫，和衣而眠。
  忽然，地面微微颤动，四人瞬间惊醒。
  莫已闲喜出望外，朗声道：“辰时已过，是完颜将军到了，这动静应该是攻城器械造成的。”
  李若仙随口问道：“莫兄弟如何知道辰时已过？”
  莫已闲解释道：“如潮起潮落与月圆月缺息息相关，人体气血强弱与时辰变化也关系密切。我是根据气血强弱来判断时辰的。”
  李若仙这才明白。
  燕山紧紧地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沉声道：“那我们这就杀出去。”
  莫已闲与李若仙微微点头。
  满腔怒火需要释放，或许杀戮可以平息，哪怕杀死的只是尸体而已。
  莫已闲将一个小瓷瓶塞入独孤风手里，嘱咐道：“每个时辰两粒，照顾好雪儿姑娘。”
  独孤风淡然一笑，望着怀中依旧熟睡的宁雪儿，脸上满是怜爱之色。
  燕山凌空跃起，一剑刺出，“轰”的一声，青石板碎为粉末。
  片刻后，尘埃落定，三道身影持剑而立，目光冰冷。
  下一刻，数十个幽冥鬼兵朝三人扑来。
  三道身影飞身迎上，剑光纵横交错，肢体头颅四处纷飞。
  不多时，三人已杀至三岔口。燕山沿着小路向外杀去。莫已闲与李若仙杀入其余两个洞中。
  独孤风抱着宁雪儿，步履缓慢而轻盈，生怕惊醒了怀中之人。
  一进入洞中，莫已闲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棺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棺盖皆已打开，只剩下数十个幽冥鬼兵。李若仙所见到之景象也是如此。
  燕山手持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如魔神降世，所过之处，肢体纷飞，黑色液体飞溅。如此打法，非他所愿，只因别无选择。每剑挥出，天煞心法不断精进，这种感觉令燕山无比兴奋。
  燕山一路杀出幽冥鬼府，天煞心法精进神速。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如地狱魔刀，他眼珠上泛着血色，几近疯狂。
  见此情形，莫已闲以指尖轻弹剑身，一音清心曲直入灵魂深处。
  燕山如梦方醒，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杀向了幽冥鬼兵。
  李若仙沉吟道：“他会不会走火入魔？”
  莫已闲淡笑道：“有些事情必须经历。燕兄弟心志坚韧，天资过人，一定可以的。”
  话音方落，二人也杀向了幽冥鬼兵。
  半个时辰后，三道身影杀至山谷外，望着茫茫幽冥鬼兵，不禁目瞪口呆。他们举目望去，只见完颜洪烈神色凝重、指挥若定。
  投石车、炮车、截天弩、狼牙箭，这等攻城器械皆可重创幽冥鬼兵。四下里，盾牌阵将此处堵得密不透风，如铁桶一般。但幽冥鬼兵悍不畏死，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不多时，数十个幽冥鬼兵已冲到盾牌阵前。不过，完颜洪烈早有准备。套马索，砍马刀，擒住，分尸，干净利落。
  莫已闲轻声笑道：“完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与燕兄弟两军对阵，胜负又如何呢？”
  燕山白了莫已闲一眼，轻哼道：“有劳二位守好这里，如此良机，我岂能错过？”
  莫已闲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李若仙沉吟道：“他所修心法十分诡异，需要积累杀气才能突破。”
  莫已闲淡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
  山谷外一片开阔，燕山将身法与速度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乱军之中，杀剑剑法更是如鱼得水。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所过之处，肢体头颅四下纷飞。天煞心法自行运转，不断精进，不觉间，已突破至第四层巅峰。体内那一道神秘真气也随着杀气积累不断增强。燕山明白了，那一道神秘真气就是杀气。
  战车上，完颜洪烈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若有所思。
  此时此刻，曾不可一世的幽冥鬼兵正在惨遭屠戮。燕山也好，攻城器械也罢，都有着压倒性优势。战局已定，胜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