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祭》第六十七章 朔日前夕(三)

  好汉不吃眼前亏,末无闻心不甘情不愿的递过去青瓷片。
  “老哥,龙窑近在咫尺,很容易上来呀,干嘛还得让这小子带路。”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大多此一举。”持qiāng人一把夺末无闻手中的瓷片。
  “那这小子咋办?”
  “绑起来再说!”
  趁着他们谈话疏忽对他的看管,末无闻纵身准备跃下山开溜,但是却见拳头带着风迎面砸来:“想溜,你找死。”
  末无闻左手格开击来的拳头,右脚飞踹踢倒对手,可就霎那间,无数的棍棒从四面八方砸向他。
  他急急用手臂挡住头部准备忍受棍棒如雨带来的疼痛,但却闻呜呜呜声响面长红唇的东明神兽从天而降,挥手对着众人猛击,棍棒断飞人群涣散。
  不可能,放下手臂的末无闻看到他们溅出的血居然是灰色的,是灰界妖么,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惧怕青瓷片,难道都如赵明轩是遗留人间的灰界人后裔?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那个领头人趁混乱之际攥着青瓷片直奔龙窑方向,瞧在眼里的末无闻立马拔腿追赶,不能像上次赵明轩那样让他把青瓷片插上龙窑打开灰界之门。
  此刻突然从树林里腾出团团灰雾,藏匿的灰界妖终于出现,赶到的东明神兽便抡起硕大的拳头杀入妖群。
  暮色渐浓,妖的战斗力越来越强脱离东明神兽的攻击涌向龙窑。
  剑光闪,龙窑旁柳伯倚剑而立。
  呯的一qiāng,子弹飞向柳伯,柳伯的剑如电闪劈开子弹,剑锋凛冽如寒风削过开qiāng人的肩膀,血如泉涌,血,依旧是灰色的血。
  开qiāng人却没倒下,摇摇晃晃的向着龙窑奔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开灰界之门,急中生智的末无闻捡起块石头奋力一击正中他后背,噗的倒地,青瓷在他触手不可及的地方散着青幽色的光芒。
  末无闻如风驰电掣般的扑过来,紧紧抓住瓷片爬起来闪到柳伯身边,灰色渐渐笼罩着东明天山的天空,灰界妖聚齐在龙窑一带作垂死挣扎。
  灰界妖很忌惮青瓷的光芒,会让它们有种刺骨的伤痛,可是随着朔日的来临,它们的死亡恐惧也是越来越逼近,反正是死,有些脾气暴躁的妖便豁出去冲过来拼夺瓷片。
  该死的炼妖壶又在关键时刻失灵,末无闻只能祭起青瓷片,绿光闪过如剑劈向飞来的妖,劈掉下来个妖紧跟其后的妖又冲过来,自杀性的攻击让末无闻手忙脚乱让妖击中肩膀,青瓷脱手落地。
  柳伯的剑,及时赶到斩断妖的手,灰色的血浓浓的腥臭滩在龙窑前方。
  灰蒙蒙的妖如飞蛾扑火般的向着他们冲过来,夺取青瓷片打开龙窑是它们唯一的生路。
  绝望的妖,疯狂的妖攻势凌厉如飓风卷过,渐渐把末无闻和柳伯围在龙窑顶端。
  “我还有最后一道天师符,祭起的时候我掩护你携瓷片下山。”柳伯疲惫的手执着剑,吐着粗气说道。
  “一起走。”
  “我与龙窑共存亡。”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柳伯!”
  “天师,大事为重,你快走!”
  正当柳伯准备祭起天师符的时候,从龙窑的东侧杀出来执着桃木剑的魏定均,差不多鼓衰气竭的妖们且战且退。
  此时被东明神兽打得溃不成军的灰血人也逃窜到龙窑,惊惶的灰血人浑身流趟着灰浆散发浓浓的血腥味与被魏定均击退的妖相遇。
  妖的鼻翼大开嗅了嗅突然抓住灰血人咬着他的脖子,顿时血如泉涌,满嘴都是灰血的妖极度亢奋抓起棍棒向着魏定均的木剑劈过去,棍棒之多,棍棒之重,压得魏定均透不过气来。
  难以抵挡敌人如海啸般的攻势,魏定均挥出几剑便也退到龙窑上。
  穷凶极恶的妖爪,锋利的獠牙,对着向着龙窑方向前进的东明神兽疯狂攻击,阻止它与末无闻等人聚齐。
  被妖吸干血的灰血人横尸遍野,与妖狼狈为奸的结局却是被吞噬,真的是报应。
  天越来越黑,沾满灰血的妖怒目圆瞪凶横的向龙窑上的他们逼近,唯有抢到青瓷他们才可以打开灰界之门。
  末无闻祭出青瓷,幽幽青光下左边是持桃木剑的魏定均右边柳伯黑漆漆的剑穗迎风飘荡,面对汹涌而至的妖他们无路可退只能是决一死战。
  青瓷的光芒阻止妖前进的步伐,可是沾满灰血的妖却不如从前惧怕青瓷渐渐突破光茫的笼罩,杀到龙窑,魏定均的桃木剑刺穿第一个踏到龙窑的妖,惨痛的妖刚刚摔下去又有其他的妖挥着刀砍过来。
  突然,一道青光从东明山脚飞速掠至龙窑,紧接着又道白光掠起直降到龙窑。
  “青姬。”末无闻惊愕的看着肩并着肩的她和素衣人,自己的前世霍将军。
  “九天玄女?”柳伯也是惊诧不止,他知道九天玄女在凡间的时候名叫叶青姬,为烧制雨过天青色的青瓷,以身祭窑成为青瓷保护神的故事
  青姬怒挥青衣?,青光如浪卷冲走爬上龙窑的妖,末无闻手中的青瓷片缓缓飘向青姬的手中,青瓷片在她的手里青光愈来愈浓,擎起瓷片光芒直射苍穹整个东明山铺满莹莹幽绿。
  素衣人也是煞气浓,炬光如qiāng逢妖便左挑右刺,qiāng到之处妖皆亡。
  所有的妖都倒下,如被抽出筋骨瘫倒在地上挣扎不休,在深灰色的血泊中蠕动。
  望着他们,末无闻欲言又止。
  青姬的衣袖如同青纱帐般的挡住他们“一切妥当,我们也该回到我们该去的地方。”青瓷片又缓缓飞送到末无闻手中,青姬和霍将军升腾起来化为青烟白烟越飞越远消失在茫茫无际中。
  “那是天师你。”柳伯对着末无闻说。
  “他不是天师,我也不是天师,天师只是我们的某一世,并不是生生世世我们都是天师,每一世都是我们自己。”末无闻仰望着天若有所思。
  子时即到,朔日将临,如果不出意外人间再无灰界妖,他们在龙窑默默等待着,等待着他们期盼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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