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伍在官道上疾走,速度很快,不过傍晚时,还是在官道临近的驿站停了下来。
因为队伍中有个孩子,所以,连夜赶路这种事,便也就自动的停了。
其实想一想,如这种随时要四处奔波的日子,的确无法将一个小孩子带在身边,须得将他安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齐雍的想法和判断是正确的,这普天之下,条件最好之处莫过于皇都。
他的身份地位又十分不同,所以,他能给安排的最好。
从马车上下来,姚婴就自动的前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奶娘从里面出来,姿势熟练的抱着那个被包裹在薄被里的小家伙,即便是上下马车,对她来说都十分轻松。
这就是姚婴不擅长的了,她无法像她这样轻松。
“夫人放心,这一路上吃吃睡睡,什么都没耽误。”奶娘报告,一边笑。她这几日的伙食也十分好,整个人显得珠圆玉润的。
点点头,随后姚婴陪着奶娘一同往这驿站的房间走。太阳落山了,温度也凉爽了些,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温度适宜,可对于那小家伙就不一定了。
离开了雁城,床上安装火炕这种装修就没有了,今晚于那个小家伙来说,怕是会有一些难过。
姚婴也不由几分担心,上了二楼,和奶娘进了房间,她四处查看了一番,心中担忧不免更甚。
这驿站修建的地方看的可不是风水方位,而是为了沿途方便。
今日落脚此处,是因为天色弯了,不得不停在这儿。
长碧楼的人随身携带鱼符,可以冒充任何官府人员,所以这驿站的人也根本不知这一行人的真实身份。
将床整理了一下,那边奶娘也将那小家伙放下。解开小被子,里头的小人也穿着小衣服小裤子。裤子是开档的,垫着尿布,奶娘熟练的把尿湿的尿布撤下来,换上干净的,手脚麻利。
姚婴站在一边看着,一边也不由得弯起嘴角来,于她来说,这种事情她都不会做。
这孩子的确得交给更熟练的人来照顾,若是要她照看,不知得忙乱成什么模样。
孩子的肚脐在雁城时老大夫开了药,每日涂抹,如今恢复的还不错。
奶娘也有经验,每次解开被子时她都会查看一下。
“一会儿便用饭了,一路辛苦,先去歇一会儿用饭吧。今晚,除了他喝奶之外,我来看着他。”姚婴担心这里夜晚会凉,所以想自己看守。
奶娘答应,之后把脏了的尿bu shén么的拿走,做这些清洗的活儿,她十分顺手。
姚婴则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小家伙,他呼吸时还是很有力量的,能看到他的小鼻翼在动。
脸上的紫好似也消退了不少,就是不睁开眼睛又不哭,着实让她心里头难安。
她又舍不得把他的眼睛和嘴都扒开瞧瞧,想一想,这孩子真是受了苦,从出生便遭这样的罪。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进来这屋子把烛火都点燃了,姚婴去把窗子都关上,担心孩子会冷。
片刻后,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进来后似乎察觉到姚婴把窗户都关上了,他也顺势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这驿站条件一般,齐雍走进来,他太挺拔了,这房间好像都要装不下他了,以至于随着他进来后,这房间也显得有些压抑狭窄。
“一路上惦记不止,这会儿又盯着看。待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是不是会担心的入魔了?”齐雍不是很开心,站在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个家伙一会儿,漆黑的眸子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因为这里没有火炕,夜里没有太阳,我担心他会冷。所以我想,今晚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抱着他。”最起码,她身体是恒温的,不会变冷。
实在没想到她会冒出这种想法来,齐雍看了她一会儿,也发现她是认真的,“不然就本公子来吧。”最起码,他体温比较高。
“真的?”姚婴实在没想到他还会这般,十分诧异。
“本公子何时言而无信过?”旋身坐下,看了看那个酣睡的家伙。这几日都恭喜他,他也试着说服自己把这个家伙当成自己儿子。只不过,他没有参与创造他的过程,所以,也无法全心的让自己投入到这个角色当中。
但,看姚婴担忧,他也不忍心让她煎熬。瘦的像经过天灾一样,抱着她轻飘飘的。
“那倒是。公子一向怎么说怎么做,以前警告我不要好高骛远,所以自己也始终牢记此事,一直都是我在倒贴,公子可洁身自好呢。”她说,眼神儿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今日在马车上问他想得到他会不会很难,他却脱口而出任君采撷。
真是一朵高高在上,凡人够不着的花儿,他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忘了,只是口号喊得响,谁知后来处处打脸。
被她嘲笑,齐雍抬手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看她那表情又觉得不解气,随后把她拽到自己面前,用力的在她脸上啄了下。他没有刮胡子,那胡渣扎的她疼痛不已。
歪头躲他,姚婴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脸,他的胡渣都能做凶器了。
“有个人在这儿躺着,真是别扭。”齐雍本还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可是这耳朵边上就能听得到床上那家伙都呼吸声,他想忽视都不行。
听他说这种话也着实好笑,那小家伙连眼睛都不睁,不知他别扭什么。
“你打算何时动手啊?”这个小狐狸满肚子‘阴谋诡计’,今日既已主动表示要‘动手’了,却又不告知具体日期。他想了一路,却又猜不到凭她的心思打算何时对他下手。
忍不住笑,弯起眉眼,姚婴真是觉得齐雍现在变得特别有意思。大概是分开了太久,现在他不管做什么,她都觉得顺眼。
以前总是与他意见不一致,继而会发生口角,现在想想,反而觉得自己很无聊。
像齐雍这样性格两面,又十分有趣的人,处处都比她这个无趣的人要好得多。
“我又不会跑了,别着急。”挑了挑眉,她倒是现在就想动手。毕竟,他的身体、、、很有诱惑力。
“我还真担心你说不准何时就跑了。”他们兄妹俩,这种事做得出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
“不会了。”摇头,姚婴挪到他身边,随后抱住他的腰。
姚寅说,不会再来找她了,他怕是要彻底的投入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当中了。
虽不知他具体在做一些什么,但、、、必然极其的危险。尽管他的体质不是常人,可,巫人之神秘,让人难以猜测。
从阿骨那儿得来了许多的信息,但,一时间她也不知该怎样和齐雍说。她无法透露阿骨的身份,可是若一个寻常的巫人,又岂会知道巫人高层的事情。
“你又忽然献媚,本公子真是颇为心慌。”抱住她,齐雍一边说道。被她那次离开之前主动的投怀送抱弄出了阴影来,一边抱着她,一边开始害怕。
姚婴闭上眼睛弯起嘴角,她此时倒是也不太想离开他了,他这个活人,真好。
奶娘用过了饭,正好那床上的小家伙也动起了手脚。他不睁开眼睛,但是手脚活动,就证明他醒来了。
姚婴和齐雍下楼去用饭,这驿站里条件一般,饭菜也一般。但也比在野外要好得多,护卫们用过了饭菜便开始轮值,将这驿站里里外外都守了起来。
守卫如此严密,这驿站里的兵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明明看他们的鱼符是就是皇都官家的,可是这下属举动,却好像在保护着什么皇亲国戚一般。
“这夜里也真是好看,尽管黑夜无边,可无论是这里的灯火,还是天边的星辰,都让人清楚明白,自己还活着呢。”放下筷子,姚婴拿着水杯,轻声道。
齐雍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感慨无限的小脸儿,“塞外极寒之地的藏身之所,唯雪窟或冰谷,看你的样子,怕是一直在冰谷地下深处吧。”若是要他猜,其实,他猜得到。
眨了眨眼睛,姚婴转过脸来看着他,“齐三公子,你真的很聪明。”
“别担心,本公子没那么多时间去冰谷翻找,随他们藏在哪儿吧。”冰谷太大了,真想要找,得耗费许多时间。再说,姚婴已经回来了,他也没必要去找了。
这半年来,他搜寻姚婴,猜测过各处,冰谷自然也在猜测当中,甚至也派人去找过。
只是那个地方无法生存,所以,搜寻了一次,便放弃了。
“我知道了一些关于鬼母的秘密,你想听么?”想了想,姚婴忽然道。
“嗯。”微微颌首,齐雍也没问她从哪儿得来的。
“据说鬼母有通天之能,这是假的。但,鬼母有很多特殊的本领,鬼婆的力量就是鬼母赋予的。只是,这鬼母很难过,那个砗磲就是她们的天地,无法出去。而且,她们的血好像有问题,会被定期的放血,作用为何,就不知道了。我和鬼母有一些相似,所以,在经过那一次在宫门口的事情后,我觉得,或许我的血和鬼母异曲同工。如果真要弄明白其作用,不妨,放我的血研究一番也是可以的。”她小声的说着,斟酌字句。这个时候,她也真的有些为难。
齐雍眉峰微蹙,她是个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小人儿,她所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如此说,那么,必然是有迹可循。
“不然,咱们现在就试试?看看我的血,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说着,她朝他伸出手,想试的话很简单,在她手上划一刀就行了。
齐雍转而抓住她的手,他漆黑的眸子深沉无际,思虑了一下,他随后微微摇头,“待调查出结果再说吧。你这小身板儿,也禁不起放血了。”
“有些事情,我也并不想瞒你。但是,我不能说。”不能说的事情,便是不能说。
“你隐瞒本公子的事又不是一件两件。”他又岂会不知她隐瞒很多。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能逼迫她开口。
弯起嘴角,姚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他手背上还有那时贯穿的疤痕呢。
巫人、、、巫人太多了。塞外的灵转一派也太过神秘,迄今为止,好似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们,目前所触及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看着齐雍,他掌管长碧楼,也说过此生的心愿和目的便是要除尽巫人,彻底剿杀干净。
无论如何,她此后便与他共进退,向着那一个目标。
奶娘将那小家伙喂饱,他睡了,但身体还是凉的。
入夜,这屋子里的确有些阴凉,于成年人来说正好,这个时节睡在这种温度的房间里,会睡个极好的觉。
但对于那个小家伙却不是了,他身体发凉,好像在往外散着凉气似得。
这样的孩子奶娘没见过,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当着姚婴和齐雍的面,她也不好多嘴什么。
他们俩来到,奶娘便去了隔壁,这驿站的隔音不好,夜里随时喊一声,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那床上的小家伙,齐雍在暗暗的运气,随后,他便旋身坐在了床上,示意姚婴把这家伙送到他怀里来。
“你打算坐一夜?”姚婴也有些难以上手,这几天她也没太敢抱他,太软了,尤其是和奶娘那娴熟的姿势对比下,她就更没自信了。
“那不然呢?”齐雍更不会抱孩子了,上次抱他,还是奶娘把他放到他手里头的。
想了想,姚婴动手把齐雍按着让他靠在折叠好的被子上,然后小心的把那小家伙托起来,站在床边,示意他姿势更舒服些的躺在床上。
“把外衣脱了。”她继续道,已经想到了个让这小家伙取暖的方式。
闻言,齐雍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家伙若是不在,今晚或许你就得逞了。”因为,他真的很痛快的把外袍给解开了。
姚婴忍不住笑,坐在床边,然后将那个小家伙的被子打开,将他就那么托出来放到了他的胸前。
这东西落到自己身上,真是让他颇有压力,太小太软了。
姚婴将薄被盖在那小家伙身上,连带着把齐雍的腹部也盖上了,她倾身也靠在了他身边,一同看着那个小家伙。
虽说这孩子不是他造出来的,但这会儿,还真像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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